第212 章 情不断,身先死
四两拨千斤,两句话又把对准的矛头打了回去。
若说凌霄子不知门中堂主所作所为,他元守承第一个不信。
现如今拿话来问他,真以为当了掸尘寺住持就能同他平起平坐?
没得可笑。
对于凌霄子,元守承内心是不屑,但面上还是装出些客气。
毕竟,他那不争气的未来女婿的确是伙同妖女跑了。
“噢?有这回事?”凌霄子像是不知内情,又问起身侧堂主衡缘子,“那妖女可是你捉回掸尘寺的?”
话虽是质问,但也把成妖的事和他们掸尘寺撇清。
捉的是妖女。
可不是到了掸尘寺才变成妖的凡人。
提起旧事,又不免牵扯出惠空的死。
衡缘子又恨上沧澜宗几分,“那妖女害死了我座下弟子,拿她一命抵一命都是应当的。”
妖女该死,那流萤剑君更该死。
若不是这主仆二人,他独子惠空岂会白白丧命?
余恨难消,又添新仇。
就是有元守承这个好岳父的宽纵,那流萤剑君才敢如此目中无人。
元守承见衡缘子识趣,没攀扯墨无鸣,便一改话锋:“你今日被妖女打伤,往日同她结何仇怨,终究不归我沧澜宗管。
我能管的事,只能是眼下灵脉流的划分。”
说到此节,元守承又对众修士道:“耽误这么些天,依我所见,还是按啄磬道君的旧制,省得徒增麻烦。”
“不可。”
险些命丧妖女手下的元清子拦下话头,他一开口,众人视线又掉转到他身上。
只望他真能说出些什么道理,让各宗门能多分上些。
元守承早就不耐烦,现下直接变了脸,“怎么?你们掸尘寺是要同沧澜宗过不去?”
过不过得去,不该是元清子一堂主答话。
而是该作为住持的凌霄子出面,面对元守承的冷脸,凌霄子的态度也异常强硬,口吻也不像是会退让。
“既是众人一齐寻到灵脉,那便该六大宗门各占一成。
每十年一次的税供灵石是一回事,今日的灵脉流又是另一回事,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言下之意,便是谈不拢,也不相让。
云水宗和金徽门那边都不想开罪,也不想站队,于是很默契地没说话。
倒是寻欢门和御灵宗乐见其成,巴不得掸尘寺说话更硬气些,好让他们多捞上些好处。
再说,就算今日没能多分占灵脉流。
也算是有人带头打破以沧澜宗为先为尊的陈规旧制。
几大宗门各抱目的,元守承心知肚明,但眼下了玉剑尊不在,他总不好又同凌霄子打上一场?
想着前头了玉剑尊临走时的吩咐,元守承也只想把眼前这事处理完就赶回沧澜宗。
思虑一番,他朝衡缘子道:“借一步说话。”
“……”他同他有什么话好讲?
衡缘子稍觉诧异,但还是跟元守承出了冥府河。
<tt_keyword_ad data-title="3c及电器"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01"></tt_keyword_ad>二人背着人说了什么,旁人不得而知。
仅过半个时辰,衡缘子就先回了冥府河。
不见元守承人,打坐的浮玉峰峰主关青游不免开口问: “元宗主呢?”
“一会儿就来。”
衡缘子脸色没先前那般难看,随口答了句,便琢磨起怎么让住持凌霄子照旧制分灵脉流。
只是还没等他当上说客。
关青游的本命剑已经指向了他,“说,宗主呢?”
衡缘子怒道:“不是说了,他一会就来吗?”
“我同元宗主神海传音,他并未应声,若不是出了事,岂会久不见人,又不回话?”
“你再多传几遍,别一惊一乍的。”
各宗门弟子不明所以,只觉沧澜宗事多。
每到说起灵脉流的事,他们沧澜宗就要闹出些幺蛾子。
“……”
关青游并未收剑,心里只道:真的出事了,元守承若是无事,怎么可能现在还不返回冥府河底?
甚至连神海传音也不理会?
凌霄子将目光睇向衡缘子,眼神询问,得到的是摇头不知。
元清子也是一脸狐疑,堂堂一元婴修士,还能悄无声息遭人暗算不成?
沧澜宗为了按旧度分灵脉,也是煞费苦心。
争执间,天眇子也尝试同宗主元守承传音,一连试了三次都无人回应。
他对关青游说,“再等等,许是宗主有事耽搁了。”
宽慰话没让人心安,只让关青游眼皮子跳得更厉害,他有些着急,“这是冥府河畔,能有什么事耽搁?
就算真有事耽搁,也是为眼前的事。”
预感不妙,关青游又提议,“天眇子,烦请你为宗主卜卦推算一二。”
传音无果,多半都是出了什么意外。
浅薄的道理,谁都明白。
但却没人在此时说穿戳破。
天眇子未用上界天星卦,只用龟壳卜卦推演。
短短几息就得了卦词:火山旅“宿鸟焚巢” 下下卦 大凶
糟了。
六年前的卦象卦词,应验的便是眼下。
“怎么样?可算出了什么?”关青游急问。
天眇子有些犯难,这让他怎么说?
说元守承没了?
“稍安勿躁,还没卜算出。”
此话一出,一旁的桑之蝉便知天眇子在撒谎,观星推演,他虽不精通,但还是有所见闻。
他不说,只怕是不好。
哐哐当当,龟壳又被摇了起来。
同古钱币相撞出声,叮叮咚咚地吵得人心焦。
天眇子轻阖眼皮摇龟壳,神海却在不停地给弟子传音。
「无鸣,你在哪?速回冥府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