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消失的爱人（二）反转中开始就结束的线索
袁牧野和张鲁，在公司前台的引领下，来到人事主管方婷的办公室。
当得知两人是来调查张慧失踪一案时。
方婷表现出不可思议般的诧异。
“两位警官，张慧失踪的事情，我听说了。只是……”
方婷的只言片语，袁牧野两人没听懂。
“也没什么。只是过了这么多年，公司人事变动也很大。知道当年情况的人应该不多了。”
袁牧野表示，时隔多年，也没有对调查工作抱多大希望。
“当年在公司，有谁和张慧，是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同事？”
“我想想。”
方婷努力回想着，好像想到了什么人。
“对了。现在研发部的小乔，当年和张慧同在行政部。听说，平时两人走的挺近。”
“那个？小乔，现在在公司吗？”
“在。我马上问问，她现在有空没。”
袁牧野提出，提供一间单独的办公室的请求。
一名35岁模样的女子，进了办公室。
在互相介绍完身份后，开始了询问。
“你和张慧是什么关系？”
“同事关系。之前，我们都在行政部。”
“你们是很好的工作关系？还是生活中，也很要好？”
“除了工作关系，还是很好的朋友。当时，我刚刚参加工作到海河，人生地不熟。很多事情，尤其是生活当中，都是慧姐帮衬着我。”
关系明确了，袁牧野往下问。
“张慧失踪前，有没有给你说过什么事？”
“慧姐除了工作上和我交流比较多。其他事情，特别是生活上，并没有说过。”
“就是她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反应？比如焦虑，工作心不在焉？”
小乔陷入了沉思。思考良久，提供了一个细节。
“那倒没有。但是我记得，在她失踪前，有天中午，她和我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她的闺蜜来找过她。因为隔得比较远，我只听到，两人为了事情，发生过争执。但是没有听到具体内容。”
小乔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对了！慧姐失踪前，还断断续续，请过几天假。”
袁牧野挑着重点追问。
“她的闺蜜叫什么名字？”
“见面的时候，慧姐介绍过。叫赵芳，说是我们日报社的编辑。”
之后，小乔提供的信息，对本案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
当问及，张慧当年为了什么事情请假。
方婷表示，当年分管张慧的领导，已经离职了。张慧请假的原因，无从可知。
出了公司大楼。
两人开始提取交谈中的有效信息。
“张慧和赵芳，当年的争执，为了什么事？”
张鲁想到了一点。
“还有，张慧为什么在失踪前几天，请了假？”
袁牧野也补充了一点。
“我们能不能问问帅伟？”
袁牧野不信任帅伟。
“问他？还不如问帅磊。”
“可是，他是未成年啊，我们询问，必须有监护人在场。”
袁牧野还是觉得张鲁太单纯了。这个时候，还没想到换个思维和角度思考。
“帅伟不在的时候，谁是帅磊的监护人？”
“按道理来说，帅伟不在，就还有马文了。”
袁牧野又给张鲁透露了一个，他之前观察到的细节。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登门拜访帅涛的时候吗？”
“记得啊，师父，你又看出什么问题了？”
“当帅伟提及，我们是去询问当年张慧消失的事。马文并未表现出惊讶，或者吃醋、抵触之类的情绪。反而表现的，和张慧很熟。”
“感觉我又错过了。不知道当时我的注意力在什么地方。”
张鲁有点自责自己的洞察力。
“你小子，做事都要多带点脑子。不要只停留在问题的表面。用点心来观察，分析。”
“那我们接下来先找谁？赵芳还是马文？”
“我们先找赵芳。掌握一定线索后，回头来找马文。最后，再问帅磊。”
听完袁牧野的话，张鲁也在脑中分析，袁牧野的道理。
通过联系日报社，确认赵芳还在那里工作，并要到了私人电话。
两天后的中午，双方约在了日报社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面。
袁牧野两人先到，坐在了约定的位置。
一位打扮时髦的都市丽人坐了下来。
“你好，赵芳女士，喝点什么？”
袁牧野客气的问道。
“一杯拿铁，半糖，谢谢。”
袁牧野提示服务员，按照赵芳的要求来。
赵芳摘下墨镜，先声夺人。
“我等了你们很久了！”
袁牧野二人瞠目结舌。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们警方迟早会来找我。但是，没想到，迟到了这么多年。”
袁牧野很明确的表示了疑问。
“赵女士，我们确实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怎么这么确定，我们会来找你？”
“张慧的失踪，不是一场意外。”
短短三轮对话，袁牧野两人就回了一句。直到，赵芳说出最后一句，袁牧野才大概猜到了对方的意思。
“之前派出所民警也来问过。难道是小乔故意不告诉他们？”
“张慧失踪前，只告诉过小乔。失踪超过两年之后，如果还有警察来问。再告诉你们，我的消息。”
“张慧提前计划好的？”
“刚刚，我已经说了。既然，张慧的失踪不是一场意外，那就应该是一场谋杀。”
袁牧野还是想不通，既然知道自己会遇害。为什么不提前告知警方呢？这里究竟隐藏了多大的秘密？
“那为什么会告诉我们这些？”
赵芳解释着。
“当年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她也不信任你们警方。只有等一切都过去之后，再来找我的人，才让我说出来。”
张鲁还是不太明白。
“张慧到底不信任谁？又是被谁监视？”
袁牧野拉住了张鲁，打断了他的提问。
袁牧野已经听明白了。
“我大概听明白了。张慧当年被监视，肯定和去信访办举报有关系。她不信任的，是和对方走得很近的警察。”
然后看着张鲁。
“而不是我们。”
赵芳端起咖啡，呷了一口。
“时隔多年，你们找到了我。说明，你们手头，有和张慧失踪，相关联的案件线索。”
张慧在明知自己会遇害的情况下，还布下这么深远的一个局，把秘密隐藏了这么多年。她究竟顾忌的是谁？
袁牧野在脑中把一切可能都关联起来。
当年，一定是张慧发现了张梁的公司，在农贸市场拆迁上，动了什么手脚，并且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那这个惊天证据又是什么？
袁牧野心中有着太多的疑问了。
张鲁根据袁牧野的提示，也只能猜到这里。
赵芳打破了他们的猜想。
“虽然张慧安排了这一切。按理，我也应该告诉你们真相。但是，我还是不信任你们。除非，你们也拿出你们的诚意。”
袁牧野心想，你要的诚意是什么？
“你需要什么样的诚意？”
“告诉我，你们如何查到这个线索的，现在在查什么？”
赵芳让袁牧野他们做选择题。
张鲁嘀咕着和袁牧野商量。
“师父，赵芳在给我们下套。你可不能老老实实的把什么都说了，这可是警务秘密啊。”
“我自有分寸，你听我怎么说。”
袁牧野心里有把秤。
“我们最近，确实在查一个案子。但是，发现这个案子，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赵芳拭目以待的看着袁牧野。
“什么案子？”
“具体的，我不能直说。但是我能告诉你的是，我们是根据，当年张慧到我们分局信访办的举报情况来查的。”
到底当年，张慧的举报内容是什么？
“张慧举报，有人在赔偿过程中，做了阴阳协议。”
赵芳笑了笑，心想，袁牧野终于说出了实情。
“你应该说的更明白点，是聚新集团指示分公司做的阴阳协议。”
袁牧野更加确定，赵芳手里，攥着张慧当年以命相护的证据。
“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那赵女士，能否给我们说的更明白点？”
“你说的那么笼统，我不知道，你具体是怎么查到这条线索的。”
袁牧野只能言无不尽。
“我以聚新集团，某人上任后的12年为时间线。从信访办，把相关的信访件都调取了出来。这是我们查的第二条线索。”
赵芳依旧不依不饶。
“第一条线索，破案了吗？”
袁牧野有些无奈。
“算破了，可又没有破完。”
赵芳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没有听出袁牧野的话中话。
“是不是查到了下面的人，拿上面的人没有办法？”
张鲁倒吸了一口气。
天哪，这哪里是什么女人。简直是通天神探。
袁牧野却不这么认为。看来，聚新集团的一贯伎俩，赵芳早就心知肚明。
赵芳套他们的话，叫他们拿出所谓的诚意。无非是想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有心查案。袁牧野他们遇到的困难，也在赵芳意料之中。
“金樽会所的事，我看了新闻了。新闻发布会，我也看了直播。从那时起，我就关注你了。”
说完，直勾勾的盯着袁牧野。
何德何能，关注我干嘛？袁牧野有些戏谑的想着。
“所以，我说，一直在等你们。”
前后一关联，袁牧野终于明白了，开篇对话的意思。
果然，不拿出点诚意。赵芳是不会对一般人开口的。
“既然，大家聊的如此投缘。赵女士，可否直说了？”
双方放下了戒备，也该进入正题了。
“你通过我的考验了。但是，此事，我只对你一人说。”
张鲁心想，你凭什么，把我撇开。
袁牧野破案心切，也顾不上徒弟的感受，把张鲁撵到室外去了。
“这下满意了？”
“你们之前见了哪些人？”
“帅伟、马文、帅磊。”
赵芳摇了摇头。
“你们找人的顺序错了。”
“我也知道。所以我调整了顺序，改为你、马文、帅磊。”
赵芳竟有点喜欢上了，眼前这个聪明、机智、果敢的男人。
“马文和帅伟在一起了？”
“你认识马文？”
赵芳无意中透露了三人的关系。
“我们三个曾经是闺蜜。”
袁牧野怀疑自己听错了。
“曾经？”
“对，曾经。但是后来，我发现马文爱上了帅伟。我也劝过她，顾及张慧的感受，注意和帅伟的距离。张慧出事之后，就没有她的消息了。没想到，她还是和帅伟在一起了。”
“他们已经有了个女儿，很可爱。”
“那就祝福他们吧。”
赵芳倒是挺洒脱的。
“那张慧的证据是从哪里得到的？”
“马文没有告诉你？”
袁牧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和马文有关系？”
“就是马文给的张慧。但是马文不知道，张慧又转身告诉了我。”
剧情一再反转，袁牧野都听得头疼。
“其实，我只问了帅伟和帅磊。之前，不知道马文和此事还有关系。”
“如果，马文知道你们掌握了证据，包括帅伟，他们就会想到我身上。”
“放心，今天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们不会轻易再去找他们。”
袁牧野等人没有想到的是。
自从，袁牧野破了敬松、方木等人寻衅滋事一案后，方舒已经安排陈拾忆暗中跟踪他们。
此时，陈拾忆戴着帽子，正在远处盯着他们。
赵芳这边，还在轻松的和袁牧野交谈着。
“张慧失踪前，给了我一个优盘。我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今天没有带在身上。回头合适的时候，你单独找我拿。”
袁牧野想尽快拿到证据。
“一会儿，我跟着你去取。”
“就这么不想再见到我了？”
赵芳的直白，让久经沙场的袁牧野脸红了。
“我是有家室的人。”
赵芳也是落落大方。
“我和你开玩笑呢。改天吧，我一会还有个头条要写。”
两人就此告别。分别前，互留了电话号码。
袁牧野出来后，逃命一样，拉着张鲁就走。
“师父，你先给我讲讲，后面你们的对话内容。”
“废什么话，快走！”
“师父，你怎么脸红了？”
就在两人嘴贫的时候。反方向，传来了两声枪响。
“不好！”
袁牧野感觉是赵芳出事了。拔出sq，就往q声的方向跑去。
张鲁也随后反应过来，掏枪追了上去。
赵芳，已经中q在血泊之中。
袁牧野扶着赵芳的头，询问她，证据的下落。
赵芳艰难的说出了一串数字。
“32,47,185。”
说完，就没有了声息。
袁牧野一摸，已经没有脉搏。
那串数字代表着什么？袁牧野能找到优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