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流下的涌动
家属闹事被平息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细鬼这边。
细鬼找到方舒。
“四哥，耿军他们三个家属闹事的结果你听说了吧。”
方舒淡然回答。
“听说了。”
细鬼着实着急。
“你还坐得住啊？”
“为什么坐不住啊？”方舒不紧不慢。
“要是按照现在的状况发展下去。很快，警方就会查到于得水、方木他们。”
“遇事不要慌，天塌下来，会有人顶着的。”
细鬼沉不住气。
“之前，我就说，他们那帮乌合之众靠不住。就该派我们的人混进去。”
“你觉得警察是傻子吗？凡是在场的人，都会被实名登记的，迟早也会被发现的。”
“那就不管了？”
细鬼担心真的要出事。
“上面自有安排，你就别操心了。对了，胖子他们安顿的怎么样了？”
“警察一路追的这么紧，我安排人24小时守着在。”
“那就好。还有，通知于得水，最近赌场就不要开了。大家歇业休息。”
胖子这边，剩下的人，已经被公司转移到地下室了。
条件比之前度假村和农家乐差了不少，应该是越来越差。
这群平时吃喝玩乐惯了的人，简直感觉不习惯。
瘦子看看守在聊天，细声细语的问胖子。
“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小弟们都憋坏了。”
方木被方舒和细鬼连续威胁几次了，他知道方舒的残忍，反而劝着瘦子。
“公司没放弃我们，把我们丢到河里喂鱼，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万一上头改变主意了呢？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上次老六做错了事，被带走后，现在都没消息。他家里人还来找过我。”
“至少，你还坐在我面前不是？再看看情况吧，如果想好，要逃出去，我们以后别想在东林的地面上活动了。估计只有深山老林，他们才找不到我们。”
瘦子也有他的担忧。
“哥，考虑时间别太久了。手底下好几个兄弟已经有了跑路的意思。反正，我们都听你的。”
这时，看守走了过来，两人赶紧停止了对话。
小k这边，还是每天继续打游戏，整个办公室都充斥着他的声音。
“喊你走上路，辅助我，快……”
林勇和唐秘书在聊天。
林勇问唐秘书。
“小老板就这样每天打游戏？”
唐秘书笑脸相迎。
“是啊，都打了3天了。每天上班时间都没出过办公室的门。我只好给他端饭送进去。”
“你给我随时盯着，别让我的小祖宗再胡作非为了。但是游戏，他想打多久，就打多久。”
“明白，林总。小老板说，喊我盯着你，你去哪，他也跟着去哪，这？”
林勇心想，反正我都是要退休的人了，你爱在哪待，就一直待着吧。我这无欲无求的老年人，还耗不过你？
林勇，你又知道小k时怎么想的吗？
小k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前端时间压力太大了，在家打游戏会被老妈说。
在你这里打，没人管我，还有专人伺候我，我就图个爽。但是我就不直接告诉你，让你以为我是来盯着你的，你慢慢猜，我继续玩。
估计要是林勇知道小k是这样想的，要气的吐血。
袁牧野也没闲着。
抓到耿军等人，只是第一步。
根据三人的供述，袁牧野带着专案组，直接来到了顶流文化娱乐集团有限公司。依次传唤了公司法人谭文和小车班的组长胡勇。
谭文倒是爽快，当问及谁安排那晚车队出车的？直接把责任都推给了胡勇，说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袁牧野也早就猜到胡勇的态度，知道他什么都不会说。
“警官，那晚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像是哪个朋友给我打的电话，喊我找几辆车去接他的朋友。”
“你所说的朋友是谁？”
“我真喝多了，不记得了。当晚，手机还被我扔到了马桶里。打不开机了。”
“谁和你一起在？”
“我的两个舅子啊。”
“胡勇，我们可是有人证和通话记录等证据的。你只需要交待清楚两件事。一，谁和你联系，通知你安排车辆去世外桃源接人的？二、你接走的那批人去了哪里？”
眼见撬不开胡勇的嘴，袁牧野的智能脑袋又飞速运转了。
思考片刻。
“李勇，你过来。”
“什么事，袁队？”
袁牧野附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李勇立马就去办事了。
袁牧野想到什么办法了？既然直接对峙没有作用，那就从其他方面入手。
李勇对小车班司机挨个问话，看互相之间能否形成印证，找出交待不一致的司机。
李勇正在问，一名叫张军的司机。
“8月5日，你在哪？”
“我在家。”
“谁可以给你作证？”
“我老婆啊。”
“你确定那晚，你没有开过车？”
“我喝了酒啊，没办法动车。”
接连问了好几个司机，都有各种不在场的理由，并且都有人证。
口供出奇的一致。
袁牧野习惯了。
我又不是没辙，其他人可以暂时不管，就抓住胡勇不放。
来之前，通过何向东的口供，在某大队的协助下，袁牧野早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了。
当即安排张鲁对胡勇的家庭情况开展调查，他来对付胡勇。
“胡勇，刚刚我们已经提醒过你了。耿军等人，不是你们公司的员工，为什么去接他们？”
胡勇还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
“我喝多了，怎么知道啊？”
袁牧野只能拿出杀手锏。
“你看看，这是什么？”
“你们怎么会有我的通话记录？”
根据记录显示，当日17时50分，胡勇拨打了何向东的电话，从发车到抵达世外桃源，时间都基本吻合。
“那你告诉我，你给何向东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世外桃源？”
在袁牧野严厉的眼神注视下，胡勇不自觉的抖动了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怎么可能躲过袁牧野的关注。
“忘了告诉你，何向东有个嗜好，就是公司打的电话，都会留个录音。我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是不是要我帮你回忆下？”
“这……”
直接怼的胡勇接不了话。
“好了，你先别说话，张鲁进来。”
张鲁这边，开着免提，拨打了胡勇妻子的电话，证实当晚胡勇并没有和舅子喝酒，而是在家陪孩子。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查了下，你家小孩马上读大学了吧？”
袁牧野严正的告诉胡勇。
“这和你们问话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你现在顶多算个包庇罪。你进去之后，会不会影响你家孩子呢？别人会戳着他后背说，你有个坐牢的爹。”
袁牧野故意把坐牢两个字，语气说的很重，单独点醒胡勇。
“我有罪啊，你们别逼我了。”
胡勇的心理防线被直接攻破。
“你再好好想想，告诉我们。”
袁牧野指向李戈，让他马上做笔录。
胡勇还是把责任的推到自己身上。交待他虽然是小车班的组长，其实还在做“放水”、收债的事，耿军他们并不知道幕后主使是他。
平时，都是方木来帮他传话和安排工作。
袁牧野问他安排了哪些暴力或者软暴力讨债的事情，胡勇都能一一说出来。
说的非常清楚和流利，有点像背书那种，但是又都对得上号。
袁牧野很不满意这个结果。
他把李戈单独喊出了讯问室。“你觉不觉得太顺利了？”
李戈也感觉出了问题。
“我觉得他就是在背书。”
“可是都对得上啊，一件不差。”
“就是说的太完整了，不像是交待问题。”
李戈很肯定。
“他肯定是帮幕后更大的人物顶包。说不定，是故意把他放出来，让我们就此结案。”
李戈也无可奈何。
“我们也没证据，一切都是猜想。”
“为了圆一个谎，就编织了更多的谎言，这招高啊。给我们一个交待，让我们就此打住。一切早就串通好了的。”
袁牧野还在审讯的时候，陈立文也接到了市局领导的电话。
“小陈啊，我是李里。”
“李局好。”
“我听说，你们在查顶流文化娱乐集团有限公司？”
“是的，刑侦大队在查一个案子，正好和他们公司有关。”
“顶流文化娱乐集团有限公司可是正规大公司，也是我市的纳税大户，刚刚还有市领导打电话来过问。你们查案一定要慎重，如果是公司个别人犯了错，不能影响人家公司的名誉啊。”
“李局，我明白。”
“其他，我就不多说了，你要盯紧点手下人。”李里挂断了电话。
还在办公室等消息的陈立文看向窗外，心中思绪万千。
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他竟无言以对，我该如何告诉专案组的弟兄们啊。
之前牛春花的案子变更罪名，他就已经感觉对不住袁牧野他们了。
现在又来这一出，他打算还是暂时不先告诉袁牧野他们，等他们安心办案。
就在陈立文心里想着这些，袁牧野的电话也打来了。案子目前的证据，只能说明胡勇在操纵一切。但是他们感觉案子背后，并不是那么简单，而是简单交个人给他们结案。
陈立文要求袁牧野，案子暂时先这样，其他司机先放回公司工作。
胡勇下来再查。
面对阻力和骗局。不知道，袁牧野能不能顶住压力，查明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