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猜测？有内鬼
袁牧野几人还未睡醒。
周帆已经急冲冲的进来，把袁牧野弄醒了。
“打你电话也不接，快起来，出事了！”
袁牧野还在迷糊中，没听清周帆说的话。
“什么？”
“我说出事了！起来，起来！”
周帆直接上手，连拉带拽把袁牧野弄起来了。
“快穿衣服，跟我走。”
“我的哥啊，我还没睡醒呢。”
袁牧野才睡了三个多小时，起床？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
“到底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不知道耿军他们几人的家属，怎么知道的人被我们抓了。分局大门口、信访办，已经堵满了人了。分局办公室主任杨洋正在疏导家属情绪。”
袁牧野瞬间头大，额头紧绷出个“川”字。
赶到分局门口，已经围着二十多名群众，整齐划一的喊着，“警察乱抓人……”，后排还有人举着横幅。
信访办的民警正在耐心的解释，请大家到信访接待室坐下慢慢说，巡警大队维护着现场秩序。
周帆二人悄悄从侧门进入了分局大楼。
三楼会议室，分局党委委员、政工监督室主任刘旭和办公室主任杨洋还在商量着怎么把群众劝解回去。
同时，网上也出现了相关负面消息的帖子。
正在刘旭和杨洋二人争执之时，袁牧野适时出现。
发起争端的二人，同时把问题抛向了袁牧野。
袁牧野简单介绍了案件经过，两位领导也是各自领会了。
陈立文也抽空来了一趟，传达了局长的意思。
几人根据情况达成共识：由政工监督室尽快出个关于案件的相关通报，办公室和刑侦大队尽快安抚民心，迅速平息案件的社会影响。
袁牧野反问。
“就不深查，谁是背后的始作俑者了？”
刘旭表示，当务之急是迅速平息社会影响，为刑侦大队侦查破案争取时间。
他负责的部门会第一时间发声，还原事实真相。
杨洋也代表办公室，尤其是信访办表态。
会耐心劝解群众，已经向区信访局汇报了相关情况。
巡逻警察大队大队长秦杰此时走进三楼会议室，表示场面有些失控。
面对网络声音，公安机关内部也有明确分工。
县级公安机关受机构和人员限制，有些地方没有单独设立宣传科，由政工（含宣传）部门负责第一时间发出官方声音，通报案件进展情况，或者实质性结果。
正面引导社会大众，客观、公正地看待案（事）件，避免事件被误导发酵。
办公室协同参与网络发声引导，参与新闻通稿内容审核，更重要的是对上访群众进行解释，及时公布事件真相，从法律角度，劝导其通过合理途径反映合法诉求。
言归正传。
到了现场，刘旭代表局党委表态，严正声明，广大群众应通过合理途径反映合法诉求。在再三劝阻无果后，采取相关措施。
秦杰领命而行。
巡逻大队在拉出《治安管理处罚法》关于扰乱单位秩序的相关条款横幅，并耐心解释无果后。
果断带走带头闹事人员。
在相关社区民警和社区工作人员劝解后，20多人的队伍慢慢散去。
刘旭告诉周帆和袁牧野。
“虽然群众现在散了，但是最根本的是你们要尽快查明案件真相，通过我们公安机关正面引导，避免更大规模的聚集。”
袁牧野看明白了其中缘由。
“我觉得现在是有人有组织的带头煽动不明情况的群众，到我们这里闹事。从我们抓到耿军等人，到相关家属到分局，就一个晚上的时间。动作太快了，我们内部肯定有鬼。”
刘旭直接问。
“我该怀疑谁？或者换个说法，是谁在内部捣鬼？”
杨洋也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如果现在开展内部调查，势必会引起内部的恐慌，人人自危。”
袁牧野始终坚持。
“我觉得机关纪委和督察大队真的该介入调查，为什么我们昨晚抓到人，今天家属就到分局大门口信访？不是有人放出风声，他们怎么知道的？”
刘旭当即表示，能稳定现场，就不要扩散影响。
刑侦大队首先应该抓紧时间突破案件，而不是纠结于谁通风报信。
他也表示，将会向局长、政委汇报，由机关纪委单独调查。而不是现在扩散开，引起内部更大的风浪。
一边求稳，一边誓要讨回公道。
陈立文也没稳着，直接痛斥周帆和袁牧野，立即归队调查。
就在二人准备回去继续开展工作的时候。
机关纪委的同志来告诉周帆，有人实名举报，说方吉和李勇执法不当，造成无辜市民受伤。
袁牧野把周帆单独拉到三楼洗手间。
“从他们集访，到现在陷害方吉和李勇，肯定有人在背后教唆。而且对我们的办案流程，各方面工作如此熟悉，必定是内部人员。”
周帆还在一味求稳，安慰说。
“不至于这么阴险，你想多了吧。”
袁牧野不服气。
“我们前脚刚抓到人，这还没过24小时呢！后脚就来局里闹，有如此巧合吗？而且做法一套一套的，连我们怎么应对，都恰到好处的作出了反应，我不认为那么简单。只能说明，我们内部有鬼！”
周帆一把拉住袁牧野。
“没有证据的事，千万不要妄加猜测。此话一出，你让其他战友怎么想？”
袁牧野此时已经上头，哪里还听得劝？
刘旭和杨洋只能一起上阵，对袁牧野进行再一次的劝说。
一黑一红，两人配合着，好不容易才把袁牧野的愤怒平息下来。
袁牧野也提出条件，案子他照办，内鬼局党委来查，必须给个说法。
两人也没想到袁牧野的反应如此激烈。
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袁牧野之前办案所受的委屈。
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专案组。
周帆也不厌其烦的在刘旭、杨洋和袁牧野之间周璇。
目的还是既不让局里为难，又保全袁牧野，让他安心继续办案。
周帆此时才感到，做人难，做个和事佬更难。
外面的事态早已平息，三楼的工作也逐渐起效。
周帆终于做通了两头的工作。
袁牧野慢慢平和了心态，答应周帆先回大队继续审讯工作。
当两人踏上回去的路时，袁牧野却立马变脸。
“周大，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你别怪我。”
周帆心想，你小子变脸，怎么比变天还快？
“行了，你才是我的大队长。刚刚，你简直让我骑虎难下。”
袁牧野却笑嘻嘻的回答。
“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谢谢你陪我演了这出戏。”
平时遇事心平气和的周帆差点没有忍住心中的怒火。
你小子是拿我当棋子啊。害我左右逢源才稳住局面，结果都是你小子演的。
袁牧野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局里肯定有内鬼，今天的一切，都是有人在幕后指使。”
“那你觉得谁有嫌疑？”
袁牧野差点没气死他。
“有很多可能。有可能是案件审核部门，也有可能是有人别有用心侧面打听到的。”
“你的分析不无道理。”
周帆顺着袁牧野的话说。
但回头细想，这小子说的确实在理。
再回头一想，周帆有点后背发冷。
整个大队，次日凌晨5点才问完嫌疑人，嫌疑人家属恰到时机的来到分局。
如果没有人给对方出主意，时间会那么凑巧，闹事的如此巧合？
也正如袁牧野所说，对方的整个过程，有组织、有纪律，如此不乱，有条不紊。看来，真有人在出主意。
周帆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袁牧野反而劝周帆。
“该配合的戏已演完，巡逻大队带走的那批人，有时间让他们去耽搁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抓紧时间去调查方木了。”
“你小子早就心有所想了吧，原来是把我当枪使，枉自我还帮你说了那么多好话。”
袁牧野笑笑。
“哥，自从发了牛大妈那个案子。我也学乖了。其实昨晚，我们就猜到会有人来闹，也谢谢你在局里配合我演这出。我实在没办法出此下下策的。”
“行了，打住。既然你早有打算，该干嘛，干嘛去。以后能不能别拿我当枪使。我还亲手配合你，把自己卖了。”
袁牧野很诚恳的样子。
“对不起，我先给你道个歉，以后不会了。谁是内鬼，我现在没时间，也没精力去搭理。请我的大队长，回头再给我们申冤。”
“你小子说的好听，人都是我得罪完了。”
袁牧野还在道歉。
“下次不敢了。”
把袁牧野送回大队。
周帆也在反思，袁牧野说的，真的在理。
但是，内鬼这么快就上手操控，看来职位不低。
还能左右局领导的思想，至少是误导。
今天这场戏，动静不小。案子真的不好办啊。
周帆也给陈立文进行了单独汇报，讲明了自己的担忧，袁牧野的分析。
陈立文要求周帆稳定军心，剩下的交给他来办。
但是二人不知道的是，袁牧野其实早有私心，决定自己把内鬼引出来。
斗智斗勇，自有回合。
袁牧野还要布个局，但是不想让陈立文等人来，还是放长线钓大鱼吧，静等上钩。
专案组这边，还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全然不知案件已经泄露。
袁牧野的计划，正在一步一步实现着。看吧，鱼，就要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