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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恋爱的两三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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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舒以刻从大年初三下午就开始了糊里糊涂的所谓“在一起”,为什么说糊里糊涂,因为我事后和牛老师交流了一下,发现我们没有“表明心迹”这个必备的环节。

    两个没有告白以及诉衷肠的人,竟然因为某一天一方提出了让另一方当女朋友,并且述说了几个奇怪的“在一起”的理由之后,另一方竟然同意了交往。

    我回头一想,我们之间甚至连暧昧期都很难界定,忽然就这么跳过一大段直接到了男女朋友这个阶段。这,的确显得有点“糊里糊涂”了。

    牛老师在星巴克非常严肃甚至带着一点忧虑的问我:“你喜欢他吗?他喜欢你吗?”

    我也严肃的反问她:“这重要吗?”

    牛老师当下就瞪着眼睛懵逼了,她慢慢的说,“这,他妈的,不重要吗?”

    她压抑着激动,克制冷静的说:“你这是谈恋爱呢?不是普通交朋友呐,许伊人?”

    她自从老丁事件后,一直反省自己,觉得需要改变一下她的惯性思维。平日里没少倡导我趁年轻多体验一下多姿多彩的生活,但是这件事上她隐隐觉得我似乎有点随意了。

    我无辜的说:“是你当初和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只怕你不用心找吧?”

    牛老师一个吃瘪,沉默着把带到嘴边的话头吞了下去。

    我继续无辜说,“是你说谈谈不走心也不走肾的恋爱也挺好,况且对方还是个长相非常带的出手的男人吧?”

    牛老师再次吃瘪,双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想着,可能在她的印象里我应该会将长久的沉浸在江行那个大坑里,没想到我竟然能跳过消沉抑郁的这个过程,直接跳出了大坑,重新又翻越了一个山头。

    我咧着嘴安慰她:“反正我和他,彼此都不讨厌对方,有时候在一起还挺开心的,这样不就够了吗!”

    “那他呢,对你认真吗?”

    在牛老师的眼神里和话里,我猜测,她害怕我的第一次恋爱真正交到舒以刻这样经验丰富的人手里,可能做不到全身而退。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和舒以刻应该都是有着自己的小九九的,我连自己认不认真都不清楚,更别说他的了。

    牛老师最后也没再说什么,只说活在当下,开心就好。大概这话里有一点无奈吧,有点像那句著名的“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

    但其实我说的是大实话,我和舒以刻在一起真的挺轻松挺开心的,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吗?

    大年初三那天下午,作为一种完成仪式,我们对着巷子里的白墙怡然自得的抽完了一根烟。他本来想约束我,不许再让我抽烟了,可我正是新鲜感浓厚的时期,怎么肯依,他说一句我就往他嘴里塞一颗麦芽糖,他还说我就继续重复手上的动作。

    最后他嘴里被塞的满满当当,齁出了一阵生无可恋感。于是,他烦躁的一挥手,表示想抽就抽吧,大不了一起死于肺病呗。

    我挺欣赏他这股劲儿,有一种舍命陪君子的气魄,直接,坦率,很像我看过的武侠小说那样。

    那天他还问我是不是看上了他的手表,从演唱会那会儿开始就老爱盯着看,还喜欢的发了朋友圈。我听了暴跳如雷,说他掏旧梗,说好的帮他摆脱软妹就再也不提了呢。

    他见我脸如煤炭,又气鼓鼓的,竟然用手在我脸上掐了一大块肉,嘴里还叨念着那句“脸可真大啊!”

    我瞪着眼睛,仰着脖子,朝他呛,“咋的,脸之大,一张面膜贴不下又怎么了?!”

    他没一点收敛的大笑,我一脸怨气的啐他,“我一没用你面膜,二没用你洗面奶,你老掐我脸干嘛?!”

    “因为软糯啊!”他说,双眼皮下的眼珠子咕噜噜的,“像个肉丸子!”

    我脑袋大,脖子细长,我妈小时候常说我像个插牙签的大贡丸。这么多年过去了,被刚确定的男朋友说像肉丸子,心中不免一阵愤懑,赶紧操起我的九阴白骨爪,麻利的向他袭去。

    舒以刻非常懂我这嘴斗不过人家就上手的行为惯性,老早用两个手把我的胳膊箍得死死的。

    他说,“你这人,从我见你开始,你也就第一次坐我车的时候老实了一下子,后面几次就没个正形。”

    我狡猾一笑,“你现在退货,还在七天无理由期内呢,我保证不追究责任。”

    “好用着呢,我可不退。”说着,他突然“吧唧”亲了我一下额头,湿润润的。

    我觉得纯情极了。

    尼玛,谈恋爱就是这种感觉吗?时不时要皮肤互动一下,我们之间还真不矜持,一下午就互动了三次。

    我痴痴的笑,他却摘了手表戴在我左手腕上。

    “干嘛?”我问,“定情信物吗?我可没给你准备啊?”

    他也不理我,自顾欣赏着我的手,说道:“这么大的电子表,竟然挺合适你,看样子你这块头也是不容小觑!”

    我立刻不高兴了,“你夸我就夸我,非得在后面再加点讽刺的话吗你?!”

    “我这不是被你潜移默化了吗?”他说,“你可没少挤兑我。”

    我用鼻音重重的表达了一个“哼”字,“反正你给我戴上了,我就不客气了,哪天等我俩散伙了,我才还给你!”

    这回换他不高兴了,冷了一点点的脸,说道:“你就这么确定我们会散伙?”

    我坦白说,“你扪心自问,你的恋爱史里,有长久的吗?”

    他继续冷着脸,不说话。

    我看他这样,怕是想起了被前任甩的辛酸史,也有些于心不忍,赶紧补救,“得了,想那么多干嘛,能到哪算哪儿,你要是一不小心被我骗到了婚姻的坟墓,那我也只能说是你命不好,注定被我困死在围城,相互折磨。”

    我说完做了副狰狞的面孔,把他给逗乐了。

    他又过来双手拧了一把我的脸,还好我没涂多少粉啊,不然还不得成中国地图式脱妆。

    当天我们还一起友好的去吃了搭伙饭,作为我们正式成为男女朋友的第一顿,他问我想吃什么,我想的都不想的说:“牛蛙,老朋友泡椒牛蛙。”

    在家好几天,一应家常菜,嘴里已经快淡出个鹦鹉来了,必须吃个重口的过把瘾。

    老朋友牛蛙是南都城西区的老店,名头没有外头的连锁店大,但却是我们土著心目中的牛蛙top1。

    我不清楚大年初三他们家到底开不开,反正没事干,算是碰运气吃饭。

    到了那地儿,发现竟然营业着,虽然没有服务员,都是家里人在帮忙,但只要厨师还是那老头其余的问题就不大。

    我们点了两份泡椒牛蛙,一个双椒大鱼头,还有著名的白斩鹅,椒盐鸭下巴。舒以刻对我的食量已经见怪不怪,不置一词的低头跟着我吃就成。

    这家店地处偏僻,今日人流量不大,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老板亲自给我们端牛蛙上来,见我是个熟面孔,便自来熟的说道:“你来啦?”

    “是啊是啊,新年快乐啊老板。”我说着,上手就习惯性的在一堆红色泡椒里找牛蛙。

    这菜名虽是泡椒牛蛙,但这锅大的盘子里一眼望去,满目皆是泡椒,不见牛蛙踪迹。于是,和牛老师孟瑶她们一起过来时,找牛蛙就变成了一种潜在的餐间小游戏。

    老板笑着说,“你放心,你的量肯定是足的!”

    我闻言,找牛蛙的乐趣就被打断了,讪讪的说:“您看看,这么大一老板,老爱记着我的小仇!”

    老板听后,毫不介意的哈哈大笑,见着店里今天不忙,便跟我唠嗑起往昔。

    “我这家店开了十几年了,你可是第一个把吃完的牛蛙骨头全给我拼起来的人啊,我想不记住也难啊!”

    我都不知道他说这话是赞扬我呢,还是揶揄我了。

    舒以刻原本在吃鱼头,听着这话颇有兴致的看向老板,老板一看他眼里满满的求知欲,赶紧滔滔不绝加油添醋的跟他说:“这小姑娘啊,当初和她俩个朋友来,说我们店给她们的泡椒牛蛙名不副实,最后为了把我们驳倒,她竟然把三个人吃出来的牛蛙骨头全给拼回去了,还特意叫我过来理论。她另外一个朋友还说要把照片传到网上去!”

    我真的很忧伤,这当初是他们自己承诺一份泡椒牛蛙里有三个牛蛙啊,我只是觉得这分量有点名不副实,恰好牛老师又是个刚正不阿容不下这种偷工减料行为的人,当即把他们服务员叫来质问。

    哪里想到这服务员是个年轻的刺儿头,拒不承认自家店的问题,逼得我活生生把骨头一块块拼回去,最后有图有真相,就是两个半啊,少了半个呢。

    后来老板出面协商了,又重新足量的给了我们一份。当初,嘴皮子溜得是牛老师啊,我只是一个在后面拼骨的工具人而已。

    但是他偏偏记住我,每次看到都少不得说几句!

    我摆出一张深明大义脸,“我这跟您不是不打不相识吗?另一方面讲,我也是帮您抓住了偷工减料的帮工嘛。您想想,开店什么最重要,是信誉啊!为了这家店以后的发展,我无形中贡献了一份力量啊!”

    老板是个豁达的人,又是一阵开怀大小,“行行行,都是你的功劳。你的嘴皮子啊可不比你那当老师的朋友差!”

    说完,老板又去忙去了,走之前还说下一盘给我多加个牛蛙,把我美的哟。

    舒以刻坐在我对面笑了一阵,随即非常有内涵的说,“下次这种有故事的店,我们还是别来了。”

    我边吃边说,“我也想不来啊,但是太好吃了我放不下啊!你啊,以后要是遇到熟人,你要么说和我拼桌的,要么说是我小叔叔许烨,只要别说是我男朋友就不会丢脸。”

    他憋着笑,“你还真好意思啊?”

    “这当初都是牛老师在打前锋,我就是个傀儡,啥都没干呢。谁知道,傀儡都能被记着这么长时间!”

    老莫说过,甩锅必须得“快、准、狠!”

    “什么叫你啥都没干?!你当初还说自己是南都中学高三二班的呢?”

    我和舒以刻说话间,有个男声突然闯进来。

    真是冤家路窄啊,此人不巧就是当初那拒不承认错误的刺儿头服务员。我也是后来知道,他原来是老板的儿子。

    我看到他,虚伪的笑了笑,一口咬死,“我就是高三二班的!”

    “屁,”这家伙很耿直啊,“我都在江行那边看到你们的毕业照了,你就是和江行一个班的!”

    我不说话了,尼玛,难得做点破事竟然还能碰到隔壁三班的同学,竟然还能被传到白月光耳朵里,真是太太太悲催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牛老师一直给我灌输,走向社会后坚决不能给班级抹黑,所有有损班级形象的事,都一律赖在当年的死对家二班身上。

    既然都被扒皮了,我索性也认了,梗着脖子做最后的倔强,“咋的,一班又咋啦!”

    这家伙竟然定定了看了我几秒,给我竖了个大拇指,“一班以你为傲!”

    “尼玛!”我这撸起袖子想跟他整几句。

    舒以刻刚一直坐对面看笑话似的笑,看我要掐架的样子,才给我使眼色,“大过年的,坐下吃饭!”

    这大过年的,掐架也有些不对。好歹是校友不是吗,以后还得来店里吃饭,算了,忍一口气才有牛蛙吃。

    三班的刺儿头见我不说话,转头看舒以刻,“她你女朋友啊?”

    我怕舒以刻会感到丢脸,赶紧早一步,“我小叔叔,你想干嘛啊?!”

    刺儿头翻了我一个白眼,“是叔叔我就不说话了,要是男朋友,那我高低得整几句不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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