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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甲方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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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活满二十五岁的人生里,实打实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相亲,一共经历过两次。不巧,每一次都被舒以刻同学见证了那么一下下。

    我实在不知道这一次他到底听去了多少,他所谓的“追究版权”到底要怎么追究,但是我相信“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老话。

    借着初三下午夕阳无限好的由头,我盛情邀请他一起去古街外头的石板路上溜个猫吸个氧再怡个情什么的。

    下楼前我看到位置上的羊绒围巾,赶紧拿起来还给他,说道:“我的相亲对象说这是爱马仕的,趁我记得早点还给你,不然哪天被我弄丢了,我可赔不起。”

    他看了我一眼,把“若曦”搁在了地板上,然后把围巾对折着围在了我那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脖子上,才煞有其事的说:“假的。”

    我说,“假的我也不能要。”

    他说,“我给出去的东西可从来没有要回来的。”

    “啧,”我小小的讥讽了一下他,“还真是公子哥做派。”

    我说归说,脖子还是这么围着了,毕竟肉身不抗冻嘛,在生命健康面前咱也不能太清高。

    我此时不知怎么的非常不合时宜的起了他的前一段,随口说道,“那你送出去的真心怎么办?”

    他不说话,我继续说:“这都不收回来的话,是不得给一次少一次啊?”

    突然觉得有点儿忧伤,“那你到了我这儿,还有多少啊尼玛?”

    “我怎么这么可怜?保不齐现在都没真心了,就是空手套白狼,逗我玩玩呢?”

    他沉沉的看了我一眼,像我妈出门时那样给了我一记爆栗,还好力度不大,没那么疼。

    他干完坏事就头也不回的下楼了,徒留我在后头面容狰狞的追着骂,“你丫才爱动手动脚,又掐又弹的!”

    到了一楼,李肆刚结束了“铲屎官”的工作,洗了把手对着我们说,“你俩到底什么情况?”

    我望窗外,抬着头不答,他转而又对着舒以刻说,“我一说她在这里相亲,你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你可别跟我说是偶然路过?”

    我趁机做“恍然大悟”状,“哦”了一声,歪着头说,“原来你是特意来的啊。”

    我“啊”字才落音,“肆爷”就被舒以刻弄到了李肆的怀里,“你儿子毛掉的厉害,少管点闲事,赶紧好好伺候伺候。”

    说完,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竟然不顾我的意愿拉着我的手走了。

    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跟除了我爷爷之外的男人拉手,感觉出奇的好,就是那种小时候一直希望大人牵着手去游乐园动物园的感觉。我觉得我大概是亲爹不给力的原因才这样吧。

    走到外头古色古香的街道,我没放开,他也没有这个打算,我俩若无其事的很像多年小夫妻那样自然的牵手散步。目前这种感觉有点让人眷恋,舍不得放开。

    我也觉得奇了怪了,竟然没有电视剧小说里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甚至比当年自行车坏了坐在江行后座上还要淡定许多。

    不过管它呢,帅哥的手谁不想牵?何况又软又长又白!

    经历过江行一役,我算是深刻知道了自己行为上思想上的毛病,我觉得就该像沈浅一样,有时别想太多,该干嘛干嘛,开心就好。有时候想太多,连短暂拥有的机会都没有。

    正值冬末春初的季节,寒风袭过的时候脸上有凛冽感,还好我们对着夕阳走,没风的地方,都是大把的金色光晕,铺在脸上心上都是暖烘烘的。

    石板路两旁,零星的坐着几个不甘寂寞出来消遣的本土小贩。

    卖麦芽糖的老头儿看到我们路过,叼着烟问:“小姑娘,要不要糖?很甜的。”

    我说,“我都快三十了好吗,大爷?!谁还吃糖啊?!”

    大爷顶着满褶子的脸,用高深莫测的口吻说道:“人到三十才是苦啊年轻人,趁还没到时候先吃点补补。”

    我觉大爷说得特别有深意,正想就“三十岁苦不苦”的问题和大爷讨论一番,舒以刻紧了紧我的手让我消停点。

    他给了大爷十块钱,换走了一袋糖。

    走前,他笑着对大爷说,“她心里甜,不需要补。不过,大爷,新年快乐。”

    大爷呵呵的笑,露出少了好几颗的一排黄牙,“新年快乐啊年轻人!”

    我们俩继续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走到拱门外,确定看不到大爷了,我转头就着刚才的话质问他:“什么叫我心里甜?说得我跟个傻白甜似的。”

    他勾着嘴角,一脸吃定我的样子,反问:“你不甜?你敢摸着你胸口的良心说你不甜?”

    我憋着笑,但是继续仰着脖子不服输,“我哪里甜?!你哪里看到我甜啦?你无凭无据,你这叫诬陷?!”

    “哦,无凭无据?”他不疾不徐的说着,转而把我们牵在一起的双手抬到我面前,“那这是什么?”

    我觉得自己被他噎到了,赶紧想松开,他不放,用力一拉还带着我的手放在了他自己的大衣兜里。

    “你这叫耍流氓?!”我控诉他。

    “我耍流氓?”他也一脸控诉我,“你动了我,还不肯承认我,竟然说我耍流氓?”

    “我什么时候动了你?我是亲了你,还是睡了你啊?!”

    我说这话的声音有点大,几对压马路的情侣路过,都纷纷投来看大戏的眼神,满脸都是看甜剧似的愉悦感。

    古街这一带是从清初就保留下来的建筑,结构复杂,道路纵横,多得是两三人宽的小巷。

    舒以刻一个转身就把我拉到一旁无人的巷子,抵着白墙告诫我,“你激动什么,这么大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欲求不满呢?”

    我拿脚去踢他,“你才欲求不满呢?别侮辱一个未开垦的良田好吗?”

    “哦,”他嘴里长长的拖着尾音,眼神龌龊,“未开垦的良田是吗?”

    我又想去踢他,他非常的灵活的躲开。

    我一消停下来,他就用他惯有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大衣兜里,我俩原本正常的牵手姿势变成了十指相扣。

    牵手和“女朋友们”也经做,但是十指相扣嘛,倒是人生头一遭。

    有点儿稀罕,而且我知道这意义也是特殊的,不由得老脸感到有点微红。

    这种显现出来的青涩或羞涩被人发现更是一件非常能让“英雄气短”的事,我咬着嘴唇不敢看他,只敢看看蓝天白云,草木旌旗之类的。

    “做不做我女朋友?”他忽而靠近我问,说着还加了一个哄骗性质的“嗯?”

    就像那天晚上在海边一样。

    老手就是他娘的会!

    我心里有种荡漾的窃喜,但是又觉得我也不能太让人看扁不是?怎么能随意让别人把控节奏呢,我怎么着也看了不少撩汉情节啊?

    在某些程序上,我觉得也可能有荷尔蒙的作怪,我没控制好自己,凑上前就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

    显然,舒以刻惊呆了,近在咫尺的瞳孔明显放大了一点。

    我得意的亲到即闪,全身都散发着机智的光芒。

    他看着我,舔了舔嘴唇,才有深意的说,“许伊,我发现你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胆子,是真的很大。”

    “那必须的,”我拽出了天际,“你爸爸我是从小学就开始被言情剧培养的人物!十八班武艺样样在手!”

    我说着,他想上来继续亲我,我非常有预警的用另外一个手提前格挡住!早料到男人都控制不住,会来个“深入体会”。

    我捂着嘴,含糊不清的说:“能不能容我先把自己交代一下?”

    “好,我暂且饶你一条小命。”他目光锐利的说着,顺便扒拉开我的手,“我让你说。”

    我放开手,捋了一下思路,正经八百的开始说:“第一,在你之前,我一直有喜欢的人,我觉得自己对他一直是那种平淡而持久的感情。因为没有在一起过,也确信以后不会在一起。所以,我现在自己也搞不清到底有多喜欢他,也不清楚到底整理完了没有。总之,是有这么个事,那天你也看了聊天记录,七七八八的应该知道了不少。”

    舒以刻一脸淡漠的问,“然后呢?”

    从他的表情和反应来看,他是完全感觉此事没什么要紧。

    那我也不纠结了,继续说:“第二,我们家很一般,爸爸是个有名无实的存在,家里主要靠妈妈和姐姐,我是家里的老二。”

    舒以刻看着我不置可否的点了一下头,大概是他知道的了意思。

    我又重复了一遍,“很一般的家庭哦,勉强够到了小康的下限,有个在上海工作的姐姐,还没有结婚。”

    虽然我不清楚和舒以刻能走到哪一个阶段,但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很认同沈浅“先小人后君子”的行为原则,而粒粒姐的过往再一次验证了我对这个行为原则的认同感。

    我觉得凡事想要有个健康的走向,还是得交代清楚,趁一切没投入之前把事情一一放在明面上,能接受接受,接受不了就“回头是岸”。

    这一点上,舒以刻依旧显得无所谓,他说:“我觉得,这和我们在不在一起影响不大。”

    “好吧。”可能真的是我敏感了,想得太长远了。

    我接着,“第三,我不确定你为什么突发奇想的要跟我在一起,是否真的如你所说,因为我们配?因为我们需要有共同想要忘记的前一个?这些我都不介意,因为这都是过去的事。现在开始,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在我们交往的这个过程中,如果你发现我们不合适,或者喜欢上了别人,请你务必第一个告诉我。我不喜欢被人瞒着,只要你认真跟我说,我不是一个会死缠烂打、蛮不讲理的人。”

    曾经我妈问我为什么不在医院里找个同单位的医生,我告诉她,找一个单位的男朋友或老公会有一种很可怕的风险。那就是他出轨了哪个医生或者护士,可能全院同事都陆陆续续的知道,却帮着他们瞒着你,你会无形中成为全院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不自知。

    在医院待了两年,亲身见过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后,我就觉得坚决不能被人瞒着,自尊心层面都受不了这样的侮辱。

    我最后又义正言辞的补充,“无论我和你能走到哪个程度,无论成不成,只要你能记着第三条,维护住我们之间的体面,我都可以坚持买卖不成情意在的原则,不会为难你,也不会为难我自己。”

    他听完我这么长的三条,消化了一番后说,“还有吗?”

    我摇头,“没了。”

    我又抬头问他,“这三条就是我的底线,都告诉你了。你还坚持你的提议吗?”

    “当然。”他肯定的说,忽而又作出一番不可思议状,“你这种都没经验的人,哪里学来的?小嘴吧唧吧唧的竟然一套又一套?”

    我气定神闲说,“我那是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行吧,随你怎么说。”说着,他嘴角扬起一个酒窝,“那现在我们什么关系了啊?”

    他对着我抖了抖眉毛,我也对着他抖了抖眉毛,说,“我是你甲方的爷爷!”

    他用另外一个手又给了我一记轻轻的爆栗,试图让我好好回答。那我也不妥协,继续说:“你是我乙方的孙子!”

    “你找死啊许伊?!”舒以刻边笑边怒了。

    趁他挥舞拳头之前,我又凑上去亲了一口,非常脆的喊了一口,“男朋友!”

    他抿着嘴唇笑了半天,从口袋里掏出那一袋麦芽糖,“要不吃个糖庆祝一下我们喜结连理?!”

    我却手快的从他屁-股后面的兜里掏出了一包烟,“必须抽一支事后烟才能有仪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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