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桑启知道晏白是在评估他的潜力，这决定了他是否能得够留下：“露丝和露娜两姐妹联手能抗a级高手，她们两个手下还有些人脉，能凑出1个b级，2个c级，5个d级，还有一些暗线。”
他心里暗暗发苦，这点人手是他极限了，也不知是否能入面前这位祖宗的眼。
晏白忽然说：“贺兰善，你知道吗？”
“不认识，”桑启立即说，又犹疑道：“是和风眠的弟子有关吗？”
晏白又看向瘫倒在地相互扶着起身的两姐妹：“你们的上司是他？”
“誓死效忠桑大人。”
两姐妹异口同声。
晏白用阴影扼住了露娜的脖子，她的脖子因缺氧而涨红，身体不自觉的剧烈挣扎。
露丝目露悲愤，双手紧攥握拳，一副为了桑先生安全不得不忍耐的样子。
桑启一脸怜惜，但更在乎自己的小命，什么都没说。
晏白想说别演了，他不懂话术，但“不认识”这个套路简直要被用烂了。
某部死神小学生乃至更多的动漫对话里，问人的时候果断回答“不认识”往往都是认识的，想掩藏事实。
但随即晏白又意识到一个确实存在的问题，他直接点出这点，难道对方就会告诉他一切吗？
周齐、夜朔、尤尼尔，他们没有一个是这样，他的横冲直撞，随意的毫无规划的行事，固然因为有人罩着一直没翻车，但他不可能一直顺利，目前也不具备平a解决一切的能力。
顾虑到这点，晏白胸口的暴戾之气被稍稍压下。
这口气给他带来了强烈破坏欲望。
自他刚穿越舔了洛芙拉的鞋，自他杀了苏子爵，自他通过贺兰迟强迫症一样的小习惯半怀疑半不肯相信的联想到周齐……
周齐或许不知道他是怎么推测出他的？
其实他当时见贺兰迟强迫症般的往咖啡里放了五颗方糖，觉得很亲切。
他在想这样对单数僻有点像周齐诶，还有口味偏甜，不过放五颗也太甜了点，周齐没那么重口味。
然后借着诺曼牌wifi，他就直切主题地问觉醒异能的办法。
当时还顶着青木马甲的周齐居然问他还需要什么，愧疚的心都要溢出来了，他又不傻。
倘若不是青木是个同情心泛滥的老好人，那就代表他是他认识的人。
周齐实在太古怪了。
确认了周齐是坑他的人，随着时间推移，他思虑着他的变化，忽然捉摸出点味来。
周齐是个不讨喜的坏人，实际是后期的他，前期他很正常，喜欢单数但不偏执，喜欢甜食，但不会无度。
造成这一切的是扮演，人们喜欢的二次元人物必然是和现实不同的。
酷哥爱甜食，呆萌大胃王，美强惨反派……
不在镜头前表演得夸张些，怎么会被注意；没有关注，哪来的喜爱；没有喜爱，人气值和系统商城就是废品，生命就没有保障。
晏白意识到这对周齐来说是个死循环，他和飞轮一样是尤尼尔戏剧舞台上的小丑。
他只有偏执的走下去。
我也是这个循环的一分子，晏白苦涩地想，我迟早要成为青木，给我的后来者带来无尽的烦恼。
他会相信我吗？
晏白不知道。
他深沉的思索着，面部肌肉是完美的平静，鸢色的眼瞳里没有高光。
露娜起初还挣扎剧烈，后来只轻微的抽搐了几下，成了具还未冰冷的尸体。
刚刚杀死他的凶手，漠然道：“今天天亮，我要你提到的异能者撤出苍岚。”
“是。”
桑启顺服地说。
一具尸体躺在那里，他是傻了才不答应。
露丝一脸不甘，终究是一句未说。
晏白清楚他们时刻准备着在他弱小的时刻威胁他。
露丝和桑启打算离开。
晏白眉头微挑道：“桑先生，我有说让你走吗？”
桑启的脚步顿住了，他是很希望晏白像苏城一样放他跑的。
现实是他要作为人质等露丝来救他。
他认命的留了下来。
晏白操控阴影异能带他一起穿梭。
他们陷在了地下。
晏白使用尤尼尔的土元素掌握，一点点遁出苍岚。
身处地底对非土元素或者感知系的异能者来说是一场灾难。
眼睛是一片黑，耳朵听不见任何声，只有和苏清提手部肌肤接触的部分还传来着滚烫的热度。
桑启的心脏碰碰跳，他很想知道苏清提的未来规划，这位年轻的前家主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按耐住自己的冲动，因为他怕自己被留在这黑暗的地底。
苏清提的喜怒无常他是领教过的。
当再次见到夜晚的繁星时，桑启有种流泪的冲动，明明没有缺氧还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鲜的空气。
夏日深夜带着温度的空气吸入肺部，他觉得身体的体温在回升，他先前感觉自己随着露娜的死也成了一具尸体。
“吃夜宵吗？”面前的刽子手说。
桑启记得他在苏城表现的食量，即使他没有食欲还是勉强道：“吃。”
晏白从怀里掏出一张在苍岚买的甜面饼，分了桑先生一半。
桑启受宠若惊，他饼战战兢兢地拿着，用眼睛瞄着晏白三两下解决一半张饼，把饼又递了回去。
晏白也不跟他客气，把这半张饼也解决了，说：“走了。”
“不等一下撤出的人手？”桑启诧异道，他以为他的价值在于他手下的人脉。
这位前任子爵说话一如既往的出人意料：“风眠会处理的。”
桑启疑心是他又干了什么。
晏白简单解释：“我找上了尤尼尔暗处的另一部分残部，把两个负责人给干掉了，威胁剩下那就听命于我。”
桑启不理解，这不是好事吗？
尤尼尔的势力可比他手上的人脉要强，能接手就代表他跟随的雇主更有价值。
晏白补充：“我没留下制约他的手段。”
或许李艾会看在他的精神系能力上份上老实一段时间，可他注定是要被主角团感化的反派。
因为镜头前，他的同胞们偏爱类似的剧情。
‘苏清提’是反派大佬，主角团是正义的，主角团要战胜邪恶，是这部漫画一开始就定下的主基调。
他在自己所缔造的苏城卷就决定了，他是反派，他不能洗白。
偏执的路也是路。
“撤出的人？”桑启说，刚说完就觉得自己很愚蠢，那些人一定都成了弃子。
尤尼尔的残部就算原本还在观望，这么一番羞辱后也该投向风眠了。
晏白能看出他的想法，其实那些人撤不出来的真正原因有二。
1他今晚夜袭了主角团，还在城郊和夜朔干架。
2露丝和露娜这对姐妹压根不忠心桑先生，她们大概和桑先生能逃到苏城的推手的手下。
原本晏白认为是桑先生就是漫画上出现的观察他杀了尤尼尔的人，后来见到桑先生他才发觉他想岔了。
桑先生根本没那个能力，他只是个幌子。
造假贩不止一个，不，桑先生只是被推出来的。
桑启终于忍不住了：“您为何要带小的走。”他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价值。
“我们是上帝也是恶魔。我们要违逆时光的洪流，让死者重新复苏。”晏白随口扯了个高大上的理由。
桑先生想说他做不到。
“您别这样说，我为了得到您可下了老大的功夫。”晏白用甜腻的吓人的语气亲热道。
桑启这才意识到他已经把话说出口了，他想反驳，对上苏清提冷硬的脸却说不出口了。
他的耐心快耗尽了，桑启想，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放纵。
苏清提的眼在打量他。
天空开始泛白，星辰的荧光和晨曦的初辉共撒在两人的身上，可那双眼还是吞噬了所有的光一样亮不起来。
桑启缓缓地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