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晏白从飞轮的记忆里获得了疑似尤尼尔暗部——飞轮知道的那部分常聚集的地点，但他知道这部分人都是执法队的，也就是风眠的未来家当。
不过他记忆里还有打着起源之树的名头行动的人，鉴于夜朔他们对他近乎不设防的信息泄露，他觉得这又是尤尼尔的戏。
更奇怪的是飞轮知道他们蜗居贫民窟，可花了这么久还没抓住那帮人都不怀疑一下尤尼尔的。
他不想探究什么信任问题，但他要去看看是李逵还是李鬼，这比桑先生更让他感兴趣。
桑先生和双胞胎姐妹花二三事有这劲爆？
他操控着阴影异能发动了阴影穿梭。
之前晏白看夜朔用着招时就很眼馋。
虽说这不及空间神技，但比起他这不明不白的异能好理解多了。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很厉害，但架不住他真玩不了这么高端的力量，只能粗糙的掠夺别人的力量用，而且还要开挂要他不开挂，他要何年马月才能刀了夜朔，获得他的力量。
使用别人的能力总是隔着一层膜，可怜的飞轮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啊！”
一位贵族妇女的尖叫声响彻屋内，边上的侍女脸吓得惨白。
一个男人忽然从半空落入妇人沐浴的大汤池中，然后在混合着玫瑰花瓣和牛奶的池子里冒出鼻青脸肿的头来。
“对不起。”
晏白操纵着飞轮说，这是他第17次失误。
他发现他搞错方向了，聚集地在贫民窟，和贵族区南辕北辙。
于是他艰难地操控飞轮开始了下一轮穿梭。
只留下惊魂未定的妇人和闻讯闯进来的侍卫。
苍岚贫民窟的一间地下室，3个人凑在一起。
“飞轮打算投靠风眠了。”
一个麻杆瘦子说。
他边上的黄毛冷哼一声：“风眠，就那大少爷，他配管那批傻子？”
“不然，你管我们，”另一个胖子反唇相讥，“我看着你把我们拉进坑里那天。”
对风眠心怀不满的黄毛气的拎住胖子的领口：“你——”
瘦麻杆连忙火上浇油地劝架：“李艾不会把我们拉进坑里，他只会把我们都埋了。”
两个人顿时对他怒目而视，一块摁住了他。
“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操控工具人飞轮实验阴影穿梭能力的晏白脖子卡在天花板上问。
“飞轮，你干什么？”黄毛李艾质问，他勉强从肿胀的五官里辨认出便宜冤家。
瘦麻杆仰着头：“他不是飞轮。”
李艾红着脸说：“不用你提醒。”
三个人连忙站起，结束了这场闹剧。
“我想招收你们做手下。”
用着飞轮身体的人说，三人都没轻举妄动。
尤尼尔死后他手下一堆势力四分五裂，能投奔风眠的就投奔了，不方便投奔的也还在观望。
他们三个是连观望都不敢观望的只等着风头过了跑路，因为他们早早得罪了其他人。
他们是负责扮演起源之树一方势力的负责人。
过去尤尼尔每一届学生，包括风眠的好友都死在他们这批势力手上。
比如李艾这些年一直就充当起源之树的新一代高手和傻子飞轮针锋相对。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有的人死了，有的人还活着，活在这舞台上的人生。
尤尼尔的死让他们中一批人当场就疯了，他们不得不清理掉这部分“害虫”，狼狈得等待下家。
因为他们身上有尤尼尔下的灵魂禁制，每个月只有尤尼尔注入能源给禁制延时他们的生命才能延续。
现在尤尼尔死了，只有真正继承尤尼尔遗产的人或者精神系的律术师才能帮他们。
晏白不知道他们的心思，或者说，他来这就是因为好奇。
“谈谈报酬吧。”他态度温和道。
有求于他的三个人连忙说出了身上的禁制。
晏白还真能解，只是他承袭自贺兰善的能力不如原主使用，加上他自己的异能的话
——他运气好的话，三个人他实验一个就能成功，运气不好，三个人全军覆灭。
晏白觉得这波他是不亏的，实在不成他还能制成傀儡人（无思考能力）。
“你们谁先来？”
三个人看起来关系不好，实际上还是有个主次的。
未曾商议，瘦麻杆就先站了出来。
晏白很快看到了瘦麻杆灵魂上的禁制。
他沉默了。
太眼熟了，他这灵魂结构类似他的飞轮牌工具人，也就是说瘦麻杆也可以像他托管飞轮一样被尤尼尔控制。
他明白飞轮记忆里的学生为什么要从小培养了。
小孩子心智简单，接受记忆压力没那么大，或者说，改变灵魂的阻力没那么大。
那么飞轮的灵魂为什么是正常的？
晏白迷惑了。
尤尼尔完全可以给所有手下改变灵魂，风眠也是。
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限制？
不管了，晏白想，他干脆的给瘦麻杆改变灵魂，打上自己的烙印。
瘦麻杆的灵魂，薄的像是拿橡皮用力擦了又擦的纸张，再次一擦就破了。
反馈在现实里，瘦麻杆的眼神顿时浑浊，木愣愣的，涎水从嘴边淌出。
他傻了。
晏白冷酷地说：“下一个。”
剩下两个，哪怕是李艾看似冲动但心里也有杆秤。
他们一言不发，胖子按顺序第二个向前。
他的灵魂比瘦麻杆更薄，所以晏白又失败了。
李艾的后背冷汗淋漓，还是往前走。
晏白借着飞轮的眼，诧异地打量他。
这个黄毛的灵魂没有被改造过。
他自然地做了选择，夜朔的灵魂还在他身上，他觉得烫手，仿佛他还能诈尸背刺他。
于是他把操控这两个新鲜傀儡人的部分权限系在夜朔的灵魂捏成的珠子上，然后把这颗珠子交给黄毛。
他说：“你可以通过它操控他们。”
晏白很干脆地放了权，他自知自己不是领导人的好材料，不如交给专业人士。
他鼓励道：“继续扮演起源之树吧。”说不准主角团就能给他加波buff灭了起源之树。
李艾呆呆地看着滑稽的肿胀人头，心里凉透了，反而不觉得冻了。
人头接着愤怒道：“李艾你对我做了什么！”
是傻子飞轮的语气。
他平静道：“我害了你又怎样？白痴。”
桑启舒舒服服地躺在摇椅上，手边的小圆桌上放着加冰块的果汁。
一对美貌的双胞胎姐妹分别侍立在两侧。
仪态端庄的姐姐露丝给他一下一下地捏着肩，腰间挂着一把蒲扇。
俏皮甜美的妹妹露娜对他嘘寒问暖，随时给他喂果汁，端点心。
这才是人生啊，桑启半眯着眼想。
“桑先生。”
熟悉的声音在他耳畔，桑启反射性地胃痛。
两姐妹微笑可人的脸上顿时煞气腾腾。
姐姐露丝拔剑突进，细剑以极刁钻的角度攻向晏白。
妹妹露娜双手一招，拇指粗细的藤蔓交织成罗网缠向晏白。
晏白的影子仿佛活了，轰地一下，两姐妹连同桑启一块打墙上。
不，桑启的待遇比起两姐妹还是好多了的，露丝和露娜两姐妹身体直接撞在墙上，而他。
桑启从竖立摇椅上滑下来，后背阵阵发麻，以手支地起来，发现躺椅脚嵌在了墙上。
他尴尬地寒暄：“苏子爵，好久不见。”
“不久，”晏白认真地说，“造假贩的名头在苍岚可谓如雷贯耳。”
他绕了一大圈才找到的桑先生，晏白真心觉得不好好安排他做事，都对不起他吃过的苦。
桑启哽住了。
苏城那一把子乱糟糟理不清的事情，他在子爵府看到苏清提就觉得不妙，把他送到科塔尔家就溜了。
他是实在摸不准苏清提的情况，若是说他是个聪明人就该在一堆乱局中半威胁半拉拢他跑路。
可他偏偏真的应允了他把他送到科塔尔家的行为。
桑启当时就迷惑了，苏清提是真的傻到认为南茜这黑寡妇对他情比金坚，还是和她达成了什么协议？
他是个很从心的人，当时就怂了，苏清提要招揽他，他必定是答应的。
他看得出他对他的看重。
然后，他就这么放他走了。
桑启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让他胃痛的熟人还在说：“我需要你为我效力。”
“愿效犬马之劳。”桑启立刻答应了。
这招揽方式直白归直白，但不答应没的可是他的小命。
再说得到一位至少a级顶尖的异能者支持对他也是件好事。
“犬马之劳，哪里的典故？”
对面的祖宗问，桑启是真的想骂娘。
他究竟是读书少想问典故呢，还是在质疑他的忠心？
骂是不可能骂的，桑启谦卑道：“小的读书少。”您就放过我吧。
晏白沉吟，没有追究，他觉得自己看得书还真不够多。
他问：“你手下就她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