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映入他眼里的是个和他目前这副人造人身体年纪相仿的茶发少年。
是诺曼，那标志性的呆毛和蓝眼太好认了，简直可以和青木组一出漫展师兄弟cos。
现在这时间点诺曼不该在这，晏白想。
漫画剧情还没开始，不，没有什么硬性规定要求主角一定要好好待在新手村，在漫画开篇前，主角的活动是自由的。
六天，晏白咀嚼着微妙的时间差，六天后诺曼觉醒异能，这和他的这趟出行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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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机械音忽然冒出。
“在你出场前我无法帮你”青木的话在晏白脑海中再次响起。
他这算是出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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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晏白不假思索道。
他现在的局面是一摊死水，纵有他这一变量也无法影响大局。
弱小的他根本对苏城暗流只能被动接受，无法主动出击。
如果加入主角呢？为了故事性，系统会如何安排呢？
晏白拉上帘子闭目休憩，他陷入了悠远的梦境。
“26号，出来。”
白大褂的研究员在叫他的名字，他顺从的跟着他离开。
他和同类聚集在一块，洛芙拉大人杀了负责人。
他们被派去战斗，无休止的战斗，杀死敌人。
他因为表现出色得到了一把短刃，他很喜欢。
他和茶发的少年战斗，少年的眼里包含着怒火还有坚定的觉悟。
他死了。
长期的无轮休的战斗拖垮了他因催熟本就寿数无多的身体，在致命的时刻，他失误了。
他很迷茫，在意识归于平静前倏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惶恐。
我把武器丢了。
“子爵大人，到了。”
男仆唤醒了晏白的意识，他忽视男仆摆的小凳子，从马车上跳下，蹬蹬蹬跑进府里。
“洛芙拉大人，外面好热闹。”
他的内心仿佛拆分成了两个自我，一个冷漠的注视躯体的所做所为，一个沸腾着想把气释放出身体，不惜撕裂眼前的一切。
换上黑色礼服的洛芙拉少了几分哥特风的阴郁，多了几分沉静。
她依旧是傲慢的，朱唇轻启间决定了他的行动。
“你多和南茜聊天是好事，我很高兴。”
哄小孩似的言语，她在逗他玩，用微不足道的甜头。
“桑启归你使唤了。”
晏白露出灿烂的笑容，感激道：“洛芙拉大人，你真好。”
他身为现任的子爵本就有命令桑启的权力，只是不能。
现在他能了。
桑启正在享用下午茶。
锡兰的中地茶混合牛乳后别有风味，正适合午后的时光。
这才是人生呐，桑启躺在摇椅上懒洋洋地想。
“桑先生，我来找你了。”
苏家主一脸欢快的拉开桑启的大门，自顾自找了张椅子坐下。
桑启立马坐直身子，正色道：“子爵，有什么吩咐？”
他心里哀叹：我一点也不想掺和苏家那档子事里，知道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洛芙拉大人说你归我了。”
苏家主上扬的尾音充分体现他心情的愉悦，桑启的心情却不怎么美妙。
别人看苏家主看到的是有勇无谋的傀儡，他却觉察到了他智慧敏锐的一面，这样的人物真的甘心被洛芙拉所掌握吗？
桑启再次问询：“那您有什么吩咐吗？”不管如何，恭敬点总没错。
他来苏城不过半年，半年前上一位苏子爵可不像命不久矣的样子。
不知眼前的苏子爵能活多久。
“我创办了一个洛芙拉大人应援会，你要加入吗？”
晏白盯上桑启不仅是因为他的能力，同样也有他来苏城时日尚短的因故。
桑启是搞不懂晏白了，但拒绝是不可能的。
“加入，加入。”他连忙说。
“那好，”晏白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你找几个仆人去街上向人科普洛芙拉大人的美德。”
桑启一头雾水，他小心翼翼的说：“子爵，恕属下口拙，洛芙拉大人的美德若由我说难讲万分之一。”
“人美心善脾气好。”晏白早有腹稿，一连串话脱口而出。
桑启快绷不住他的面皮了，瞧瞧，他说的真是洛芙拉吗？他快要不认识他口中的那几个字了。
“大人，能否再详细点，属下认为详细的话语有助于更好的科普洛芙拉大人。”他硬着头皮说，不自觉得用上敬语。
不管眼前的家主是失智了，还是被洗脑了，让他干这件事，他觉得自己的脸皮还没修炼到家。
晏白心里也苦哇，让他赞美洛芙拉已经费了很大心力了，眼前的人还没一点为他分忧的心思，是他找的理由还不够他去工作吗？
哪怕他不准备站他这条船，这点小事也就举手之劳。
对他不忠诚也就罢了，对洛芙拉的事也不上心，看来，得动点手段了。
“好啊，”晏白笑吟吟地一口答应，“让仆人采购几个版本的《源经》吧。”
《源经》在奥瑟拉大陆的地位就相当于圣经在西方的地位。
“不必了，大人。”桑启艰难道，他现在有充分理由相信面前的新任家主疯了，“您的书房里充足的藏书供属下编纂洛芙拉大人的美德之书。”
“编好了给南茜送一本。”晏白说，今天南茜请他吃饭他当然要回礼。
桑启想说，南茜小姐恐怕不会喜欢您的礼物。
“属下这就去办。”
一口饮尽凉透的锡兰奶茶，桑启出门去书房，打算找个由头把事情拖上个十天半月再说。
“等等，桑先生。”
清越的少年音在他身后响起，桑启扭头，少年家主认真又执拗道，“编书太慢了，我想让更多不知道洛芙拉大人的人尽快知道她，请您帮我。”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说：“编书可以缓缓，先宣传。”
“是，子爵。”
桑启内心发苦的答应了。
他心知他的退路被难题堵死了，宣传是有分寸的，他不能大肆宣传，否则于府中名声不利，又不能拿不出成果，家主会问责。
他的能力是有用，但苏家拿捏住他轻而易举。
见桑启去办事，晏白转身去了书房。
他说要读《源经》自不是空话，漫画世界两个组织的名字都取自这本书，他不看怎么行。
捏起用兽皮金饰包裹的古朴书籍，晏白一目十行看一遍，去找汉斯。
“汉斯，你给我讲讲《源经》。”
他热情的招呼道。
汉斯的的脸恢复的差不多，听了他的话，神色却没了一开始的倨傲。
他和蔼道：“哪个篇章不懂？”
晏白羞涩道：“我才看了创世篇。”
汉斯知道他是人造人，心情平稳下来的晏白想。
他和洛芙拉关系的亲近比他刚开始想的更深。
他对他的不满有问题，以他的性情向一个傀儡倾注那么大恶意，除非他不继承苏家汉斯拿到的好处更多。
比如，苏家归他了。
“创世纪初起源之树恩泽万物，异兽得到了力量，人类得到了智慧，却苦于异兽之扰，女神奥瑟拉仁慈击溃异兽，带领人类进入黄金时代。”
汉斯用跟学前小儿讲话的功夫简略的讲述了创世纪发生的故事，当真是一点也没遮掩他是起源之树成员的事实。
世面上流传的《源经》上面写的都是根源的庭乡诞生万物。
“那女神呢？她有洛芙拉大人好看吗？”
面前的人造人显然并不关心创世纪的故事，无知的令人发指。
汉斯明白他不是真正的人，哪怕灌输了一定常识也不通礼教，又想到洛芙拉大人的吩咐，耐心道：“女神不是能用美貌评价的，她庇佑了黄金的人类，最终为保护人类而死去。”
“我能保护洛芙拉大人。”
人造人不懂里面的区别，自顾自的下了定义，“我不会让洛芙拉大人像女神一样死去。”
汉斯想说洛芙拉大人还用不着你保护，话到嘴边又怕他当场发飙，改口道：“那你得先觉醒异能。”
晏白本想自己提出觉醒异能的事，既然汉斯先提了，他不客气地问：“汉斯，我该怎么觉醒异能？”
漫画里除了起源之血就只提到过自行觉醒，他可不信没别的方法，不然血脉贵族是如何传承下去的。
汉斯语塞，他要知道觉醒异能的方法至于当普通人那么多年吗？
他随口说了广泛流传的觉醒异能方法打发他，“入水，把自己整个人泡在温水里憋气，憋到眼睛发黑，看到起源。”
他心里无不恶意的想最好呛死你，再有力量也不过是蒙昧的野兽罢了。
“谢谢你了，汉斯。”
人造人小跑出去要仆人烧水。
晏白知道汉斯在忽悠自己，但他说的确实是众所周知的法子。
贵族家庭24小时热水常备，晏白等了一会大浴缸里就盛满了热水，仆人还备了香膏精油要伺候他。
晏白呵退下人，选了个自己觉得不错的金甘菊混夜玫瑰精油的方子泡进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
他仔细思索先前在马车上因漫画开篇得到的记忆。
不出意料，那应该是过去周目26号的记忆。
问题来了，26号为什么和他长那么像，是同位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