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提前上课
自我介绍之后学霸们开始偷偷在地下暗度陈仓。表面看似和之前一样，实则多了一两个女生传纸条。还有人在传薯片。
陈皮去了办公室一趟。学霸们直接不藏了拿出来慢慢吃，传纸条的女生直接把手机拿出来聊，明明是同桌却用起了微信，顾文则是继续看他的书。
办公室就在隔壁，沈铭之认为没有玩的必要，没人陪他玩啊，见陈皮去隔壁，还以为是去叫其他老师，结果陈皮带了一本语文书和高中语文教材全解来。见陈皮回来学霸把东西藏在了桌下。
“这是要干嘛？”沈铭之疑惑，“要上课吗？”
顾文点点头:“看样子好像是。”内心一万个不想上课。
陈皮将书放在讲台上吼道:“上课！”
全班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只有沈铭之出了声:“还真上课啊！”
“对啊！”陈皮笑着回答，“不然你还想干嘛？”眼弯成了容嬷嬷的针。
“见一见其他老师。”
“明天正式上课就能见到了。”
“安排座位。”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选班干部。”
“中考各科的最高分。”
“班长呢？学习委员呢？”
见他没说话，沈铭之又继续说道：“刚刚你说上课的时候都没人说起立。”
“就你了，”陈皮指着面前那位带眼镜的男生，“你就是班长了。”
眼镜男激动的说:“真，真的吗！”说话间眼镜都快掉了。他从来都没当过班长，在他眼里班长永远都是一个神圣的存在。突然让他来担当，有点小小的兴奋和不可思议。
陈皮不耐烦的说:“真的。”
“还有你。”陈皮又指着旁边那位长得很乖巧的女生。
乖乖女一怔，又把手机轻放在了抽屉里。
“你就是学习委员了。”陈皮接着说。
“我会好好监督同学们的学习情况的。”乖乖女表面很淡定实际心里很疲惫，她当了太久的班干部，太累。而且从未见过这么随意的老师。一选就选到自己，又开始感叹自己的运气之差。又在心中暗喜：还好不是看到我玩手机才点我。
“现在可以上课了吗？”陈皮问沈铭之，有些他不是老师沈铭之才是的感觉。
“可，可以了吧。”沈老师尴尬的有点说不出话。心里暗道这也太草率了吧。
陈皮问完继续说:“好了，上课！”
“起立！”眼镜男铿锵有力的喊，嘴角都是向上飘的，根本盖不住他激动的心情。
“唰”椅子与地面的摩擦声，整齐而又不可思议。
因为沈铭之是站着的，就没起来，不然等下椅子的摩擦声里绝对有一个最特别的存在，就是他踢椅子时响亮的撞击声。
“老师好！”
“同学们坐。”他这说出了一种梁山好汉一起吃满汉全席的感觉。
“同学们拿出书，翻到沁园春·长沙。”
全班都背了一个鼓鼓的书包。除了沈铭之。
沈铭之看向顾文。顾文被他看得脸又红了。
顾文也背了一个书包，可书包里不是课本而是小说。
顾文见沈铭之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脸又开始泛红了:“你没带书吗？”
沈铭之把双手摊开说:“我除了把自己带来了，其他的啥都没带。”就连自己也差点来不了了。
屁，口袋里还有一部手机和一副蓝牙耳机。
顾文这副好学生的样子，真的很迷惑人心。
顾文“啊”了一声，小声说:“可是我也没带啊。这该怎么办啊。”
就算在他说得再小声他同桌也听到了。
沈铭之指了指他的书包，“那这是什么？”
“这些啊，这些这些都是我的小说。”顾文低下了头，像一个犯了错等待受罚的乖孩子。
“啊，这，哎，”沈铭之叹气，“要是是数学或者物理就好了，这样我不听也可以。”
沈铭之已经在假期把什么定律啊，公式啊都自学完了。根本不用听课。
顾文听到这句话蹭的一下抬起了头，拿出本子和笔。刷刷刷的开始写。
沈铭之不解，伸手戳了戳他问：“你这是要干嘛？”
顾文边写边说:“我在放假的时候就差不多已经把这本语文书里的东西记牢了。有的甚至插图都会画。”要是时间够他能把整本书一比一复刻出来。
沈铭之实在是闲得无聊，陈皮讲课对他来说就像唱催眠曲一样，眼皮子越来越重，最后是在是撑不住，就睡了。
过了些许时间，顾文把几张纸放在沈铭之面前。戳了戳睡熟了的沈铭之。不得不说沈铭之睡安静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可是这么可爱一人怎么就长了张嘴呢。忍不住多看几眼。
沈铭之动了动手，换了个姿势又继续睡了。顾文怕被他发现立马就坐直了。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可耳根子还是红了。他见沈铭之又继续睡了，就又戳了几下。
沈铭之被顾文戳醒了。睁眼的时候看见面前有几张纸。应该是顾文写的。
顾文见沈铭之醒了，就继续写自己的那份了。
沈铭之看了看，顾文字如其人都非常好看。顾文的字不是平常学霸用的行楷，而是行书。行书比行楷绞，但顾文的行书很好认，也很好看。
而他的字，小学的时候还好到了初中就逐渐发绞，越来越绞，然后就几乎认不出来了。老师都说他“人没长残，字先残了。”和面前这几张纸上的字可以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顾文一共给了他四张纸。
第一张纸是课文，
第二张纸是注释和意思，
第三四张纸是解析。
沈铭之看了看老陈，发现他正在讲第三句的意思表达的手法，还有添加一些新的注释。按照平时沈铭之肯定就是埋头做笔记，可是这些顾文给他的纸上都有。顾文这记得是语文书还是高中语文教材全解啊。
沈铭之看了看旁边那个还在埋头苦写的行走的语文全解说：“学霸，你都知道，也都明白，还都记得。你还写这个干嘛？闲得没事干吗？”
顾文愣了愣，停了笔。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额，对啊。我都记得那我为什么还要写呢？
“哦，那不写了。”他把笔放下，打开了小说。
沈铭之也不听陈皮的了。把自己带的耳机和手机拿出来，歌一打开，耳机一带谁也不爱。
开始记课文。
顾文没翻几页就看着他不分主次轻重的记，实在是有点傻。喊了他一声“喂”，见他没动，又喊了几声，发现他藏在头发的蓝牙耳机。哇哦头发长还可以这样。改天我也试试，不对，跑偏了。
顾文又戳了戳他几下，他终于反应过来，摘下了耳机。顾文没说话，只是把那几张拿过来。勾了一些线，写了几句话。再贴了一张便利贴在上面，然后就还给了沈铭之。
沈铭之先是看了看便利贴。
【这篇课文不一定会全考。也不是全都要记，这样不分主次轻重的记是很难的。我给你够了些重点，先记重点再记其他。会好记一些。选择恐惧症的话，可以根据我标的顺序记。】
然后看了看其他的几张纸。要记的都画上了横线，重点在加一条波浪号，重点句里的重点词画上了圈圈。
细心的小学霸。
记着记着就会看到旁边空白中随手画的小爱心。
可爱的小朋友。
背着背着就背到了快中午。
“班长回去记得建一个班级群，建完再拉我进去。”陈皮在黑板上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的企鹅号，我进去后会把其他科目的老师拉进来。”
“可是我们都不认识班长，更没有他企鹅好友。他怎么拉我们？”沈铭之吐槽陈皮的粗心。
“班长。你上来。”陈皮把自己仅剩的粉笔给了眼镜男“把你的企鹅号写下来。”
眼睛男接过粉笔迅速将自己q号写下。他将仅剩一小节的粉笔归还给陈皮。陈皮在拿的同时又给了他一张单子，“这是全班同学的统计表。不是我们班的不许进来。”
“还有，等下记得去四楼的教材室拿几盒粉笔回来。”陈皮说完就往外走。走到门前的时候说了一声“下课。”就溜了。
在陈皮走后，全班都闹起来了。
“后面那个帅哥，胆子是真的大，没带书还全程没看黑板。这种类型的学霸我还是第一次见。”
“对啊，他还怼天怼地对老师。那互动害得我差点笑喷了。”
“他旁边那个人也很nb呀，一直低着头，还在看小说。”有人小声说了句。
“那种一看就乖乖学生，自我介绍的冷漠一定是装的，小说不过是迷惑人的而已。这种内卷型学霸很可怕的，卷还不自知。”
他们巴拉巴拉聊了很多，不过顾文和沈铭之都没听。
有个女生凑过来问顾文：“你和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顾文将小说迅速装进书包说：“啊，就今天早上碰到的啊，我不是还和他一起进的教室吗？”
那女生“哦”了一声就离开了。
顾文想那应该是看沈铭之好看，想要沈铭之的联系方式吧。
顾文平时都不怎么用社交软件，微信都是他朋友帮他注册的，就问了一下沈铭之：“沈铭之，你知道怎么注册企鹅吗？我不会。”
沈铭之惊了，居然有人不会。这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那你有其他联系方式吗？我之后搞一个小号给你。”
顾文接着又说：“我有vx。”
“好，”沈铭之把手机给了顾文，“自己搜自己的号。我回去后再和你聊。”
顾文飞速找到了自己的号点了个请求就把手机还给了沈铭之。
沈铭之拿回手机就走了。
结果下了楼又不知道怎么走，学生们走的尤为分散。沈铭之也不知道该跟哪一股洋流。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在教学楼正前的第8棵正是他和顾文相遇的那颗。
沈铭之也不知道怎么的什么都没记住，就记得这棵树，他在这棵树下坐下，看着来往的人流。他的可爱学霸救星出现了，发现了他。
他们以相反的位置，不同的时间，在相同的地方以同样的方式再次相遇了。
“你是不是又迷路了？”顾文问。其实不问也看得出来。问了也白问。
“嗯，是啊。所以请学霸带我走吧。”沈铭之像是柜台里的的商品，等待着被顾文这个顾客带走。
果然，问了也白问。顾客又问：“你家在哪儿啊？”顾文像醉鬼请的代驾。
“不记得叫什么了，就记得小区中央有棵老榕树。”沈醉鬼说。
“我住的小区也是。应该是同一个。”顾文小声说道。
“那学霸带我走吧！”沈铭之兴奋的从树旁起来。
“好。”顾文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单看真的很让人浮想联翩啊。
顾把这个迷路的小孩带出了校门。
校外的桂花树开花了。也是奇了，明明要晚半月，结果今天开放。没有一点预兆，马路上飘着一股桂花糕的味道，盖过了汽车尾气，也盖过了喧闹的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