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兆驰一早来公司,只看见翟思年一个人瘫在沙发上,“单歧呢?”
翟恩年眯着眸子,胡撸一把细软的黑发,哑声道:“不知道啊,回去换衣服去了吧。”
兆驰点了点头、坐在旁边继续处理公司文件。自从和never合作以后,cjy的发展趋势越发强劲了起来,和w集团也称得上是不相上下了,合作什么的也是变得多了起来,所以他们几个也是都在办公室里凑合住的。说到w集团,好像自从翟倚迟那天过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到翟镇宇了。
到了中午,单歧还是没来公司,二人就察觉到不对劲,开始四处找他,甚至电话打到了林起那里。
“他没回s城,那他去哪儿了啊。”翟思年捏着眉心,忽然抬头看向兆驰“我姐的墓地去过了没?”
兆驰抿了抿唇,“我去找一下,你留在公司。”
翟思年点了点头。
单歧带着一身酒气坐在了瞿的墓碑前,他看着碑上女人笑靥如花的面庞,兀自地笑了、眼睛红红的说:“翟倚迟,我好想你啊,你不在都没人护着我了。”
“抛下我一个人,你怎么还笑得这么开心啊。”
他轻轻地靠在墓碑上,眼角划过一滴泪,“大骗子。”
兆驰找到单歧的时候,就看到他醉醺醺地靠在翟倚迟的墓碑上,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他看着单岐这副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兆驰上去就把单岐从地上拎起来,冲着他嚷:“小迟她已经死了。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啊,你哭她就能重新活过来吗?”
单歧用力地推开他,“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哪怕她走了以后给我托个梦也行啊,一次都没有,一次都没有!!!那盘录像带我一想她,我就开始看,你知道我tm看了多少遍吗?”
兆驰冲上去朝着单歧的脸揍了一拳,“小迟不会想看见现在这样的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站不稳的单歧往墓碑面前一推,单歧跪在了翟倚迟的墓前,兆驰指着碑上女人的照片,冲着单岐喊:“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样,你对得起她吗?”
“当初是她让我带你进公司的,你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你对得起她吗?”
单歧晃了晃神,他好像恍然记起之前她笑着对自己说:“你不该困在这个小城里。”
后来从那天以后,单歧变得和以前一样,只是他眉眼中不再有那种肆意的神情,反而是多了几分沉静。
之后被兆驰他们送进大学学习,博士毕业后又回cjy帮他们打理公司。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经常会被兆驰他们嘲笑。
有天去cjy,意外看到已经当上总经理的翟思年在训员工。
翟思年冷着双眸子把方案扔到桌上,“这就是你们花了一个星期给我做出来的东西,cjy从来都不需要没有用的人,你们在这里是因为你们还可以发挥应有的价值,但是我现在并没有看到你们的价值,如果你们在接下来的四天里不能做出好的方案,不好意思,请你们收拾东西,可以另谋高就了。”
那一刻单歧恍惚了一瞬,听到身边的员工在小声讨论……
“现在的小翟总好像之前的翟总啊。”
“是啊是啊,说话语气都一样。”
他顿了顿走过去,抬手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
单歧进去以后就看到翟思年在那里看合同,他之前还略显青涩的侧脸现如今越发具备成年人的坚毅。
翟思年抬头看了一眼单歧,又低头看合同,“歧哥,你怎么来了?”
单歧晃了晃手中的文件,“w集团的收购下来了。”
翟思年放下手中的合同,一下扑在单歧身上,“我就知道你能行。”
单歧皱了皱眉把翟思年从身上扯下来,“要去见见他吗?”
翟思年抿抿唇,思索了片刻,“走。”
到了翟家后,单歧有些恍惚,上次站在这里,还是为了求翟镇宇让皮伯尔救翟倚迟迟。
翟思年径自开了门,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翟镇宇,他表面看上去好像丝毫都不为w集团被收购而伤心。
翟思年看着翟镇宇勾了勾唇,“w集团被cjy收购了。”
瞿镇宇头都不抬起来,只顾着自己在那里看书,“你好像不知道我在半年前,大部分就把股份都卖出去了,只留下了一部分足够我养老。”
翟思年的笑容淡了,翟镇宇把书合上,抬头看向这个长大不少的儿子,“你想法不错,但也终究完全是想法。”
“皮伯尔来京城本就是为了倚迟的病,只是那天她没等到,所以你也没要追着我不放。”瞿镇宇推了推眼镜,“正如兆驰那天说的,她是毕竟是我女儿。”
翟思年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翟家,到了车上以后,翟思年苦笑道:我还是斗不过他,能跟他同局博弈的只有我姐。”
单歧一边倒车一边说:“看开点儿,好歹w集团被收购了,你也不用这么执着于他了。”
翟思年靠在座椅上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叹了口气。
“你说的对,我也是该看开点了。”
过年那天,兆驰被兆母逮回家相亲,翟思年扎在公司里忙,单歧则是去了墓园看翟倚迟。
单歧蹲下来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中慢慢地说:“翟思年现在长大了,在公司也能独特一面。”
“兆驰这几天被他妈妈老是去催着相亲。”
“w集团也被cjy收购,瞿镇宇开始养老了。”
“我之前被兆驰他们花钱送进了大学,累死了。”
他又吸了吸鼻子,“我想你了,你想我没?”
“前些天做梦,梦见咱俩结婚了,你穿婚纱的样子很美,我真后悔之前没带你去婚纱店。”
到了0点,天空中炸起了绚烂的烟花,单歧垂眸,温柔地看向碑的照片,“新年快乐,女朋友,我觉得我比去年更爱你了。”
说完,他倾身吻向了墓碑的照片,然后孤身一人消失在夜幕中。
10年以后,单岐37岁,他打算带着翟倚迟的遗物回s城,兆驰劝说无果。
网吧现在被林起他们经营着,面馆林起死活都要给单歧留着。
笑死了,他可不敢动他歧哥的老本。
单歧在s城的房子卖了,他搬进了翟倚迟之前在s城买的房子里。
他忽然看到了放在书房的那个画架,上面还有一张她临走时未完成的画,他看了半晌,单岐不知道为什么拉开了写字台
“别烦我。”翟倚迟皱着眉头看向笑得一脸欠揍的单歧。
“你最好了,给我画一张吧,我挂店里。”单歧拽了拽女人的衣角,“好不好?”
“单歧,你好像个强盗。”
“把好像两个字去了,肯定点,我就是。”
“你可真是不要脸了。”
“要脸能当饭吃吗?”
………………
单歧一脸苦笑地坐在地上,原来她不是忘了给自己画,是当初怕让自己知道她的病啊。
骗子。
单歧将那张画小心翼翼地夹在自己的日记本里,收拾完东西后,便学着之前翟倚迟的样子,坐在椅子上看她所留下来的书。
夕阳映在他的侧脸,身影好似与翟倚迟那时的样子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