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翟倚迟起床以后就看到单岐和兆驰两个人一人顶一双熊猫眼看着自己。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是也说不上来,只教单收给她盛些粥,翟倚迟坐在床上小口小口地喝着,她现在……连下床都费劲了。
等到吃完饭以后,翟倚迟目光平静地看着对面的二人。
单岐嘴角扯出一抹笑,“你左胳膊上是什么啊?”
她的目光滞涩了一瞬,又恢复过来像往常一样,说:“没什么啊。”
兆驰靠在椅子上,看着翟倚迟说:“转院吧。”
翟倚迟低头看着病号服上的条纹不说话。
单歧走到翟倚迟的身边一把拉开她的袖子,她想躲但女人的反抗对于单岐来说太过弱小。
“别看!!!”翟倚迟忍不住喊道。
细白瘦弱的胳膊上交错着无数的疤痕暴露在众人眼前。
一时间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翟倚迟靠在床头上微闭上眼,哑着嗓子说:“别告诉翟思年。”
“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这么做啊!可以治好的,你………我………我们会想办法的,兆驰说的那个医院……我……我们转院好不好?”
单歧失控地用双手捏住女人瘦弱的肩膀、她看着单歧布满血丝的眼睛,又看向一旁的兆驰说:“你先出去一下。”
兆驰抿了抿唇,走出了病房。
等到兆驰走了以后,翟倚迟看着崩溃的单歧叹了口气,拖着病弱的身体下床,单歧心惊地在她身旁护着,女人拽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卫生间。
翟倚迟每走一步路,就牵扯着身体作痛,她倚在冰流的墙缓着,她抬起眼看着单歧说:“单岐,你照照镜子。”
镜子中的男人十分沧桑,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眶下一片青黑,单歧着这样的自己,觉得好像是他病了。
她看着单歧,笑着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那么好,可是你看现在,你每天因为我的病,自己变成了这样。”
“我不在乎!”单歧看着翟倚迟喊道
“可是我在乎!”翟倚迟不受控制地一边哭一边喊道。
“我觉得我们在一起是错的,单歧……你明白吗?”
说完这句话,她承受不住情绪上的太大波动,跪坐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单歧赶忙把她抱起来,翟倚迟一直不要命的咳嗽,忽然血滴在了她的病号服上。
单歧看到血的那一刻,瞳孔微缩,把翟倚迟放在床上后,急忙跌撞撞地冲出病房,“医生!医生!”
兆驰看着单岐慌张地跑出去,赶紧回到病房,看到翟倚迟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手上的血滴落在地板上,如果不是她的胸膛还在微弱地起伏着,肯定会有人怀疑她是不是死了。
医生过来看了看翟倚迟的情况给兆驰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单岐好像被魇住了一般,坐在椅子上,把女人的手贴在自己的侧脸,喃喃道:“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医生看着单歧的样子,摇了摇头,“但是也别太着急,家属也得保持好良好心态。”
兆驰也看向了单坡,抿了抿唇,“谢谢您,我们知道了。”
医生走后,兆驰想要叫单歧去吃些东西,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可单岐车看都不看兆驰一眼,只守在女人的身边寸步不离。
等到晚上,翟倚迟才醒了过来,她感觉左手有些沉,望过去便看到单歧抱着他的手睡着了,而胳膊上的那些伤都被绷带层层覆着住还笨拙地打了个蝴蝶结,
她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她眨了眨眼,把眼中的酸涩给憋了回去。
“你醒了?”单岐哑着嗓子问。
翟倚迟看着他不作声。
“渴不渴,我去给你接杯水。”单歧小心翼翼地看着病床上单薄如纸的女人。
翟倚迟从床上慢慢地坐起来,单歧赶忙过去扶着她,女人的声音轻的好似让人听不见。
她说:“单岐,我们分手吧。”
单岐的身子微僵,笑着看向翟倚迟,“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做饭去。想吃点什么?”
翟倚迟伸手拽住男人,平静地看着他又重复一遍“分手吧。”
单歧勉强地笑了一下,“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女人不动声色地盯着他,“单岐,你不是小孩了。”
“能不能不分?”单岐反手拽着女人的袖子,硬生生地挤出这句话。
翟倚迟没有应声,只是默默地把袖子从单岐手里抽出来。
单歧身体支撑不住,突然跪在地上,声音大的让翟倚迟都觉得疼。但是他就好像没有感觉一样,眼眶红着又去拽女人的衣角,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可不可以不分手?我不想分。”
这次她没有像在网吧那时一样,懒散地坐在椅子上,眉眼含笑地顺着他,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单歧觉得好像喘不过来气了,她真的不要自己,他猛地起身,抱住她,把女人压在床上,去咬她的锁骨,但是又怕伤了她不敢使劲只是轻轻磨了磨。
一滴,两滴,滚热的液体砸在了女人的锁骨上,单歧他………哭了。翟倚迟睫毛颤了颤,闭上眼不说话。
“骗子,你说过你以后给我撑腰的吗。”
“你说过我过年许的愿会实现的。”
她吸了吸鼻子,“假的,都是骗你的。”
单歧抬起头,一边掉眼泪一边哑着嗓子说:“姓翟的,你就是一个骗子。”
“对,我就是个骗子。”
“你当初就不应该跟我在一起。”
翟倚迟睁开眼睛看着他,走啊,你应该气急败坏地回s城就再不会见到我了,这样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你会遇见更好的人,走啊单歧,不要再来找她了,她真的快扛不住了。
“那你能再多骗我一会儿吗,我不想分手,翟倚迟,我求求你了,你再多骗我一会儿行吗?”
翟倚迟惊愕地看着单歧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哭肿了,她张了张嘴可是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单歧闭着眼,颤抖着贴向她的唇,他喃喃地祈求道:“求你了,别不要我。”
翟倚迟眼角划过一滴眼泪,“单歧,你是不是贱的啊。”
单歧看着翟倚迟眼眶泛红地说:“我就是贱的,行吗?”
翟倚迟闭着眼睛轻声说:“你tm就是一个疯子。”
单歧顺势凑过去亲了亲她的眼角,把那滴眼泪亲去,“你才发现吗,你这辈子都甩不开我,我赖上你了。”
等到兆驰回来以后,就看见这俩人的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他这是错过了什么吗?
兆驰把医生对自己说的话又对翟倚迟复述了一遍,女人垂敛着眸子不说话。
兆驰看着这个多年的朋友,“要不要转院。”
翟倚迟掀了掀眼皮,“兆驰,你什么时候学会自己骗自己了。”
“啪!”单岐握在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碎了,男人哭过的眼角微微泛红,他俯下身只手捡将杯子碎片起杯子的碎片,也不在乎自己的手有没有流血,将碎片扔进垃圾桶里,冲着他们笑了一下,说:“我先出去一下。”
兆驰和翟倚迟目送着他出了病房门。
“你们俩怎么了?”兆驰看向翟倚迟说。
“分手,他不同意。”女人一脸漠然地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绷带,忽然说:“你到时候去外科带他包扎一下,他手刚才流血了。”
“都这样了还关心人家?”兆驰挑了挑眉。翟倚迟抬头看向他,没说话
兆驰无奈地点了点头,“行,知道了祖宗。”
“有空帮我劝劝他,我真不知道他这幅样子,我该怎么办。”
兆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他可真是造孽啊。
兆驰看着翟倚迟吃完药后看着她睡下,就出去找单歧。
单歧坐在长椅上,他的手已经被包扎过了,兆驰不作声,坐在了他旁边。
“她是不是让你劝我?”单歧转头看向北驰
兆驰叹了口气,男人又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绷紧,“她现在不想见到我吧。”
“我就去偷偷看她,不让她发现行吗?”
兆驰又不说话,就当是同意了,单歧出神地看着翟倚迟病房的方向,轻声地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