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四场八镜
可是——他不在……
一定是因为是我出来早了，是的没错，我早出来了几分钟，过会儿他就来了……
七点整……路上人太多了，或是小少爷也在收拾自己……
七点十分……斯莱特林休息室和拉文克劳休息室的距离太远了，如果我是斯莱特林的就好了……
七点半……七点五十……八点……
渐渐的，悠扬的音乐从楼下传来，舞会开始了，我似乎——骗不了自己了……
一时间我不知道是该怪命运还是怪我自己。怪命运总是和我开玩笑，明明六小时前还一切安好；也怪我自己，抱着侥幸心理……
我也应该庆幸吧？至少现在没人，学生们要不回家要不在大厅跳舞，没有人看见还有一个穿着华丽公主裙的人坐在通往拉文克劳休息室的楼梯上，将自己的脸埋进公主裙抱着自己。
“唯德。”
忽然一个人将我拥入怀中。
“你不应该是在舞会么？”
“我怎么可能会把我的舞伴独自丢下。”
弗曼的这句话一下子给我弄破防了，我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拥抱着他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对不起，弗曼。”
“没关系，是我说的，如果他忘了你，可以来找我。”
“对不起。”
“我说了没关系。”
“我是说你礼服被我哭脏……”
“哈哈哈哈哈，这个没关系。”他安慰的摸了摸我的颈部，“原谅我，你今天太精致了，如果摸你的头会弄乱的。”
“没关系。”
“你真可爱，唯德。”
“只有你觉得我可爱。”
……
我挽着弗曼的胳膊，将头搭在他的肩上（我已经不哭了），“我是不是特别傻？”
“嗯——也不是……”
“没关系，我不会生气。”
“你就是有点轴……”说完他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我。
“我说了我不会生气，你说就好了。”
“如果你想认识的是三人组，我能理解，主角团嘛~如果你喜欢斯莱特林，诺特、扎比尼，似乎除了马尔福，所有斯莱特林都没戏份你能和他们随便玩儿……可你偏偏就选择了马尔福。”他无奈又心疼的看着我，“选择了一个，一个……”
“一个什么都图不上的人。”我替他回答道，“我现在没事了。”
“那你还想去参加舞会么？我带你去。”
“嗯~”我摇摇头，但像只猫一般蹭了蹭他的肩头，“都快结束了还去啥。”
“怎么会，”他看了看手表，“才九点，舞会才开一个小时——”
“没关系，对了！”我猛的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你的圣诞礼物。”
说完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回寝室，将礼物带上后朝休息室楼下跑去，“这是我定做的，希望你——”
还没走到弗曼面前我就愣住了，只见德拉科穿着那件黑天鹅绒的高领礼袍，打的我选的那天墨蓝色vd花纹的领带。他身边的是潘西·帕金森，穿着一条满是褶边的浅粉红色长袍，吊着他的胳膊。
德拉科和潘西……怎么会在这里？
我缓缓的走到弗曼面前，低声问，“几点了？”
“九点二十。”
我撇嘴耸耸肩，这个时间正是舞会最嗨的时候，他们两个不应该在舞会跳舞么？就算是约会，也不应该来拉文克劳休息室门口吧？难道想去天文台结果走错了？
“这个送你，”我说着把礼物递给弗曼，没有理那两人，可能是路过吧，“打开看看，你喜欢么？”
他打开礼盒，是一个塑像，准确的说是他穿着保加利亚队服骑着火弩箭打魁地奇的小塑像。
并且卡片上写到“如果你不是群演，被人围堵尖叫的就是你了~ヾ(▽)))
落款是：你忠诚的——唯德”
·
“谢谢，我很喜欢。”
我能看出来，因为他激动的有些颤抖，这真的给我逗笑了。
“我也有礼物送给你，不过需要你和我去布斯巴顿的马车那边。”
“好啊。”
我和弗曼向楼下走去，有些疑惑，德拉科并没有将潘西带走约会，而是一动不动的站着瞪着我。
正从他身旁经过时他一把将我拽住，本以为他又会问那句“你是谁”，结果他却着说，“我们——是不是认识？”
我们是不是认识？
这让我始料未及，同时也莫名的熟悉。我抬头望向他，只见他浑身颤抖，眼眶也跟着泛红，灰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我，一字一句的说，“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是不是认识？”
我们是不是认识？为什么这句话如此熟悉？但我想不起来……
“我——”
“费尔顿，我想单独和我说几句话，可以么？”潘西搭住我的胳膊，眼神毫无恶意却无比坚定。
“呃——”我看向弗曼，看到他点头后我说，“好。”
“德拉科你先回休息室吧。”
德拉科眉头紧皱看向潘西，他抓我胳膊的手并没有放在，“可是——”
“马尔福，女生的事当然要女生单独聊。”弗曼上前一步说道，“你完全可以等下次再和唯德聊天。”
德拉科看向我，“你叫唯德·费尔顿，对么？”
这是他第一次不经我自我介绍就叫出我的名字……
“对，拉文克劳的唯德·费尔顿，今年四年级。”我微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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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着潘西在走廊漫无目的走着。
“放松，亲爱的，我没恶意。”
“我能看出来，但还是想问，你有什么事么？”我是喜欢她的，在别人都喜欢女主的时候就喜欢她，但这并不代表我对她毫无防备之心。
“想和你谈谈德拉科。”她也不墨迹，转过头，傲气十足的瞪着我。
“哦，”我怔了怔，行吧，似乎除了德拉科我俩也没什么共同语言，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我问过他有女朋友么，他说没有我才离他这么近的，”我率先开口道，“如果他骗了我或是他和你表白了——”
“他想表白的人是你。”
“我会毫不犹豫的离——什么？”
“他原本想今天和你表白的。”
我愣愣的望着她。
“他现在的内衬口袋应该有马尔福家的戒指，如果不是他舞会前进入了一次主剧情，那枚戒指现在应该在你右手无名指上。”
说着她还看了看我现在光秃秃的右手。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我狐疑的问道，“我是说你不喜欢他么？”
“谁说的？”
“书——我是说——”
“梅林的设定？”
梅林？我惊的像半截木头一般直愣愣的戳在那里，张了半天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我怕她说的梅林和我理解的梅林不是一个……
她似乎知道我的担忧，仰着脖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梅林，《哈利·波特》这故事的设定者。”
《哈利·波特》故事……设定？
“你也是群演？”
“我这种有名字的叫助演，谢谢。”她瞪了我一眼说。
“哦，对，对不起。”
我有些尴尬又有些想骂骂咧咧，她看不起群演！群演怎么了！群演也有姓名~我们还能随便起，我是脸皮薄，不然我直接起名唯德·马尔福！
“那——除了你，斯莱特林还有谁是助演呀？”我试探性的问道。
“还有克拉布，就我俩。”
“克拉布？”我真是惊呆了，“他也是也是助演？那我……那我经常去找德拉科，他怎么没阻止我？”
“我不也没阻止你么。”
“可——”
“拜托，大家都是同龄人，这个年纪没有喜欢的人才不正常。”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我不理解。
“是这样，大家都是女生，我站在女生的角度讲我理解你，但我并不建议你把时间浪费在德拉科身上。”她看向我，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样，“你和我不同，无论他如今喜不喜欢我，或是我对他什么态度，最后我们两个都会在一起，结婚，生子。”
结婚，生子？她和德拉科？
我吃惊的望着她，她——哪儿听说的？
“不要那种表情的望着我，费尔顿，我和德拉科以后会结婚这谁都能看得出，你见他周围还有哪个有姓名的女生？”
“所以你是推断的？”
“德拉科会和我结婚，就像救世主会和格兰杰、韦斯莱和那个法国媚娃、张和迪戈里一样显而易见。”
……
我有些无语，如果不是我读过好几遍原著，看过无数遍电影，她那种预言家查sha的表情，我就真信了。
可惜了，潘西这个预言家一个也没sha对。
“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接受，但不得不承认德拉科每进一次主线剧情都会忘了你，你所有努力到最后都只是叹息，今天这种情况也会不断发生。”
我看着她，没有回答。
“所以，你为什么不去看看其他森林呢？比如那个布斯巴顿男孩，你可以和他去法国。”说着她一脸八卦的来到我身边，“要是想和有姓名的在一起的话西奥多也是不错的选择，他好像对你挺感兴趣的。他俩，或是其他人，你选哪个都比选德拉科轻松。”
“……”然后，“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我笑的直接弯下了腰，“你说，你说弗曼我能理解，我俩认识，但我都没和诺特说过话他对我能有啥兴趣！”
“德拉科老提起你。”
“……”她这句话一下子让我失声了。
“有趣的灵魂加上好看的皮囊，谁都会感兴趣。”她朝我微笑，挑了挑眉。
“我今天认识一个有中国血统的女生，她知道好多龙的故事！”
“她从不管她爸爸叫爸爸，而是叫费尔顿先生，她说那样显得她爸爸年轻。”
“我把费尔顿的书包搞坏了，你们觉得这本杂志的哪个包好看？我得赔她一个。”
“她今天看书包的时候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她是不是喜欢我？我觉得是！”
“费尔顿和秋·张似乎完全不同，她总有说不完的故事和稀奇古怪的点子，而且她也是难得的讨厌波特……”
……
她模仿着德拉科的表情和神态，讲述他在在休息室里对他们说过的话。
“你知道么，他好像一个傻子，把你给他讲过的所有故事都要和我们说一遍，顺便再问问你那种做法是不是喜欢他。”潘西像个老母亲一般无奈的摇头，“听说你之前有一个喜欢的斯莱特林的男生，那可成他心病了。”
“帕金森，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呢？”我走到她的面前，“我是说，你可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哈，”她冷笑，然后一脸严肃的说，“因为你还算有礼貌。”
“什么？”
“你应该知道，好多人都对斯莱特林有偏见，群演们也更喜欢三人组或是格兰芬多们，不过你不同，你对斯莱特林还算友好，而且还主动和我打招呼。”
就因为这？“我挺喜欢你的。”我冲她笑笑，顺便表白。
“我知道。”她耸耸肩，一副“你应该的”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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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钟表敲过11下。
“好了，回去吧。”说着潘西向下走去，“舞会十二点结束，圣诞快乐，费尔顿。”
“圣诞快乐，潘西。”我望着她的背影嘟囔道，别过头去。
外面依旧纷纷扬扬下着雪，玻璃窗上厚厚的起了一层雾，窗外的景色模糊地看不真切，反倒是倒映出了我的样子：宝蓝色的公主裙，柔顺的头发、精致的妆容以及那双我从“上辈子”就十分喜爱的琥珀色眼睛。
我看着玻璃上的影子和自己说道，“圣诞快乐，唯德·费尔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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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的走向拉文克劳休息室，没想到弗曼还在，他还抱着一大一小两个礼盒。
“你——不会一直在等吧？”
我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向他，中途因为不会穿高跟鞋，还让其掉落，当它一下一下的掉落到下几层台阶时，一瞬间我觉得我就是灰姑娘。
“对不起，”我将鞋穿好后来到他身边，“我不太会穿，没什么经验。”
“没关系，”弗曼对我总是那么的好脾气，“给，圣诞礼物，小的是我的，大的——”
“大的怎么了？”我抱过礼物看向他，他似乎有些尴尬。
“算了，你自己看吧，有些事你总要自己面对。”他看着我，顿了顿，“晚安，圣诞快乐，唯德。”
我被他的欲言又止搞得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屈身说，“谢谢你的礼物弗曼，晚安，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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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到了休息室拆礼物时，我就知道弗曼为什么欲言又止了，那个大礼盒上的收件人写的是唯德·马尔福……
而那礼盒里的，正是我之前为之抉择的另一套中国礼服。
“亲爱的唯德：
不出意外的话你现在应该是我女朋友，未来的马尔福夫人了，如果出意外的话……那就是你矜持等过几天再是我女朋友，总之你未来都会是马尔福夫人。
忘了之前那个斯莱特林男生吧，英国没有再比马尔福更杰出的家族了，我知道你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爱你的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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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被少爷的小卡片逗笑了。
简单概括就是：我劝你从了我，不要不知好歹。
没想到小少爷也会如此可爱，没有意外就是今天成为他女朋友，有意外就是过几天，总之我总会成为他夫人。
“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呜……”
我从开怀大笑变成失声痛哭，瘫坐在地上，潘西说的都是真的，原本他今天是打算向我表白的，我今天本应该是唯德·马尔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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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我觉得我把我身体的所有水分都哭干了，才缓缓站起身，脱下礼服，去卸妆。
当我将妆容完全卸下，脸也洗干净，将头发上最后一个夹子摘下时，午夜钟声正好敲了十二下。
我望着镜中疲惫的自己和身后的宝蓝色公主裙苦笑。午夜12点的钟声总会敲响，马车会变会南瓜，随从也会恢复回老鼠，在王子找到前，辛德瑞拉——也只是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