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贺嘉钦听到褚延的话愣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褚延是在说他去年学校艺术节上表演街舞的事情。
那段时间他迷上了嘻哈风格，还加入了学校的街舞社，在艺术节上很是出了一番风头。不过他没得意多久，就被他妈强硬地“拨回正道”。
贺嘉钦不禁看了褚延一眼，虽然有点意外，但也自认为可以理解。因此他很大方地一口答应下来。
“行，我给你找啊。”
贺嘉钦从床上爬起来翻箱倒柜，“不过你得注意点别被我妈看到了，她老说我那套衣服是二流子才穿的，要是让她看见准要说我带坏你了。”
贺嘉钦的衣服在衣柜里皱皱巴巴地堆了一堆，他好不容易翻出来，又问褚延，“帽子要么？是一套的。”
褚延想了想说：“帽子也要吧，麻烦哥了。”
“小事情！”贺嘉钦挥了挥手，帮褚延把衣服都装进一个袋子里，“注意啊，别让我妈发现了。”
褚延再三跟贺嘉钦道了谢，出来的时候贺妈妈拉住他问能不能帮贺嘉钦借一下他们七中高三年级的练习试卷，褚延看了眼贺嘉钦如遭晴天霹雳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笑，答应了下来。
回到家褚延将贺嘉钦借给他的衣服抚平挂了起来。
衣服是带着骷髅头的黑色大码卫衣，裤子则是很宽大的破洞牛仔裤，帽子上也有荧光绿的骨头标志，让人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邪｜教产物。
褚延没敢让王梅发现，悄悄挂在了衣柜最里面。
准备好衣服，褚延松了一口气。
但他想了想，还是觉得缺点什么。
这时他突然想起原身以前有一个做活动送的手机卡，只是把当时送的3个月话费用了之后原身就没管过了。
想到这里，褚延立马在房间里翻找起来，最终在抽屉里找到了那张手机卡。
褚延把手机卡上到手机上，发现还没有销号，只是欠了三百多块话费，褚延眨眨眼，还是忍着心痛把话费补上了。
做完这些，褚延才找了换洗衣物去卫生间洗澡。
……
洗手台前面的镜子因为沾了水雾而显得很是朦胧，褚延把换下的衣服洗好后，又拿了一张纸把镜子上的水雾擦掉。
他的身影清晰地呈现在镜子里。
褚延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光滑的镜面很忠实地反映出他的状态。
一个清瘦又清秀的年轻男生。
褚延眨了眨眼，镜子里的自己也眨了眨眼。
他想了想，学着霍峤平时冷淡的模样，尝试着冷下了眉眼。
眉头轻轻下压，眼皮微耷拉着，嘴唇薄薄地抿成一线。
顿时，镜子里的褚延看起来就像是变了一副模样，显得不太好接近。
褚延学着霍峤的神态轻轻挑了挑眉，感觉自己看起来好陌生，他忍不住笑了笑。
这一笑，就又恢复成平常温温和和的样子了。
褚延想，等明天他得多观察一下霍峤，学学霍峤的眼神才行。
－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褚延一早就骑上车去了学校。
在校门口的时候他很巧地遇到了正从车上下来的苏念清。
苏念清显然还记得他，见到他就笑着跟他招招手。
褚延想了一下，站在原地等苏念清。
苏念清避过经过的行人与车辆，脚步轻盈地来到褚延面前，笑着说：“早。”
“早。”褚延也打了声招呼，而后就开始局促起来。
其实要说这个世界，褚延最熟悉的人应该是苏念清。
毕竟整本小说都是围绕着苏念清这个主角来进行的，但真的认识了苏念清后，褚延却并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
所幸苏念清并没有让气氛沉默起来，他笑了笑说：“上次你送我去医务室我还没好好谢你呢。”
闻言褚延摆了摆手，“不用谢啊，只是举手之劳。”
苏念清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确认褚延是不是真的不需要感谢，褚延对他笑了笑。
“好吧。”苏念清嘟哝了一声，想起什么又说：“对了，最近学校里关于你的流言是怎么回事，我们艺术班都听到了。”
这个问题让褚延有些窘迫，他“唔”了一声说：“就快解决了。”
苏念清看他不想多说，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你要是需要帮助就跟我说呀。”
他见褚延惊讶地抬眼看向他，意有所指地说：“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我们有共同的秘密不是吗？”
共同的秘密……
是指都喜欢男生这件事吗？
褚延的脸又开始烧起来，他摸摸鼻子，“嗯”了一声。
－
这天褚延打算贯彻上课学习、下课观察霍峤这个行动方针。
只不过他才观察霍峤不久，就被发现了。
霍峤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老看我做什么？”
褚延呆了下，他撒谎：“没有，你看错了。”
霍峤饶有兴趣地看了看他，问：“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谎眼睛都会乱看？”
褚延：“！”
“真的吗？”他难以置信地问。
“骗你做什么。”霍峤说。
他拿了一本书翻开盖到褚延头上，而后警告褚延，“不许再看我。”
褚延：“……”
他郁闷地扁扁嘴，把书拿下来放好，又在本子上记下“禁止眼神乱看”这几个字。
记完后他趴在桌子上，心想这可真难啊，回家要多练练才行！
虽然褚延从霍峤这里得到了一个坏消息，但他也收到了好消息。
下午的时候他的考试成绩发了下来，震惊了所有人。
这次褚延并没有隐藏他的实力，每份试卷都很认真地做了。
于是学校震惊地发现，褚延何止是可以进步500名，他就是进步1500名也完全没问题啊！
这次的考卷，题型、要点、难度都跟期中试卷差不多，褚延的总分加起来足可以进入年级前十名！
一时间整个年级的老师都被惊动了，各位老师互相传阅褚延的试卷，排除了误判、同情分等因素，加上这次考题在考试前完全封闭、监考老师徐主任也是七中出了名的严格，不可能再出现漏题、作弊等情况……
最终，老师们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个褚延，怕不是在藏拙。
还是那种写好了剧本“我要悄悄地崛起，然后惊艳所有人”的藏拙。
众位老师交换了视线，彼此的眼神像是在说：人才啊。
至于老鲁，他在经过了惊吓、激动等等情绪后，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他在办公室里拿着褚延的试卷四处炫耀：看看，姚老师，我们班的褚延不比你们段令松差吧？
唉，可惜褚延第一次考试没有好好考，不然数学的最高分就不在一班了，齐老师，这话你同不同意！
……
那嘚瑟的劲头看得众位老师想打他！
随着褚延考试分数的公布，学校也正式结束对周怀生老师的调查。
学校将褚延的笔记本还给他，也在校园论坛上发帖公告此次漏题事件的调查结果：
周怀生老师没有漏题，褚延同学是凭借自己实力考到的，此次漏题事件纯属子虚乌有！
并附上佐证证据123456，其中包括褚延誊抄的周老师借给他的教材笔记，褚延总结的各科重点、他的考试试卷，周怀生从业以来一贯的公正敬业等等……
最后学校表示不信谣不传谣，努力提升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总之一石激起千层浪。
周老师可以复课了，七中的众人也都知道了高二五班出了一个神人，从学渣逆袭到学霸，只用了一个月时间！
结果公布后不知道多少学渣受了鼓励，纷纷扬言“莫欺学渣分少，一个月河东一个月河西”“别看我现在这样，保不齐就是下一个褚延！”
－
不过关于老师们的种种猜测和校园论坛上大家的各种言论，褚延是不太清楚的。
他很惊喜地看到周老师带着笑容走进五班教室，气色丝毫不见颓势，褚延不禁也笑了起来。
这件事里他最内疚的就是因为他周老师受到非议，现在看到周老师并没有受到影响的模样，他大松了一口气。
肖程程因为褚延洗刷冤屈而高兴得不行，他拉着褚延问晚自习的时候要不要坐到秦漠的位置上来，他在pad上下了一部很好看的影片，他们可以偷偷看。
他说这话时并没有压低音量，对他来说，在没有老师监督的自习课上摸鱼再正常不过了！
听了他的话褚延抬头看了看，正好看到教室前面杨刘青一脸阴沉走过的模样。
褚延想了想，对肖程程说：“我今天有事，不然我们明天看吧。”
肖程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当即答应下来，“好啊，那就明天看！”
这天下午放学褚延就出了学校。
因为最近的事情他特意向霍峤请了假，很不好意思地说这些天都不能去帮霍峤补习了。
霍峤微微拧眉，还是同意了。
只是他的态度让褚延觉得有点奇怪，他觉得霍峤好像又有些高兴但又有些纠结……
褚延想，霍峤好难懂哦。
……
回了小螃街，褚延先把自己昨天下单的同城快递签收了，然后他换上了从贺嘉钦那里借来的衣服。
他学着霍峤的样子冷下眉眼，又对着镜子练习了眼神。
最后他把鸭舌帽戴在了头上，将帽檐压低。
镜子里的人瘦瘦高高，一身黑，打扮得流里流气，已经完全不是褚延平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