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对峙
在一旁看着这些操作礼文问道：“老店主，你还记得来录这盒磁带的人么？”
“我爸应该能记得，他喜欢搞这些。”
老店主抬头看了下礼文：“老了，也不一定能记得，我想问下是大概什么时候？”
“大概是15年的夏天，那会下了一个月雨，是个雨天。”
“雨天？”老店主似乎想起来了。
天边闪着闪电，这雨比放学时候的雨还要大，路上行人匆匆，还有听到远远的有人喊着“周晴”的名字，老店主也记得那会还有人拿着照片上门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女孩，应该都是在找同一个孩子。
没有多久，白珍肩挎着个帆布包，死死地拽着包带，进来拿下斗笠，身上的塑料斗篷都没脱下，便颤抖着说：“老板，我想说几句话，能帮我录一下么。”
“你怎么了，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我没事。”白珍躲着店主的眼神说着，“麻烦快一点。”
“好。”
于是将白珍领到了隔间，拿出了新的卡带放在了录音机里，交代着需要按下的开关后就出去了，“你就在这说吧。”
白珍看着四周，慢慢地坐下，放下了身上的包袱，在额头耷拉着的湿发被白珍拨到了后头，白珍按下了开关。
“我，白珍，今年二十七岁，2007年5月17日晚上，看到青县小学三年级教导主任李秉新杀了个孩子，如果我不小心出事了，请以此为证，还我公道。”
不一会白珍从隔间走了出来，拿出了钱给到了店主。
“那会她是急要，非要当晚要，我就赶夜给她弄好，她都一直等着。”
礼文思考着，突然睁大了眼睛。
“白珍是目击证人。”
后面，老店主也在一边回忆一边捣鼓下恢复了磁带，嘴里突然冒出了一句：“也不知道那会的孩子找到没有。”
“找到了！”刚准备走出去的礼文转过头来回复了老店主，“找了15年！”
老店主走到门口看着礼文远去的背影，时间好像就定格15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也是这样一直看着雨中人来人往的背影，急促寻找着孩子的家人，急促录完语音后急促离开的女人…
礼文拿着磁带便去见了白师傅，当着白师傅以及所有案件审理的警察的面公开了这段录音。
白师傅悲痛流下了眼泪，仰天长啸，“我错了！”
白师傅成了推进白珍死亡的助手。
“所以在医院里，李秉新杀了白珍的可能性很大。”
这也就不难理解李秉新埋一个孩子的尸体本不需要白师傅，没必要将自己的罪行暴露在让一个不想干的白师傅知道，原因竟在于白珍，得知白珍没有死成为了植物人，同时又觉得多一个助手，这么一想并不多余，抓着这点，白家夫妇成为了李秉新的工具。
在他还以为可以操控着白师傅与白珍的时候，李静事件暴露了，发现事情也该结束了，换句话说那就是玩够了，便开始准备谋划着让这对苦命鸳鸯在地底下相聚了。
李秉新利用了二人的情感来浇灌着自己的恶魔种子。
——
县城医院里，柳城挣开了被子，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出来病房，进了安全楼梯通道，一步一步的向上爬，直到走到了天台上，看着青县，再看着青县小学，自己居然在恶魔底下工作着，欢笑着，还一度以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他也确实给人营造出了这样的人设。
进入青县小学之后的一幕幕场景，李静、周晴、白师傅、再到自己，她敢爱敢恨，惩恶扬善，勇敢直入，回过头来看确是伤痕累累，上次是李静跟说她让她解救无辜的孩子，这次是柳贝和柳妈，同样地站在天台边，看着她，哀求她：“柳城，救救你自己。”
柳城往后倒退了几步，大声哭了一场，这一次似乎用尽了全力，每一次的重创都在试图击碎她的灵魂。
她回到病房，换了常服，走出医院，刻意避开了迎面出现的柳爸，快速的出来医院门口，上了出租车。
李主任站在青县小学操场的观席上，看到了坐在坐席边上虚弱的柳城，“没想到你居然出现了。”
“我在等你，你以为我还会像十五年前一样，一走了之？”柳城虚弱的说着。
“你…你是谁？”
“我是柳城，主任，这么快就不认识了。”柳城恶狠狠地盯着李主任。
李主任仔细看着，“柳…贝？”
“终于记起来了，看来你还记得我！”
“你…”李主任转头看向四周，“你居然…”
“找回了记忆，没想到确是那样子的记忆。”
“失忆！”李主任大笑了起来，“需不需要我帮你好好回忆一下。”李主任快步上前拎起了柳城。
柳城也笑了起来：“你毁了那么多女孩，但就凭你掩盖不了即将到来的光明。”
柳城摸着自己的心，“这里有李静、周晴、白珍…他们等着你呢，等着你被碎尸万段。”
“我依然安然无恙，现在是，以后也是，周晴，时间这么久了能怎么查；李静，见都没见过，我不过透露了她的信息让王秃子去解决；白珍，是我撞到又如何，查不到！还要我继续说么？”
“够了，那你准备怎么杀我，像撞死我母亲一样？”
“这个是个意外，我只想杀你。”
“没想到李静的事情竟没有让你收手。”
“柳贝，回到那时候，我还是会动你，你太阳光了，跟生活在黑暗里的我完全不一样，我就只想毁了你一样毁了那该死的被黑暗遮住的光明。”
“你不配。”柳城说完迎面看到走过来的张老师便拉着他跑开了。
走到安全区域，柳城从衣服里袋拿出了录音笔。
礼文等人四处都在寻找柳城，打电话找到了柳城办公室才发现柳城回到了学校里，想起李秉新仍逍遥法外，便立马赶去学校。
由于没有确凿的证据，无法对李秉新进行拘留审问，即使因为白师傅的翻供被传唤，仍是无关痛痒的一套说辞。
赶去学校的礼文看到了张老师，询问后才知道柳城已经见过李秉新，且之后便离开了学校。
柳城按照在医院拿到的被伤害的女学生——娟子的身份住址找到了娟子的家。娟子事情发生后，她父母得知后也赶回了家，老人家死活不让报警，生怕孙女名声尽毁，娟子父母也无可奈何。
柳城的到来，也让老人家心里不快，只想这事尽快过去，即便柳城救了她孙女。
“老奶奶，如果我说我也是众多娟子中的一个，你还会觉得我在毁娟子的未来么？”
“这，你在说什么，可不兴这么诋毁自己。”
“奶奶还肯为我考虑，如果我不是因为运气在小时候忘了这件事，我不可能成为今天的模样，即使事情过去了15年，死去的记忆回来后，我仍然站在高高的天台上，打算了结自己。”
柳城擦拭去眼角的泪，“如今有了娟子的检查报告，还有我的自述以及录音，坏人必须绳之以法。”看着娟子父母点了点头，柳城继续说着：“不为别的，为了娟子的未来，为了不让她站在天台上来接受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