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套话
“周队周队，快醒醒，快看！”高星一边说一边拍打着在旁边睡着的周礼文。
“这是？”礼文揉了揉眼睛，直起了腰，拿起望远镜看了个仔细。
说出来两个字：“邵东！”
“邵队与他真有干系！要不要上，周队。”高星不解地说着肯定的话。
“难说，但也不好打草惊蛇，再看看。”礼文放下望远镜。
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询问陈焕。
陈焕与邵东进了房间不到一会就出来，看了看左右便走开了，还是跟进去之前一样腋下夹了个公文包。
邵东刚走不久，陈焕就出门了，高星跟踪了陈焕进了一家饭店，看着他点了店里较贵的好几个大菜，高星以为他约了人，便在隔壁桌等候，吃到一半时也不见人来，高星便拿起酒杯直面走过去，：“这不是陈哥，啥时候出来的？”
陈焕看着陌生，回了句：“你是？”
“我啊，你忘了？高子，那个圈里谁不知道，你是这个！”高星比了个赞在胸前。
“高子？”陈焕还没来得及说话，高星拿起桌面上的酒瓶，匡匡地往陈焕酒杯里倒，然后拿起往陈焕手里塞：
“来来，干一个。”说着高星干完了一杯，陈焕云里雾里的也干了酒。
“陈哥，就你一个呀，没跟其他兄弟联络联络？”
高星跟陈焕连着三两杯下肚，将陈焕的戒心压了下去。
陈焕借着酒气，开始宣扬自己的运气，出了监狱处境也凄凉不到哪儿去，大鱼大肉，酒店美女，随叫随到，说得东倒西歪，笑意不绝，满是享受姿态。
“那不得说你是这个，带带我呗，最近真的点背，钱挣不到，人也靠不着，没人照应，难咯！”高星说着拿起酒杯，瞥了眼陈焕，展示自己的艰难处境。
“高子，你这就找对人了，你知道我现在就算杀人，我都潇洒快活。”
高星瞪大了眼睛，“嘘，这可不能大声说。”高星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那也给我介绍介绍生意，我高子唯首是瞻。”
陈焕把手搭在高星肩上，凑近了说：“不能说，按人家的规矩，不能说。”又想了一下，看着高星发出了质疑：“你真的…”
“真的，你看。”高星拿出了在抢劫案后抓到犯人盘点拍下失物的照片，“刚干不久这票。”
本就有点醉意的陈焕看着照片，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勾当，自己也有拍下赃物的习惯作为炫耀。
“兄弟。”陈焕又拿起高星给倒满酒的酒杯，伸手过去，在惯性作用下，酒与高星碰了个满怀，接着就缩回吨吨地往下灌。
“所以…”
“我跟你说，我在给人警局办事，人给我钱。”
“办什么事？”
“眼线，线人，都这么叫。”
“让你干啥了，我看我行不行。”
“你肯定行，盯盯人，找找东西，这不简单，钱还来的快。”
“就这么简单。”
“也不是，还要去干一些扶贫的事儿。”
这话给高星听得糊涂，“扶贫…”
“这你就不懂了！”高星灌酒的程度拿捏得刚刚好，彻底激起了陈焕的激情与自大狂妄。“去给人家送送钱，回来又是一笔不小跑腿费。”
“给谁送钱。”
“一老人，然后给他干些活。”
“确实挺不错，还有呢？”
“你打听那么清楚干啥，我跟你说，人未必就要你，得我这样的，聪明的，不露痕迹就把事办妥的…”说着说着又喝起了酒。
高星别过头小声地笑着。
“是是是，来，给你满上。”到这也差不多了。
高星的左边衣服兜里手机正在记录着他俩的所有对话。
邵东与他的交易不止普通线人这么简单，礼文听着录音，不禁发出感叹。
给老人送钱，是去医院给白珍或白师傅送钱？暂不说献爱心，邵东的性格就不是这个，为什么一个警察要给毫无关系的白家夫妻送钱？
所以陈焕出现在医院是为了拿回之前送出去的钱，这一切顺理成章，陈焕这个举动可以理解，但对于邵东，礼文百思不得其解。
柳城讲完课，距离下课还有一会，宣布自习后走出教室站在走廊，默默看着外面。
李主任慢悠悠往柳城这边走过来，突然停了一下，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
作为三年级班主任跟年级教导主任时不时也有所谓工作汇报的时候。柳城大概说了一些班级情况，准备离开的时候，李主任问了一下：“白师傅这事真的可惜…”
柳城不惊讶于李主任的询问，只是这会有点突然：“是的，可能我们认识的人，就藏着犯罪的种子。”
李主任听完顿了一下笑着说：“柳老师，一针见血。白珍的后事都差不多处理完了？”李主任有次去医院看望白珍，刚好撞见柳城，他知道柳城照顾白珍以及处理白珍的后事。
“嗯嗯对的，尸体也都火化了。”
“那就好，你的能力与爱心大家有目共睹，加油柳老师。”
“谢谢李主任～”柳城说完鞠了个30度的躬，低下头发现李主任手腕上有个伤口，像是鞭子抽打的伤口，细细的一痕，还有点淤青，青红青红的，不仔细看以为是笔痕。
李主任扯了扯衣袖，咳了两声：“那我就先去其他地方看看了。”
“好。”柳城看着李主任的背影，没有思考很多。
铃声响起，老师们都回到办公室，柳城挨着交好的许老师小声询问：“李主任手上好像有伤，有没有膏药之类的想给李主任拿过去…”
“你可别，这事你就别管了…”
“怎么了？”
“李主任家里妻管严，有母老虎，这你应该懂了吧。”
“这，这是家暴？”
“诶。”
“李主任没有做出反抗？”
“当初李主任进这学校，好像有人家家里的关系。”
“这么大的事，平常看李主任真没瞧出来，他还做不少善事。”
“所以难说咯，来得久的老人都知道，但都心照不宣。”
“我明白了，谢谢许老师。”柳城说着回到办公桌。
也许每个人精神基础构造都是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