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作案现场
殷素:“这屋子的墙是用人血刷的。”
此话一出，屋内的人都渗出了一身冷汗，尤其是王老板和郭经理。
前者担心的是他楼盘的口碑要崩，客户退款都不是最严重的，毕竟他做房地产多年，损失一个楼盘的家底还是有的。他真正担心的是，警察来了一旦查实，消息传恐怕还会影响整个公司声誉。
而后者则是真正的后怕，要知道这栋装修的时候他没少过来看，名义上是例行巡视记录，实际上是监工，以防装修队偷工减料。所以来来去去的出入这29号别墅很多次，有可能就是在凶手的眼皮子底下反复溜溜达达，他是不是要感谢凶手的不杀之恩？
如果这里真的发生过凶s，那自己且不是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又一圈，差点就一只脚掉进去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郭经理在不停地擦额头上的冷汗，王老板在狠狠的撸他的大脑门，四名保安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最最淡定的除了殷素就是张辰宇了，反正这楼盘也不是他家开发的，好好坏坏对他也没什么影响。而且他也不住这，今天这事妖妖灵一打交给警察叔叔就完事了。
于是张辰宇满不在乎的催促道:“你们倒是打电话啊，等啥呢？”是不是手机没电了？
“没电我借你。”
王老板缓过神儿来，走到殷素这边，小声道:“殷大师，借一步说话。”
殷素点点头，随他去了屋子的一角。
王老板瞄了一眼那边的几个人，觉得他们差不多听不到这里的谈话声，才思忖着开口:“殷大师，您能确定这里刷的都是人血？您知道我这么大一间公司，下面养了无数的员工，多少张嘴等着吃饭呢。事情一旦曝光，我这玩完的可不是这一个楼盘。”
殷素心中叹了口气，王老板说的她不是不知道，但是一个世界有一个世界的规则，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法律，她身处其中也得依规则行事。
规则看似人定，但谁能说这个时代的存在就不是天道认可的呢。
殷素伸手一指王老板身后的墙壁:“这里、那里，这整面墙上面都有涂了人血的迹象。您觉着如果是少量的血能做到这一点吗？”
“你们一直不知道也就罢了，今个既然都进来了，别再弄个知情不报。况且，这屋里这么多人，您就能确定没有人走漏风声？只要有一个说漏了嘴，这事儿就瞒不住了。”
此时张辰宇从边上溜了过来，幽幽的插了一句:“王老板，当断则断啊!否则哪天你和郭经理被当成犯罪嫌疑人抓紧去了，那才是真的麻烦。”
王老板神情一凛，面露苦涩的点点头:“是我想差了。”
殷素知道他这是想通了，其实刚才王老板生出了隐瞒的心思她也能理解。不报案是不可能的，他顶多是想私下上报，暗地里找人处理一下，偷偷运作，能不发散就不发散。这样也能把影响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
可是王老板忽略了一件事，今天这状况不是只有自己和他看到了，还有张辰宇、郭经理和四个保安。
即便张辰宇不会说，郭经理是他的人，可那四个保安呢？
人多就意味着嘴杂，但凡有一个说漏了一两句就会产生麻烦，今天不发，明天不发，早晚得发，脓疮不如早点挑破的好。
王老板上一旁找郭经理说了几句话，然后掏出手机走出了这个房间。而后郭经理走到四个保安中间，和他们交代着什么。
张辰宇摇摇头在这边和殷素小声的嘟囔:“这王老板也够倒霉的，今个这事一出，如果查实了这里死过人，那永晋澜园这个别墅区就是废了。”弄不好还得倒赔业主一大笔钱。
张辰宇没说的是，这种出了命案的情况放在一般小区那就不是个解决不了的事。开发商负责的是房屋质量，物业维护的是小区设施、卫生和安保这些。
可这些都并不能完全避免小区内出现各种各样的状况，更何况是命案这种极端情况。只不过越高档的小区安保越完善一些，发生治安事件的概率相对小一些罢了。
没看见有不少老年人扎堆居住的小区，三天两头的有人逝世吗，那就能说这小区不吉利吗？
所以说严重的并不是死了人，而是死的人不正常或者死的有点多，这个在现在社会都能成为大案y案了，要向全社会通报的。
弄不好再来个媒体曝光，整个耸人听闻的标题，例如《y市xx别墅区惊险分/尸现场》《xx凶手连杀多人内情竟然是!》《xx别墅区安保问题引起社会广泛关注》。
张辰宇想一想都替王老板心累，这特么是前世捅了马蜂窝吗？话说他是不是忘了拜拜财神爷，或者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要不过后自己把家中常去捐香油钱的地方告诉给他，钱挣来就得往外花，该供奉的供奉，该捐赠的要捐赠，该拜的一个都不能少，做生意嘛，总不能舍命不舍财不是？
屋内几人分成两堆，暂时互不相干，郭经理还在和那几个保安比比划划说着什么。不用靠近听也猜的出，无非是让他们管好自己嘴，少说有的没的。再就是对他们今天的积极参与进行褒奖，发发奖金，提高提高工资之类的。
张辰宇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反而比较想知道殷素是怎么看出来这墙上涂了人血的。
凭气味？狗鼻子都未必有这么灵。
这屋里的味道鱼龙混杂的已经分不清哪是哪了，有血是肯定的，血腥气他自己也闻到了，可殷素凭什么肯定血掺杂在涂墙的涂料里？
说来这墙的颜色冷不丁一看之下，已经不是正常的红色了，他刚才仔细照了一下，应该整面墙都是暗红色，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往上面联想。
而且，这墙的涂料里好像还掺了什么香料，仔细闻闻还有淡淡的香味若隐若现，想必是为了掩盖血腥气。
张辰宇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你是怎么知道这墙是用人血涂的？我可闻到香味了。”
殷素瞥了张辰宇一眼:“你叫我什么？”
嗯？
张辰宇:“姑咳!您是怎么知道的？”
原谅他，姑奶奶他实在是叫不出口，还是用“您”代替吧。
殷素伸手拍了怕包:“不是我，是它。”
它？
老黄从包里露出头来，用那双绿莹莹的眼睛望向张辰宇。
冷不丁被这样一双眼睛盯上，张辰宇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然后就着手机的光亮一看，原来是那只貂啊！
张辰宇:“是这个小家伙儿发现的？真有灵性!”
老黄:“”你才是小家伙，你全家都是小家伙!
张辰宇正打算伸手摸一摸老黄毛嘟嘟的头，谁知手刚伸出去就被那双绿眼睛飞了一个白眼，然后缩回了包里。
呦，还挺有性格!
别问张辰宇是怎么看出来它翻白眼的，他就是知道，而且还从这只貂脸上看出一种类似于“不屑”的人性化表情。
这貂成精了吧！
“您这宠物有意思哈！比杨过的那只雕也不差。”张辰宇有些讪讪。
殷素不知道谁是杨过，但听出了他的夸奖，淡定的“嗯。”了一声表示认可。
张辰宇又想起一件事情，“您说和郭经理沟通装修影音室的，跟售楼处签约的房主会是一个人吗？”
殷素:“如果不是一个人，他用血刷墙的目的是什么呢？你猜等业主正式入住的时候会发现这墙的秘密吗？”
张辰宇:“”卧槽!
细思极恐啊！
假设他们不是同一个人，那凶手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好处理尸/体呢？还是等味道都散的差不多了，把一切痕迹都清理掉，当做从没来过这。
那房主本人坐在影音室看电影的时候得多特么刺激啊？！
郭经理还隐晦表示，说业主修建影音室是一种情趣。
这可太尼玛有情趣了!
不管你看什么电影，爱情片、动作片、恐怖片还是悬疑片，弄不好都有一堆冤魂围绕着你，那可真真是人间修罗场!不含玩笑的那种。
等了一段时间殷素察觉出些许不对来，这王老板打电话的时间是不是有点长。
殷素问张辰宇:“王老板出去多长时间了？”
张辰宇看看手机，“卧槽，这家伙该不会是看大事不好跑路了吧！”
二人急忙往房间外奔去，可走到影音室暗门的地方愣住了，一推之下竟然推不动。
这门什么时候关上的她们都不知道。
也许是这屋子不透光，整个小区又停电了，所以他们长时间处在黑暗之中，被各种乱七八糟的气味熏的人头昏脑涨，连带对周围环境的敏锐度也降低了。
张辰宇又试着推了几下，还是不动。又往后退了几步助跑撞了上去，纹丝不动。
这个声响终于惊动了郭经理那一行五人，大家纷纷往这边聚拢过来。
郭经理询问道:“怎么了？”
殷素:“门关上了，打不开。”
郭经理:“这是推拉门，我来试试。”
然后连续换了几个人都不好使，郭经理这才有些慌了，自言自语安慰道:没关系，老板还在外面呢，我给他打个电话。
可他掏出手机一看，显示信号的地方是个x，这意味着这里根本就没有信号。
大家也都拿出自己的手机查看，都是如此。
自从进了这间屋子后，手机的作用都是用来照明的，也没谁打过电话，除了现在已经出去的王老板。
四个保安有些慌张，连连追问郭经理该怎么办。
郭经理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没、没事，老板在外面呢，他都报警了，一会儿警察就来了。”倒时自然不就出去了吗。
此时张辰宇幽幽的加了一句:“既然没有信号，那王老板拿什么报警？”
众人:“!”
殷素无语，这人，妥妥的气氛破坏大师。
郭经理安抚着慌乱的保安们，“别急，也许老板去售楼处那边了，那里有座机。”
一名保安上前愤怒的推开他，怒哄道:“不急个锤子不急!你愿意在这死过人的地方过夜老子可不愿意!”
然后不再管郭经理上前大力的拍起门来，一边拍一边喊:“有人吗？王老板你在不在？！我们被困在里面了。”
其他三名保安面面相觑，然后挤开郭经理也上前一起大力砸门。
郭经理被挤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是张辰宇扶了他一把。他对着张辰宇道了一声谢，然后就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退到了一边。
保安四人组砸了半天不见有人回应，门仍旧丝毫不动。有人狠狠地啐了一口，“这门咋这么结实呢！”
殷素点点头表示认同，这装修质量可太特么良心了!
这时郭经理讪讪开口:“你们别白费力气了，这屋子是做了隔音的，用的都是市面上最好的材料，外面根本就不可能听见我们的声音。”
然后他就被狠狠地瞪了几眼，灰溜溜又退到边上去了。
张辰宇又发出了灵魂拷问:“这里有多密闭，氧气充足不？”
郭经理:“”大哥，我求求你别说了行不？你一开口，我心肝都要颤上三颤。
殷素摸了摸包，心下稍定，倒也不是很慌张。既然众人情绪都这么低迷了，那她就来给大家提提神吧！
殷素:“你们还记得突然不好使的电灯和楼上发出的声音吗？”
既然楼上没有人，那是谁发出的呢？
这个问题开始萦绕在众人心头，然后越想越紧张，身体不由自主开始往中间靠拢，企图离自己的小伙伴们更近一些，仿佛这样就能驱走心底的恐惧。
殷素想要的提神效果达到了，很是高兴！她就说，不能台词都让张辰宇说了吧，自己才是主角，必须随时刷刷存在感。
郭经理声音都有些发颤:“殷大师，您、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