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日要开心
詹德利放下笔，看了一眼表，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他望向四周，大多数同学都在低头动笔，少数人写完卷纸，低头检查。
詹德利不检查，这是他养成的习惯，以前他写完卷纸检查，会改几道题，结果每次出成绩都会发现，很多题本来他写对了，但是改了以后便错了。
政治老师曾说过，大部分题的正确答案都是你的第一直觉。所以詹德利从那以后很少检查，省的改了以后后悔。
时间还很充裕，詹德利闲来无事，看向陈娴静。
陈娴静坐在詹德利的右前方，紧挨着墙，今天她绑着丸子头，别有一番风味，看着还蛮可爱的。虽然宽松的校服掩盖住了她的身材，但还是好看。
哪怕光看着背影，詹德利都觉得满足。
陈娴静低头拿着笔，不知道在干什么。詹德利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写题，他想了想，想起陈娴静的一个小习惯。
陈娴静每次写完答题卡，都会在卷纸上画画。她其实有绘画天赋，两人同居的时候，陈娴静经常在家没事画画。
有一次星期天，詹德利加完班回家，刚进门，就被开心的陈娴静拉到客厅。
她指着挂在墙上的画，期待地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詹德利看向墙壁，发现墙上挂了一幅油画，还被裱起来了。
画中的场景:一男一女坐在沙滩上，沙滩上铺满了像星星的贝壳，两人的面前是蔚蓝的大海，女人靠在男人的肩膀，看向即将落入大海的夕阳。
“好看啊，多少钱买的，应该不便宜吧？”刚下班的詹德利，接过陈娴静递给他的温水，边喝水边说道。
听到詹德利的夸奖，陈娴静露出满意的笑容，毕竟自我的满足，比不上爱人的一句夸奖。
“这可不是买的，是我画的啊。”陈娴静笑着说。
“厉害啊，我感觉都可以拿出去卖钱了。”詹德利发自内心地说道。
“什么钱不钱的，那都不重要，只要看着开心就行了。”陈娴静掐着腰，看着墙上的画作，充满了自豪感。
这是陈娴静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示绘画天赋，在那以后，陈娴静便经常画画，很快墙上填满了她的画作。
最开始，她喜欢用鲜艳的颜色绘画，那时候的她心情愉快，幻想美好的未来，但慢慢的，画作上少了鲜艳，多了深沉。
两人分手的前一个星期，詹德利喝完酒回到家，发现墙上空空如也。
他问陈娴静，墙上的画去哪了。陈娴静淡淡地说送给别人了。
如今回想起来，分手并不是突然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被詹德利忽略了。
詹德利看着在卷纸上勾勾画画的陈娴静，如今的她是美好的样子。
陈娴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看向他。
面对陈娴静的目光，詹德利没有躲避，微笑着看着她。
就在某种情绪即将溢出时，坐在台上的监考老师咳嗽一声。
“个别同学不要有小动作，认真做题，不要东看西看，也不要眼神交流。”
情绪压了回去，詹德利和陈娴静同时收回眼神。
……
两天的考试终于结束，詹德利伸了个懒腰，顿时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
走出教室，同学们背上书包，往各自教室走去。虽然考试结束了，但是晚自习才刚刚开始。
詹德利走到自己班门口，将他放在门外的桌子搬回教室。搬完一个，他还得给张惠搬，她那小身板，搬个桌子都费劲。
帮她搬好桌子后，詹德利整理了一下东西，便下楼去餐厅买点东西吃。
詹德利看着手掌中几张破旧的纸钱，叹了口气，心想他还真是穷人命，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穷逼。
花了六块钱买了碗烩面，詹德利找了个位置坐下。甭管学校的饭好不好吃，便宜就行。
本来詹德利是不在学校吃饭的，熬到晚自习回到家在吃，但是詹豪嫌麻烦，给他钱让他在学校随便吃点。
詹德利看着来回忙活的餐厅人员，想到高三那年，经常会来餐厅吃饭，最南边的窗口有几个和蔼的大妈，是负责买面的。
大妈们人很好，会往学生的面里多加点肉片，她们说，她们的儿女也在上学，看到这些孩子就想到了自家孩子。
餐厅里面热气腾腾，大妈们满脸的汗，脖子上挂着毛巾，手上沾满了白色面粉，尽管如此，她们依然用笑容面对学生。
晚上，詹德利饿昏了，跑到餐厅买面吃，因为到了晚上，餐厅里没有多少人，买面的窗口也只剩下一个大妈。
大妈正揉着腰打电话，对电话那头的人聊天，讲自己不累，干完活就回去了，见到来人了，给对方说了一声便挂掉电话。
“小伙子，要吃点什么？”
“一碗烩面。”
詹德利等面的时候，大妈和他聊天。
“小孩，你今年多大了？上高几啊？”大妈擦着汗对他说道。
“今年十八，高三了。”詹德利回答到。
大妈笑了笑，想起她的孩子。
“我闺女比你大两岁，在外地上大学，姑娘大了，独立了，有自己的想法，慢慢管不了了。”到了晚上，大妈似乎打开了话匣子。
“几年前的时候，她才那么一丁点大，抱着我的腿撒娇，喊着妈妈，妈妈。上初中的时候还经常和我聊天，讲她的烦恼，比如哪个男孩子给她写了情书，成绩下降了该怎么办。”
“慢慢她长大了，话变少了，不开心的时候也不跟我们说话了，现在到了外地上学，也不能天天见面了，给她打电话，她总说在忙，想给她打点钱过去，她总说钱够花，不用操心。”
“那时候我才发现，闺女是真的长大了，不由娘了，不让家里人操心。可是我好想和她聊聊天，挺想她的。”大妈聊起这些时，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虽然工作忙且累，但心里有挂念的人，便觉得没什么了。
陪着孩子长大，对大多数家长来说，是一件幸福的事。
面好了，大妈把面从锅捞到碗里，放上葱花，还问詹德利吃不吃香菜，詹德利说多来点，于是大妈抓了一大把香菜和肉片放到碗中。
“小伙子，你的面好了，小心烫。跟你说了这么多废话，别觉得阿姨唠叨。”大妈将面放到窗口上，笑着对詹德利说道。
“没有的事，挺好的。”詹德利说道。
普通人口中的三言两语，道尽了世间冷暖。
想着这些事，詹德利的碗已经见底，喝了一大口汤，詹德利将碗放到水池，离开了餐厅。
到厕所抽上一根饭后烟，詹德利走回教室，准备迎接今晚的晚自习。
……
又到了星期天。
人总有一种奇怪的感受，你盼望星期天到来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慢，一天好像一年，当你忙碌不去想它的时候，一转眼就来到你面前。
跟小胖约好了下午上网，詹德利不着急，先躺在床上睡了一上午懒觉。直到被老爸从床上踹下来，詹德利才洗脸刷牙。
吃完中午饭，詹德利歇了一会便在楼下等张惠。
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出来，詹德利感到疑惑，张惠她也不化妆啊，怎么出来这么慢，正想上楼催她，张惠下了楼。
“你怎么这么慢？”詹德利问道。
张惠没说话，把手上的礼盒往他面前甩了甩。
“这是啥？”
“给小胖的礼物啊，你不会没准备吧？”
“……”詹德利无声的笑了笑，他当然没准备，本来也不是小胖的知识。
不过看着张惠疑惑的神色，詹德利还是想着圆一下比较好。
“我当然准备了，已经提前给过他了，不用你操心，我们快走吧，一会迟到可就不好了。”詹德利催促张惠赶紧走，他怕再聊一会就露馅了。
张惠也没多想，跟在他身后说道:“好吧。”
一路上，詹德利心情愉悦，心想还不是被我安排的明明白白。
只是当他看到小胖，詹德利傻了眼，心想这又整得是哪一出。
只见小胖油光满面，头发用发胶定型，看起来像一礼拜没有洗头，穿着笔挺西装，还有擦得铮亮的皮鞋，看起来人模狗样。
詹德利低头看了看自己，白色短袖黑短裤，要不是想着今天是小胖的虚拟生日，他还想穿着拖鞋过来。
詹德利憋着笑问他:“你怎么穿了这么一身？”
“今天开心嘛，穿着正式一点。”小胖笑着，看不出一点成熟气质。
这身衣服穿到他身上，算是糟蹋了，詹德利心想。
张惠也被惊到了，不过思考一下也觉得没什么，毕竟人家过生日，穿的隆重点也没什么。
张惠将礼盒递给小胖，说道:“这是给你的礼物。”
小胖很惊讶，没料到张惠会给他礼物，他在想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他想拆开看看是什么东西，但被制止了。
“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我希望你回家再拆。”
“生日礼物？”小胖有些疑惑，刚想说今天不是他生日，詹德利搂住他的脖子。
“是啊，送你的生日礼物，开心吧？”詹德利说道，对着他眨眼。
小胖似乎明白了詹德利的意思，点了点头:“对，今天是我生日，谢谢你的礼物。”
小胖看着眼前的礼物，其实不管她送的是什么，他都喜欢。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让我开始幸福的下午时光吧，小胖记得请客哦。”詹德利对两人说道。
“嗯，好。”虽然今天不是他生日，但小胖还是答应了。
……
三人走进网吧。
刚推开门，便能闻到浓重的烟味，詹德利感觉身体里沉寂很久的游戏灵魂觉醒了。
烦恼时，女朋友不在，要靠什么来打发时间呢？
当然是到网吧开一台机子，一瓶饮料，一包烟，一个不眠的夜晚。玩完游戏回到家睡上一天，身体透支了，但灵魂丰满了。
既然现实不得意，那么就要在游戏里大杀四方。不过詹德利还是比较窝囊的，在游戏里也是烂命一条，用来给对方刷战绩。
别人是打的好被举报，他是打的才被举报。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詹德利在心里骄傲地呐喊。现在这些人只是刚接触游戏而已，而他已经接触游戏很多年了，跟如今的玩家对战，纯纯是降维打击。
网吧老板是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黑色吊带背心，嘴上叼着烟。
詹德利他们来得正巧，赶上老板在跟一个男人吵架。
“你要上网就开机上网，不上网就给我滚蛋，别在这骚扰老娘，我这是网吧，只干正经买卖，再来这套我就报警了。”
男人见女人这么强硬，网吧还有那么多人盯着他，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灰溜溜地逃走。
“真晦气，碰见这种人。”老板将烟掐灭，扔到烟灰缸。
詹德利见没事了，便上前开机。
“老板，开三台机。”詹德利说道。
老板撇了他一眼，说道。
“身份证。”
詹德利扭头让身后的两人交出身份证，然后递给老板。
老板拿着三人的身份证，看了一眼，挑了挑纤细的眉毛。
“你们三个人都没成年啊。”
“对。”詹德利说道。
老板看向小胖，笑了笑。
“行啊，这么小就学会穿大人那一套了，我还以为是哪位大老板来了，这长大了必是一个好汉。”
小胖不知道怎么回话，只能尴尬地挠挠头。
“我可以给你们开机，但只能上到六点，最近检查比较严，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就开了。”老板看着三人说道。
“没事的老板，开吧。”詹德利说道，反正他们也没打算玩多久。
老板没再废话，快速开了机，将身份证递给三人。
“密码是1到6，记住，别忘了。”
詹德利比了个ok的手势，带着旁边两人找机子。
也是三人来得早，还有空闲机子，但凡来晚一会，早就坐满了人。
前世的时候，詹德利经常去网吧，不过很多时候不是去打游戏，而是看别人打游戏。
那个时代，网吧挤满了人，有人在看电视剧，有人在和朋友连坐开黑，也有人带着女朋友打游戏斗志昂扬。
很多年后，这代人长大了，游戏和他们渐行渐远，偶尔上一次游戏，朋友列表是一片灰。
他们中，有的人有了家庭，为了家人奔波，有的人还是单身一个，在偌大的城市中为未来奋斗，有的人有了孩子，孩子也会打游戏，当他们看到时，心里总会想起过去的那段时光。
游戏见证了一代人，也埋葬了一代人。
詹德利点开游戏，老版的游戏界面呈现在他面前，这是游戏最火的时候。
没有什么游戏真的长久不衰，但是和它在一起的记忆是无法抹去的，它寓意着正在远去的青春。
但在此刻，嘈杂的键盘声，昏暗的光线，浓密的烟味，以及时不时传来的笑声，都在告诉人们，曾经那份简单快乐的时光，是真的存在。
虽然青春不在，但青春的美好，始终刻在人们心里。
詹德利把小胖邀入队列，点击开始游戏。
熟悉的画质，熟悉的角色，他们就像久违的老朋友，跨越时间来到你身边，拍一拍你的肩膀告诉你:新的征程开始了。
……
詹德利带领着小胖火速拿下游戏胜利，当胜利的字样出现在屏幕时，小胖沉默了。
小胖突然握住詹德利，情绪激动地说道:“詹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早知道就多找你打游戏了。”
詹德利被小胖的动作吓到了，他笑着说:“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一打开游戏就是连跪，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这你可找对人了，快准备，我再带你赢几把。”詹德利熟练的叼上一根烟说道。
“好嘞。”小胖快速调整好心态，点击准备。
两人玩的激情，一旁的张惠正在qq农场偷菜，偷完菜看一看韩剧，与两人截然不同的风格。
那是正是韩剧大火的时候，女孩们被剧里浪漫的爱情吸引，看到男女主分开时，会伤心流泪，看到男女主和好时，又会开心。
这导致她上一集还是难过，下一集就开心了。剧中的时间段跨越了许多年，而对于观看的人来说，只是短短几个小时。
三人沉浸在各自的世界，似乎忘记了小胖的生日。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打破平静。
老板急匆匆地跑过来，对三人说道:“检查的来了，你们快从后门走。”老板刚说完，网吧的门便被推开。
詹德利嘴里还叼着烟，来不及多想，拍了拍小胖，拉着还在沉浸式看剧的张惠，从后门离开。
……
“怎么样？我们安全了吗？我可不想被警察抓走。”张惠气喘吁吁地看着詹德利说道。
詹德利倒是气定神闲，听到张惠的话笑了笑。
“放心，没事的。就算被警察抓到也没事，不会把你抓走的。”詹德利说道。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被民警逮到过两次，第一次时，他很害怕，结果民警只是让他登记一下信息，对着他的身体拍了张照片，便放他走了。
关键是，詹德利写的信息还不是他自己的。
第二次被抓到，民警似乎变聪明了，直接对着他的身份证拍照，不过后来也没啥事。
“现在也不早了，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吧。”詹德利对着身边两人说道。临走时他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多了。
“好啊，今天我生日，你们想吃啥？我请客。”小胖入戏很深，还不忘今天是他的“生日”。
“我都可以。”张惠说道。
“咱们整个大盘鸡吃吧，我知道有一家，就在附近，怎么样？”詹德利提议道。
“可以。”小胖跟张惠没有异议。
于是詹德利领着两人来到一家饭店，门口有个小孩，蹲在桌子上看书，看到三人过来，笑嘻嘻问道:“你们是来吃饭的吗？”
“对。”詹德利说道。
小孩放下书，朝店里面喊道:“妈，又来客人了。”
三人走进店里，虽然还没到饭点，但店里面依然坐了许多人。
一个中年妇女走到三人旁边，笑着说道:“你们看看墙上的菜单，看看想吃什么。”
“我来点可以吧？”詹德利对两人说道。
“既然是你带我们来的，那就你点吧。”
詹德利点了点头，对着妇女说道:“那就来份大盘鸡，要大份的。对了，有小菜吗？”
“有的，你来看看，你想吃啥。”妇女领着詹德利往里面走，小胖和张惠找了个位置坐下。
詹德利看了看小菜，要了份黄瓜，腐竹，贡肉和他自己最爱吃的变蛋，然后又从冰柜里拿了两瓶啤酒和一瓶饮料。
“你们别愣着啊，先吃点，先吃点。”将凉菜和酒水放到桌子上，詹德利对着两人说道。
小胖也是真老实，跟张惠分开坐，换成是他，早就和张惠亲密接触了。
将啤酒给小胖，饮料给张惠，他对张惠说:“你就别喝酒了。”
张惠乖巧地点头:“好。”
三人将杯子倒满，视线交流一下，然后默契的碰杯。
“祝小胖生日快乐。”
“祝我生日快乐。”
三人开心聊着天，不要管是不是生日，人生在世，开心最重要。
很快热腾腾的大盘鸡上来了，见主菜上来了，詹德利让两人先不要动筷。
他对小胖说道:“你今天生日，虽然没有蛋糕，但是有个鸡也许，你就对着这个鸡许个愿吧。”
小胖挠了挠头说道:“我没啥愿望，不知道该许啥。”
“随便许啊，比如考试年纪第一，未来赚大钱，或者想跟谁在一起，许什么都行。不过千万不要说出来，不然就不灵了。”詹德利说道。
“好吧。”小胖认真思考，似乎想到了什么，闭上眼双手抱拳。
几秒钟后，小胖说道:“我许好了。”
“那你先夹一块肉吃，就当吹蜡烛了。”詹德利又说道，既然是生日，形式得到位。
等到小胖动筷，詹德利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肉。
还是吃肉爽啊，在家不知道多久才能吃到，事实证明，有一个有钱的朋友就是好。
詹德利心想，吃兄弟的饭，应该不叫吃软饭吧？
“小胖，你有没有想过长大后干什么？”詹德利喝了一口酒，问道。
“我啊？其实你要我说，我也没一个准确的方向。”小胖想了想，又说道，“不过，如果可以的话，长大后，我想去外面闯荡，女朋友愿意跟我一起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然后我和她一起在异乡奋斗，虽然累，但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
听到小胖的话，詹德利微微点头，小胖如今所说的，未来都做到了。
可能这才是成功吧，成为十年前想要成为的人。
……
小胖中途尿急，去上厕所，只剩下詹德利和张惠两人。
见小胖不在，詹德利悄咪咪地问道:“你到底给小胖送了什么？”詹德利没别的意思，他是真的好奇。
“水杯。”张惠说道。
“水杯？为什么要送水杯？”詹德利感到疑惑，这有什么讲究吗？
张惠看着他说道:“因为我和他认识，就是因为水杯啊。”
张惠一说，詹德利想起来了。
“哦，这样啊。你要是这么说，还是蛮有意义的，没想到你这么用心。”
詹德利正感慨，张惠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没啊，我骗你什么了？”詹德利疑惑，他今天可什么都没做。
“算了，没什么。”张惠摇了摇头。
其实，她已经知道今天的“生日”是假的了，在小胖掏出身份证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
不过张惠并不想拆穿两人，既然这么开心，就当是生日好了。
没多久，小胖便回来了，三人继续吃饭聊天。
三人吃饭的时候，门口的小孩跑进来，对着妇女说道:“妈妈，小丽来找我玩了，我能去玩吗？”
“去吧去吧，不要跑远哦。”妇女摸了摸孩子头说道。
“好。”小孩摇头晃脑地往外面跑去。
……
吃完饭，小胖在付钱，詹德利和张惠站在外面等他。
詹德利正抽着烟，张惠突然拉了拉他的衣服。
“怎么了？”烟雾中，詹德利问道。
“你看他们，像不像我们小时候。”张惠指着不远处说道。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刚才门口的小孩，正在跟一个小女孩玩闹。
“我们小时候也跟他们一样，到处玩，你知道吗，你那时候玩捉迷藏，每次都躲到自己家，大家找到中午也没有找到你，结果你吃饱喝足的出来了。”
“后来我知道了，每次都去你家找你，次数多了，你也不在家躲了，那时我还纳闷，你能往哪躲，结果等我回家，发现你在我家，真是够可以的。”说到这些，张惠笑了，眼中闪着光，曾经的开心时光在她脑中浮现。
詹德利轻轻一笑，看了一眼张惠。
是啊，张惠是他最好的朋友，从小到大都是，开心的时候她在，难过的时候她在，贫困潦倒的时候她依然在。
他感谢她，即使她后来闯出一番事业，也没忘记他这个朋友。
有一个这样的朋友，是一件幸福的事，詹德利心想。
“对啊，现在一想，那时候是挺开心的。”詹德利说道。
“詹德利。”
“嗯？”
“从现在，到未来，都要一直开心哦。”张惠对詹德利说道，她脸上的笑容开出了花。
詹德利愣了一下，随即淡淡一笑。
“好啊。”
结完账的小胖走出来，没有感受到这奇怪的气氛，对着两人说道:“咱们走吧。”
天空染上一层灰，街边的灯光亮起，照在三人的身上。
看着身边人的笑容，小胖心想，希望大家以后都要这么开心。
这个“生日”，过得也蛮开心的。
三人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在空气中飘荡，不知道要去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