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缺心眼的弟弟
班主任高方最近没来上班，请了一星期假，据说是高方老婆生病了，要照顾。
同学们一开始很高兴，毕竟班主任不在的这一个星期，可以舒舒服服的偷懒摸鱼了。
不过转念一想，同学们又难过。虽说高方平常严厉，但对学生还是挺好的。于是同学们希望老高能早点回来，师母能够健康。
殊不知，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呢。
之前詹德利被叫去办公室，詹德利没有明说，暗示老高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有了好身体，才能更好的投身教育事业，顺便带师母检查一下。
所以便有了如今一幕。
代理班主任的任务落到了语文老师身上。
语文老师是个温文尔雅的中年女人，长发及腰，讲话温柔。上高中时，詹德利就没见过语文老师发过脾气。
她会是个好老师，但不一定是个好班主任。
上课的时候，语文老师让大家给老高写祝福信，大家都很开心。同学们是真心祝福，同样也能开心的摸鱼一节课。
不过这倒是难倒了詹德利，他实在是想不出该写什么话。
他偷偷看向张惠，想要抄几句话。
结果张惠也在偷看他，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你写啊，看我干什么？”
“你怎么不写？”
“我不会写啊。”
“我也不会。”
算了，还得靠自己。詹德利敲了敲脑袋，最后才吐出几个字。
“希望师母能够健康出院，老高少抽点烟，注意身体。”
张惠看到他写的内容，不屑地撇撇嘴。
“你写的真敷衍。”
詹德利拿起笔敲她脑袋，义正言辞说道。
“你知道个啥，语言表达要精炼，你懂吗？而且重要的是，我是真心祝福，并不是虚情假意。”
“说的还挺真诚。”
张惠想了一会，也动笔了。詹德利没有看，不过就看她那写了几笔的样子，估计也写不出什么花来。
学习生活枯燥，詹德利打着瞌睡，迷迷糊糊的混过两节课。
唯一稀奇的是，每到课间，教室门口总会探出一个人头，鬼鬼祟祟的，像个小偷。
詹德利没在意，世界这么大，无奇不有，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大课间跑完步，詹德利准备去厕所释放一下，顺便抽根烟。
小胖也是真大方，直接给他弄了两盒烟，真是好兄弟。
詹德利迈开步子，大方的向前走，身后有一个黑影偷偷摸摸地跟着他。
快到拐弯的地方，詹德利加快脚步，率先过弯，身后的黑影紧接着跟上。
结果黑影刚拐弯转过头，便看到詹德利靠着墙看着他。
呀，被发现了。黑影尴尬挠挠头。
詹德利看着眼前的人，比他低一头，而且皮肤黝黑发光，像块煤炭。怪不得走起来像道黑影，他是真的黑啊。
“说，你为什么跟着我？”詹德利进行表情管理，露出严肃的神色。
黑炭被吓到了，不打自招，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妈妈让我跟着你。”
詹德利疑惑。
“你妈妈是谁？”
“我妈妈就是你妈妈。”
“……”
詹德利明白了，估计是赵月派给他的任务。
看着眼前只比他低一年级的小孩，詹德利总觉得这个弟弟傻傻的，脑子不太灵光。
詹德利也有想过跟弟弟见面的场景。可能会剑拔弩张，可能会像个陌生人一样冰冷，万万没想到是这样。
“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能。”
刘能？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詹德利对刘能说:“你不用跟着我。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明白吗？”
刘能乖乖点头。
见刘能点头，詹德利很满意，转身朝厕所走去。
但刘能依旧跟着他。
“不是跟你说了吗？别跟着我。”詹德利逐渐有了火气。
“哥哥，我也要上厕所。”
詹德利无话可说，只能任由刘能继续跟着他，总不能不让弟弟的弟弟上厕所吧。
于是兄弟俩一起走进厕所。
詹德利脱下裤子开始释放，刘能则站在他旁边。
詹德利正爽着，刘能看了他一眼，冷不丁来了一句。
“哥哥，你还没我大。”刘能笑嘻嘻地说。
詹德利的脸黑了下来。
cnm。不对，不能这么说，他妈就是我妈。詹德利差点爆粗口。
“我亲爱的弟弟啊，以后你再这么语出惊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个弟弟脑子是否有问题，他不知道，但心眼指定缺点。
……
下午，詹德利坐在座位上狂补卷子。
“cnm，怎么这么多啊。”
不就是睡了一天觉吗，怎么醒来一堆卷子盖我脸上了。
还好有张惠小宝贝，詹德利给她买了冰淇淋，让她心情不错，同意让他抄卷纸。
詹德利埋下头奋笔疾书，沉浸在学习中的他，外界无法影响到他。
“詹德利，有人找你。”张惠上完厕所回来，对詹德利说道。
詹德利立马抬头。
“谁啊。”
“一个女生，不认识。”张惠似乎心情又不好了，把詹德利桌子上的卷纸拿走。
“你啥意思？拿走干嘛？”
“我不想让你抄了。”
“你怎么突然变卦了？”
“这是我的卷纸，我可以让你抄，也可以不让你抄，我想怎样就怎样，你管我？”
詹德利一脸懵逼，不由得感慨，女人真是善变的生物。
算了，随便她了。
詹德利站起身朝门口走去，他好奇是谁会找他。
他走出教室，看到一个女孩。
女孩一头波浪黑色短发，看到詹德利，脸上扬起开朗的笑容，淡淡的柳叶眉扬起，露出小虎牙。
女孩有点眼熟，詹德利回想了一下，想到之前他在教室观看陈娴静跑步时，这个女孩就在陈娴静旁边。
“你就是詹德利吧？”女孩问道。
“是我，你找我有事吗？”詹德利边说边观察女孩。
女孩眼睛清澈，感觉其中藏着浓浓春光，面庞圆圆的、白白的，鼻子和嘴唇的轮廓都很周正而纤秀。
“对呀，我有事想要跟你说，不过我有点害羞。”
“说呗，有啥可害羞的。”
“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
詹德利眯起眼睛，静静看着女孩，没有说话。
看见詹德利沉默的表情，女孩觉得很正常，毕竟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突然向你表白，你肯定缓不过来。
所以女孩识趣地说道。
“你不用马上答应我，咱们可以慢慢了解，先从……”
“我答应了。”詹德利打断了她的讲话。
女孩的表情僵住了，她觉得她幻听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答应做你男朋友。”
女孩看向詹德利，发现他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让人感到亲切，却又遥不可及。
见女孩迟迟不说话，詹德利突然没了兴趣。
“好了，女朋友，我要进教室了，下次再聊。”
“你没在开玩笑吗？”女孩还是不敢相信，他就这样答应了？
“对啊，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而且我也喜欢你，时佳美。”
“你知道我？”时佳美问道，不知道何时，主动权落到了詹德利身上。
“对啊，我暗恋你好久了。”
詹德利朝她挤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走进教室。
时佳美脑子懵懵的，不过目的达到了，还是别想那么多了。
但是，她在詹德利身上感受到一股危险气息，她不知道今天的决定是对是错。
詹德利回到座位，心想:一切尽在掌握中。
只是当他看到桌子上的卷纸，他便后悔了，这种事他可掌握不了。
“惠姐，救救我吧。”詹德利抹着“眼泪”向身边的张惠哀求道。
“要我帮你也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你跟那个女的聊了什么。”
就这？这多简单，根本没有难度。
詹德利张口便来。
“那个女孩说找我有事，我问她啥事，她说，想让我做她男朋友，就这么简单。”
“哦，那你拒绝了吧？”
“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我答应她了。”
“……”
此时的张惠，觉得疲惫，什么话都不想说。
“我可以拿了吧？”詹德利将手伸到张惠桌子上，想要拿走卷纸。
张惠将他的手拍掉，把卷纸放到书包里，拉上拉链。
“我都告诉你了，为什么不让我看？”
“我反悔了。”
詹德利无语，不知道又怎么惹到她了。
……
晚自习下课，到了放学回家时间。
詹德利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总算是把卷纸写完了，不容易啊。
有句话说的好，这人啊，不能一条路走到黑，有时候换条路走，反而更好。
既然张惠不让他抄，他可以贿赂别人，抄别人的。
他给前座的微胖姑娘送了棒棒糖，又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差一步就把卷纸搞到手。
结果张惠非得插一脚，她跟前座姑娘关系好，不让她给他卷纸。
到嘴的鸭子飞了，詹德利很愤怒，但却不敢拿张惠怎么样，只能再换一个目标。
就在詹德利思考找谁时，杨琳主动过来，给他卷纸。
“你要抄卷纸吧？给你。”杨琳很大方的把卷纸给他。
“谢谢姐姐！”詹德利恨不得鞠上一躬，高兴地伸手。
“不过……”杨琳又收回卷纸。
“你得帮我完成一个愿望。”
“你说，在下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詹德利认真说道。
“先欠着，等我想好再说。记得，不许食言。”
“我保证。”
詹德利凭借他的真诚，成功拿到了卷纸。他本想跟张惠嘚瑟一下，不过看到张惠黑下的脸，心想还是算了吧。
将写完的卷纸放进抽屉，詹德利整理书包准备回家。
“对了张惠，你放学后没事吧？咱俩一起回去。”詹德利对张惠说道。
张惠没有理他，自顾自收拾书包。
“你怎么了？”詹德利疑惑。
张惠依旧不说话，收拾好书包，冷着脸走了，抛下詹德利。
算了，这丫头估计睡一觉后就好了。
詹德利背着书包走出教室，正准备下楼，有人喊了他名字。
“詹德利。”
詹德利回过头，时佳美正朝她跑来。
“我们一起走。”时佳美对他说。
“好。”詹德利轻声说，没有拒绝。
于是两人肩并肩下楼，期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时佳美是想讲点什么的，不过看着詹德利面无表情的脸，她不知道该讲什么。
到了楼下，正好碰到了陈娴静。
时佳美看到了陈娴静，悄悄挽起詹德利胳膊。
她观察詹德利的表情，发现他一脸平静。
时佳美松了一口气，然后她朝陈娴静喊道。
“陈娴静。”
陈娴静听到声音停下脚步，往他们这边看来。
当她的视线扫到詹德利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但很快又变得波澜不惊。
“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对象，叫詹德利。对了，你们应该认识吧？”
“认识。”詹德利说。
“但不熟。”陈娴静补充。
“没事，大家多在一起玩玩，自然就熟了。”时佳美温柔地笑着，眼中闪着得意的光。
“没事我就先走了。”陈娴静语气冰冷，也不等时佳美说话，转身就走。
詹德利看着陈娴静的背影，心想，这样就好，走上另一条路，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哥哥，这是你女朋友吗？”
突然传来的声音，把詹德利吓了一跳。
刘能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身边。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詹德利问道，小心脏怦怦直跳。
“我一直在旁边啊。”刘能指着旁边说道。
这小子黑的像煤球，跟环境融为一体了，詹德利是真没看到。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跟着我。”
“哥哥，我没有跟踪你，我的教室就在这里。”刘能一脸无辜，指了指旁边的教室。
这倒是我错怪他了。
“这是你弟弟吗？”时佳美问道。
“嗯。”詹德利极不情愿的承认。
“哥哥，这是你女朋友吗？”
詹德利还未说话，时佳美抢先一步回答。
“对啊，我是你哥哥的女朋友。”说完对着詹德利坏笑。
詹德利顿感头大。
“对了，你又不上晚自习，这么晚你不回家，在学校干嘛呢？”
“我……我在等妈妈接我，妈妈说她要晚点才能来接我。”
“哦，那你到门口去等，再晚一会保安就锁门了。”詹德利没有多想。
“那我先走了哥哥。”
送走了刘能，詹德利对时佳美说:“你可以松开了吧？”
时佳美看着詹德利，虽然他还是面无表情，但她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老老实实松开挽着胳膊的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明白你的目的。”
听到詹德利的话，时佳美心里一惊。
“我之所以配合你，也有我的目的。不要多想，不是为了你。”
时佳美看向他，明明一副少年模样，可她却看不透他。
“所以，让我们成为短暂的情侣吧。”
“身为女朋友你，应该有做女朋友的责任，明天给我买份早餐。”
上一秒还正常的詹德利，下一秒就变得不正经起来。
“我为什么要给你买早餐？”时佳美感到诧异，我天天就那一点零花钱，还要给你买早餐？
“不买就不买喽，不买就分手喽。如果你不想达成你的目的，随便喽。”詹德利露出贱兮兮的嘴脸。
“好，我给你买，我给你买好吧。但你要保证，陪我演完这场戏。”
“肯定。”
眼见占了便宜，詹德利高兴起来。
“走吧，我亲爱的女朋友。”詹德利向校门走去。
时佳美咬着牙跟上去。
詹德利恪尽职守，时佳美骑上车走的时候，他还在大声喊。
“baby，慢点骑，看路。”
时佳美踉跄一下，差点翻车。
见时佳美走远，詹德利掏出一根烟点燃，骑上车回家。
刚离开学校没多久，詹德利突然眯起眼睛，朝马路对面望去。
刘能正背着书包，孤独一人走在路上。
奇怪，他不是说妈妈来接他吗？
詹德利摇了摇头，也没多想，继续抽起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