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谜团未解

    袁杰披星追月地赶回了少林寺，见寺门紧闭，路上也见不到三两个僧人，想来定是有事发生。当即疾步绕过了大雄宝殿，来到后山。

    老和尚坐在参天古木之下，两眼眯成了一条缝，一道道皱纹刻在了脸上，彷佛与身后的古木一样的苍老。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老和尚心道：“这小子的武功精进了不少啊。”

    袁杰来到老和尚跟前，行礼道：“师父，弟子看您来了。”老和尚道：“事情没办成，还有脸来见我。”袁杰一惊，心想：师父也忒厉害了，难道他真的能未卜先知？接话道：“师父是怎么知道？”老和尚笑而不答。

    袁杰坐了下来，道：“师父，徒儿这次回来是有事请教。”老和尚凝眉道：“什么事？”袁杰道：“眼下傅子俊已经死了，那把剑又不知所踪，我该怎么办？”老和尚吁了一口气，道：“是时候该让你知道真相了。”袁杰纳闷道：“什么真相？”老和尚抬头看了看天，道：“要下雨了，你扶我回房，我慢慢与你道来。”

    无痕紧跟在紫太明身后，见他二人进了一间客栈，于是也紧跟了上去，无痕在地上抓起了一把灰，抹在了脸上，又扯破了上衣，一番捯饬后，扮成了一个小乞丐得模样。

    紫太明拽着那女人进了客栈，原来客栈里已安排了人接应，一位是霹雳师太，一位是万里红。三人互换了眼色，进入了内堂。无痕站在门口心惊道：“幸好没有鲁莽行事，不然非被那两人给认出来不可。”

    迈步往客栈里走，可脚还没有踏进去，身子已经被店伙计给拦住了，“小叫花，滚到一边去。”无痕心里有气，却又不能发作，狠狠地瞪了那伙计一眼，怒骂道：“狗眼看人低。”

    出得客栈来到街上，街边正好是一个卖铜镜的商铺，无痕见商铺里的一枚铜镜里有个小叫花子正直愣愣地瞧着自己，愣了半天才发觉，原来铜镜里的小叫花子就是自己，心中一乐。

    无痕绕到客栈的后院，见左右无人，翻身进入客栈。这家客栈虽说不大，可也有二三十间客房。无痕穿庭绕梁，忽见两名杂役端着清水与酒菜，便尾随其后，来到了一间厢房门口，只听得一名杂役道：“客官，您要的东西送来了。”话音刚落，门分左右，探出一头来。无痕当然认识这个脑袋，正是当日对她百般羞辱的万里红，只见万里红给了杂役打赏，端盆入内。

    无痕心道：这下你们无处遁形了吧。当即跃身进入了隔壁的一间厢房。无痕搬了只凳子紧挨着与隔壁相连的那面墙坐了下来，附耳聆听。

    袁杰扶师父回房，老和尚坐在床榻的蒲团上，道：“你也坐吧。”袁杰依言坐在一旁。

    老和尚开始叙述道：“当年与公孙无名那一战你还记得吧？”袁杰点点头，“当年公孙无名败于为师并不是技不如人，而是中了暗算。”袁杰亦是点点头。“公孙无名在临死时告诉了我一个天大的秘密……背后真正的黑手……那人……就是……南王八爷。”老和尚的脸上泛起一阵苦涩，似乎并不愿再去回忆当年的事情，叹了口气，定了定心绪，接着续道：“南王八爷野心极大，早就不满足于偏居一隅，于是暗中招兵买马，募集银两，准备造反。当时魔教在南方势力很大，南王正是看中这一点，秘密将其招致麾下。可魔教中人几乎都是些江湖汉子，比起江山社稷来，他们更看重的是兄弟间的情谊，南王只是将他们当作起兵的跳板，棋局里的一枚棋子，用之，而弃之。”

    天空果然下起雨来，滴滴答答敲打在房檐上。老和尚继续道：“南王造反的真正幕后指使，则是关外的后金，他早已许下承诺，只要努尔哈赤助他夺取皇位，他就将黄河以北的土地割让给后金作为谢礼。”袁杰一字字的听在耳里，记在心里。“你父亲是魔教的护法，掌管钱粮，当然也知道些南王造反的计划，但他却不知道南王要将汉人的江山拱手让给异族的事情，不然，他也不会把你交给南王。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南王的计划最终还是被魔教教主和几个护法得知了，也引起了魔教中的内讧，结果公孙无名和几个极力反对的教众惨遭迫害，而南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魔教里所有的人都杀得一干二净，你父亲就是这样被杀了……”

    袁杰道：“师父您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六年前不告诉我？”语气似有埋怨。

    老和尚道：“因为六年前你还不配知道！”

    袁杰无话可说。

    老和尚道：“师父当年教你武功的时候，不是让你用武功来杀人的。”

    袁杰道：“可是父亲临死前说八爷他……”

    老和尚道：“你自己的眼睛就不能分出善恶来了吗？借口！那个时候的你根本就是迷了心智，嗜血成性。”

    袁杰哑口无言。

    老和尚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是六年的时间略微的长了点。”

    袁杰道：“可也不晚。”

    老和尚道：“不晚，六十年也不晚，更何况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