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son是有老婆的, 还是坐拥后宫三千狗, 妥妥一狗皇帝。
秦桉一直让专人定期给它配种相亲。
如今看来，相个屁, 直接咔嚓省事。
房间一人一狗吵架一样闹腾, 池柠抽回手, 将这俩一块撵出去。
烦人。
房间外, 秦桉先是敲了几声门, 见池柠铁了心不应, 若有所思一会儿, 只能作罢。
一人一狗互相对望。
秦桉瞪它：“养你有什么用！”
son又“汪”一声，像是在反驳。
秦桉气不打一处来。
绝育, 必须安排！
池柠独自坐在飘窗看了眼外面，低头捣鼓旧手机，把里面的东西传到新手机。
翻着翻着就翻到一张爸妈和自己以及白柚双以前的合照。
十多年了。
池柠看了一阵，拇指在妈妈脸上摩挲了几下。
照片里的女人很美, 有几分港风美人的味道, 她穿着长裙蹲在地上, 两只手腕分别搭在小时候的自己和小时候的白柚双肩上, 在她俩脸庞比了个“耶”的手势, 从中间露出个头, 对着镜头微笑。池天雄站在几人身后, 背着个手，露出标准的拍照假笑。
看了一分钟她才放下手机，从飘窗台上下来, 躺床看天花板发呆。
她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想，如果自己不学跳舞，不上台表演，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这种事。
不会失去最亲近的人，不会让爸爸一个人到现在，不会跟白柚双闹成这样。如果妈妈还在，就算舅舅离婚再娶又有了小孩，白柚双应该也是听话的，至少不会高中就辍学。
但人生没有如果，人只能向前看。
她抬起手臂搭在自己眼睛上，挡住光线，闭眼。
睡觉似乎是逃避现实最好的方法，任由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她也不想理会。
越发声别人越起劲，沉默是她惯用的方式。
很快又会有别的新鲜事吸引目光，他们会渐渐忘了，关于她的。
睡一觉就好了。
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池柠还在做怪梦，被这阵声音惊得睁开眼。
外面天色暗下
来，亮起了霓虹。
漆黑夜里，窗台上亮着的手机，铃声似乎更显急促。
“你好，请问是白柚双的亲属吗？”
“是的。”
对方声音严肃简单说了下事情经过，最后报了个派出所的位置，让她过去领人，地点刚好在c市。
池柠在手机地图上看了眼，不算太远，坐车大概三十分钟能到。
她头发也没理，戴了个口罩，穿好鞋就出了酒店打车。
秦桉一直派了人盯着池柠的门，那人见此忙给秦桉打了电话。
晚上八点，刚好是下班高峰期，池柠在路边等不到空的出租，只能在网上约车，约车都还在排队中。
她一会盯着手机，一会又望着公路上的车辆，眉心微皱。
好不容易等到司机接单，又过了两分钟，终于对着车牌号看见停靠路边的白色东风汽车。
池柠拉开车门进去，就在她侧头准备拉上门时，突然有人快步过来一把拦住门，对方毫不客气坐进来把她往里挤，然后“砰”一声，车门关上。
池柠看着他，“你干嘛？”
“大晚上，一个人不安全。”他振振有词，还把她右手抓住，生怕跑了似的。
司机见两人认识，也没说什么，跟着导航朝目的地开。
池柠总感觉秦桉在她周围安了眼睛，什么事他都能第一时间掺合进来，两人就差活成连体婴。
“想太多。”池柠从他干燥的掌心抽回手。
“什么想太多，女人网约车遇害新闻还少吗？”
池柠在他这句话里竟听出一丝大家长的味道，似在责怪她安全防范意识不高。
前边开车的司机突然咳嗽一声：“虽然有，也不多的嘛，我们对这种人也特别痛恨！”
他还真是同仇敌忾的语气态度，之前那一波事件，差点被那些害群之马搞得大家集体失业喝西北风。
两人都没有接话，秦桉是懒得理会，池柠是在想事。
她想起几年前，洗澡被秦桉第一次蹲守在浴室门外的场景，当时她心里第一感觉是这小屁孩不是变态就是有哪里问题。
结果这人指着手机里别人浴室昏倒的新闻，一副
关心她的样子。
他似乎总能为自己贴着她的行为找各种各样的理由。
池柠不冷不淡看他一眼，低头看手机。
秦桉目光就胶在她手机屏幕上，见她点开了微博。
他忙抬手抢她手机。
虽然舆论能压下去，热搜也能撤下去，但个人私信评论还是会有，他不想池柠看那些。
他舍不得动一下的人，那些人又凭什么。
池柠皱眉，“你干嘛？”
“别看。”秦桉将她手机揣进自己右边裤兜。
“你还我。”
“不行。”
池柠顿了会，朝他裤兜伸手。
秦桉反应很快，身子往旁一避，裤兜没被摸到，但被摸到了别的……
他欢颤着叫了声。
低的，哑的，沙的……
引人无限遐想。
池柠被烧到般收回手，面色有点尴尬，很想把他推下车。
司机瞄了后视镜一眼，内心直感叹：世风日下。
池柠还没回过神，下一秒被人紧紧贴住，耳边热气滚烫。
“下车姐姐负责——”
低迷的声音连带灼热的气息直往她耳蜗里钻，像要从耳朵窜进心脏蔓延。
池柠绷着脸离他远了点，身体直接靠在左侧车门。
少年寸寸挪动身子，继续紧贴在她身旁。
男性的荷尔蒙强大到无法忽视。
他就一直盯着她，像要把她盯出个窟窿。
他越挤越紧，池柠被他挤得难受，抬手推他肩膀一下。
推不动半分。
“摸也摸了，看也看了……”他说半句留半句，下颚靠在她肩上，朝她脖子轻轻吹了口气，笑得没羞没臊。
池柠一身鸡皮疙瘩，咬牙：“你过去。”
见她被挤得难受，他才稍微退了一点，一手穿过她背与椅靠的缝隙，两只手抱住她，身子朝她蹭了蹭。
“难受。”他低声，抱怨着撒娇。
诱惑的眼神，像可口的蛋糕，引人品尝。
池柠不看他，干脆偏头不理。
秦桉强忍住心底失落，只安静抱住她缓了缓。
他喜欢她碰她，很喜欢。
从几年前就喜欢。
安静
的氛围没持续多久，他裤兜里池柠的手机又响起来。
他空出只手拿出来，一看备注，脸色顿时难看，嘶哑：“你还和他有联系？”
池柠回头看了眼他手中自己的手机屏幕。
沈俊萧。
倒霉的事情要来好像总是一块来。
见他唇抿成一条直线，眼尾逐渐猩红，死死瞪着她，也不说话。
抓到她出轨的证据一样。
“联不联系，关你什么事。”池柠也不去抢手机了，靠在车座上，不冷不淡地说。
这话无疑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手机铃声还在想，秦桉死死捏住手机，骨节泛白，像要戳出皮肉。
片刻，他冷笑一声，接起电话：“不想在圈子混直说。”
不待对方开口，他又狠狠掐断，将人拉黑删掉，连记录都清空。
池柠就静静坐在那看他操作，不出声也不阻止。
她越是在意，后果就越严重。
·
杀青宴上，张尧广抽空去到露台，连问：“怎么样？”
沈俊萧面色如常：“没人接。”
张尧广叹口气，看来得他亲自抽空去一趟了。
沈俊萧见他唉声叹气离开后，低头皱眉看着手机那通号码。
其实两人已经好久没联系，池柠从不主动联系人，他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这次受张尧广所托才试着打了个电话，私心里还想关心一下她近况，最近网上关于她的事闹得太大，他有些担心。
只是没想到，她会和那个人在一块。
在一起了吗？
应该不是她的风格才对。
·
一直到下车，秦桉都冷着张脸，脾气都写在脸上，手机也不还她。
池柠不管他，径直往派出所走。
“你要告我？”秦桉跟在她身后，看了眼前面派出所。
“如果能成功那更好。”
秦桉眼睛都酸了。
“你喜欢他是不是？”质问的声音近乎破碎，“他哪点比我好？”
池柠现在没心思跟他扯皮，她还得赶紧去接白柚双，步子越发快。
然而秦桉死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你喜欢他，所以讨厌我，是不
是？”
他的声音引得路过的人都频频侧目。
快进派出所了，池柠也不想跟他闹，站住步子，看他：“不喜欢，我谁都不喜欢，行了吧？”
“那他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他盯着她，眼尾泛红，嗓子喑哑。
“我怎么知道。”池柠不想管他，直接进去。
秦桉捏了捏拳头，继续跟着。
反正不说他也能有办法知道。
池柠进去就见一群年轻人抱着头蹲了一排，脸上多多少少有伤。
四女四男，女的皆浓妆艳抹，穿着或性感或个性，男的也捯饬得精致。
三十来岁的女警察过来，“白柚双的家人是吧？”
池柠：“嗯。”
“过来签个字，把人带回去，好好教育，下不为例。”
池柠过去签字。
白柚双却还蹲在那，冷道：“谁要跟你走，多管闲事。”
她化着烟熏妆，黑皮裙配黑色丝网袜，耳朵耳骨戴了一连串耳钉耳环。
秦桉心情不好，但也见不得别人对池柠说什么，嗤声：“那你留这里好了，关个十天半月，爱谁管谁管。”
白柚双惹不起他，只能闭嘴。
三人出去后，池柠才问她：“为什么打架？”
白柚双不说话。
池柠也不问了，片刻后淡声：“这些年我也没原谅过自己。”
风吹过行道树，混着车水马龙的声音沙沙作响。
“你可以怪我，怪你父母继母，怪这个世界，但这不是你自甘堕落的理由。”
池柠看着她，劝道：“去上学吧双双，学费生活费我给你，别这么混日子了。”
白柚双好像完全没听进去，只是看了眼一直跟她身后的秦桉，想起什么，问：“你们在一起了？”
秦桉抢道：“是啊，快叫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