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被抓包（二）
范母不依不饶，“你们干什么了，一点点小意外，能耽搁到现在？”
被人逼问到这一步，秦玉山也自觉不招不行，低着头含糊着说：“对不起伯母，是我走丢了，他为了找我才找到了现在……”
范思川暗骂秦玉山愚蠢，本来范母就想着法要挑她的刺，没想到她现在却是把把柄送给范母。不出范思川所料，范母的脸色当即垮下来，抱臂依靠着门板，斜瞥着这位准儿媳，“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能走丢？”
“不要说是你了，就是我们家振庭那也不会走丢到让他爸爸找到大半夜的。看来秦小姐是在家里养尊处优惯了的，这来我们家，没有个七八十个人伺候着，连道也找不到了。”
“不是……”秦玉山刚想狡辩，可转念一想，仿佛错还是在她自己，于是耷拉下头，不再申辩，“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此时不是白天，人要睡觉，更何况，她的身子也不允许再动怒生气了。范思川连忙打岔，“妈她刚刚有点发烧，去了医院说不合适吃药，让她回来好好休息，你看……有什么话还是明天再问吧。”
范母一听又是医院又是吃药，虽然嘴上仍旧不饶人，可心里却早已有些惶恐担心和害怕了，只是面子上还强撑着，对两人各自瞟了一眼，“又是走丢又是发烧，多大的人了，连自己也照顾不好，你还当自己是个孩子不成？”
得此一言，那秦玉山更是不敢说话了，只顾低头认错，可也好巧不巧，忽地涌上来一阵恶寒，也算打断了三人的沉默，秦玉山奔去卫生间里吐了一阵，那母子两个才相视一下，谁也没给谁一个好脸色。
便是第二天早起，范思川还心有余悸，起床时先摸了摸枕边人的额头，感觉不烫才放心下床去洗漱。可秦玉山本睡得好好的，被他一摸，却也醒过来，可秦小姐刚睁眼，等她再摸自己的身边人，却是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
“范思川？”秦玉山掀开被子便追下床，直到看见那人就在卫生间里洗漱，才安下心来——也不知为何，自从昨日走丢，她对范思川的依赖似乎比往日更盛，她不肯说，可心思的确是到了想寸步不离的地步。
范思川正在刷牙，秦小姐便也腆着脸贴过去，不同他一起洗漱，反倒是展开双臂搂住他的腰，自他身后贴了上去。她将头抵在他宽厚的后背上，嗅着他身上的气息，便觉一阵心安。范思川却是不明所以，毕竟秦小姐绝非“凡女”，对付一般女人那一套，范思川以为是不能对付秦小姐的——可就是，其实也能对付，且秦小姐本来就是很吃那一套，只是死鸭子嘴硬罢了。
“怎么了？”范思川轻轻晃了晃身子，想将她甩开，可秦小姐却还抱得死死得不肯撒手，“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秦玉山不想回答他的话，因为一旦开口，她就又是秦玉山了——是秦玉山便磨不开面子再如此黏着他——黏人撒娇这事，一旦尝到了点甜头便再也收不住了，因是撒娇惹人怜爱，讨人喜欢，可冰冷像一块铁板却讨人厌，前者可得人帮助，后者费力不讨好，孰是孰非，是人都能分得清，但秦玉山就是拉不下这个脸罢了。
秦小姐不仅没有开口回答他，反倒是抱得更紧了，勒得范思川都有些呼吸困难，范思川实在奇怪这人的心思，便追着扭头想要去看她，但那人仿佛黏在他后背上一般，他转身，她也抱着他跟着转身……
范思川忍不住想笑，还是因为他印象里的秦玉山还没这么小鸟依人过。
仿佛自昨日而来，这人便变了。
他忽地知道她原来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一个人，她也有不会的东西，她也会犯糊涂，她更会哭闹……想起此事，范思川突然忍不住想问：“秦玉山，你真的不会游泳吗？”
这下可问住秦小姐了，更把秦小姐问醒了，半晌不肯开口的秦玉山终于松了牙关开了口，与此同时，她也松开了手。
“是阿……”前半句还唯唯诺诺的，秦玉山忽地走上前，寻来了自己的牙具也开始打漱口水，人既出现在范思川面前，底气便也一下子足了起来，“我就是不会，你会你就高人一等吗？”
听见那人口气变了，范思川当即也不敢再开玩笑，只接着她的话去说，“没有，我只是在想，你要是不会，或许我可以教你。”
“而且游泳对孕妇来说，是一项不错的运动，你现在或许感觉还好，要是月份大一些，站着坐着都会不舒服，进了水里反倒轻松些。”
秦玉山刷着牙，扭头看着他一本正经给自己教这些，突然在想：他们俩到底谁是女人。秦玉山吐了水、擦了嘴，待口气清新了，脑内便也闪过了别的念头，“范思川，我问你个事情，你不要不好意思……”
秦小姐没有回头，她只看着面前的镜子，范思川也没有凑上前，两人便通过一面梳妆镜交流眼神，范先生轻轻道：“你说。”
“我想问你……咳……你太太怀孕的时候和你一起游过泳吗？”
按道理来说，这话是个禁忌话题，对于正常恩爱的情侣且是禁忌，对他们俩来说那更是碰都碰不得的，可秦玉山现在却偏是好奇——不知为何，她每每听到他和别人恩爱时，心里便会腾起一丝别样的、诡异的兴奋，尤其是当听他口述怎样照顾他前妻的时候。
范思川犹豫半天，他实在看不懂眼前这个女人的意思，说她故意挑事，她好像是很高兴的，说她乐意听……但有哪个女人会高高兴兴听丈夫跟前任的故事。于是范思川便犹豫了。
秦玉山却是不依不饶，既然他不肯说这个，她便变本加厉，忽地后撤半步站到他身边，仰起头直勾勾看着他，“那你太太怀孕的时候，你和她做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