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夜半独酌
范思川突然坐起来，一脸惊奇地看人，“这就是我的卧室，你还想我去哪儿睡？”
秦玉山忍不住破了功，转回身看他，“这是你房间？这么……简单？”
“看来秦小姐是嫌我穷酸了。”范思川瘪了瘪嘴，低眉垂眸，神态灵动且可怜，秦玉山在心里忍不住暗骂：怎么台湾人都这么会撒娇？
秦玉山还是咽下了豪言壮语，反倒是说：“没事没事，简单些好。”
范思川却故意调笑一句，“不容易，我还以为秦小姐会说：‘你穷酸点没事，来日我养你’。”
秦玉山本是要说的，可存住了这话还不是为了顾及他的面子，没想到反倒是被他调笑了！秦小姐自然不甘示弱，气势汹汹猛然上前，一手勾住他脖颈，另一手摸进他衬衫里，两人面贴着面，在多半毫便亲上去了，可秦玉山却没靠近，但探进衣里的手却狠狠捏了把他的乳粒，见人疼得变了脸色才松手。
“下次再开我的玩笑，我还这样！”
范思川也不是怕，只是觉得时间当真不早，而如此亲昵玩耍下去，会不会再惹起别的躁动，他也不敢保证，于是才连忙服软了，“怕了怕了。”他抬手托住她的臀，将人抱倒，后又起身把壁灯也关了。
于黑暗中，听见他说：“快睡吧。”
本来当听见这话的时候，秦玉山便已想入梦了，可当她起夜时，却忽然发现身边空荡荡不见人影，才在上完厕所之后，动了找人的心思。他母亲住一层的卧室，而二层，除了他的卧室就是孩子的卧室，基本上不会有外人上来，秦玉山从卧室一路走出来也不见人影，直到走进二楼客厅，才看见一人坐在窗前，独酌独饮。
其实早在上一次，秦玉山就该发现这人有晚上喝酒的毛病，只是她以为他是爱好贪杯，也并不在意，再说前几天同房睡，那她也都是沾枕头就能着，夜里也几乎不曾起夜，只有在凌晨时可能会被孕吐闹起来，而到凌晨时，范思川也该睡了。
总不像今夜。就算她没有看钟表，也该清楚现在的时候不早了，可那人不在卧室里安寝，反倒是坐在窗前看什么风景。
大半夜突然出现总会吓到别人，这点秦玉山也知道，于是没有蹑手蹑脚，而是先出声，“范思川，你一人坐这儿干嘛呢？”
虽然秦玉山有提前说话，却还是将人大吓一跳，范思川下意识扭头去看来人，眼神惊异，将她通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我睡不着——哎，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说话的工夫，秦玉山便走到了他身边，又拿起放在他身边桌上的白酒，“Вoдka，你今天喝的怎么这么烈。”
走近时秦玉山才能闻到范思川身上的酒味，他一抬头、一张口时，酒味更是浓郁至极，彰显他一定没少喝，那人却将酒瓶一把抢回来，又放回桌上，“你回去睡你的就好，不用管我。”
不用管我，这话秦玉山再熟悉不过了，可这话，她能说，却也听不得别人去说。秦玉山自然没有顺了范思川的心意，真就回屋去睡，而是在茶桌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同人一起面朝窗户，看今夜的月色。
秦玉山坐下后，又识趣地没有说话，她不说话，静了半晌，却逼得范思川不得不开口了，他转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并言：“你不休息，身体受不了。”
秦玉山又将酒瓶抢过来，狠狠盯着他质问：“我不休息，我受不了，你就是个铁打的，不需要睡觉？人睡不着总是因为有心事，你有什么心事？”
说及心事，范思川更不敢抬头去看她，只借着酒精导致的醺醺的感觉半眯着眼，故意躲闪她的目光，“我没有，就是想出来喝点酒罢了。”
“你胡说，真要喝酒为什么不去吃饭整两个小菜吃吃？”秦玉山一下就点破了他，因为他对她避尤不及，她才更加生气，气得将他手里的酒杯也抢过来，“你还是对我故意隐瞒罢了，也是，你的心事，怎么会告诉我呢？就像我以后有心事也不会告诉你……”
被秦玉山说着了，他的确有心事，也的确不想和她说，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单纯觉得丢人罢了——一个大男人，居然会郁郁寡欢，更能到了需要吃药调理心情、需要借酒消愁的地步。
本来抗抑郁的药停了有一段时间，失眠也稍稍缓解，秦玉山再怎么骂他讽刺他，也就是嘴皮子上的工夫罢了，总之，这个女人目前还没干出对他有实质性伤害的事，所以一直也未曾加重他抑郁的情况，可今天回家来，他看见母亲的不满，更还要由母亲捎话来的儿子的抱怨——凑巧，他儿子近两天被他母亲黄小姐带出去玩了，离婚一年多，这还是黄女士头一次主动回来看儿子，范思川和他母亲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正好，秦玉山回来，他儿子不在场也好。
没想到，今天却是“旧病复发”了。他本来是跟着秦玉山一起躺下的，可刚睡下不久，就觉得胸闷得很，一闭上眼，眼前更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乱飞，扰得他不能心静，更有些头疼恶心，但一睁眼，世界就又安静下来了。
秦玉山问他，之后怎么办，他给她对答的话，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能做到，那不是后妈，是生他养他的亲妈，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本来也不怎么喜欢的女人，就抛家舍业的？
“你别问了，也别说这些话故意激将我。”范思川复将酒杯抢回来，白酒也在来回夺抢之中倾洒了不少。
范思川鲜少回怼她的话，秦玉山也被他这话有些激怒，“我为什么不能问，我现在来这儿，不就是准备当你太太了吗？哦，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我们还继续之前的合约？”
这话从秦玉山口中说出来倒是新鲜，虽然也是明里暗里表达过的意思，可像秦玉山这么好面子的女人，能把这种话说出口，还真是令范思川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