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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怀孕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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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秦母当时没问上话,这就给秦玉山喘息的机会了,经过秦老板临战的细细考量,她终究得了一套说辞出来,内容归结为如下三点:其一,她和范思川六七年前就认识了,不是头脑发热结婚;其二,范思川还在忙,而且他儿子也在台湾那边,他得处理好孩子的事才能搬过来;其三,至于她肚里这个呢,委实来得突然,她现在还没告诉范思川,所以也希望老妈不要告诉他……

    “什么?丫头,你这是干嘛呐!”秦母听完闺女逻辑清晰且合情合理的一派言论后,只当下瞪圆了眼望向秦玉山,“他还不知道?你都怀孕了他怎么能不知道……”虽然如此揣度闺女总归不好,可秦母的脑袋里,一时闪过了些不合适的故事,这才愈发吓得秦母看她的眼神都也变了,“这孩子,是他的吗?”

    秦玉山本来还有后话要解释,没曾想她妈的脑瓜比她跳得还快,竟想到这事上去了。

    “你想什么呢!妈——你好好听说我行不行。”

    秦玉山瘪了瘪嘴,下意识抚上自己小腹,人不关心这事也就罢了,忽然在意起来,手往小腹上一摸,她竟然莫名其妙思念起从此处来又去的那个小家伙了,因故突生起的愁容也正为符合她现在的境况。

    “我是害怕,我害怕他知道了这事,我就会被这孩子捆住了。”秦玉山抬头望向母亲,此时她是敢指示母亲的,因为她所言句句属实,句句都是她的心里话,“妈,我没和你说过,但你也应该知道我现在很忙,我不能撂下手里的事不管的,就连他范思川也是给我拍戏的艺人罢了,凭什么他就可以出去风风光光工作,我却要守在家里保胎呢?”

    秦玉山说得倒也是句实话。秦母看着女儿的双眼,眼里也透露着真挚,母亲叹了口气,伸手攥住了秦玉山的手,“孩子,谁让咱们是女人呢?”

    秦玉山素来都听不惯这话,即便说话的人是她妈。秦玉山连人带眼神,一刻全都变了,变得冷冽漠然,更猛地将手抽回,即便对方是她妈,她也会和说这句话的人划清界限,绝不为伍。

    “妈,说句难听的话,你别不高兴,你是你,我是我,我不是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做家庭主妇的,我不会天天只守在家里,等着老公和孩子下班放学。”

    此时的她,眸光冷漠,可嘴上的话却絮叨,将车轱辘话说了个来回,也没有要歇嘴的意思——她肯这么说,可她心里就当真全是这么想的吗?换言之,若是她当真是底气十足、实打实以为这就是个对,恐怕她也不会在母亲面前显得这么慌乱。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也是个俗人罢了。

    俗人就是,会想着过柴米油盐的日子,会想着去过传统意义上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但她的尊严和从小的志向却不允许她这样“堕落”,不允许她放弃了自己,转而去依靠一个男人、去依靠一个温暖的家——即便她也会去向往这样的日子,即便她也会在无人的夜里去遐想窝在一个男人结实的怀抱里给人撒娇,但在白日底下,她却没脸说出这样的话来,去承认,原来她也不是什么女强人,仅是个外强中干的小女人罢了。

    被亲生女儿这样说,秦母的脸上自然是有些挂不住的,可她总归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经见的事情远非秦玉山所及。老母亲一眼就看穿,她是在说气话了——她生的女儿,她还能不知道秦玉山是个什么脾气吗?

    她知道,她更时常旁敲侧击地去敲打她,自打她学成归国开始,秦母便时不时在她耳边吹风,让她有喜欢的人就赶快下手,赶快成个家,更与她讲,女人一辈子能寻个好男人、有个美满的家庭,是一件极幸福的事,但这些话,进了秦玉山的耳,却好像变了味道,全都成了说教,都成了迂腐的旧思想想要来捆绑她的枷锁,她啊,一概不听。

    秦母深深叹了口气,后才抬头看向她,“孩子,你是比我优秀太多了,可说句实话,你找的男人,却不一定有我找的好,你生的孩子,却不一定有我优秀,你到时候看吧,看对一个女人而言,是有一份光彩卓著的事业重要,还是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更重要。”

    母亲没有和她吵的意思,秦玉山也在从容淡定的母亲面前,自惭形秽,“可是我……”但眼前的人毕竟是她的母亲,既不是她的朋友、也不是她父亲,而是她的亲娘,有些不能同外人讲的话,若不能和亲娘讲,恐怕这事情便再没有可去诉说的地方了。

    “妈——”秦玉山的声音颤抖起来,鼻子也开始发酸,她不用想,也知道自己下一刻恐怕就要哭出来了,“我爸不在,我才敢说这话,你听了,可不许告诉他。”

    “你应该知道,我爷爷奶奶打小都嫌我是个女孩,你不要说他们也很疼我,我知道他们疼,可疼和疼是不一样的。”

    秦玉山这话憋在心里好多年,可都没机会同人讲,即便是她妈——没有个合适的契机,说再动人的话,也显得像是在无病呻吟,但时下,显然是个很合适的机会,她自然是得一吐为快。

    “换句话说,如果我是个男孩,他们一定会更加千百倍去疼我了,他们疼我,全赖我自己能干,而不像我哥……他能干点什么?”秦玉山提起她那个堂哥,心里就觉得窝火,虽说已是快奔三的人,可在母亲面前,却仍旧毫不遮掩地抹起泪来,倒同儿时受了欺负时,并无二致。

    “妈,你说句公道话,我难道不比他强吗?凭什么你们一天到晚让我赶紧嫁人,是不是因为我一嫁了人,爷爷就有理由立遗嘱给他的宝贝大孙子了!”

    这一句话将秦母也僵住了,她是个做儿媳妇的人,本不应该说三道四,更不应该在女儿面前挑拨家庭关系,秦母只将女儿一把搂进怀里,摸摸她的脸颊安抚,“丫头啊,别胡思乱想这些事了,你现在还怀着孩子,心思不能这么重。”

    秦玉山将母亲一把推开,说到这话上,她除了哭可还不够,她还得咆哮,“妈,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连我三岁前改过一回名,这事都有人和我讲过,你别以为你和我爸瞒着,我就是个傻子蠢货了!”

    “否则,你以为我干嘛这么拼呢?”

    秦母看着秦玉山的情绪显然不大对劲,忙拉了拉她的手,想要阻止,“好啦,都过去了……”

    秦玉山在母亲面前,自然是想吼就吼,想哭就能哭了,她又把手拽了回来,她是又气又恨,一提这事,郁闷就会淤在胸口。她又有个坏毛病,一招点气受,眼泪便先打头阵了,有时候,明明自己心里也还没那么着气,甚至还想大骂三百回,眼泪却先哗哗往外涌,使得她好似服软了。

    她喊话的声音也还打着颤,“你以为我不想好好找个男人过日子吗?还是你以为我是个傻瓜,不知道待在家里有吃有喝不用干活很舒服,非要出去找罪受。”

    “好了!”秦母不得不严声把孩子喝住了,这话可不能再往下说去了,眼看说下去也没个头,她除了哭一顿也没别的好结果,可再闹下去,她那“外孙”可就不好说了。

    孩子怕娘,也是天生的,饶是秦玉山在外面再是张扬的一个人,在老妈面前,也是能被她一声就喊呆了眼的。

    秦母将闺女又搂进了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哄着:“好啦好啦,你也别生气了,现在不就挺好的吗?”

    “你爸昨天也就是在气头上,才会和你犟的——主要是,你和小范的事情我们俩什么都不知道,但凡给我和你爸放点风也是好的,你可倒好,半点没有。”秦母听见怀里的人安静了,也委屈至极望了她一眼,“你也是马上就要当妈妈的人,不得体谅体谅我们俩嘛,你自己想,你以后的孩子,结婚生子这种大事都不和你商量,你会不会生气呢?”

    道理她都懂,可秦玉山却还在心里嘀咕,她以外她没错。

    “再说了,小范又是这么种情况——丫头啊,你找什么人不好,就非要找个二婚的呢?”

    “二婚也就罢了,你看他那模样,又是个演员,这放在古代,就是个戏子伶人嘛,都是给大户人家取笑逗乐的人,是下三流的行当,那花花肠子可多得是呢。”

    “再说了,他还离过婚,谁知道他这婚到底是因为什么离的呢?他这种男人,长得花里胡哨又有两个臭钱,平时接触的又都是美女,干柴烈火的,谁能知道这些人攒在一起会干什么?”

    “哦哦,我可听说了,港台那边的水更是黑得很呢,那些人可都是白道黑道通吃,什么劫色抢财也就罢了,被搞大肚子一脚踢开更是常事,我主要是怕丫头你摊上大事啊,要是有人要你的小命,那可怎么办!”

    不愧是她妈——秦玉山本来哭得真是疲倦了,靠在母亲怀里,享受着这久违的母爱,但不多时,便被老母这絮叨劲儿,硬生生从温暖乡里醒悟过来。

    “妈——”秦玉山这一声喊得当真是无奈异常,“范思川不会被人搞大肚子的,而且我也不和那些背景不干净的人混,您是不是古惑仔看多了,能不能别胡思乱想啊。”

    秦母见她不再哭,心里也算安稳下来,略有些厌嫌地瞥她一眼。她母亲本来就是个身量小小的女人,又一贯保养得很好,除了保养,更多也是因家里没事需要她操劳,即便是年过半百也不见脸上有过多岁月痕迹,此时瞥她一眼,倒真还有几分娇俏。

    “那还不就是怪你们这些人要拍的嘛。”

    老妈不上赶子提范思川的事,秦玉山也轻松几分,乐得开口聊聊天,“谁拍这些啊,我投资的都是正经片子,古装居多。”

    秦母今儿还真是三句离不开“范思川”了,接上话茬就问:“所以小范拍得也都是这些么?”

    “他拍什么我管不着,毕竟除了接了我投资的几部,他还插空接了别的。”秦玉山也是话赶话说到了此处,竟然不自觉流露出了几分得意神色,“他演戏演得倒真不错。”

    老妈还能不知道闺女肚里装得几斤坏水?见她提起范思川时的表情,便知道大概她也是心甘情愿的了。

    “那你有空给我拿两盘牒来看看啊,你什么也不告诉我们,昨天之前,我都不知道他真人长什么样子,你这闺女当得也实在‘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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