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傻爷叶文杰
下过雨之后夜晚，声音都变得清澈，街上不畏冬寒的人也不少，想必李常所在的村子，这里可以说是天堂，但就是在这样的热闹喧哗的人群中，有人已经奄奄一息……
“说！东西你藏在哪里了？”大汉拿着鞭子狠狠的抽着于然。
而此时被绑在木架上的于然已经在一顿严刑之中撑到了现在，甚至呼吸的力气都很艰难，可是她的眼睛仍死死的盯着前方摇着拨浪鼓，傻笑着的老小子。
“其实你只要告诉我，从高宣威那里那里拿的东西被你放在哪里了，我就会放了你们！甚至之前的事情也都一笔勾销，往后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要担惊受怕，这多好啊！”傻爷一边摇着拨浪鼓，一边蹦蹦跳跳的玩闹着。
“我……不给……你们，我……才有命……活……”于然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听到于然的话，傻爷越笑越开心，甚至跑到于然面前玩弄起拨浪鼓，滴滴答答的声音环绕在于然的耳边。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这次你再不说，你身边的那几个孩子会怎么样，我可说不准了！”傻爷摸着于然脸上被泥灰掩盖的那一条刀伤，傻呵呵的说道。
“你连孩子都不放过！畜生！”于然的呼吸变得急促，喘着粗气大骂起来。
“是你连孩子都不放过，不是我，你要是交代清楚了，这些罪，都是白受的！”傻爷忽然将拨浪鼓停了下来，抬头看着眼前奋力抵抗的于然。
“高宣威知道是你拿了，也在派人找你，如果不是我暗中帮你处理掉那些尾巴，你落到他手里，那才是真的生不如死，所以你不要逼我！”傻爷示意手下将其他几个孩子带过来。
“你和高宣威都是一样的，都不是人！他毁我清白，你把我扔进青楼，和你们这样的人，我没什么好说的！”于然喘着气，将双目闭紧，不想与傻爷交流。
没想到傻爷只是一笑，然后便说“你不知道吧，最近我的楼里，有熟客在问，有没有那种嫩芽一样的货，原本我还在犯愁，没想到今天你就给我送了过来！这两个小妮子比起你来要差些，但也不错，要不我今天就做了这单生意”
“你别碰他们！！！”于然听到傻爷的话，紧咬着牙齿喊道。
“这生意成不成，在你手里，你把东西拿出来，我一定信守承诺，放了你们！绝不为难！”傻爷走上前去，摸着被迷晕的小丫说。
“傻爷！外面有人找！”就在这时，傻爷的手下来报。
“谁”傻爷捏了捏小丫的脸蛋，然后回身看着于然。
“他说他叫马守古。”
“马守古”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的傻爷眼神瞬间一变，整个人都变得紧绷起来！
“他总算是不躲了！”傻爷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
“带他来我房间！”傻爷将手中的拨浪鼓紧紧攥住，都不再看一眼于然就离开这里。
暂时躲过一劫的于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倒在墙脚被绑紧的孩子们，她终于止不住的露出难过的表情，泪珠也缓缓溢出眼眶。
来到房间里，马守古观察着周围，这里是青楼的内院，也是傻爷的住的小庭院，一旁的青楼灯火通明，载歌载舞，男欢女爱纷纷扰扰，此处则却冷清许多。
“马守古！”傻爷看到马守古站立在院中，怒吼道！
“是我！我今天来了！”马守古并没有回头去看，而是站立，将自己的大刀握住负于身后，纹丝不动。
“你知道我们之间有死仇未结，躲了二十五年，为什么今天要现身”傻爷紧紧握住自己手中的拨浪鼓，凑到马守古面前，看着那记忆中几乎记不起来的面孔，异常的生疏。
“不想躲了！”马守古面对傻爷咬牙切齿的询问，他则表现得很淡然。
“哈哈哈！不想躲了！好一个不想躲了，那几天就把杀我妻儿的账还了吧！”傻爷狰狞的笑了起来，然后将拨浪鼓放到马守古的眼前，轻轻拨弄一下。
“我可以把我的命给你，是我欠你的，不过，你得放了一个人！”马守古看着傻爷手中的拨浪鼓，脑海中也闪过几张画面，但他却只是紧闭双眼，不想回顾。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傻爷将拨浪鼓扔给身后的手下，话音还没结束，傻爷就伸出手，向马守古抓去，迅疾而猛烈。
见到傻爷率先发起攻势，马守古连忙出手拦截，可下一刻，傻爷便出右腿去抄马守古的下盘，马守古连忙向后小跃一步躲开。
“今天我必杀你，祭我妻儿！”傻爷收回刚抓出的手，运气在掌心，输出双手，狠狠的朝着马守古打去。
马守古连忙用刀做挡，只是傻爷的碧波掌比起当年要更胜三分，马守古哪怕是用刀挡住傻爷的掌击，随着碧波掌的掌气扩散在刀刃之上，自己的手掌也受到了影响，双手变得酥酥麻麻。
“没想到他的碧波掌已经练到这种程度了，内力完全受他控制，汇集在手中上！”马守古感受到自己手上传来的感受，那中酥麻的疼痛感，断断续续的刺痛着他，握刀的手，甚至都快要抓不住了，而他体内的内力光是抵御就难以招架，根本就无法反制。
“这些年你可是弱了不少啊！”傻爷看着马守古破绽百出的招架之势，随后一招一式皆是杀招，步步紧逼。
“我早已不问江湖事，武功高强又有什么关系！”马守古也知道自己如今已经不是傻爷的对手，但还是强撑着接过傻爷的招式。
“湖中月！”傻爷双手来回出击，一手攻起上，作于佯攻，另一只手则趁机打向马守古的胸膛，当马守古挡住头部那一掌时，胸口上的掌马上就要贴近来了，于是连忙下防，可就在这时傻爷却突然收掌，不等马守古反应过来，自己头部狠狠的挨了一击重掌！
吃了一掌之后，马守古明显撑不住了，整个人快速往后退去，步伐甚至都已经错乱了。
见到败退的马守古，傻爷收起自己的招式，咬着牙走上前去说道“马守古！江湖规矩，杀人偿命，可你一人杀我妻儿两条人命，你不够赔！”
倒在地上的马守古抱着头，痛苦地呻吟着，仿佛自己的头里有颗知了一样，那种炸裂赶，一阵一阵的爆发着。
“你只要放了于然那丫头，我随你处置！”马守古抱着头喊道。
“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些。”傻爷踩在马守古的胸膛上，狠狠的踩踏着他。
“你儿子没死……”马守古艰难的说道，还不等话说完，嘴里就涌出一股鲜血，急促的咳嗽着。
“什么”傻爷听到马守古这样一说，连忙抬起脚，俯身下去扶着马守古。
“你刚刚说什么了？你说我儿子还没有死”傻爷震惊的问着马守古，可是马守古此时已经奄奄一息，嘴里还不断的涌出鲜血，双眼甚至都开始翻白。
“你……放了……于然和那几个孩子……我告诉你……他……他在哪儿……”马守古咬着牙，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压低了喘气的气息这才说出了几个字。
“快去找大夫，快去！！！”傻爷瞪大双眼，呼喊着手下，催促他们去找大夫来，而自己则连忙打坐，坐在马守古身后，试图运气助他调整，好让他撑久一点。
“我答应你，我会放了他们！你给老子撑住！听到没！你不能死啊！！！”傻爷连忙运气传入马守古体内，声音也在颤抖，说话时嘴唇仿佛在打架一般，眼睛也紧张的一直在闪烁。
“别浪费力气了，没用的……”马守古感受到傻爷的内力在自己体内，帮助他化解碧波掌的冲击，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快不行了，那种身体透支的无力感，他正在体会。
“当年我杀你妻子，你儿子正在熟睡，我不忍残杀婴孩，就索性将他带走，然后一把火烧了你家府邸……”马守古一边说，一边喘气。
“我将你儿子带到了嵩山，在拜访嵩山掌门之后，将这孩子交给了他，那孩子现在应该已经长大成人了吧！你去寻他，必然是能寻到的！”马守古将此事说出，整个人也就如同卸了气一般。
“你别死！你现在不能死！马守古！！！”傻爷已经知道了自己儿子的下落，但还是拼命的用自己的内力替马守古疗伤。
“我当年也是受人蒙骗，误以为是你杀我爱妻，后来收到嵩山派掌门的指点，方才明白其中缘由，这么多年藏身不露面也是为了忘却当年那些烦扰之事，今日说了出来，你我之间也算有个了结了吧……”马守古的脸色越发惨白，虽然不再吐血，但是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一会儿明亮，一会儿昏暗。
“傻爷，外面来了个穷小子，一直往楼里闯，说是要找你，还进客人房间，拦不住！”
“抓进来！！！”傻爷不耐烦的喊着。
“是是是！”收下听到连忙退下。
“叶文杰，你能放了于然他们了吗？”马守古自己用内力震开傻爷，然后回身一手撑着地面，虚弱的看着傻爷。
“我可以答应你不再伤害他们，但是不能放，因为高宣威也在找她，她拿了件可以震惊江湖的东西！这东西要是被高宣威拿到了，江湖必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傻爷偏着头，为难的说道。
“你还是不要乱动，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傻爷上前劝阻。
“活了几十年，年少时的轻狂不羁，做事不计后果，最后亲绝友尽，下半生都是在懊悔和遗憾中度过，这样的人生早早解脱了也好！哈哈哈。”马守古一把瘫倒在地上，湿软的泥土侵染过他的衣服，触及肌肤，带来丝丝寒意。
“麻叔！！！”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喂！你小子！”傻爷的手下一下没拦住李常，李常不管不顾的朝着马守古跑去。
看着重伤在地的马守古，李常张这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不是说不要你来吗？胡闹！”马守古看到李常跪坐在自己身边，虽然言语多有不满，但眼里却仿佛有了光。
“我要是不来，谁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