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仰望星空派
英格森1536年。
伦敦，斯特兰德街，1981号。
斯特兰德街沿线，豪宅鳞次栉比。
住在这里的人多为主教或是朝臣，非富即贵。
韦斯特对英格森的首都一无所知。
他茫然看着手中的名片，捏着鼻子走进了这个臭气熏天的大都市。
咚！咚！咚！
布莱恩寻声开门，站在门口前的人在他开门后瞬间歪斜倾倒。
迟疑一瞬。
在对方倒地前，布莱恩揽起近乎昏厥的韦斯特，将他抱回屋里。
布莱恩一眼就注意到了韦斯特胸口渗出的血。
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
为了避免二次伤害，他没有选择卷起或是脱下韦斯特的衣服，而是直接沿着伤口带血的衣服小心剥离。
眼前血淋淋的空洞让他惊怔。
这不让他想起在海底都城的初次相遇，那时候韦斯特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现在就更夸张了，这年头还有人上门访客连心脏都不带的吗？
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布莱恩伸手招来神圣经书，撕下一张纸张，他折了一颗心，放入韦斯特的心口。
紧接着，他划开了自己的手腕，把血注入韦斯特的身体里。
被犹如金漆一般的黄金血液完全浸泡其中，韦斯特心口的纸心开始发生了变化。
布莱恩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输了多少血，竟然能够让他的身体感到一种不适感。
以往他也经常放血的，但没有哪一次像今日这般夸张。
直至布莱恩脚步变得踉跄。
饱饮血液的纸心才开始鼓胀，而后犹如真正的心脏般发出鼓动声。
前前后后用了好几种神术，才把韦斯特从生死线上拉回来。
要不是他对“教皇”途径的超凡能力有着极为深刻的领悟，还真的拿这种突发情况没有办法。
长吁一口气，布莱恩瘫坐在沙发上。
看着气息平稳的韦斯特，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原先救治韦斯特的时候，他的鲜血和混着韦斯特的鲜血从韦斯特的心口溢出，弄得到处都是。
而他，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可能有那么一点强迫症？
这栋房子他一个人住，打扫卫生也基本是他一个人来，偶尔才会叫人来收拾。
而现在满地的鲜血，很明显不适合叫人来打扫。
这宛若凶杀案的现场，即使女佣不会尖叫出门报警，他也得费一番唇舌去解释。
他已经够累的了，根本不想再应付韦斯特之外的其他人了。
至于为什么不用法术打扫卫生！
因为灵能并不是无限的，法术也不是万能的。有些超凡能力用来驱魔十分有效，但绝对不适合扫地。
圣灵，是一种奇迹。
凡是能泛滥的，必不是奇迹。
拖完地后，布莱恩发现韦斯特身上也全被血浸湿了。
从心口处淌溅落出来，韦斯特的腹部全部都是金色的血渍。
更有成股的血液顺着他的肚子一路下滑。
穿过大腿，最后从裤管流到脚上。半干涸，沿途留下痕迹。
“这身衣服不能要了。”
观察到韦斯特身上也没有其它的伤口。
布莱恩脑海中天人交战，围绕着要不要帮韦斯特换身干净衣服而展开。
最后，他还是把韦斯特剥了个干净。
顺带把这家伙的身体清洗了一番，用毯子擦干后丢到床上去。
反正这具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他早已熟悉得很，也不差看这一次。
“扭曲现实感官，有点神奇啊。”
布莱恩回想着他帮韦斯特清理身体时的意外发现。
“居然是泥塑之身。”
要不是韦斯特没了心脏，他的灵眸都无法看穿韦斯特的伪装。
触感、视觉，在接触到韦斯特后，都被欺骗和扭曲了。
做完这一切后，布莱恩出门工作，临走前特意布置了一层场域结界。
开玩笑，若是好巧不巧有小毛贼潜入他的房子。
东西失窃事小。
要是发现躺在他的床上衣不遮体的韦斯特，事就大了。
一旦宣扬出去，这就不是身败名裂、仕途尽毁这么简单了。
他可不想上火刑架。
处理完一天的事务，无精打采从教堂回来后。
一打开门，布莱恩就发现光着屁股盘坐在沙发上吃苹果的韦斯特。
这一幕简直让他心脏骤停。家里遭了野猴子了，简直是。
听到开门声，韦斯特侧过脸来，目光中带着审视，一点都没有身为客人的觉悟。
那种悠然懒散的样子，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而布莱恩是一个外来者。
因为是盘坐，某个物件儿就这么堂而皇之抵在沙发上。
韦斯特还时不时伸手去调整一下，不然真的很不舒服。
“穿件衣服吧你！不恶心吗？”
“我衣柜里又不是没有。”
布莱恩那个气呀。
教会里的教友大多都是绅士，再不济起码表面彬彬有礼。
他从没见过韦斯特这样不要脸的无耻之徒。
“你的衣服太大了，我又穿不了。”韦斯特小声嘀咕，有些幽怨道。
他把果核丢进垃圾桶，去衣柜里挑了一件上衣套上。
白衬衣在他身上，穿出了超短裙的效果。
没敢挑神圣天主教会的教会服，虽然他心里想试试。
但韦斯特知道如果那样做了，大概真的会把布莱恩惹毛。
再亲密的朋友，开玩笑也要适度。
但对于他这种恶劣性格的人的来说，不断挑战别人的底线才是他热衷的事。
“你饿了吗？那我给你做饭。”
布莱恩想通了，跟这种人怄气，那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韦斯特又窝回沙发，这次他吃了一个橘子。
百无聊赖看着布莱恩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眼神在不经意间慢慢变得柔和。
布莱恩的衣服出奇的好穿，连摸起来的质感都是那么柔软，轻盈。
用的料子无疑是上等货，只是没有什么繁琐的装饰看起来显得朴素而已。
平日里，韦斯特并不爱穿衬衫。
衬衫、西服，骨架大的人穿着才好看。一般人就不要尝试了，达不到那种理想效果的。
主要是没得选。
衣柜里有六套衣服。黑、绿、紫、黄、黑，其中五套都是不同颜色的祭衣。
剩下的一套也是正装。
在韦斯特的催促下，很快，端上来了三道菜。
炸鱼、薯条。
还有，仰望星空派。
韦斯特看着眼前不似人间之物的美食。
那个像蒸糕一样的东西。
上面点缀的不是水果，而是一只只鱼头。
那些死鱼聚在一起，张着嘴巴，像是在无声呐喊。
白色内凹的鱼眼还闪烁着诡异的光。
这东西真的能吃吗？
韦斯特很是怀疑，内心大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