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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斯文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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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针指向十点,孟周有点饿了,白天一整天除了吃了一顿早饭,中午没胃口又没怎么吃,和江卿的晚饭也是不了了之。

    此时肚子首先发出了抗议。

    孟周走到厨房,先煮开了水,想了想朝客厅上的坐着的靳九洲问:“你要一起吃点面条吗?”

    靳九洲抬起头:“你煮的?”

    “那不然你煮?”她作势就要让位。

    靳九洲笑了,“别,这事还是得你来。”

    “我不行。”

    说完,他立即补充一句。

    “其他方面我倒可以。”

    孟周又撒了一把面条,有点想歪了。

    她最近被同事粱言疯狂安利了一本言情小说,剧情飞快,非常上头。

    靳九洲这话细品有点意思儿。

    不过孟周不可能当他面问。

    倒是以前谈恋爱那会儿说起荤话来不收敛。

    在她面前有什么都往外冒,特别是情动之时。

    他需求很强,每次后孟周都不想跟他呆在同一个屋子里,害怕他说再来一次,那不容拒绝的口吻跟买瓶可乐看着瓶盖说中奖了一样兴奋。

    十分钟后,两碗乌冬面搁在桌上,靳九洲尝了一口,习惯性筷子朝碗底一掏,一个橙黄的鸡蛋窝在面里头,还是糖心的。

    吃到一半的时候,孟周有些饱了,她一般不吃宵夜,过八点不食,但今天特殊破例。

    她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装作无意说:“时候不早了。”

    意有所指。

    “嗯。”他淡淡应道,吃下最后一口面。

    就在孟周纠结要不要直接说让他回家的时候,他站起身说了声谢谢,径直就走了。

    这回轮到孟周懵了。

    这么干脆?

    孟周不再想,洗了碗,去房间拿换洗睡衣。

    就在这时,宋烟打来电话问她今晚情况。

    孟周边找衣服边跟她对话,手机搁到了床柜上,离的距离有点远。

    宋烟:“怎么样啊,你对你那同事什么感觉,有没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孟周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

    索性总结了一下:“不太好。”

    “不欢而散。”

    当着前男友的面和别的男人吃饭,况且当初还是她亏欠他,谁能心安理得。

    况且还就在旁边,阴、阳、怪、气。

    不时冷哼几下,搞得跟捉奸一样。

    翻到微微加绒的睡衣,她重新拿起手机走到浴室,看着镜中素颜的面孔,点开扬声器。

    宋烟:“不会吧?难不成那人图谋不轨,看中你的色相了?”

    镜中的女人,有一副美到骨子里的皮相,眉眼生动,眼尾微微上扬,皮肤更是好到羡煞旁人。

    扔到明星堆里也出挑到数一数二。

    宋烟觉得哪天要是自己真的没灵感了画不出画来了,就投奔孟周。

    做她的经纪人,在娱乐圈杀出一条血路。

    孟周虽然对江卿为人不是很了解,但也是同一层楼办公的同事,图谋不轨倒不至于,她回答说。

    “不是,就是遇见一个老熟人了,江卿估计是被气走的。”

    “谁啊?能耐挺大,专门搅你的饭局。”

    说完,那头宋烟倒吸一口气,“不会是……”

    “靳九洲。”

    孟周替她说了。

    宋烟不敢置信,沉默好久。

    “那确实算不上好。”

    宋烟分不够,考的南江大学,那会儿孟周还不是交流生,她到北江找她玩过几次,曾经跟着孟周见过他几面,后又在其他人口中听到不少他的形容。

    靳九洲这个人做事太有目的性,极度自律,又非常聪明,懂迂回善伪装,有野心有抱负,心怀九洲,想要的就没失去过,哪成想头一回在孟周身上栽了跟头。

    两人分手闹得人尽皆知,算不上体面。

    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是他那一跪。

    折了满身傲骨尊严,都没能挽回孟周。

    半响,宋烟担忧道。

    “孟周,你最近小心点。”

    “我总觉得,他这次是冲你来的。”

    他那样一个人,怎么甘心,失去孟周。

    洗完澡,孟周从浴室出来,开始吹头发。

    “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在这个点格外让人恐惧,仿佛血液中有沉重粘稠的颗粒扰乱心神。

    她看向摆桌时钟,显示时间十点半。

    都这么晚了,大家都进入睡眠。

    过了两秒,规律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孟周把睡衣纽扣扣好,又随手扯了件外套裹住。

    就近拿起一个玻璃瓶子,警惕凑近门前。

    她这门没装猫眼,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和人。

    孟周小心翼翼问:“谁!”

    “我。”

    低沉的,喑哑的,熟悉的男人声音传入耳膜,清溪流泉般,抚平她提起来的情绪。

    孟周高悬的心稳稳落地,吐出一口气,打开门。

    靳九洲看到她手里举着的玻璃瓶子,进门顺手接过,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淡淡笑意。

    “怎么,这么怕看见我,孟周儿。”

    他压低了声音,把最后三个字念得缠绵缱绻,就如同往春池里倒了一瓶高浓度的红酒,醉人。

    孟周收回眼,轻咳一下:“没。”

    “你又有什么事吗?”

    这话倒显得不耐烦,他也不恼。

    男人唇角轻佻:“没事,车胎被偷了。”

    他放下玻璃瓶,倚着墙面,长腿轻曲抵着,野性痞浪的模样跟以前没多差,皮带勒出他窄劲的腰,蓄满了力量。

    这话他说得毫不在意,似乎在他眼里随便被偷了东西就跟芝麻大点儿的小事罢了。

    孟周同情了一秒,“你还挺可怜。”

    靳九洲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抵了抵下颚:“那你能不能收留一晚面前这个还挺可怜的人?”

    “日行一善,积德求福。”

    “……”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孟周难以拒绝。

    她点点头,退后一步,朝四周看了眼,为难道:“不过我这只有一间卧室,你只能睡沙发了。”

    他看向那小小的铺满软绵鹅黄色毛毯的沙发,确实如果他睡上面根本施展不开手脚。

    孟周也看过去,心有内疚。

    要不把床让给他?

    毕竟他今晚还照顾她夜盲带她上来,就当还个人情了。

    想着就要折返去把自己的被子枕头搬到沙发,被他拦住了。

    “干嘛?”

    孟周:“要不还是我睡沙发吧。”

    靳九洲抢着抱回来,把她被子放了回去,又出来。

    “两个选择,要么我睡沙发,要么,你跟我睡一床。”

    孟周在心里直接把后一项划掉。

    “你不委屈?”怎么说他都是一个知名公司的总裁,肯定睡五星级总统套房睡惯了,怎么看得上她这小屋子?

    孟周把湿漉漉的发拢到肩后,露出饱满漂亮的额头。

    她重新插上电了,装作若无其事地吹头发。

    轰轰的吹风机声中,他的嗓音无端沾了笑意。

    “委屈个屁。”

    靳九洲原先就想好了,今晚也没打算走,他知道孟周会赶他回家。

    可是,没有孟周的地方,都不叫家。

    他先前下楼到车上坐了会儿,抽了两根烟,又站在外头风口,等身上的烟味消散了点,抬头看了眼这小区黑乎乎的楼道,给沈渡发了个消息。

    过了会儿,他从后备箱翻出一把尖锐的刀,心里计算着公式,多大力度能把轮胎彻底废了,哪成想这轮胎有点牛逼在身上,于是他想了下,亲手把轮胎戳破了。

    完了拍张照给沈渡问:“你觉得这样,我能顺利借宿吗?”

    “要不把方泉叫来拿把斧头把车砍了算了?”他还真思索了些。

    已在家安然入睡的方泉:谢谢,勿cue。

    沈渡正在酒吧消遣,原本喝得有点多,正准备随便上楼开个房睡一会儿,结果被他发来的消息给整清醒了。

    “你真是钱多没处花,怎么不多给我这个副总裁发点红利,人方助也是大冤种,不仅在公司听你使唤,还得做你爱情保安,累死累活。”

    有人问沈渡要不要一起玩牌,他摇摇头坐到角落里。

    “找个借口至于这么认真吗?难不成她还要下楼看看你的车烂了没才可怜你收留你一宿?”

    说着拎着酒瓶子放到烟灰缸旁边,有妹子想坐他腿上,他一皱眉,妹子也是会看眼色行事的人脸,落到另一个怀里去了。

    “说不定呢,万无一失最好。”

    玩牌声一下比一下高,实在吵。

    沈渡咽下喉中酒,推开包厢门去清净点的地方,就听到电话里一阵轰隆噪声,砸到地上的重响。

    他脑子里突突的,一脸惊恐:“不是吧,九哥,你可真干得出来。”

    “放心,没砸。”

    沈渡无语。

    真他妈疯。

    人前正儿八经,西装革履。

    人后放浪形骸,斯文败类。

    他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双颊微陷,抽了口烟,想起些往事。

    当初孟周要跟他分手时,靳九洲也疯,比现在还疯,那时他被扣在家里,拿不到任何电子产品,联系不到外界,沈渡看不下去偷偷从后院子塞给他手机,结果跟孟周打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分手。

    这情况隔谁身上都受不了,可孟周就是那么狠心,说完就挂了电话,没一句关心,没问一句他在哪儿怎么样,好像下定决心断了关系。

    那会儿他就在靳九洲身边,他瘦了很多,寒冷的天,衣服兜在身上,空荡荡的,一月的天,寒风萧瑟,可脊背还是直的。

    靳九洲压根不信,为了去找她硬生生受了他爸二十棍子,他爸又是军区长官,下手重,那二十下差点去了他半条命。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他一身伤赶到孟周宿舍楼底下的时候,孟周闭门不见,他跪在雪地里一整晚,周围陆陆续续来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好事者拍了照片放在学校贴吧里。

    各大高校有个共同的贴吧,叫“人类研究所”,平时都只来讨论科研和分享信息资源,但这张照片一放上去,就立刻掀起了很大波澜。

    风雪夜,他双膝跪在皑皑白雪里,衣服全被打湿了,寒风直往骨子里钻。

    那些嫉妒靳九洲的人肆无忌惮地说着风凉话,

    那是北江数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气温直逼零下十几度,他全身上下就一件薄薄的衬衫,他双膝下跪,骨头都冻僵了,头发上结了冰霜,也没等到孟周回头。

    只有迟迟一句:玩玩而已,没新鲜感了。

    他站在靳九洲身后,清楚看到,少年弯了脊梁。

    包厢里一下高过一声的欢呼声将他拉回现实。

    过去种种,他只是一个旁观者,看得清明,理解不了靳九洲的做法。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或者说处在这个阶层的人,基本上一生下来就注定了往后的命运,无论是前途还是婚姻,身后都有一只无形的推手。

    唯有靳九洲是他们之中最与众不同的。

    反叛、狂妄、骄傲、自在,不接受一成不变的安排。

    弃理从文,后又从商,创建公司,将人工智能引入医疗和建材等多方面,提出前瞻性建议并在短期内成功实施。

    他有一身本事,也有反抗的资本。

    沈渡转念一想,忽然觉得这事做的真像他,忍不住笑骂:“神经病。”

    靳九洲单手解开衬衫领口两颗口子,宽肩窄腰,优越的身材比例一览无余。

    听到这话。他无所谓笑了笑:“昂,早就病了。”

    他把手机丢到后车座,任沈渡说着。

    安静的晚上掺杂着低温凉意,靳九洲像感觉不到似的,从善如流地拎起一支裤脚,蹲在后车轮旁边,把那辆价值千万的科尼塞克车轮胎毫不犹豫的卸下来,往垃圾桶里一扔。

    垃圾桶晃荡两下,他拍拍手起身,约莫等了半刻钟,直到十八层卧室的灯亮起后,算好时间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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