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雪1
晚上9点的时候，莫菲开始哈欠连天的坚持不住了。她跟莫明洲打了招呼，说自己准备休息了，就进了浴室洗漱。莫明洲看着这么早就准备上床休息的莫菲感到很意外。
以前他还在家里的时候，莫菲就没在12点前睡过觉。每次睡觉都要她妈妈催了又催，这才肯洗漱准备去睡，睡前要是看见他，还能再跟他掰扯，打闹嬉戏一阵。现在居然9点钟就犯困，莫明洲颇感不习惯。
洗好了倒在床上，莫菲准备看几眼手机就睡了，结果打开手机屏，跳出来一条微信提醒，是方斌发来的：“明天早晨6点，我在你家小区大门口等你。”莫菲看着抿嘴笑了，她只简单回复：“好的。”
虽然她不想让方斌来接她，可她知道说也没用，方斌要做的事，谁说都没用。
早晨莫菲出去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但空气非常好，虽然冷，但莫菲依然深吸了一口，提神醒脑。
莫菲知道，方斌从警队开车过来，尽管这么早不会堵车，但时间也要40多分钟。昨晚方斌送自己回来，再回去时间肯定也不早了，今天来接她方斌又要起很早。
她怕他停在外面时间长了会被监控拍到非法停车，所以她提前走了10分钟，一路小跑到了门口。可方斌还是比她早到，她刚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子。
等她快走到的时候，副驾驶的车门已经从里面打开，莫菲心里一热，急忙赶过去上车。
“师父，以后你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去上班就可以了。”
“你坐地铁+公交车，估计怎么都得1小时40分钟。早晨不堵车，我来接你也方便。今天来接你，也是要带你一起去顾明远家里办事。对了，顾皓真的儿子杜峻死了。”
“死了？”莫菲有点儿受惊。
“是的，其实早就脑死亡了，但顾皓真一直不肯放弃，昨天晚上医院算是宣布不再能救了。”
“那顾皓真呢？”莫菲脱口而出。她心里很为顾皓真难过。
弟弟、儿子都死了，这个世界上估计她再也没有亲人了。虽然之前，顾家的保姆洛小雪曾经讲述顾皓真有多么恶劣，对待许叡丹有多么凶狠，可这时候想到她的境遇，莫菲还是有些难受。
“还在医院。昨天晚上我从你这家返回的路上，曹康就告诉我，医院宣布杜峻死亡了。曹康他们先赶过去，顾皓真当时精神崩溃，大吼大叫，像疯了一样。后来医院给她打了镇静剂，她才缓过来，留院观察，如果没什么太严重的情况，顾皓真今天就会出院回来了。昨晚顾皓真清醒过来后，同意我们去给杜峻做尸检。尸检结果已经就出来了。在杜峻的手指缝里，有洛小雪的皮肤组织，看来当时她是推落杜峻的参与者之一。我们一会儿去顾家，就是要把洛小雪带回局里做调查。”
“明白。”莫菲答应，但是关于顾皓真这件事在她心里却一直挥之不去，于是沉默下来。
“推落杜峻的人，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是许叡丹吗？”
“不是。杜峻的手指缝里，除了洛小雪的皮肤组织之外，还有一个人的皮肤组织，这个目前还不确定是谁，应该要从洛小雪的口供里才能知道。”
“菲菲，等下到了，我们先去居委会反映一下。一个是要他们协助我们带走洛小雪，另外一个，要求他们派专人去照顾一下顾家。许叡丹精神不正常，现在顾皓真也精神不正常，顾聪安年龄太小，怕她们在一起会出事。”
“好的，师父。”莫菲公事公办地回复了一句。
等他们跟居委会的工作人员来到顾家门外时，曹康和林悦已经等在那里，他们俩人都穿了制服，带着协助调查的文件，在等他们。
这次到顾家的时候，气氛跟往常不太一样。屋子里死寂一片，没有任何的声响。
方斌敲门后，很久都没人来应门。
居委会的张主任亲自敲门喊话，里面才算打开了门，而开门的是小姑娘顾聪安。因为张主任这段时间协助公安调查，时常来顾家走动，跟顾家的人相对比较熟。
方斌带人进去之后，顾聪安急忙回身往后面跑，然后一把抱住站在屋子中央的洛小雪，旁边是她的妈妈，眼神直直的许叡丹。洛小雪倒是很平静，她接住顾聪安，一直安慰她说：“不怕不拍，姐姐在呢。”
这套房子很大，他们进去的地方是起居厅。宽大的空间内，只有这两个柔弱的女子和一个更弱小的女孩子，莫菲看到这一幕，突然眼圈发红。
方斌拿出了准备好的证明，冲着洛小雪方向打开，说：“洛小雪，关于杜峻一案，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
没等他话说完，顾聪安就哭起来，她死死抱住洛小雪不让她动，然后冲着方斌说：“警察叔叔，我求求你，你不要带走我姐姐，没有姐姐，我跟妈妈会害怕。”
小女孩儿哭得声嘶力竭，在场所有的人都非常难过。这种惨状也打动了张主任，一个50岁上下女人的心。她也眼含热泪，上前安慰顾聪安：“安安不哭，姐姐去配合调查，很快就会回来，阿姨会代替姐姐照顾你们，好了，好了，安安不哭。”
因为女儿哭，一直没有表情的许叡丹也逐渐反映过来，她也跟着女儿开始哭，洛小雪见她们哭，自己忍不住落泪，三个人哭成了泪人。连张主任也无法劝她们停下来，其实，就连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莫菲这时候已经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这一堆人中，只有林悦，她依然保持了理智，慢慢走上前去，拉住洛小雪：“姑娘，跟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