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宫廷毒妇 祸害多人
在得知太医暗中使用了血风藤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郑嬷嬷颇为愤恨。她又想起了许多宫中贵人生产时的情形,不禁地叹道:
“难怪宫中自辰妃难产之后,甚少有贵人能够安全产子,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继而,她又转念一想,有些惊慌地说道:“难不成……当年的辰妃,也是如此才血崩而亡?”
“辰妃,你说的这位辰妃,可是太子生母辰妃?”叶无尘有些讶异,怎的突然扯到了太子生母身上。
“没错!就是太子生母。当日我还是太医院的婢女,未曾有幸到产房为辰妃接生,但是,我听当日回来的接生嬷嬷说,辰妃本已安全产下麟儿,可不知怎的,突然出血犹如雪山崩塌一般,止都止不住。”
“她在生产时,也是喝了一碗提神补气的参汤。如今看来,这参汤定然也有问题。”郑嬷嬷的这个猜测,也并非毫无道理。
此事事关重大,因此,叶无尘和小朱不敢耽搁,在妥善安置了郑婆婆后,便匆忙赶到宫中禀告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一想到自己的生母,竟然也被人暗中下此毒手一命呜呼,便悲从中来,恨不得将凶手大卸八块,食其肉,饮其血,方才解恨!
“这毒后!难怪当年太后娘娘定要将孤收养至膝下,不让她沾手,定是对她有所怀疑。”
“殿下,是否要查抄太医院?”一旁的李奇早就按耐不住了。
“不可啊,殿下,切莫打草惊蛇!”叶无尘连忙出声阻止:“这血风藤,虽说是会引致妇人生产时血崩,可它还是活血化瘀的药物,并不罕见。”
“何苦,辰妃和曹美人生产之事已过多年,证物早已丢失,如今仅仅凭借郑婆子一言,恐难以让圣上及群臣信服!”
太子殿下气得攥紧拳头,只得狠狠地捶打在桌案之上。
“从今天开始,给我盯紧仁明殿,有任何异动,抓紧来报!”说完,他又转向小允子,嘱咐道:
“另外,派人给庆国公传信,马上就要三月春猎了,我们,是时候该好好准备一番了。”
每年的三月末,宫中都会沿袭旧传统,在玉皇山下举行春猎活动。天子狩猎是一个大型的活动,从拓展校猎场地、运送物资装备、布置警卫巡逻、悬挂旗帜等,均需要好些日子准备。
围猎的时间一般十至二十天左右,视帝王心情。今年圣上寻回爱女,故特地号召群臣携带亲眷一同参与春猎,让众臣在陪伴圣驾之时,也能享受天伦之乐,同时,也是给各大世家子弟互相认识、结交的好时机。
今年的春猎,按例依旧是巡防营负责安全保卫工作,是以赵碧墨携一干巡防营卫队早早就前往猎场准备了。
参与三月春猎的名单,则由礼部尚书李平主理,也就是太子的舅父。他虽高居尚书之位,但礼部乃史同叔的旧部,他的权力都被一干史同叔的旧日同僚给架空了。不过,李尚书性格不争不抢,倒也相安无事。
舅父私下早已将参加围猎的名单,传至东宫。后续如何安排,就需要庆国公在外筹谋了。庆国公冯胜乃太后母家亲侄,自然是太子殿下的心腹。
他早已将名单内各个世家的家族、子女、联姻关系等一干内容,都梳理得透透彻彻,只待这三月春猎,好戏开场!
锦奕近日倒甚是忙碌。
自从上次为圣上施针之后,圣上得以好眠,第二日便迫不及待地召锦奕来养心殿,再度为他诊治。
从一开始的每日一针灸,到后面二至三日一次,这银针对于头风症确有缓解,他再也不会如从前一般头痛欲裂。如此,他也再离不开锦奕,一日不见便甚是挂念。
如今,锦奕一人,倒成了圣上贴身的太医院。什么养生膳食啊、睡眠熏香等等,锦奕倒是为圣上安排得妥妥当当。
“说起来,朕的头风症,正是从你母亲过世时开始有的。”
锦奕正在为圣上揉按太阳穴,圣上又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他每每见到锦奕的脸,都像是见到他心爱的雪儿一般。
也许是人到暮年,如今他更是对锦奕产生了眷恋,有此贴心爱女承欢膝下,确实让圣上最近的心情好了许多。
一旁的福公公看着眼前的天伦之乐,也为圣上欢喜,他笑眯眯地说:“圣上,自从安乐公主回宫后,您的精神比从前更好,神采焕发犹如当年啊!”
“哈哈,是吗?你个老东西,今天吃蜜糖了吗?嘴这么甜!”圣心大悦,跟着插科打诨了。
“儿臣觉得福公公所言甚是,父皇您如今是越来越年轻了!难怪母亲当年心中满满都是您呢!”锦奕在这宫中,如今拍马屁的功夫也见长了。
“哦?哈哈,你如何得知?”圣上颇有些好奇。
“从前母亲对宫人都很好,她们至今还记得她,时常会与我说些母亲当年的事情。”
“啊!是啊!她多善良啊,对每一个人都很和气,现在想来,我竟从未见过她生气的模样。”
“父皇,您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害我母亲呢?我总觉得,母亲当年难产透着蹊跷。”锦奕有心引导。
“大理寺查了许久,至今也没查到什么疑点。你母亲,善良得像一只小白兔,谁会忍心伤害她呢?自古女子生产犹如走鬼门关呐,哎!”
锦奕见圣上不想继续深究,就知道想要为母亲伸冤,并非易事了。她也深知,这并非一夕之间就能办成的,于是,她又耐住性子向圣上请求道:
“是呀!母亲单纯善良,听说我舅父那是亦是父皇的肱股之臣。儿臣认祖归宗后,还不曾去舅父坟前祭扫。不知父皇可否准许儿臣前去祭奠一番,以全锦儿的绵薄孝心?”
“你这个孩子,和你母亲一样,心善、重情。这是应当的,福公公,你和内务府打个招呼,为安乐公主祭祀太师提前准备一番,挑个吉日啊,也替朕去看看。”
说起韩太师,圣上的思绪飘得更远。他的双目微闭,似乎陷入了绵长的回忆之中,久久地沉默,直至再一次入眠。
锦奕默默地行礼告退。从养心殿出来之后,又是一番月上柳梢的夜晚。
夜幕开始降临,德寿宫在夜晚中更显得阴郁、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