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殿前认亲 太子石化
子夜，相府。
“启禀相爷，行动…失败了！”一名黑衣人全身伤痕累累，在史相面前跪着，不敢抬起头来。
“只你一人逃出来了？其他人呢？”史相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
“是…只有小的一人逃了出来，其余都被黑甲卫给…给灭了！”黑衣人惴惴不安！
史相微微踱步，走到他身后，按了按黑衣人的肩膀，说道：“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黑衣人如释重负：“谢相爷！”
他转身欲出门，一旁的管家在史相的示意下，抽出身旁的刀，狠狠刺入黑衣人的背部，只听得一声闷哼，此人便再也没有声息了！
“废物！竟还有脸逃回来！”史相心中异常恼怒，此番频频受挫，已让太子占尽先机，此次这程家一介布衣，派去的一队杀手，竟也折戟。
而当年接生的稳婆，早就出宫多年，今日放出去的探子，至今还没找到她半点踪迹。
管家闷声不语，默默处理尸体。史相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又坐回了书案前。
他隐隐约约有个不祥的预感，就是这程锦奕，八成是当年的那个婴孩。估计皇后娘娘也有如此猜测，所以在宫中就安排夏公公先下手，可惜没有成功。
现在失去先机，他们能做的不多了！只能见招拆招了！
史相心有不甘，没想到多年前布下的天罗地网，还是有漏网之鱼。
不过，就算是程锦奕真是当年曹美人的孩子，韩家这十多年来，死的死，病的病，早就败落了，无人为她撑腰，谅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次日，德寿宫正殿，文武百官皆在列。殿外登闻鼓响起，鼓声阵阵，振聋发聩！
“何人竟然敲登闻鼓？！”圣上正色问道。
“启禀父皇，是临安城内庆春堂大夫程维携家眷敲击登闻鼓，欲告御状！”已有殿内大臣应声回禀，是开封府尹孙有旺。
一旁的史相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孙有旺又把头缩了回去。太子殿下见状，列队出来又启奏道：
“父皇，这程维便是程锦奕的父亲！昨夜程家突遭黑衣人上门刺杀，若非儿臣安排的护卫暗中保护，程家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布衣，恐难逃此劫。”
“什么？！竟有此事！”圣上面容瞬间变得异常严肃，众臣皆不知发生了何事！
“宣程维及亲眷进殿面圣！”
内侍引领着程大夫、程夫人及程果三人，一同来到殿内。
几人行礼叩首后，程大夫向圣上诉道：“小人乃临安城内一药馆大夫，自小女昨日进宫后，昨夜突然来了一批黑衣人，刀光剑影欲取小人全家性命！求圣上明察！”
“程维，朕本欲今日召你进宫，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圣上异常恼怒，难道是有人要掩盖什么？
“临安府尹何在？可有此事？！”
“启禀圣上，昨夜程府确有此事。有一队黑衣杀手约十余人，昨夜突然袭击药馆，幸而有黑甲卫保护，仅伤了几名小厮，黑衣人多数皆被程府外的黑甲卫斩杀，尸体现在临安府内。”
“岂有此理！朕前脚刚传召程府今日进宫，后脚便有人想要灭口。甚好！甚好！”
圣上的话中，已经带有浓浓的火药味，他转向程维问道：
“程维，朕且问你，你的女儿程锦奕，可是你程氏二人所生？”
圣上的问题，直截了当，不绕弯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些杀手背后的主子，想要掩盖的，无非就是程锦奕的身世。
“禀圣上，草民不敢欺瞒圣上，锦奕非我夫妇二人亲生，乃是十五年前中秋夜被人丢弃在我程氏医馆门口。”
“你说的可是真的？！十五年前的中秋夜？”圣上的声音已经由怒转为喜！
殿内的史相，心头一凛，如遭晴天霹雳。他虽有预感，可如今这预感已然成真。
他见到锦奕的第一眼，就觉得太像了！太像当年的雪儿了！而她的年岁，算起来和当年的婴孩差不多。
如今，听到程维说的准确日子，他已然确定，这程锦奕，定是他和雪儿的孩子！
天呐！他和雪儿的孩子，竟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程夫人微微叩首，从随身携带的木盒之中，取出那一片水蓝色锦缎，呈于内侍，又由福公公呈递给圣上。
圣上展开一看，这…这金丝银线的刺绣，这栩栩如生的梅花，这…这分明是当年雪儿亲手所绣啊！
圣上摸着手中的锦缎，他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众臣皆惊，不知发生何事！
迄今为止，他的殿内还保留着曹美人当年绣制的一方绣帕，上头的梅花绣样，与这块锦缎上的梅花一模一样！
“这是雪儿的！我认得这花！”圣上已然是老泪众横，心中早就翻涌起过往和曹美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让福公公速速将程锦奕召至殿中。
片刻后，锦奕见到殿内的父母和师兄，甚是惊喜。可不知为何，他们三人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太子殿下见此心中甚是宽慰，从此之后，锦奕是圣上故友之女，今后有圣上的庇佑，定然是不会有人再伤害她分毫了！
圣上见到锦奕后，心中大喜！他对着文武百官大声说道：
“朕有一件大喜事，与众卿同庆！今日，朕寻回了当年与曹美人的爱女，就是程锦奕！她便是朕与韩雪儿的亲生女儿！”
曹美人？
可是当年韩太师之妹，韩雪儿？
众臣窃窃私语，皆又惊又喜，在短暂的诧异之后，纷纷下跪向圣上道贺！
“恭喜圣上！贺喜圣上！恭喜公主！贺喜公主！”
唯有太子殿下，如石化一般，立在殿中，久久无法消化这晴天霹雳！
什么？！
锦奕，是圣上的亲生女儿？那…岂不是，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妹…妹？！
他整个人都傻傻地呆住了！一旁的程果，甚是同情地看着他。
心爱之人瞬间变成亲妹妹，此刻，最倒霉的恐怕就是太子殿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