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奸细出卖
“小姐,这种玩笑开不得!”封寒表情严肃,“家主惊得把笔上的墨都染在画上了,多好的一幅画啊。”
封时只是默着,后,她抬头:“家主,你体谅他人,可有想过自己?”
她从未这般唤过他,语气也是从未有的认真
“你不忍拆散他们,那我们呢,我们的命比不得他们吗?和绛鸢姐姐成婚是最明确的途径了。你是家主,不得倒下!是,我知道你培养了一些接班人,但如今封氏上下只信服于谁,你不是不清楚为了封氏,你也必须活下去。若是你不愿意,那让我来,我娶。我会好好照顾她。”
封寒一惊,他未曾想,封时竟是认真的。
怪不得,怪不得家主竟真的被她激了来
“胡闹!你是女子,且不说她愿不愿意,这天下人又会如何看你?你真当这龙鸢草是靠成婚就能得到的?她的心不在我身上,真成了婚,我我还能强迫她不成?兄长要如何做,心中自有考量,用不着你如此。龙鸢草我会想办法得到。”封言转身,“马上跟我回家!”
“兄长我自然是相信你,可是”
封寒忙拽住封时的袖子,向她摇了摇头。
若是不成婚,便很难做到朝夕相处,更无法让有花绛鸢染上封言的气息,这龙鸢草又该如何得到?封时只觉自己要急死。
封氏姓封一脉,为封氏开国首领之后,真身为九天应龙,在商秦大陆是绝不可被发觉的存在。为了保护后代,先祖曾立下一训,不到非常时机,绝不可暴露真身,亦不可告诉外族自己真身为何物。他们一般不与外族联姻,若与外族联姻,也不得与外族生下子嗣。
是以,依祖训,不得直接请有花绛鸢帮忙,因为若此,便是一定要告知她理由才得以取得她的信任龙族与花族是目前已知培育龙鸢草的唯一途径。
之后几日,封时常常跑去蝶灵居,有花绛鸢便教她种桂花,言是那日在街上,见封时买了桂花团团,想来,她也许喜欢桂花。
次日
“家主,不好了!出事了!”绿竹一个狂奔冲进了书房,“郭大人他们,他们”
见绿竹险要跌倒,有花绛鸢忙去扶她:“怎么了?慢慢说。”
“抓捕贼人失败了,郭大人他们中了圈套,郭大人重伤去的两百名精锐,只回来了三十七人有有奸细出卖”
有花绛鸢一愣,随即奔了出去,她要去见郭祎。
郭祎此刻就躺在医药院的榻上,身负重伤,他一条腿骨折,被削去了半只手掌。
他嚷着要见有花绛鸢,见她来了,挣扎着要起身行礼。
有花绛鸢一个箭步走过,忙拿了个软枕给他靠着:“你好好躺着!要是死了,看本主怎么收拾你!”
“家主”郭祎忍了几天的泪忽的涌出,“是罪臣无用,罪臣自愿领罚!是罪臣没有及时发现奸细,以致于入了贼人圈套,白白赔上了那么多弟兄还害贵弟为我而死!郭祎愧对家主,负了家主重托,不愿苟活。”
郑贵性子乖巧,常常夹在郭祎和文哲之间充当调停剂,与二人皆为深交,三人经常是形影不离的,此次亦随军前往水镇,郭祎便是为抢夺他的尸体,被贼人打断了一条腿。
医正端了药进来,有花绛鸢便直接伸手接过,感着那药温度正好,便粗暴地往郭祎嘴里灌:“私贩瘾草一案,为抓捕幕后主谋,本主与诸爱卿皆是准备多年,精心谋划多少人为获取贼情,更是以身犯险,甚至殉国。这一切,便是为以伺今日。可你却办砸了!!!如今,还像个懦夫一般求死!你若是不好好活着,将功折过,不用本主责难,那些死去的有花将士亦不会放过你”
“咳咳咳咳”郭祎被药汤呛到,连着咳了好久,边咳着,眼泪还边往下掉,“是罪臣定将功折过,谢家主”
他能听出来,有花绛鸢的话中,在故意引导他,她要他有活下去的理由
“奸细呢?”有花绛鸢接过绿竹递来的帕子,丢给郭祎。
“死了她想杀我,被发现之后,服毒自尽,是个死士,身上没有搜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竟有死士?你带的人?竟潜伏多年,骗取了你的信任?战报呢?”
“请家主责难!是罪臣疏忽,竟让一个死士潜伏在身侧战报罪臣让人送了!可”
有花绛鸢只是站起,没有说一句话,便起身离开。
她的面色很难看。
毫无疑问,送战报的将士被杀了,没有得到周边镇主的援兵,而都城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那伙贼人想让郭祎死在那,让他曝尸荒野,以此给她有花绛鸢当头一棒
刚跨过门槛的那一刻,她开口,对绿竹道:“一会儿,本主自己一个人回去。你去请文大人过来,他伤得不重,手还能动,让他来替郭大人写述职。这次行动,事无巨细,全部呈报。还有,郭兄是如何认识的那个死士详细的写下。告诉他们,以后若涉及抓捕私贩瘾草的部曲的消息,包括这次文字述职,一律采用斥候送信。”
“是。”
“让兵部的沈大人来蝶灵居一趟”话落,一直在她眼眶里打转的泪便滚落了下来。
此次的后事,她要亲自操办,并在明日公告此事,以示哀悼
很快,她便抹掉了眼泪,她不能哭。
她应该做的,是马上制定新的计划,派人找到瘾枭的新藏身地,并将他们逮捕,依法论处,以命抵命
踏出医药院后,有花绛鸢就看见了龙裴棋,他怀里抱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穿着粉色的衣裳,很是娇俏,只是看样子,受了伤,女子一直皱着眉。
“绛鸢?”
抓捕瘾枭,只有参与行动的人知晓。龙裴棋惊讶于有花绛鸢的出现。
“她怎么了?”
闻言,龙裴棋忙将怀里的女子放下:“绛鸢,你不要误会,我在路上驾车不小心撞到了她,所以送她过来看看医正。”
有花绛鸢见女子腿疼的模样,忙上前搀扶:“怎的将她放下?她是伤者。快,让她靠着,她腿不行”
“你怎么会来这,你病了吗?”龙裴棋照做着,但一门心思都在有花绛鸢身上。
“没……来看人,你先送她进去”她尽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带着哽咽。
“好。”龙裴棋又将女子抱起,快步走进了医药院。
在等待医正检查女子伤情及为女子包扎处理的时候,龙裴棋却忽的心里难受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明知道,有花绛鸢这段时间很忙,也许是赶着做其他事。但看她方才注意力丝毫不在自己身上,心中就是酸涩。
再过几日,就是有花绛鸢的生辰了,到那日,便会议亲他真的怕,她和封言无法退亲,到最后,他也许就是真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