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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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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神色落寞,辛竹到底还是老老实实的道明了江相的去处。

    只是江淮两地离望京到底是不近,哪怕有暗桩联络点,这会儿传来的消息还是江相在暨阳江家。

    好端端的回暨阳作甚?谢昭华稍一细想便明了,暨阳所属江南道,靠近淮南道,想必他是去救谭诏去了。

    自打二人换回来后,谢昭华便没再去成春医馆,既怕暴露身份叫人误会,又因为她知道江衍有法子把人救出来的。可谢昭华并不知晓竟是他亲自去救。

    一想到江淮两地递上来的折子,谢昭华便觉得两地的安稳日子怕是没多少了,江衍若是不小心卷进这场风波,那才是得不偿失。

    谢昭华唤人请来崔公和表哥,移步到书房,辛竹乖觉的告退,却听公主道:“你不是外人,同我一起去便是。”

    辛竹惊讶抬头,书房那等重地除去釉绿姐姐,殿下一概不让宫人进去的,更不消说殿下知晓她是江相的人。

    谢昭华哪里不知她的惊疑,像是说服自己似的,道了句,“山雨欲来风满楼,你家主子眼下正在风波里,本宫自然不会放手不管。”

    二人行至书房,一路上辛竹都在想着公主说的这句话,不由得紧张起来。

    崔公原就在宫里辅佐小皇帝的课业,得了长公主身边人来请便乘着轿辇来了瑶华宫,而崔郎君还在上值故而还没到,釉绿将崔公请到书房便看见谢昭华坐于上首,面色凝重,当即肃容正色问道:“殿下召老臣来,可是有急事?”

    谢昭华将江淮两地所上的文书递给崔公,皱眉道:“外祖父看过便知。”

    崔公匆匆翻阅完后,难掩心中愕然,沉着脸问:“这般的大事怎么今日早朝上没有讲。”

    若是不出她所料,这两道文书是压了好些时日才呈上来的,并且还挑在早朝后。谢昭华凝神细想,好半晌才答:“有人算计好时辰的,故意在这个时候递上来的。”

    江淮两地出了事庆阳王定然是要压住的,可这会竟有州府官员反其道而行,将这些东西递到朝廷上来,还是走着这样的门路送到她面前来,此人究竟意欲何为呢?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事便是派人南下,先将永阳河渠修筑妥当,莫叫百姓遭灾。谢昭华重活一世,却并不记得清眼下这个时候,工部有哪些能臣巧匠。崔公虽门生故友广布天下,但他久不还朝早就不知那些昔日旧吏是否拣了别的高枝,故而一时半会也不能选出个人来。

    她二人的谈话也没避着辛竹,甚至谢昭华还问她,“你可知江相在工部有哪些能用的。”

    辛竹摇了摇头,但她还是知晓一些江相交好的大臣,是以她想了想才道:“韩尚书与江相交好,想必他能算可以用的人。”

    谢昭华自然是想到了韩征,可老爷子一把年纪,可只怕还没到南边治水修渠,韩大人身子骨就吃不消了。

    谁知她说的这话叫崔公听了进去,他暗暗打量了这位小婢一眼,稍一思忖便说:“不若去问韩大人,叫他举荐一些后生。再从中挑选,总能选出个妥当的来。”

    这倒是个好法子,她对工部不尚清楚,但辛竹作为江衍的人,自然是有法子能够摸清里面的底细的,谢昭华笑道:“此事便交给辛竹你去办吧,江相此时虽不在望京,但你的能力本宫是清楚的。”

    辛竹领命下去后,先去铁匠铺寻了时常联络韩尚书的暗桩,又往联络点递上一封信,只是这回负责联络的暗桩说已经有几日没见着主子的回信了,上一封信递过去也没有收到回信。

    瑶华宫里,崔公先是询问了谢昭华关于江淮两地永阳河渠一事的对策,谢昭华只道:“自然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这话就被她这样囫囵过去,实则她真正的打算是明面上派钦差大臣和工部官员前去赈灾,而自己暗地里前去查探,找出幕后使者。当然她这样说,外祖父定然不会同意她以身涉险,只好打哑谜先糊弄过去了。

    最妥当的法子自然是派人去赈灾,朝堂发赈灾银两,只这人选、数量该如何来,又要叫朝堂上那帮老家伙唇枪舌战好些时日了。崔公暗自叹了口气,而后又想起了方才那个小婢,问道:“方才那人怕不是殿下的人吧。”

    谢昭华微微颔首,“是江衍放在我身边的。”

    这么说她不仅知道江相往她身边塞人,还任由江相的暗桩为她做事了,崔公不解道:“你既然知道是江相的人怎还用得这般顺手?”

    谢昭华掩唇失笑,明晃晃的眸望着崔公,不假思索道:“正是因为是他的人,才用着放心。”

    这话恐怕普天这下也就她能说得出来,崔公也不愿多想年轻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只感叹道:“以前我同那小子的祖父也算是同朝为官,只是人至中年到了后面大家都老了,政见不合,难免就生出了龃龉来。好在你们还年轻呐……”

    立在门外的崔郎杵在半空中的手不知这门推是不推,从方才窈窈说是江相放她身边的,他便有些不知所措。几年光景不见,窈窈怎么像是说自己方才吃了几碗饭一样,轻松熟稔又稀疏平常的语气谈论着她幼时最讨厌的江衍呢。

    候在一旁的釉绿见崔郎君久不入内,出声询问道:“郎君不进去吗?殿下正等着呢。”

    这话声音不大,却叫崔瞻远回过神来,他换上一副温和笑容推门走了进去。

    见表哥来了,谢昭华这才转过话题谈起正事,询问着表哥的意见。

    崔瞻远自幼聪颖好学,不凭着家族封荫也能考取官名,故而这么些年虽不入朝政在野多年,却也跟着崔公谈论国之大事,他明了眼前情景后道出自己的想法,谢昭华点头认可,称赞道:“表哥既有如此见地,钦差大臣一职若能交给你我也能放心了。”

    话虽如此,但那帮大臣怕是没那么容易同意,崔瞻远这般想着,面露愁容,谢昭华却并不这般想,毕竟有自己先前的未雨绸缪,如今江衍不在,薛济等人怎么也会为自己说话的。

    更何况听说庆阳王府鸡飞狗跳,正是热闹的紧,她那好王叔有些时日没上朝了,恐怕明日早朝时正腻在温柔乡,不愿上朝议政的呢。

    谢昭华只当一切不知,不与表哥说这些,另起话题留他二人用膳,崔瞻远想留却因为刑部还有着差事,故而不久待,匆忙离去。

    他前脚刚走,崔公也说还有些旁的事急着要走,离去前唉声叹气的留下一句,“你表哥年岁不小,心思却大的很,他的婚事你舅母都不敢做主,还望你这做妹妹的也帮他留意着些。”

    谢昭华当是什么事叫外祖父忧愁不已,竟是这档子事,她满口应下,这还不简单,望京闺秀她虽不熟识,但有人知道啊。

    送走外祖父后,谢昭华心下好笑,不知表哥会喜欢什么样的女郎,釉绿见她想得出神,多嘴问了句,“殿下愁眉苦脸的想着什么事呢?”

    谢昭华也乐得和她说一嘴,感叹道:“你说表哥喜欢什么样的女郎啊。我是不是得打入闺秀圈中查探一二才能找到嫂子啊。”

    釉绿不解,自家殿下什么时候做起红娘来了,自己的事情都没想清楚,怎么好掺和崔郎君的事情来了。

    当然这话她是不敢说的,只因为她私心以为崔郎君对自家殿下或许有几分旁的心思。没等她多想就又见殿下数着手指,算起望京城中的闺秀了,釉绿焦急的一甩手帕子,“殿下都不知晓崔郎君喜欢谁就别去掺和了吧。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方才那崔郎行至书房门前久而不入,奴婢还以为他在偷听呢。依奴婢看这样的品行可算不得好的。”

    釉绿说这样的话,谢昭华面上冷了几分,但也没多说什么,只说茶水凉了,让她重新泡上一壶来。

    可她到底还是将这话听了进去,上辈子他记得表哥可是不曾婚娶的,舅母怎么劝他也不听,舅舅气不过从旁支里抱了个孩子权当含饴弄孙了。那时外祖父已经仙逝了,没有人能管得住表哥。

    恐怕表哥正是因为心里有人这才终身不娶吧,至于釉绿说的偷听当是无稽之谈误会而已,谢昭华歇了麻烦沈惜讲一讲她闺阁手帕交,好叫自己找个嫂嫂的心思,但说起来她确实是好些时日没去如梦楼了。

    眼下时辰正好,谢昭华稍一乔装打扮,带着陶朱从暗门溜了出去,她先是寻了处成衣铺子换了身男装,这才大摇大摆的从如梦楼正门走了进去。

    只是没想到这如梦楼的清倌也都这般俊秀非凡,貌若修竹,谢昭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叫才下楼接客的柳妈妈眼尖的瞧出端倪来,再一看这郎君胸脯鼓鼓呼之欲出,便明了这是个小娘子。

    因着出宫办事,谢昭华故意抹黑了眉,贴好了络腮胡,与以往的形象大相径庭,叫人全然瞧不出是她是长公主来,只会以为是哪家贪玩淘气的小娘子混了进来。

    柳妈妈上回被一貌美娘子寻了夕妩的麻烦后便长了记性,和底下人吩咐万万不能再让小娘子进门了,若有个三长两短在她这如梦楼出了事,她可是没法和东家交代的。

    这回又叫她逮住小娘子来,可不得好言相劝让人回去,若是个硬骨头把人撵出去也是行的,她打定了注意后便笑吟吟的向她走来,压低了声音道:“小娘子可是走错了?若要去酒楼,隔壁醉仙阁才是。”

    谢昭华也不怕她识破了女儿身,粗着声音大声道:“你这婆娘说的是什么话,老子来找花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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