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锋芒初现
夜间，一道黑影在房檐溜走数次，早已察觉的我冷声喝道：“下来吧，既然已经来了，就出来见一面吧。”
黑影听我所言，身体下意识的有些雀跃，接着飞落地面。
“穆语特来一拜，深夜打搅实属无奈！”
瞧着身穿黑衣之人是穆语，我心里有些不安。
我细细打量着面前的语儿，焦躁不安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
穆语静静地看着我，许久未发一言。
“哥，你为什么骗我？”
当即，我有些呆愣甚至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她。
“你果然还是知道了，对我而言有些事无法向他人解释，因为我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几句言语无法概括。”
穆语扑到我怀里，柔声细语慰藉着我说：“哥做回原本的你，不要做白少云，也不要做杨隋，而是做回墨飞云。”
我一把冷漠地将她推开，冷冷的对着她说：“一切都回不去了，我戴着面具活了这么多年，隐忍了这么多年，习惯了。”
穆语临走之际转过身，似乎再次寄予希望于我。
“下个月，我爷爷要将我嫁给楚川皇外甥万天佑。你会来参加婚宴吗？”
“不会！”
这两个字从我口中吐出，看似轻松悠闲，实则痛苦不已。
得到答案，穆语哭着离开了寒武府，离开了我的视线范围。
楚国历，一年。
穆公孙女与当朝丞相万公明次子订婚，举国一片震惊。
作为几朝元老，穆公自然明白帝王家没有亲情可言，只有利益是永远不变的。
牺牲区区一个穆语来换整个家族的繁荣昌盛，确实划算。
朝中上下闻之色变！
表面是两大权臣强强联合，实则再次加固了楚川皇的天子皇权地位。
数日后
赫连城和莫狼带着酒来看我，在寒武府宴客厅，我设下佳肴盛情款待他俩。
坐在宴客厅，赫连城气愤至极地对我说：“大哥，那个宋文公明显就是贪恋权位之人，他现在已经贵为宋王。当初就不应该把洛阳交给他，杨昭武那个混球也是个贪恋美色的好色之徒，据说现在已经被软禁在元帅府。”
其次，西北王莫狼也开口。
“宋文公本就是个奸诈狡猾之辈，洛阳落到他手我一点都不意外，不过就是可惜了洛阳。”
对此，我笑着解释：“我将洛阳交给他，完全是想把那个烂摊子甩给他，这样我就可以金蝉脱壳。何乐而不为！”
小聚了片刻，赫连城因为有事提前离开。
剩下，独自饮醉的莫狼。
“你是真心喜欢司徒雨儿，为什么还在迟疑？”
我向他解释道：“心总是向着光，奈何它的根总是往下，面对黑暗沼泽我无法逃离。顺着它的根继续生长，然后长成一株庞然大物的树木，这就是我无法释怀的背负。”
我移步到走廊，望着院外景色瞬间有所感叹地说：“如果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的，那我存在的意义就没有必要。这个世上可以没有我墨飞云，也可以没有杨隋，甚至可以没有白少云。但，这个世界不能没有一位真正的仁君。”
说完，我久久不能平复自己心情。
莫狼笑着对我说：“树根越是向下，它的根就会无比漫长延续。现在局势对我们来说也不算坏，墨川只不过占领了京都和川州，当前天下还没有多少人承认他的政权。眼下就是一个好时机，至于我们能否把握住，就要看我们的计划是否奏效。”
莫狼所说，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我一吐为快道：“至于这个皇帝宝座由谁来坐，我并不关心。我关心的是天下百姓，对于百姓来说，连年战事，赋税征收已经压得他们苦不堪言。如果再频繁更替皇权，岂不是让他们更加心寒？我想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可以过上好日子。我更想让四海太平，让天下再无战争。”
莫狼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当即说：“其实，我也是这般想。对于百姓来说，天下安宁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君上有这番想法，就应该为此作出行动，用你的行动去证明你所说的话。”
我端起酒杯，借着杯中之酒再次说：“你说的对，我应该做出行动。我要让天下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我要让四海之内再无战争，我要让天下子民过上幸福安康的日子。”
莫狼也一并端起酒杯与我碰撞，我们二人将杯中之酒一饮而下。
几杯酒下肚，我借着酒意向莫狼问道：“你和司徒雅儿是怎么回事？我要不是听西蒙子说，我还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一段过往。我要听你们的故事，今日你可得和我如实交代。”
莫狼大笑一声，对我不假思索地说：“司徒雅儿以前确实和我在一起过，只不过后来我们分开了。我们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面，说实话，我和她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
听完，我扑哧一笑。
在我的印象里，莫狼是一个硬汉。
可没想到，他还有如此柔情的一面，倒也是我观察地不仔细。
在我看来，莫狼此刻的心情一定很纠结。
他说放下明显就是假的，从他的言语，我就能听出他明显没有放下。
至于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打算刨根问底。
他一杯我一杯慢悠悠地喝着，空酒坛扔在地上好几个。
如此畅饮，倒也没有扫了我们的兴致。
莫狼搂着我的肩，坏笑地问道：“你是不是对穆语还有别的想法？对于穆语我倒是很好奇，你说，她为什么突然就要嫁给墨川外甥。难道他俩是旧相识？要不然为什么会如此急促？”
我敲了一下他的头，嘲笑道：“白痴都知道，这是墨川巩固皇权的联姻。你是故意的吧？说实在的，我对穆语确实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是什么？我也解释不清楚！”
莫狼显然是喝多了，搂着我的脖子怎么也不撒手。
我无情地将他推到一旁，扶着额头无奈地说：“没想到西北汉子也有喝醉酒这么窘迫的一幕，倒也是活久见。谁能将你和叱咤风云的西北战神联想到一起，反正我是想不到。好好睡吧，等你回到西北静候我的好消息吧。”
我望向桌面那半坛没有喝完的酒，于是我端起酒杯又慢慢悠悠地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