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值可怜
女人们在别墅门前站成一排,冻的哆哆嗦嗦,有的女人怀里还搂着瑟瑟发抖的孩子。男人被控制在别墅内,做双保险。
谢宇田没有想到鲤鱼会无耻到这个地步,紧急地把战车停在别墅大门口。
“砰!”枪响了。
谢宇田听见枪响,本能低头躲进方向盘下方,双手摸着自己的脑袋,确定没有中弹。
偷偷抬头一看,吓出一身冷汗,子弹圆圆的弹头已经挤进玻璃,胖胖的身躯被玻璃紧紧卡住。
别墅内枪一响,强子就锁定对面狙击手位置,“砰,咔嚓”别墅二楼玻璃炸裂。
一碎片直插进楼下女人的头顶,女人抱着孩子直挺挺倒下台阶,鲜血如泉水涌出,血腥程度让人胆战。
所有女人被这一幕吓得惊慌失措,尖叫着回身往别墅内跑,别墅内的痞子早就拿着枪,逼着慌乱的女人们节节后退,重新回到别墅大门外。
女人们有的佝偻着身躯搂着孩子,没有孩子的把头埋在膝盖里不想看到这一切。
一个搂孩子的女人,把自己孩子推给身边女人,几个健步冲向已经断气的女人身边,捂住孩子眼睛,抱了起来,一手一个护在自己怀里,还不忘紧紧捂住救回孩子的眼睛。
强子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深恶痛绝的自言自语骂:“谢宇田,你干什么呢,这么半天没动静。”
谢宇田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被狙击手的那一枪吓破了胆,蹲在方向盘下粟粟危惧。
男人带着忆山几人出现在后门几米距离外:“平时有两个人在这守着,我先过去看看,等我信号,你们再过来。”
忆山把腰间的匕首给了男人:“防身用,注意安全。”
男人接过匕首道了谢,很自然的走进后门。
没多一会,男人用手招呼忆山几人过来。
后门没有守卫,只剩几个干活的,看见忆山几人都低头不语。
青龙越过干活的,以蹲伏姿势打开房门,面前是一个大吃一惊的痞子,他刚刚抬起手中的乌兹冲锋枪,青龙就一枪轰掉了他脑袋的上半部分。
忆山冲着青龙竖起大拇指,捡起地上都冲锋枪,冲着屋内一阵乱射,最初的一刹那间是可怕的。
没有什么比一群惊惶失措的群众更可怜的了,他们抢着四处乱串。叫喊着,奔跑着,这些被袭击的坚强汉子,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痞子们拿着枪大喊,也无法阻止乱窜的人群。
“别打了,这群王八蛋弄了一堆群众在房内。”青龙拽住闭眼开枪的忆山。
忆山这才反应过来,青龙打死的那个仅仅只是看守而已,大部分都是用来当挡箭牌的无辜群众。
“哒哒哒”那面冲锋枪子弹像雨点一样扫向忆山。
青龙一个用力把忆山拽倒在地上,顺手把门关上,匍匐前进离开后门。
“妈的,谢宇田不靠谱,差点折在这”青龙边跑边骂。
“谢宇田,你干什么呢,在躲下去,山哥就没命了,躲开,开门。”陈熙声嘶力竭的喊。
谢宇田就和没听见一样,抱着脑袋蹲在方向盘下,捂着耳朵屏蔽外面的抢林弹雨。
陈熙看见无动于衷的谢宇田恨牙根痒痒,双手不停拖拽谢宇田,让出地方,她要去帮龙哥。
陈落站在陈熙身后,拉开疯狂拖拽的陈熙,打开战车门,一脚把谢宇田踹下车。
谢宇田冷不丁的掉下战车,别墅大门口的抢就响了,谢宇田连滚带爬的钻进战车车底,双手抱着头,胳膊肘捂着耳朵,嘴里止不住的叫喊。
陈落借战车门做盾牌,持枪对大门疯狂扫射,完全不顾大门外的人质。
陈熙端着枪挺直腰板走向别墅大门位置,子弹穿透她的身子,没有血迹,没有疼痛,看傻门外的女人们,也看呆了门里的痞子们。
“不想死的都滚”陈熙对着门口的人质大喊。没有中弹的女人们带着自己的孩子四处逃散。
陈刚开着装甲车杀红了眼,看见谢宇田怂包样子,陈熙满身枪眼,陈落被对方火力压制的不敢露头气的:“该死的鲤鱼,怂包谢宇田,梁冰坐好,冲进去。”
“陈熙,闪开”梁冰打开话筒,喊停视死如归的陈熙。
陈刚一脚油门加到底,车子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随着一声巨响后,别墅大门轰然倒下,装甲车一头扎了进去,随即两个男人被撞飞了出去。
尖叫声在别墅里不断响起,因为装甲车冲入,从车两边跑出来的人们四散奔逃,被撞飞的男人浑身是血艰难地用手撑着车盖站起来。下一刻,梁冰举起了枪,扣动了扳机。
忆山、青龙从后门迂回到前门,闪躲到装甲车后身,露出脑袋观察屋内情况。
枪声之中,火花夹杂着血肉飞溅而出,凌霄的整个手掌都被直接轰成了碎肉,惨叫之中,凌霄痛苦地滚到在地上,捧着只剩下半截的手腕,鲜血不断喷出,然而或许是因为他的肉体还算强悍,受到这样巨大的伤害,竟然还没有死亡或者直接晕厥,双腿在地上猛蹬,下意识地朝着后方退却,陈刚慢慢接近他,扣动了扳机。
忆山青龙趴在装甲车后对于屋内情况一脸懵,二人面面相觑,青龙这才发现躺在旁边满身枪眼的陈熙。
青龙瞪大眼睛,歇斯底里的喊:“陈熙,陈熙,我艹你m呀,谢宇田,你个怂包,啊啊啊啊啊!”一把抱住陈熙,不停的叫着。周围好似静止一样,枪声不再萦绕耳边,空间寂静无声,只有他一个人的嘶吼,回荡每一个人的心底。
“陈熙,你不能,不能丢下我,不能呀!”青龙拳头犹如钢铁一般坚硬,裹挟着阵阵劲风,呼啸而出,猛烈地砸出,从上而下,透过皑皑白雪,直击地面。
二楼伸出黑漆漆的枪口对准青龙。
“砰”强子先发制人,解决偷袭人:“靠,青龙,恋爱脑吗?她一不死人,你嚎啥呀!”强子着急的冲着窗口喊。
“嗯嗯嗯”身后婴孩哭声渐渐有了气力。
强子上下惦着的背后的婴孩:“乖宝宝,你也笑话你龙叔了是吧,好好看着强叔怎么杀他个片甲不留。”
陈落蹲下照着青龙脸颊来回扇:“你行了,她是不死人,你死了,她都不一定能死,你在这鬼哭狼嚎什么,赶紧起来干正事。”
青龙被扇的停止哭泣,才睁眼看看怀里的陈熙。
陈熙掩饰不住的偷笑:“咯咯咯,继续嚎呀!”
青龙摸了一把鼻涕,噌在陈熙脸上,破滴为笑:“别这么吓我,心脏不结实。”
陈熙伸手擦着脸上的鼻涕,恶心之至:“恶心死了。”
陈落提溜着陈熙的脖领子“快走吧,再闹,把你老头就送走了。”
忆山靠着装甲车,听着屋内刀光剑影,看着青龙的痛彻心扉,感受陈熙的洋洋得意。
梁冰四肢并用爬到忆山脚下,看见忆山靠在装甲车后身悠闲自在,两眼发直:“哥,我和陈刚快交待了,你这是看电影呢?”
忆山附身蹲下:“有没有受伤?啥情况?你俩也太虎了,没敢上前。”
“鱼哥,走吧,这伙人六亲不认,人质躺不住他们,照杀不误,苍狗也……没了。”痞子头发凌乱,捂着胳膊,鲜血顺着指缝溢出,轻声呜咽着。
鲤鱼卸下痞子的枪:“走,随人群下楼,趁乱跑。”
痞子一脸阴笑:“鱼哥,是这个”竖起来大拇指。
两人悄悄打开门,混进慌乱的人群,鲤鱼大喊一声:“快跑呀!这要塌了。”
二楼用于人质的群众受了巨大的惊吓,不约而同地捂住嘴巴,发出尖锐而惊恐的尖叫!
人群也惊恐四散,从楼梯蜂拥而下,经过装甲车重装的别墅已经岌岌可危,被人群的一拥而上更是摇摇欲坠。
别墅的楼梯已经断成两截,残垣断壁,灰尘不断下落,整个二楼被东逃西散的人群震的危在旦夕。
“轰”二楼连廊轰然倒下,人群随着断壁残垣一同落入一楼。
陈刚抱着脑袋跑出尘土飞扬的别墅。
“咳咳咳,呸呸呸”忆山吐着口中的尘土:“鲤鱼弄死没有?”
陈刚拍着身上灰尘:“不知道呀!咱也不认识呀!”
青龙背着陈熙走过来说:“那还不好办,咱不认识这里的人认识呀,压破他们这么久,我就不信还有人愿意留着他,他趁乱跑了那没办法。”
陈刚将装甲车从废墟里开出来,打开喇叭:“御海湾居民,大家好,我们是军工厂聚集地的,鲤鱼势力已经被瓦解,从此你们自由了。愿意跟我们回军工厂的,到别墅前集合,不愿意的可自由离开了。”
大雪依然纷飞,御海湾的人们都在欢呼。终于不在为奴为婢,可以向往新的生活。
慢慢的别墅前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都是骨瘦如柴,面黄肌瘦。
倒塌的别墅里哀叫声,呻吟声丝毫没有影响到聚集人群的注意,都争先恐后的靠近装甲车,生怕会落下自己。
仅有几个男人和女人,义无反顾的冲进废墟不断的往外运伤员。
忆山看着伤员一个一个被运出来,若有所思。
“老婆,看看这个,好像挺重的。”男人把手里抱的人轻轻的放在地上,让他口中的老婆看看。
女人翻了翻伤员的眼睛,摇摇头,就去看其他伤员了。
忆山看女人熟练的动作上前问:“你是医生?”
女人头也没抬回答:“是的”
男人这时又搀扶出一个伤员,看见忆山赶紧笑着说:“你们没事就好了,我还担心你俩呢。哦,对了,这是我老婆,我俩一起来接孩子的。”提到孩子,女人停顿了一下,擦了擦眼角,又继续诊治。
忆山这才仔细看了男人的脸,正是带他们进后门的那位父亲。
男人看见老婆伤心也不在提及,继续到废墟里找人。
没多一会,男人气喘吁吁的坐在台阶上:“终于是都弄出来了,能不能活就靠他们的运气了。”
忆山靠着男人坐下问“你们的孩子在齐大?”
男人看了一眼老婆,压低嗓音说:“是的,女孩,叫李寒雁。”
“啊,李寒雁?”忆山一听这个名字,兴奋的站了起来。
女人也被忆山叫声惊得站了起来:“你认识她?”眼泪不由的哗哗下落。
“我们在齐大救了些孩子,有个叫李寒雁的,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也是女孩。”忆山兴奋的说。
“真的呀!老婆,你看看我说咱们的孩子,不会有事,我说不会有事的。”男人也是泪眼婆娑。
忆山安抚着二人说:“你们先别激动,本来这次出来是有她的,不过太危险了,就没让她来,一会你们跟我们回去看看是不是她。”
女人连连点头,蹲下继续治疗伤员。
忆山被二人的敬业感动了,女人得知自己孩子的下落都没有放下手中的伤员,和站在大雪里等着上装甲车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装甲车这里,根本没有人理会后面别墅里的生死时速。
梁冰看着如此冷漠的人群,心凉了半截,跟陈刚叹息:“这些人去了咱们那,不好管理呦”
陈刚也跟着叹气说:“不管怎么说,他们就是自私,别像蔡至裕一样有野心就好。”
梁冰接着叹气:“不好说,蔡至裕那种人根本核心不就是自私?”
陈刚拽着梁冰:“先管眼前吧,该你上场了。”
“好了,安静一下,我们要确认,人群里有没有鲤鱼的同党,现在大家做第一件事,揪出鲤鱼余孽。”梁冰拿着话筒开始清理。
“这个,这个,他是鲤鱼的爪牙”“还有这个。”没多一会,就被揪出了五个。
青龙挤了挤忆山:“怎么样?服不服?”
忆山撇了青龙一眼:“你赶紧去看看谢宇田吧,别在这撇弄了。”
青龙轻轻放下陈熙:“靠,把你这个怂包给忘了,你看我不宰了他。”
“这人像不像鲤鱼?老李,你看看是不是?”李寒雁妈妈来回打量着地上躺的一伤员。
这人的左脸不知被什么砸得是血肉模糊,整张皮都被撕了下来,血肉混着灰沫不停地抽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