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暴露本性
军工厂行政大楼，蔡至裕翘着二郎腿，坐在司令办公桌前，看着外面碧蓝的天空，想到自己将称霸一方，脸上不由浮现得意笑容。
“报告”
“进来”蔡至裕收起得意笑容，坐正了身姿。
“蔡司令，李煜逃走了”陈冬站了笔直的军姿。
“怎么回事？”蔡至裕内心慌乱，但还是要假装淡定，低头摆弄文件掩饰愤怒。
“今早我过去送饭，发现门锁已经破坏，监控显示他从北门逃出工厂大院，不知所踪。”陈冬简单汇报情况。
“刘远德情况怎样？”蔡至裕象征性的在一份文件上签字，抬头看向陈冬。
“刘司令，不，刘远德在一号禁闭室，一切正常”陈冬为自己的一时口误重新调整了军姿。
“知道了，把王部长叫过来”蔡至裕感觉到了事态严重。
“是”陈冬行了个军礼转身走了出去。
“什么事，这么急叫我。”王强进门就坐在沙发上点起了烟抽了起来。
“你怎么看的人，李煜跑了，不是打得不行了吗？怎么还有力气逃跑？”蔡至裕看见王强拍案而起。
王强先是一愣，手中还没弹出的烟灰掉在衣服上。
他一个高蹦起来抖掉身上的烟灰，“怎么可能，打得肚子都打开花了，还能跑，啥时候的事？不会藏在哪了吧？”
“今早陈冬发现的，他去查过监控了，从北门跑了。”蔡至裕重新坐到椅子上，点了一根烟。
“这么冷的天，他伤的那么重跑不远的，我带几个人去找找。”王强把烟使劲在烟灰缸里摁了摁。
蔡至裕猛的抬起头“这事不能宣扬，找几个比较可靠的，不然日后麻烦，最好找回一具尸体。”
“知道，放心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王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装，调整了军姿。
“哎！看好了刘远德，别再让他跑了，还有你那些莺莺艳艳先收一收，别太张扬。”蔡至裕提醒王强。
“是，蔡司令”王强行了一个军礼。
“李煜跑了一个周了，你现在才去报，蔡部不会察觉吗？”温杰看见陈冬出来就着急的问。
“赌一把吧，我现在怀疑李煜的做法是对的，当初告诉蔡部初心想救他，没想到差点害死他，”陈冬懊悔的低下头。
“你确实太冲动了，现在看，当初刘司令带出去的一队的人，死的死，跑的跑，关的关，咱们现在想弄清真相都不知打问谁”温杰靠在墙角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觉得蔡部对我还是不信任，他也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正直，真后悔没跟刘司令一起去。”陈冬低着头，脚不断的踹地。
“幸好咱俩没去，不然现在就全军覆没了，如果蔡部真的有野心，申冤的都没有。”温杰抬头望着蓝天兴叹。
“当初出去执行任务活着回来的就刘司令和李煜，再就是几个不知真相的群众，想查出真相，难如登天呀！你说李煜是怎么逃走的？他还活着吗？”陈冬抬头看着温杰问
“希望他还活着，咱们现在就以不变应万变吧。”温杰继续看着天。
面粉厂医务室。
“他们怎么给你定的罪？”忆山问李煜。
“我是夜闯禁闭室时被抓的，说我是敌特奸细，窃取军事资料。”李煜回答。
“你怎么逃出来的？”青龙接着问
“我是特种兵二连连长，有个新兵温杰，刚来我们连的，他救我出来的，当天特意让我在北门监控出现一下，而后我藏在补给车底，第二天随补给车出来的。”李煜双手不停的来回搓，稳定情绪。
“不好”忆山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干啥呀！哥，这心脏都跳出来了”强子拍着心脏位置气喘吁吁地说。
“这么多天了，怎么会不出来人找你？离军工厂最近的也就是这个工业园了，怎么会不来人找你？上次来的几个当兵的只是搬食材，也没找人。你们不感觉事情蹊跷？还有门口的血渍必须赶紧清理。”忆山焦急的说。
“等你想起来啥都晚了，马姐早就清理干净了，让你吓死了。”强子深呼一口气说。
杨爸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把李煜放地下室养伤吧，他这一路上肯定有血渍，很容易就找到咱们这了。”
“王部，李煜受伤不可能一点血不流，咱们走这么远都探测到一点血渍，再说北门这边除了训练基地就是大山，他往这跑不是自寻死路”李冰看着毫无反应得血渍探测仪说。
“走回去，陈冬这个混蛋”王强狠狠的跺了一下脚。
李冰收起探测仪说“我去看过监控了，李煜确实从北门跑得，陈冬没说谎，是不是李煜虚晃一枪呢？”
“去工业园”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强带人赶往工业园。
“探测仪能很准确的测出血渍，地下室藏不住我。把我交出去吧”李煜不愿意连累忆山等人。
“不行”白梓楠、忆山、青龙、强子等人异口同声。
大家又相视一笑。
“撤离”忆山做了最艰难的决定，他不能让这一家老老小小处于未知风险中，又不能见死不救。
大家都知道撤离是下策，可对于当前情况似乎又是唯一出路。
末日以来，忆山等人就养成装车习惯，所有有用物质，必分装在每辆车里，包括试验车都被塞了面粉，现用现拿，便于随时启程，这次也不例外，只是多了些医用器械。
几个月以来，所有人都在逃亡路上，纵使拥有短暂安宁也没人愿意再为以后去打算，因为谁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来。
整装待发时，才发现，无处可去。离开这里，李煜放不下战友，不离开，老老少少又该何去何从。
这一刻，忆山等人迷茫了。
“如果没有合适的地方，先去我爸那吧，这俩厂区监控互联，看情况再做打算是不是可以？”袁英的从大客车里探出头对忆山等人说。
“行”忆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滴滴滴”探测仪急促的叫了起来。
“王部，咱们车有问题”李冰带着探测仪又巡车一周。
“在这，王部，车底”李冰从车底钻出来说。
“不愧是特种兵，低估他了，直接去工业园。”王强起身上车吩咐司机直接开车。
“滴滴滴滴”探测仪探到面粉厂大门，叫得更加急促。
“直接破门”王强撕下伪装，露出土匪嘴脸。
一阵打砸抢掠，几人从小楼四面八方过来会集，并未发现人。
“跑不远”王强招呼众人继续搜索。
“这群王八蛋，现在没有约束了，和土匪有什么区别。”李煜看着监控里王强强盗嘴脸，恨的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
“李煜，他们为什么把你打成这样？咋不直接杀了你？”忆山看着王强等人不抓到李煜不罢休的劲的，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要我栽赃刘司令，因为那天出去营救，就我俩活着回来。”李煜回答。
没有秩序的社会，分崩离析，各自为政，占山为王，再想像以前一样随波逐流，就只能沦为鱼肉。
盔甲人之谜还未解开，末日原因还未大白，幸存的人类就开始称王称霸。
忆山越发感觉不能再这样被突发事件追着跑了，想要家人安康，只能自己强大。
“同志们，表决一下呀！”忆山尽量让气氛不那么凝重。
“还表啥决？干就完了”青龙永远都是妥妥的通往直前。
“忆山，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人一定要救，只是刘远德不会丢下那么多士兵跟咱们走的，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你还是得有个打算。”一直默默不语的姚爸开口了。
“爸，听你话意思，你认识刘司令？”忆山满腹疑问瞅着姚爸
“我没记错的话，他曾经也是尖刀连连长，也拿过全国军人大赛冠军。”姚爸提起自己曾经的辉煌还是满满骄傲，说话都硬气了许多。
“姚叔，你厉害呀！尖刀连呀！我梦寐以求的连队，就是输在体能上。你说的就是我们的刘司令。”李煜满脸羡慕又失望的表情。
“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不值得一提了”姚爸满足的笑着摇头。
“军工厂很多一部分人是一线普通工人，末日当天就走了一大部分人，已经处于半停产状态。军用通讯是不会轻易失联的，所以我也怀疑刘司令是不是真的受了处分？”李煜也是满头雾水。
“两种可能，一种刘司令确实有处分，但需要证据，另外刘司令没有处分，需要证据给处分。不管是哪种，他都很危险。”忆山认真的分析着。
青龙站了起来，看着窗外王强等人的车在园区俺家搜寻。“快查到着了，我的意思把这几个人先搞定，让姓蔡的损失几员大将，然后咱们扮平民潜入军工厂救人。”
“这你小子这脑子可以呀 ！咱俩想一块儿去了 ”忆山兴奋站了起来。
“你这就是变相的表扬自己呀 ！大家都同意的话，那就进入一级战斗状态，请各位特种兵做好准备”青龙看着慢慢接近大门的越野车。
“大家没意见，老计划，强子狙击，青龙咱俩大门迎接，白虎，五儿一楼埋伏，陈落，牛牛你们二楼。”忆山快速安排着战斗准备
“直接击毙？”强子拿好他的狙击直接在屋里找点位。
“留下王强，打一枪换个地方，不能轻敌。”忆山嘱咐强子。
“中间那个黑黑叫刘哲是狙击高手，先干掉他，后面那个是王强啥也不是，留到最后，拿探测仪李冰的格斗很厉害，第三个叫吕旗是神枪手，剩下那俩浏立和胡灿近距离搏杀强项。”李煜看着窗外正在探测血渍几个说。
“青龙，咱俩去正面接触他们，可以让他们放松警惕”陈熙挽着青龙胳膊说。
青龙拉住陈熙的手说“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你忘了，我是不死人”陈熙重新挽回青龙的胳膊。
“王部，这不像有人的地方，锁上都是厚厚的冰”李冰抓着冻的邦邦的锁头说。
王强用手摸了摸冰冷的锁头说“厂子不会没有后门吧，不能大意，一个老头和个女的带着李煜不会跑太远，这么冰天雪地的，外面也过不久。”
王强拔出手枪对准冰冻的锁头开了枪。
“砰砰砰”青龙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枪声。
枪声一响，忆山一把把盼烟摁倒在地上，青龙直接趴在陈熙身上，白梓楠紧紧抱住了李煜。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真正的相懦以沫，自会同生共死。
忆山小心翼翼把化妆镜举出窗台，观察外面情况，发现王强等人没有预想中的敲门，直接用枪破锁。
“他们应该不知道里面有人，强子你狙击，青龙，五儿走，我们走后白大夫锁好门。其他人从北楼梯上楼”忆山弯着腰走出房间。
“别让我逮到李煜，真想把他碎尸万段，大冷天折腾我们不得消停”吕旗骂骂咧咧的一脚踹开大门。
“啪”“哎”李煜话没出口，一颗子弹直接穿透了吕旗脑门。“他是吕旗，狙击手在后面。”
王强看着吕旗直挺挺的躺了下去，愣了在原地一动不动。
李冰一把扑倒王强，匍匐到大门一边，刘哲用手势示意浏立、胡灿明枪掩护，他狙杀狙击手。
“我还是挺厉害，虽然毙错了，嘿嘿。”强子还不忘自己吹嘘自己一下，弓着腰离开房间，留下白梓楠和李煜面面相觑。
白梓楠起身去关门，李煜一把拽住，白梓楠被突然的一拽，没站稳，不偏不倚的倒在李煜的肚子上。“啊”李煜疼的冷汗直冒，白梓楠也发现自己碰到了李煜的伤口，要起身离开，李煜确死死压着白梓楠不让她起来。
“啪”随着一声枪响，三层厚的塑钢窗被打成碎渣。
李煜一弓身，用自己的身体护住白梓楠，不让碎玻璃伤到她。
“别动”李煜的冷汗如雨一样流在白梓楠脸上。
白梓楠此时已经是热泪盈眶，不知所措，大气不喘一下，生怕喘气都会弄疼李煜。
“不要起身，慢慢移动到床尾，从床尾滑下去。”李煜断断续续在白梓楠耳边悄声说。
白梓楠只想赶紧离开李煜的肚子，她的右眼被血浸泡无法睁开。
“慢点，别抬头，不要太快”李煜用手慢慢推动白梓楠到床尾，每推动一寸，他都是万箭穿心，痛不欲生，即使这样，他也没有让白梓楠起身，因为他知道门外的刘哲正瞄准这个窗口，白梓楠只要接近窗口，必死无疑。
“李煜，李煜”强子听见枪声，感觉不妙，折回确认李煜二人安全。
“强哥没事，别过来，这已经被瞄准了，刘哲是弹不虚发的，这有我，你快去帮他们。”李煜忍着剧痛宽慰强子。
白梓楠滑到床尾，眼泪已经和李煜的血混为一体，流下了幸福的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