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失而复得
幸福轻松的日子总是时光飞梭，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东北也正式进入冬季。
清晨一缕光亮顺着窗帘投进屋内，照在盼烟脸上。
盼烟睡眼朦胧，揉着双眼睁眼看向窗外。
蓝天白云映入眼帘，盼烟又使劲揉了揉双眼，确认自己不是眼花，依然是碧空衬着淡蓝，雪莲一样的白云。
盼烟一下子坐起身，狠狠的掐了忆山一把。
“啊”忆山疼的蹦下床大喊。“干啥”
“疼不疼？”盼烟看着窗外毫无波澜的说。
“废话，怎么不疼”忆山揉着自己红肿的胳膊说。
“那不是在做梦，你看。”盼烟手指窗外说。
忆山这才抬头看见窗帘缝隙中的蓝天，顾不得自己的胳膊，窜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
天空一碧如洗，连绵起伏的云宛如浮动在海上的冰山；又如由汉白玉雕砌而成的各式各样的宫阙亭榭。金色的阳光把这些银色的厂房勾出了鲜明的轮廓。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这是怎么回事？”忆山傻傻的看着窗外，沉醉于此，同时又惧怕如此。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强子在门外急切的喊“山哥、山哥、山哥”
“叫魂呢”盼烟打开房门就吆喝强子。
“看见没有？看见没有？”强子没等着门彻底打开，冲了盼烟一个跟头闪进房间。
“哎呀！撞死我了”盼烟往后一个趔趄，本能的抓住门把手把自己吊在了上面，任由门撞向墙面反弹回门框。
“大山，大山，大山”青龙一脚踹开要关上的门冲进了房间。
可怜的盼烟还来得及从门把手上下来，又被这一脚踹回了墙面。
“啊”一声惨叫，也没惊动房间三个男人。
“你们赶着吃屎吗？这一早上，我的屁股呀”盼烟松开门把手，揉着屁股慢慢从地上起身。
“看见了吗？这天比以前更蓝了”青龙双手搭在忆山和强子肩膀，目不转睛的看着蓝天说
“是呀！，缺少工业污染，地球重生了。”强子目不斜视的回答，生怕蓝天就此消失一样。
“你们三个我有完没完，能看出什么来？”盼烟一瘸一拐的走近他们。
“久违的感觉，失而复得呀！”忆山眼不转睛得答
“哥、哥哥”白虎跌跌撞撞跑进来，结巴的喊着。
“这一早上，天好了，你们傻了”盼烟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自言自语。
“下来呀！我们的蓝天回来了。”杨政在楼下冲着窗口喊。
四个人面面相觑，像个孩子一样跑出了卧室。
男人就是腰带以下思考问题的动物，关键时刻还真不如女人比较沉稳。
盼烟换好衣服，洗漱完毕下楼去了餐厅。
不出她所料，餐厅都是女人在忙活，包括竹蕾、陈落等学生。
“这些男人不靠谱，如果这也是毒气，他们全都完蛋”瑶瑶边收拾碗筷边吐槽。
“四十多岁大男人，都不如我们瑶瑶思虑周全”姚妈放下馒头，抚摸着瑶瑶的头说。9 “会不会末世结束了，一切恢复正常了。”强子在冰面上来回跺着脚，嘴不停的给手哈气说。
青龙脖子缩进羽绒服内，双手插在兜里，原地跑步。“希望是这样，可能性不大。”
“你们猜地下室入口在哪？”杨政深吸一口气，长吐一口二氧化碳说。
“楼梯下方，我看见了。”白虎仰头看天，伸开双臂，感受着久违的蓝天。
杨政斜了白虎一眼“那么明显得入口，还有什么隐秘性可言，傻……”
忆山上下打量着假山，用手摸着假山凸出的石块说“我感觉应该在这。”
杨政快速走进忆山，把他的手使劲按在凸出的石块上，一扭，假山下方的水池整个退向假山，露出深不见底的楼梯。
“山哥，牛呀！你咋知道那是机关”青龙看着楼梯说。
“啪啪啪”杨政拍了几个清脆的巴掌，楼梯间的灯亮了起来。
杨政看了众人惊讶的表情，故意的昂起了头，双手背于身后，清了清嗓子说“嗯嗯嗯，众爱卿跟朕来吧！”
青龙一把呼在杨政后脑上“反了你小子了，小心直接让你变奴才。”
杨政立刻收回双手，卑躬屈膝的说“好不容易得瑟得瑟，龙哥不能给个面子配合一下。”右手一伸，左手一背，腰一下弯，说“请……”
众人尾随杨政随后走进地下室“这是第一层。”杨政指着面前大约200 多平的房间说。
整个房间除了楼梯入口，所有墙面都做了酒柜，展示有千余瓶酒，五个大酒罐并排放置于房间西面，大型品酒柜高端大气，博人眼球。
“这里都是我爸收藏的酒，有好的也有孬的，他也不懂，就是看瓶不一样就收藏”杨政看着满满几墙面的酒说。
“酒罐里是啥酒”忆山指着五个大罐问。
杨政走向大罐，轻轻地摸着罐体说“是我爸自己酿的，我爷爷爱酿粮食酒，我爸想留住这点传承。”
“杨叔还挺念旧”忆山摸着大罐，感觉上面古老的气息。
“我爸是很守旧的人，骨子里就是庄稼人，不管生意做多大，他永远都是庄稼人习性，去年外贸公司的经理和商务局的一个副局长过来洽谈，搞招商引资，说有外商对东北黑土地的粮食感兴趣，要来厂子考察，还特意嘱咐好好准备准备，结果外商来的那天，我爸还和往常一样下车间，穿着工作服就出现在外商和西装革履的各位领导面前，说也奇怪，外商根本没感觉我爸不尊重，反而对我爸印象格外好，当场就签了供货合同。往这走吧，里面还有房间，可以用来避难。”杨政介绍杨爸时候满满都是崇拜，顺手拿起一瓶红酒，整个酒柜就自动平移开了。
随着门的打开，里面的灯带也随即亮了起来，长长的走廊，连接十多间房。
“这是地下宾馆吗？”青龙看着一样房间惊讶的说。
杨政笑了笑，“呵呵，我爸总是有被害妄想症，就怕人家来抢他的东西，所以就做了这么个密室，存放自己稀罕的东西。
青龙走进一间房，手放在门把手上说“能进去看看稀世珍宝？”
“看吧，我爸在这，肯定不让你看”杨政坏笑着说。
青龙扭开门说“啥宝贝，还舍不得给人看看？古董”
话没说完，就让屋里的东西噎住了。
屋里依墙建的展示柜，内格大小不一，玻璃门防尘，里面摆放的锄头、衣服、烟袋锅子等陈旧物品。
青龙趴在玻璃门上仔细观察着里面物品说。“这是也不像是古董呀！这衣服像是民国老百姓的，这值啥钱？”
杨政拽着青龙的后脖领说“哥，这些都是俺爹的宝贝，无价之宝，都是我爷爷奶奶用过的东西，在咱们眼里一文不值，这些都是俺爹的命”
忆山看着满满一屋子的东西“人对财富的概念都是金钱古董等，可是杨叔却把祖辈的东西视为珍宝，自叹不如，惭愧。”
“我爸常说，站在这里，满满的回忆。我是最不爱来这屋，每次我爸都是滔滔不绝，我是听得云里雾里的。”杨政感觉不到这些东西真正的意义。
忆山轻轻退到门口说“你没有经历，当然没有感觉，咱们走吧，别让杨叔知道了。”
青龙也是退着出来的，体现着他对一个农民敬意。
“其他的房间基本都是空的，到时候可以用来暂时避难”杨政关上门指着其他房间说。
忆山等人走出密室，看着慢慢闭合的酒柜，肃然起敬，每个人都心中都对杨爸有了新的定义。
餐厅里，所有早餐都摆上桌了。
“小六，铁蛋。别闹了，去叫人吃饭”马姐喊着满屋疯跑的小崽说。
满楼就响起小六铁蛋银铃一般的嗓音。
“今天我们去小政说的军工厂看看？”忆山和青龙商量着。
“行呀，能弄点硬核东西回来备着”青龙放下碗筷说。
“知道那个地方的不止我们，你们去的话，得小心。”杨爸停下吃咸菜嘴说。
“知道了，放心吧，有我呢”杨政夹了一个咸菜放进杨爸碗里。
“咣咣咣”一阵急促的砸门声。
忆山等人起身冲进杨爸办公室，监控里门外站了四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包的像个粽子。监控最边缘露出一半军用越野车。
“军队的人？”忆山指着监控说
“不像，军人都这么没素质了？”青龙看着忆山满脸问号。
杨政转身走向窗户说：军人也是人，也有三六九等，不排除热血方刚时候的满腔热情，也是有害群之马的。车上应该还有人，我感觉有影在动。
“我开门看看什么情况，你们在家里布好局，如果就是要点东西，给他们点得了。”杨爸说
“不行，太危险了，强子还是你去狙击，青龙、白虎、小五找有利地形埋伏，爸你带我妈、小六、铁蛋去地下车里躲起来，其他人做好近距离搏斗准备。”忆山快速地做着准备。
“我去开门，你们也不知道仓库在哪。”杨叔对忆山说
“我和杨叔去，有个女的能让他们放松警惕。”盼烟拉住要和一起去的杨子。
“我和我爸去，别把我当小孩了。”杨子握住盼烟的手嘟嘟着嘴说。
“不行，你没领教过末世男人的疯狂。”盼烟想起小五村的遭遇还是心有余悸。
大门处的敲门声一声比一声大，一个男人边砸边喊“再不开，直接破了。”
旁边那个粽子说“拿枪，弄开，老子没耐心了。”
“咯吱”粽子话音刚落，杨爸打开了大门。
“妈的，聋了吗，老子手都砸废了。”砸门的男子见门打开了，破口大骂。
杨爸陪着笑不停的点头说“让各位久等了，这是不老了腿脚不好用了，所以就晚上了。”
粽子扒拉开杨爸，望着空空的大院说“听说你家是做粮食生产的，仓库在哪？”
“我家最后一批货末日前一天送到市粮油站了，家里没多少存货了。”杨爸点头如捣蒜。
“啪”一个耳光招呼在杨爸脸上。
“为啥打人”盼烟挡在杨爸身前和男子理论。
男子双手拍了拍，不屑的说“老子就打了，你能怎么地？有本事报警，看看有没有人管你。”
“我们就是警察呀！哈哈，报吧”粽子狂笑拿出了
杨爸抓住盼烟的手臂，顺势闪到盼烟身前，继续陪笑说“别和她一般见识，我带你们去。”
粽子一摆手，从越野车上下来五六个持枪大汉，走在粽子身后。
仓库大约有200平方左右，只有靠墙一排堆放着米面，其它货架都是空的。
“就剩这些了"杨爸拱着腰陪笑着和粽子说
“弟兄们，搬吧”粽子看都不看杨爸一眼吩咐几个大汉。
几个大汉没几分钟就把库房内的米面一扫而空。
“好汉，给我们爷俩留一袋米吧。”杨爸抱着最后一袋米跪在地上求着粽子。
“滚开”粽子一脚揣开杨爸，扛起大米就走了。
“杨叔，为什么不给信号？”杨爸关上大门，忆山就跑出小楼焦急的喊。
“他们只是先前部队，后面肯定还有人，实力咱们也不知道，这几个人好收拾，可是他们身后的人呢？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杨爸淡定的说。
“他们是什么人？这么猖狂，你脸没事吧？”杨妈摸着老公的脸心疼的说
“没事，放心吧，我看他们像是守军工厂的，他们的内衣领的军徽，所以我没给你们信号，如果真的是他们，我们就麻烦了。”杨爸意味深长的说。
“解放军呀，人民的子弟兵呀，怎么成了土匪了”
青龙愤愤的说
“东北当兵的不是你们所想像的，有秩序的社会有时候还约束不了他们，何况是现在。”杨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咣……哗……”大门处响起一声沉重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一下子撞到门上，又缓缓顺着门滑落。
“啪……开门，开……门”随即一声声虚弱的男声从大门底部传来。
“谁呀！”杨爸示意忆山等人按原计划埋伏，和盼烟缓步走向大门。
“我是军工厂的，救救……”门外男人声息越来越弱，没说满一句话就在无声音。
“爸，门外就一个人，好像受伤了。”杨政把监控里看到的情况通过对讲机告诉杨爸。
“开门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真是受伤了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杨爸转头看着盼烟似商量又似自言自语。
“对，我去开门”盼烟加快脚步打开了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