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浩浩荡荡
陈刚的情绪久久不能得到平复，哭声一声高过一声，忆山拍着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哥”一声微弱的叫声从身后传来，陈刚瞬间止住了哭声。所有安慰的话都不如这一声哥来的好用。
陈刚猛地从椅子上起来，一下没站稳摔倒在地上，顾不得起身，手脚并用爬向陈航。
“哥在呢、哥在呢，咋样？疼不疼”陈刚用胳膊抹了一把眼泪，双手握住陈航的手，破涕为笑。
“哥，我没事。”陈航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眼角的泪不断涌出。
“就是咱奶”陈航提到奶奶，大颗的泪珠滑落下来。
“咱奶为了儿子和老头，咱妈也为了儿子和老头，咱得好好活着，为了她们用命换来的咱俩啊”陈刚摸着弟弟的头泣不成声。
“你看看他们是谁”陈刚擦擦眼泪，抽泣着，站起来。
“陈航”忆山为了让陈航少动，快速蹲在床前。
“山哥，哎哟”陈航一个激动，想坐起来，一下抻到肚子上的刀口。
“你别激动，刀口刚处理好，在抻开了。”盼烟赶紧目前查看他的刀口。
“盼烟，哈哈怎么会遇到你们。”陈航开心的笑着。
“幸亏他们，不然你真就交待了”陈刚心有余悸的说
“一别两天的功夫这个世界就天翻地覆了。”陈航感慨着。
“等你好了，得好好和七七道歉，把我闺女吓够呛“盼烟故作生气状。
“咋回事？刚才光顾着讲我们的遭遇了，都忘记问你们了”陈刚带着歉意说。
盼烟就把事情经过完整的叙述了一遍，说到七七那，更是添油加醋，声泪俱下，就以为七七遇到劫道的了。
“妈，你是真能夸大”七七实在听不下去了。
“七七，叔叔真是对不起你，第一次见面就把你吓着了，等叔叔好了，一定赔罪”陈航有气无力的说着
“航叔，你别听我妈瞎说，没那么严重。”七七笑着宽慰陈航。
“哪有，你强叔受伤过不来，你回去拿药箱没看见他吗？一个大男人哭的嗷嗷的”盼烟继续补刀。
“行了，陈航病着呢，你就别火上浇油了”忆山阻止盼烟调节现场气氛。
“对对对，我就是让咱们的气氛别那么紧张，确实夸大了。”盼烟经忆山提醒意识到不太合适。
“盼烟，是我不好，吓着孩子了，好了必须偿还，也谢谢你们救我，这些都是？”陈航看着青龙说。
“他们的故事更多，哈哈，先给你介绍名字，怎么混一起的以后听我细说”盼烟挨个介绍着名字。
“你俩有什么打算吗？”忆山问站在一旁看着弟弟的陈刚。
“没有，爹妈都没了，山哥不嫌弃俺俩，俺们跟着你们行不？”陈刚带有期望的眼神看着忆山。
“青龙，你看咋样”忆山不管做什么决定都会先问青龙意见，这样团队才可走的更远。
“我没意见，你说了算”青龙笑着说。
“咔嚓”一道闪电划破黑暗长空，随即而来的一道炸雷，夹杂狂风，开始袭击服务区。
“我们得快点走，狂风上来，雨会吹进来，我们容易受伤”忆山看着外面的狂风说。
“我们俩货车里是满满的食品，都是方便面、自热米饭、方便火锅，饼干啥的，咱们肯定用的上，就我的那个车厢……”陈刚失望的说
“没事，我们几个就解决这事了，我学的就是设计”七七小美瑶瑶主动请缨。
“来吧，继续吃饭吧。”噶婶端着一大盆面条走了过来。
“陈航，把乌鸡汤喝了”姚妈端着汤送过来。
“谢谢，姚婶” 陈航要撑着身子起来。
“好好躺着，慢慢喝”姚妈坐在床前，我们个棉服垫高陈航的头，一勺一勺给陈航喝着鸡汤。
大家各自在服务区收集着自己感觉有用东西，堆在童装区，一会在进行装车。没多一会，童装区就被堆的成了好几座小山。
“你们四个小心的，别让雨淋了。”盼烟不放心的嘱咐三个忙的不亦乐乎的孩子。
“知道啦，我们又不是孩子了”七七不耐烦的回应着。
学设计的就是不一样，就地取材，用床单就把货车车厢收拾的干干净净。
孩子在父母眼里多大都是孩子，其实他们的长大总在不经意间。
众人合力将陈航运上战车，把他和强子安排再一起。
“呼呼呼”外面的狂风越来越大，成线的雨点被风吹成了曲线。
“我们的快点，这风越来越大，别一会走不了了，一会去修车场把货山在加固一下。”忆山看着车外呼呼大作的狂风说。
“忆山”姚妈喊住了要下车的忆山。
“牛牛的电话打不通了，小马应该是不好意思说，咱们还是抓紧过去吧”姚妈拦住忆山悄悄地说
“啊！马姐不得急死呀”忆山惊讶的说
“对呀，所以别弄啥货车了，赶紧去吧，你说呢。”姚妈商量着忆山。
“我知道了，妈，我们把被子、羽绒服啥的弄上车就走，那边太冷。”忆山说完就下车了。
“龙哥，马姐的儿子联系不上了，咱们把被子、羽绒服啥的弄上车，抓紧时间走吧？”忆山下车就和青龙小声商量着。
“那得快点了，多耽误一会，孩子就多些危险。”青龙加快了装东西的速度。
“白虎、小五你俩开陈航的车，陈刚你自己开吧，梁冰你开强子的，牛牛联系不上了，咱们要加快往齐市赶，一切等接到牛牛在做打算。”忆山冲着众人分配着
“我们四个要坐货车，自己收拾的，坐着舒服”七七在车上探出脑袋吆喝着。
“行，正好和刚叔做伴。我们的人手不够，小车不倒班。”忆山算计着倒班人手。
“我去和陈刚倒吧，小车你们就辛苦点”青龙拍着手上的灰尘说。
“行，就这么安排，大家上车出发，这两个对讲你们拿好，路上有问题好联络。”忆山把对讲分给白虎和青龙。
忆山开战车开路，把前铲打开，防止前方有停止的车，造成车队的危险。梁冰随后，白虎第三，青龙断后。浩浩荡荡的出了服务区。
酸雨越来越大，狂风已经彻底打乱了雨滴落的方向，形成的雨雾也越来越浓，能见度已经不足一米。
“你有没有感觉车里的温度越来越低了”盼烟紧紧了衣领对忆山说
“把暖气开开吧？大家感觉呢？”忆山大声的冲着后面的人喊。
“我们没事”姚妈哆哆嗦嗦的说
“山哥，有没有感觉温度越来越低？下降的有点快了。”对讲里传来青龙的声音。
“是呀，我也感觉到了”梁冰的声音也从对讲里传来。
“把暖气开开，别感冒了，其它的找到牛牛在说，羽绒服啥的都穿上，我们还有几个小时就到了，坚持一下。”忆山冲着对讲叨叨着。
就这样，众人一刻没停赶往齐大。
“前方一公里，到达目的地，目的地在您左方”傻妞温柔的声音传来。
马姐的整个人趴在车窗上，使劲的望着窗外，好像这样就可以看见自己的儿子。
“别急，这不是都到了。”姚妈拍马姐的肩膀安抚着。
齐大的门口很安静，大门车辆进入的通道已经完全呈敞开装。
警卫室也倒塌，材料都被车压平了，还有几辆车七扭八歪的停在警卫室旁边，车门是打开的，车下的尸骨被酸雨泡成了焦炭装，支离破碎，一个个头颅像皮球一样随着狂风四处滚落。
“马姐，怎么走，你知道吗？”忆山问着正在张望的马姐。
“我也没来过，总是封校也不让家长进”马姐慌乱的说。
“爸爸，宿舍楼一般都在后面。”七七在对讲里说
勤勉楼，勤奋楼，一栋栋学子楼，现在变成了送葬楼，没有一扇窗户是完好无损的， 狂风夹杂着暴雨像是谁得罪它了一样，把窗帘吹的暴跳如雷地猛力摇摆着。
楼下的尸首已经没有一具是完整是，只有孤独的头颅随风漂流，昔日花香芬芳浓郁的林阴小路，现在是草木含悲。
马姐贴在车窗上，默默的流着泪，大姐轻轻抚摸着妹妹的头发，低头不语。
“山叔，告诉我小姨，牛哥没事，我能感觉到。”对讲里传来遥遥兴奋的语音
马姐听到后，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瞪大了眼睛，哭着奔向对讲，“真的吗？遥遥”马姐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小姨，真的，我能感觉到，你安心，咱们都到了，慢慢找，肯定能找到我哥哥”遥遥在对讲里安慰着马姐。
“这栋楼写的1号公寓，应该是宿舍了，我们不知道具体在哪个宿舍，只能一个一个找”青龙在对讲里说。
“天太黑了，不太好找，我们可不可以喊？”忆山试着出主意。
“可以试试，现在酸雨还在下，我们如果直接进楼，怕承受不住”梁冰看着破败不堪得楼说。
“1 号公寓有人”瑶瑶很虚弱的声音从对讲里传来。
“瑶瑶怎么了？七七”盼烟听出瑶瑶声音不对。
“她从一进学校门就开始感觉，可能消耗了太多体力。”七七拿着对讲解释着。
“七七照顾好她”大姐担忧的问。
“我会的，大姨，放心”七七答应着。
青龙、白虎冲着宿舍楼打开大灯，照亮整栋宿舍楼，黑云已经完全覆盖住整栋楼五层以上，楼下也是分离的肢体，被酸雨泡成焦炭，只有头颅坚挺的躺在雨水里。
“我和盼烟下去，你们照明”忆山把车停进宿舍楼防雨板下方，没等着青龙反对，就带着手电和盼烟进了大楼。
宿舍楼门位于整个宿舍最西面，楼管宿舍门正对楼梯，学生宿舍由西向东南北分开。
整层楼阴风阵阵，狂风顺着破败的窗户吹进整个楼道，风吹的门嘎吱嘎吱作响，时不时夹杂着杂物滚落的声音，显得格外阴森。
楼道里满是散落的物品，杯子，袜子鞋等用品分散在各个角落，把慌乱演绎的淋漓尽致。
忆山举着棒球棒一步一步慢慢的前进，盼烟再身后双手颤抖的握着手电筒，手电光线抖动不已。
“你那手能不能控制一下，我这眼晕”忆山悄悄的对盼烟说，生怕惊动楼道内其他生物。
“你说会不会有丧尸”盼烟凑近忆山嗓子眼发出细微的声音。
“你看看外面的雨，啥尸也站不到你跟前了”忆山头也不回继续搓着地面前进。
“牛牛在这环境咋活呀”盼烟看着破败不堪的
“拿好手电”忆山捡起袜子对着手电照了照。“这里是男生宿舍，你看看这袜子都能立起来”
“哈哈，你对你们男的还挺熟知”忆山的一句玩笑扫清了盼烟所有的恐惧。
“我们从南面开始，回来找北面，你就在我身后”忆山慢慢推开第一间宿舍门。
“嘎吱……”门像个小脚老太太缓慢打开。
四张上床下桌，桌上的东西零零散散，小件物品散落一地，桌上还放有手提电脑，衣柜里的衣服胡乱的扔在摞着，一看就是男孩宿舍，没有整齐可言，鞋子东一只，西一只得扔着，都是大牌。南面阳台窗户玻璃已经碎了，阳台门关得很紧。
“这屋的人应该是下雨后离开的，不然门不会关这么紧”忆山看着桌上的东西说
“马姐，牛牛学的什么专业？”忆山打开对讲问。
“应该是生物研究学”对讲里马姐说
“这应该不是生物研究学得书，这是本哲学发展史”忆山拿着书分析着。
“也不一定，研究生物不学科学？”盼烟扒拉着宿舍其他东西说。
“电脑上应该有名字，七七电脑上不就标注了”盼烟突然想起来开始翻着电脑。
“文学系一班 赵一鸣” 忆山念出进电脑后面的名字。
忆山盼烟就这样一间一间的找，连找十多间没看见一个人影。
“人走的很匆忙，不像收拾过的样子”忆山很奇怪的自言自语。
“会不会这个系有啥活动呀？”盼烟也很奇怪怎么没人收拾东西。
“嘎吱……咣”一个开门又关门声音打破二人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