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地狱校园
七七学校坐落在平市很偏的安源区，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人烟，半面环山，一面环路。
不同于别的大学，校外都有各种各样的娱乐购物区，热闹非凡，这周边民房都寥寥可数，更别说商店了。
校外宽阔的八车道马路上排起了长长的进入学校的私家车，一眼望不到头，进入学校的通道只有一条，大家还算有秩序排队进入，平时挡门的栏杆是断在地上的，门卫也不知去向，看样这里有过不小的冲突。
忆山几人打算将车停在自行车道上，商讨一下怎么进去。
“七七，我们到校门口了，你怎么样？”车还没停稳，盼烟着急的打电话，好在手机的信号还在。
“妈妈，宿舍有同学走了，不知道是家长接还是自己走的，问他们也不回答，还剩我和小美，她爸妈电话一直没人接，我俩还好，只是外面很吵，好大的哭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七七用很小的声音回答着
“她家住几楼？”
“21楼”盼烟一听心凉了半截，她父母是凶多吉少，高层的人没人能逃过厄运，幸运的话能活下来估计也是和大姐一样的，或许还不如大姐，但只是心里想，没有告诉七七。
“你俩等我们，马上进去。”盼烟已经决定带上这个可怜的孩子。
“强子你和盼烟走进去找七七，马姐你开领航员……”
“轰”随着玻璃碎裂落地声音打断了山哥接下来的话。
有心急的家长受不了这漫长的等待冲破了两间警卫室，扩大了进校区的路。有家长将铁丝网剪断，冲进校园，七七学校还在建设，围栏就是象征性的用铁丝网拦的，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摆设，部分家长的做法也提醒了众人，一时间所有车争先恐后往校园冲，车门蹭车门，车头蹭车尾，这是要是太平盛世，那还是得吵声一片，现在没有人的动静，只有车皮互吻的声音。
强子山哥对视一眼，跑向强哥“媳妇”，一会他俩拿着管钳、手套就跑向离车队最近的铁丝网，没几分钟，一个通道出现了。
“上车”忆山说完就上车了准备进校园。
踏进校门的那一刻盼烟彻底失望了，放眼望去，像刚从废墟的战场中得到轮回。
崭新的矗立拔起的教学楼屹立在中心位置，与以往不同的是它骄傲的身躯不在巍然，黑夜的衬托了它的诡异，破碎的玻璃散落在各个角落，窗帘、桌子、仪器等各种物品挂在窗框上随风摇摆，“嘎吱……嘎吱”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纸张时不时的顺着破碎窗户窜出像雪片一样漫天飞舞。
园内的街道散落着各样杂物，玻璃桌椅杯子衣服零零散散，凄惨不亚于城市，已无往日青春气息，感谢周天，上课的孩子减少所以突发跳楼的也少，即便这样，也有孩子的尸骨出现在不同地方，经过教学楼下时尸首还是让人不寒而栗，满脸全是粘稠的血液，被玻璃等利器扯到后腮的大嘴，开膛破肚，肠子流了一地，白色地砖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空气里弥漫着灾难带来的血腥。
很多家长在尸骨中翻找着自己的孩子，举目顾盼，找到孩子的不可避免的歇斯底里的痛哭，没有找到的却是一脸踌躇和茫然。
一位中年妇女慌慌张张连哭带叫的跑进教学楼，后面男的一路狂奔，没几分钟云层里就掉下一人，重重落在尸骨中，顾涌了几下再也没了动作，随后又一人掉了下来。
大学的孩子们，倾注了家长们多少心血，自从他们的出生，家长已全无自己，都是孩子们附属品，好容易盼他们进了大学，就这样阴阳两隔，致命的打击。
孩子的离开，让多位家长没了生的希望。
“安心开车，别看了，七七等着我们呢”对讲机响起了忆山浑厚带有磁性提醒。
是呀，盼烟还有七七呢。
这时天空乌云翻涌，让本来很低的云层又重重的下压了一截，几秒钟的功夫就接近六楼一半的位置了，随着乌云铺天盖地的翻涌，一阵泼墨画似的狂风急速袭来，周边脆弱的树木立时被折断，相继传出震耳发馈的劈啪声。一些树木折断的枝杈随狂风砸向人群，寻找孩子们的家长开始焦躁起来，渐渐乱了阵脚，一窝蜂似的向教学楼爬去。
“远离教学楼”忆山几乎是喊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盼烟顾不得避开尸骨，加大油门飞奔向七七宿舍楼。
七七是六号宿舍楼，与五号楼是间隔一段距离，横向建有一栋三层建筑，是学苑餐厅，孩子们的饭食基本都在这解决，忆山选了一个90度角停好车辆，安排姚爸姚妈马姐和瑶瑶进了房车，又和强子固定好房车防风钉。
趁着风力还小冲进七七宿舍。
宿舍楼内又聚集了很多人，孩子们惊慌失措的哭喊声、家长们的呵斥声、物品落地的破碎声，人们制造的这一切噪音，仿佛是毁灭的前奏，听来是那么的浑浊、苍凉、悲哀、凄冷。
忆山盼烟等人一刻没有耽误，飞奔到五楼，上完最后一个台阶，盼烟已经精疲力竭，靠在栏杆不停的喘着粗气，大脑都一片空白，处于缺氧状态。
“哪个房间？哪个房间”女生宿舍忆山是捞不着进来的，大喊的问盼烟。
盼烟的嘴气都不够喘，哪还有空回答他的话，没法手指着前面断断续续“51”
“七七！七七！七七”忆山看盼烟的样子也不抱希望于盼烟了，冲着走廊大声喊着七七的名字。
“爸爸”510门开了，七七跑了出来，忆山和强子一前一后几乎同时跑向七七确定她的安然无恙，七七竟然在快接近忆山的时候，看到了后面的强子，迅速避过忆山的手臂，直扑进强子怀抱，七七166个头，100斤，在强子大体格面前就是纸片一样，冲力让七七一下抱住强子，双腿环住强子腰，就这样被强子抱起。
“强叔”随即趴在强子肩上毫无忌惮的哭了起来。
强子一边安慰着七七，一边洋洋得意的看着旁边呆若木鸡的忆山，用眼神告诉忆山“你这爹混的不如这干爹”
远处观望的盼烟，看这情景，心疼忆山一秒钟，喘着稍微匀称点的气走向他们。
“七七，还好吧”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不知道孩子从早到现在经历了怎样的绝望。七七看见盼烟跳下来甩开强子又冲向盼烟的脖子，盼烟哪有强子强大定力，一个踉跄后退几步，七七哭的很伤心，无助，恐惧，绝望，疲惫，饥饿，困倦等等五味杂陈，盼烟没有劝她停止哭泣，或许哭是她最好的释放。盼烟也陪着她释放着一路的焦躁不安。
慢慢的她的哭声小了，盼烟也平复了不少。
“爸爸”七七这才注意到一脸愤怒的爸爸。
盼烟破涕而笑，“七七，你把你爸闪的不轻”你看他那手到现在都不知如何安放。
“爸爸”七七这才反应过来，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搂住山哥脖子，蹭了山哥的脸一下。
“有东西吗？咱们赶紧走”冷静下来的盼烟对着七七说着。
“妈妈，能带上小美吗？”七七怯怯的说
“我家住的是离家最远的一个，小美家就在本市，她爸妈一直没消息，把自己放这于心不忍。”七七解释着
“带着，咱们七七就是菩萨心肠”强哥大嗓门吆喝着。
山哥还沉醉在过山车似的心情里无法自拔。
众人一起到了宿舍，看见小美一人蜷缩在床上，目光呆滞，这突如其来的末日，让我们这些饱经风霜的大人都措手不及，别说未经世事的18岁孩子了。
“小美，强叔来接我们了，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七七坐在小美身边说
“七七，我……”小美不知所措，只能用哭表达她未知恐惧。
“小美，你跟阿姨走吧，先去你家看看情况，爸妈可能在家有事来不了。”小美看看盼烟，含泪点了点头。
几个人把宿舍的被褥也打了大包一人一个扛下楼，收音机里提示一直围绕盼烟，因为是初夏，家里又被大风洗劫，根本没准备过冬的棉服，可广播说有暴雪，不准备被褥这群人不得冻死呀！
整层宿舍楼除七七和小美已经看不见其他人了，现场就像战场一样，桌子椅子横七竖八的堆在房间，衣服被褥生活用品纷纷籍籍，吃的喝的包装物乌七八糟，可以想象孩子们有多么惊慌失措，众人从中收拾了一些比较厚实干净的被褥及物资打包一并带走。
下了宿舍楼，一楼还是有很多人，噪音依然吵吵杂杂，看见忆山一行人，安静了不少，他们像一群怪物一样被所有目光注视着。
外面的天空已经变得如来临的夜幕，黑暗而狰狞，太阳也终于不知所向，黑色的飓风终于突破重重山头和森林的阻挡，带着愤怒，携着雨滴，带着闪电和雷鸣，铺天盖地的袭来。本来的白昼被疯狂的黑夜彻底取代了，漆黑的天空伸手不见五指。宿舍楼内所有灯光随着飓风袭来也离开大家，昔日唯美的校园瞬间被黑暗吞噬。
“快点，赶紧走”忆山背起大包第一个跑了出去。众人纷纷跟上，几步就跑进房车，忆山和强哥把三辆车围成圈，将房车固定在安全区域内，又将太阳能板罩上防护网，以防被跌落的物品砸坏。
外面怒吼的狂风越来越彰显其巨大的威力，合抱粗的树木被拦腰折断，平日里根深叶茂生机葳蕤的草木瞬间便飞舞着飘向空中，山上突兀的岩石在唳风的掀动下渐渐松动滚落。那些巨石滚落时与山体碰撞发出的声音骇人心魄，撞击的声波让大地与山体一起震颤，就连墨黑的空气也急剧波动。
“咱们得撤到屋里去，这样太危险了”忆山看着不远处的山喃喃自语着。
“房车前几米就是餐厅入口”七七抢着说
“还要回宿舍，餐厅没有休息的地方，如果风不停，一宿老人受不了”山哥回答
“餐厅有个小门可以到五号楼宿舍，不过平时都不开，碰碰运气可以从那进去”小美补充道
说罢强哥找到一根登山绳，将一行人绑在一起，姐姐绑在山哥身上打头，强哥背着姐夫断后依次下房车，姚妈刚出房车就被飓风刮起，被姚爸一把拽住，推着往餐厅门移动。
短短几米的路程，众人走了有十分钟，好在餐厅大楼挡住了一部分飓风怒气，为转移争取了一些时间。
进了餐厅众人就跟着小美找通往5号楼的小门，这时餐厅也聚集了很多人，各种照明设备如同萤火虫一样星星点点，这些点点都在各个小摊点里找着食物，盼烟眼尖，跑到包子窗口快速装了俩袋子包子，又顺手带了些稀饭，一路小跑追上队伍。
小门是开着的，这么多人是要吃饭的，唯一一个通道肯定是畅通的。
“一层肯定没地方从四层找”忆山说完让七七带众人上楼。
四楼果然没人，但狼藉是不言而喻，伸手不见五指，忆山随机打开一个宿舍，八个人两间宿舍正合适，但强哥说这种情况分散开太危险，忆山就将其他宿舍床搬进一个房间，挂好窗帘，做着最完全的准备。
“如果按瑶瑶所说他们什么都知道的话，是不是不想给众人添麻烦？”姐姐姐夫已经一天没吃没喝甚至没排，盼烟不免有些担心。
马姐将姐姐带进卫生间，姐姐真的排出来了，随后是姐夫，应该和瑶瑶一样会醒，这个消息真的让所有人很振奋。
“吃包子吧”盼烟拎着塑料袋喊。
“姐，你和姐夫不吃可以，但不能不喝，会死的”姐姐，姐夫还是不吃不喝，马姐带着哭腔哀求着。
“爸妈，你看我都醒过来了，你们肯定也快了，知道你们有话说不出，老天不绝咱们，你们不能自己放弃呀”瑶瑶也在哭着劝
“瑶瑶，姨妈也喂过你水，都顺着你嘴角流出了”盼烟突然想起
“对呀，当时我就是咽不下”瑶瑶也恍然大悟。
“马姐就用筷子沾沾姐姐姐夫嘴唇”明天在看情况，今天能排，估计明天能醒，别担心了。
这时门外有窸窸窣窣的走路声，星星点点的灯光也多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开门关门的声音，不用多说也是人都吃饱了准备找地方睡觉了。
哐哐哐，一阵急促的踹门声响起。
“谁呀”山哥没好气的回答。
“开门，这是我儿子的宿舍”门外人语气生硬的回答
“不好意思，我们早一步来了，你们再找别的宿舍歇脚吧”一听主人来了，理亏的山哥声音明显柔软了下来。
“这是女生宿舍，你儿子难道是变性人吗？”强哥很不客气的怒怼
门口男人自知谎言被揭穿很是不爽加大了踹门的力度，哐哐哐哐哐哐，门锁很坚强，但隐约有门板开裂的声音，再这样踢下去，门板会下岗的。
“再不开门要撞了”有一个男音想起。
山哥示意所有人离开门的位置，让桌子正对门口，慢慢走向门，一声闷响，人肉撞门开始，就在那人准备全力冲击第二下时，山哥一下打开门，那人因巨大惯性，直接冲撞在房间内桌子边上，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蜷缩在地上嚎叫，看着都疼。
“妈了个巴子的，你们活腻歪了，看老子不宰了你们”后面的人边骂边进屋搀扶躺在地上的龟孙子。
“哈哈哈啊哈哈”盼烟和七七笑的前仰后合的。
“活够了，你们是”男人站起来一拳就冲着盼烟的脸招呼上来。
山哥一把抓住他伸向盼烟的拳头，用力一扭。
“哎呦呦，轻点轻点”那人身体跟着手的方向扭起了麻花。这才发现满满一屋子人，有老人有孩子，赶紧极力求饶。
“恃强凌弱，呸”盼烟狠狠的啐了他一口，这辈子最瞧不起这种人。
“滚”忆山松开手吼了一声。
那俩人连滚带爬的抱头鼠窜。
“求求你们，放过我闺女吧，她才18呀”走廊传来一女人边拍门边嘶喊的叫声。
“锁好门”忆山喊了一嗓子，抓起扳手和强哥就窜出去了，这肯定是要霸王硬上弓，门口刚被收拾的两个男人也随之跟上。
盼烟抓起拖把跟在两人身后……
“如果敢轻举妄动，弄死你们。”边跑边喊
来到女人哭喊的门前，山哥没等女人说啥，一脚踹开房门，女孩的衣服已被撕开，仅剩一条内内，看见女孩的样子赶紧将脸对准施暴者，忆山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隔外地可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
盼烟赶紧用床单包裹住女孩，搂着瑟瑟发抖的她不断拍着她的肩膀，或许是恐惧，她已经忘记了哭泣。
地上的妈妈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爬到女孩床前，见状盼烟赶紧扶起她，让她坐在床上抱着女儿，女孩看见妈妈，哇的一声就哭了，盼烟也心疼不已，眼泪跟着唰唰的流，她的妈妈更是肝肠寸断。
“啪啪啪”几声手接触脸的声音在哭声中格外刺耳，盼烟看看忆山强子，他俩也是一脸懵逼，打人的竟然是闯进他们屋的那俩混蛋。
“妈了个巴子的，瞎了你的狗眼，竟敢嚯嚯孩子，我看你那小弟是活腻歪了”那个被忆山扭住胳膊的男人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头发也竖起了几根，气得像炸开的锅炉一样。
“艹，该揍，嘶嘶嘶嘶嘶”那个自己撞在桌子上的男人显然没有从疼痛中缓过来，嘴里还不停的嘶嘶缓解疼痛。
那施暴男人一看来了这么多人，瞬间怂成狗，裤子都提不上膝盖一软就给那人跪下了。
坏人改变就这么简单？颠覆了盼烟的认知。
“妈的，老子今天不废了你都对不起青龙这个绰号”原来那个秒怂的叫青龙呀，那个自撞的是不是就是白虎。
说着拿起身上匕首蹲下对着施暴者大腿就是一刀，杀猪般的惨叫盖过了母女的痛哭。
“不好意思，兄弟手抖了，扎偏了，下一刀一定注意”青龙用刀在那人脸上擦来擦去，一点一点击破他的心理防线。
又一声惨叫，让母女停止了痛哭，青龙出刀快准狠，男子的另一条大腿鲜血如注般喷出。
“大哥，饶命，再也不敢了，这妞你喜欢送你。”施暴男捂着自己的双腿拼命求饶。
青龙一听，手起刀落，一团肉顺着裤裆滑落下来，这青龙是专门阉人的吗？专业医生也不会这么利索吧，刀口整齐的让人瞠目结舌。
“兄弟”忆山阻止了青龙再次举起的匕首“这是学校，不适合血腥，把他送进六楼，生死由天定”说出他的建议。
“说的有道理，白虎，叫兄弟们把这厮拖进六楼锁进靠窗房间”青龙冲着嘶嘶嘶嘶嘶的男人吼着
“真叫白虎呀”盼烟不由的说出声
随后呼呼啦啦进来两个人，都是壮汉，一人提一脚拖死狗一样拖出去，留下两行血印。
“抬起来别吓着孩子们”青龙冲着两人吼叫着，两人随即找来床单将男人包起来拖走了。
“兄弟我叫青龙，这是我弟兄白虎，门口是小弟，不打不相识呀”青龙主动伸出右手。
“我叫江忆山，叫我山哥或者大山都可，这是发小强子，她是我媳妇盼烟”山哥握住青龙伸出的手。
“刚才不好意思了，想找个地方睡，其他的都有孩子，不能抢，以为屋里就男的，所以粗鲁了些，见谅”青龙双手一拱。
“我们也不好意思，白虎兄弟受罪了”男人之间的仇恨开解也在一瞬间。
“今晚去我们房间睡吧？”盼烟商量着那对母女。
这对母女惊魂未定，妈妈抱着一直战战兢兢的女儿连连点头。
“强哥”盼烟求助的眼神望向他俩
“你这就是要把俺俩赶出来的节奏，俺俩今晚守门，你们睡房里”强哥无奈的回答。
“青龙，这屋今晚你们兄弟睡，不过得先清理清理”山哥对青龙说道
“哥们，对不住了”山哥拍着白虎肩膀道着歉。
“是兄弟鲁莽了”白虎抱拳
“兄弟是来接孩子的？”青龙边收拾血迹边问
“是的，我们来自平市”忆山答
“平市，很远呀，得六七个小时吧，路上好跑吗？我们是安市本地人，娘娘不亲舅舅不爱，靠替人收债谋生”青龙缓缓道来
“学生也有欠钱的？”盼烟不解的问
“嫂子，看样你娃娃是学霸，现在学生为满足欲望，不知天高地厚”青龙对盼烟的称呼都改了。
“不过大哥缺德事不干，该还的钱必须还，被人骗了，大哥还会出头替欠债的摆平，前天一债主找到咱们说，一大三女孩为了个限量款包借高利贷不还，今天咱们来学校要债才知道她让人拍了裸照利滚利，大哥要带着咱们回去找债主呢。”白虎急忙解释道
“铁汉柔情，没想到青龙还很善良。”盼烟笑咪咪的接茬
“这世道当你足够善良就会被欺负，所以你的善良必须带点锋芒，是为了不要变成你讨厌的那种人。”青龙看着大老粗一个，说起话来还文绉绉的
“我们跑的还算顺利，就是经过石河子时清理飞机残骸耽误点时间”忆山轻描淡写的说着。
“啊，高速路上怎么会有飞机残骸？”白虎和其他两个彪形大汉同时问
盼烟就开始滔滔不绝，添油加醋的和他们讲述起来，把几个大汉听的是惊奇连连，像享受一场饕餮盛宴样过瘾。
青龙不由的对山哥和强哥竖起大拇指。
盼烟带着那对母女离开青龙房间已经是十点多了，母女也终于缓过来不少连连道谢。
回到房间，马姐七七小美已经把床铺铺好，他们用桌子拼了一张大床，安顿姐姐姐夫，多出两张床，山哥和强哥也不需要去守门了。
女生宿舍衣服很好找，那孩子洗刷干净换好衣服后在妈妈的陪伴下安心睡去。
终于可以洗去一天疲劳躺在床上，好好消化情绪，多么普通的一个星期天，老天做了清剿行动，所有人的命运天翻地覆，两次差点见上帝，过山车似的情绪一天来来回回的体验，不给喘息的机会，世间冷暖更是应显尽显。
人生百态，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妖，犹如四海归帆，自古路远马亡，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