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8号楼
“走呀!”盼烟边拿起忆山留下的扳手,边喊着马姐,赶紧小跑着跟上忆山的步伐,忆山步子本来就大,再加上这些年各种奇葩野路子的训练,不加快点更是跟不上了,回头一看马姐还站在原处。
“忆山,你等会”盼烟边吼住正在走向38号楼的忆山,边回身去拽马姐。
马姐一脸茫然的看着盼烟,没说什么,只是有点不太相信,在这个时候她的求助还没有说出口,二人就已经做到她的心里去了,随后她拉着盼烟的手,咽了一口嘴里的唾液说
“盼烟呀!盼烟……。”马姐话没说完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马姐,别说了,现在救人要紧,快走吧”
“是呀,马姐,啥也别说了,时间就是生命”忆山这时也走了回来。
马姐听忆山的话,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始加快脚步带路。
忆山的脚步明显放慢了很多,配合着盼烟和马姐的脚步,也纂紧了盼烟的手。
当近距离接近满地尸骨的时候,盼烟还是一阵愕然,心酸心疼,地上还有孩子尸骸,看着他们小小的身躯扭曲地躺在地上,有的眼睛还和脸分了家,不知去向,让身为母亲的盼烟心痛不已,他们还那么小,前一秒钟还在妈妈的温暖的怀抱里,后一秒就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甚至连个全尸都没有。
想着想着盼烟哭声渐渐的大了起来,突然感觉肩膀一紧,一个莫名的力量又让盼烟往忆山身边靠近很多,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忆山的胳膊已经搭上了盼烟的肩膀,盼烟顺势把脸捂进了忆山宽厚的臂膀内呜咽,自欺欺人的不去看地上的惨状,这个曾经让盼烟厌恶的大力水手一样的体形,这时候竟然那么温暖。
终于进了38号楼,电梯还好用,二人和马姐进了电梯,按下18楼的按钮,电梯里一片寂静,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电梯内数字一点一点的接近18,不知道电梯开的那一瞬间会看到或者面临什么,未知的风险永远都会击溃人的意志。
这时盼烟看了看身边的忆山,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连眉心都没有紧锁,心里默默的佩服起这个平时让盼烟扁的一文不值的男人,原来她这么幸运,天朝十几亿人口,让盼烟碰上了这么一个遇事不惊又有条不紊的男人,又看了看满脸无助的马姐,她虽然仅仅比盼烟大几个月,俩人站在一起说她比盼烟大5岁都有信的,马姐从她老公去世后从来不主动提她的过往,因为心痛,她告诉盼烟她老公去世的时候也是久久不能停止哭泣,从那以后盼烟也在没问过她的过往,但她们的感情肯定是不可估量的。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电梯数字方向,可能是盼烟和忆山的亲密更加勾起她的思念,特别是这种时候。
“叮”电梯门随即慢慢打开,忆山的手顺势把盼烟往他身后推了推,用他那大力水手的身形把盼烟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马姐却是提前一步挡在电梯口,不知是心急还是感觉不应该让盼烟和忆山受到伤害,她身先士卒。
电梯门完全打开了,昏暗的楼道衬托着三人的恐惧与不安,楼道里零零散散的放着各家不用的物品,虽然物业三番五次的说消防通道不应该放物品,但是总有人不在乎这些,也是感觉公共空间不用就吃亏了一样,当然盼烟也是一样哈哈哈,门口放的鞋架,外面的鞋不进屋,家里也干净。只是那个家现在已经是破烂不堪了。
38号楼是小户型一梯四户,马姐的姐姐住在中间户,各家的门都关的紧紧的,楼道静的让人发毛,也不知道其他房间的人是都跳下去了还是让风刮走了?
马姐的姐姐家也没有了动静,马姐脸色明显很难看。
“怎么不敲窗户了?”马姐边开门边嘟囔着,加快了开门的速度,但紧张和害怕让她的手抖的很厉害,盼烟看状就接过她手里的钥匙三下就扭开了。
门开的一瞬间,忆山一把把盼烟拽到他的身后,示意马姐也躲过来,马姐愣了愣神还是小碎步的躲到盼烟身后,把头伸出来,看着门的方向,忆山一手举起大扳手,一手把门慢慢的打开,用防盗门把自己的身体挡住,慢慢探头看屋里的情况,盼烟让他的身躯挡的是一点也看不见屋里情形,心里打鼓一样,慢慢的忆山的身体开始一点一点往外移。
屋里的情形也慢慢的出现在盼烟眼前了,屋里摆设很规整,没有打斗的迹象,玻璃也完好无损,显然大姐家的玻璃很过关。
进门就是客厅,最显眼的就是那套欧式大沙发,真是气派呀!沙发的旁边就是大落地窗,一眼就能看见窗外,窗外全是厚厚的云层,大白天屋里如黑夜一样,家里的灯是开着的,看样主人不是在云层落下来时候就犯病的,不然怎么会有时间开灯。
“把口罩戴好”忆山小声的吆喝着,又递给盼烟一个防风口罩。
这大夏天的戴这个,厚的一点风不透,没一会还不得出痱子,忆山好像看出盼烟的顾虑,给了她一个狠狠的眼神,
盼烟赶紧听话的接过来戴起来,戴完了盼烟对自己的反应也是很惊呆的,这要是平时,他用这种眼神,还不吃了他,怎么会这么老实的听话戴上。
“砰砰砰”闷闷的声音从卧室传来,那声音很像从蒙着好几层被子里传来的敲桌子的动静。
“我怕他们把手敲坏了,用毛巾把手都绑上了,桌子上都蒙上了厚厚的被子”马姐顺势解释着,一个箭步就冲进卧室,盼烟伸手一拽拽了个空。
盼烟和忆山随即跟着马姐冲进屋里,屋里很暗也很乱,没有开灯,昏暗的灯光从通向客厅的门里透进来,外加闷闷的敲桌声,卧室更像个鬼屋,床上就剩下床垫了,被子都在窗台边桌子上盖着,马姐姐姐一家人争前恐后的冲向窗户,无奈有桌子挡着,他们谁也不能靠近窗台。
盼烟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不知道从哪下手,忆山一个箭步冲向马姐的姐夫,双手环抱着他的腰想用劲拽回来,凭他那大体格子应该不会拽不动瘦如麻杆的马姐姐夫,可是马姐姐夫就像被吸住了一样的面向窗户,嘴里还嘟囔着好漂亮,忆山一会就汗如雨下了,可见他是用尽全身力气了,一下瘫坐在地上。
这时马姐突然像中了魔一样和她姐夫一家一样冲向窗户,盼烟大喊的一声“马姐,你回来”盼烟的叫声让忆山一个高从地上窜起来,又去抱住马姐往回拽,谁知马姐和她姐夫一家一样怎么也拽不回来。
“别看窗外”忆山急中生智一把把窗帘挂上。
盼烟这才反应过来三人一进门光顾着看马姐姐姐一家人,谁也没看窗外,马姐提前一步进来,发现姐姐一家还是像她第一次进来一样,她也好奇怎么就漂亮了,就注视起窗外。
窗帘挂上的一瞬间,马姐立刻就软软的瘫在地上,好像被抽干了一样,粗粗的喘着大气,不亚于跑完马拉松还最后来个百米冲刺。
马姐的姐姐一家人在窗帘挂上瞬间先是愣神了一下,随即回头,但身子却一动不动,脖子扭断是迟早的事,忆山冲向姐夫以最快速度将他的身体扭向脖子方向,盼烟则去扭下遥遥,最后二人一起把大姐扭正,三人的身体虽不僵硬,但做完这些,二人也累得不轻,同时把手放在膝盖处喘着粗气。
“忆……山……他们好像在动”盼烟喘着气胆怯的小声说。
二人同时抬起头,大姐三人已经离二人只有一指距离, 和盼烟直接来个对眼,吓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茫然失措,像个泥塑木雕的人一样坐在床上。
大姐三人脸上一点血色没有,眼睛的黑眼球占据了白眼球的位置,像极了美剧邪恶力量里从地狱里上来的恶魔一样,直勾勾的盯着门口,整个一张脸只有黑白两个颜色,就连嘴唇都是惨白的,不仔细看都分不清嘴唇的轮廓,手还是不停的敲着,一步一步的向门口挪,对没错就是挪,就像脑血栓后遗症后拐小篓的动作一样缓慢。
“马姐出来”忆山拽起盼烟快步移出卧室喊着,马姐也迅速地手脚并用的爬出卧室,忆山一下关上卧室门又跑向客厅窗户挂上窗帘。
“不要看窗外”一阵惊险后,忆山的话语也略显疲惫。
“马姐,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冷静下来盼烟焦急的询问马姐的情况。
“一座很美的桥,桥的尽头就是一个宫殿,五彩斑斓的,他在宫殿前和我招手”说着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好想你呀!走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清晰的看清你的脸,还是那么帅,皮肤白皙,眼睛虽小但炯炯有神,你倒是抱抱我呀”自言自语后就大哭的无法自拔。
盼烟抱住马姐,什么也没说,眼泪也默默的流着,她能理解马姐现在的无助。
没出事之前,盼烟经常有事没事和忆山吵吵,总感觉时间还有好长,也没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日子,抱着现在的马姐,脑子里全是后悔,为啥不好好珍惜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还总是抱怨一眼能望到头的日子真是过得极其厌烦,可是现在这种情形让人多么怀念以前那一眼望到头日子。
这时卧室里没有了动静,忆山正把客厅的欧式大沙发推开,绕开正在痛哭的二人,挡在卧室门前,准备打开卧室门,盼烟看他要推开卧室门时,放开马姐起身靠近忆山,扳手也举过头顶。
忆山慢慢推开卧室门,却怎么也推不动,他又用了用力,门还是没有反应,门前有沙发,忆山只能跪在沙发上推门,用不上很多的力,忆山只能站在沙发上用力推卧室门,可是沙发是软的,他来回摇晃着使劲推着门,门还是纹丝不动,忆山决定铤而走险移开沙发推门。
盼烟使劲拽了拽忆山,不想让他冒险,忆山看了看地上瘫软的马姐,拍了拍盼烟的肩膀。
盼烟知道已经无法阻止忆山了,是呀,马姐就剩姐姐和儿子,她不能再失去了,也经不起失去了。
盼烟能看出忆山太想帮马姐了,这个铁汉也有柔情的一面。
盼烟帮着忆山移开大沙发,正准备移开大一点,好容下盼烟和忆山两个人,忆山让盼烟退到沙发后,他自己一人站在卧室门前准备破门。
“你小心点”盼烟有些哽咽了,结婚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不能失去他,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忆山慢慢的用他那大手指抹去盼烟眼角的泪笑了笑“傻瓜”
随即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踹向卧室。
“咔嚓”门没开,门板裂了,然后忆山就一脚比一脚狠的踹向门缝。
门缝越来越大,但里面依旧没有动静,忆山用手掰开门缝,一家三口叠罗汉一样的躺在卧室门口,忆山的手顺着被他掰开的门裂缝伸进去探在姐夫的鼻子上,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盼烟回头对马姐说“还活着”
马姐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走过来。
忆山把门缝扩大,足够一人通过,他把三人的身体从门前往里移了移,门自己就打开了,盼烟扶着马姐一起走进屋里。
“姐、姐、姐”一声比一声大的呼喊着,手还不停的摇晃着姐姐脑袋。
也不知道是摇晃的效果还是一声大过一声的呼喊,她姐姐慢慢的睁开眼睛,眼睛里有了白眼球,只是没有神,也不认识马姐,就是呆呆的躺在地上。
与此同时马姐的姐夫和外甥女也醒了过来,也同姐姐一样,两眼无神,呆呆的躺着。
“瑶瑶,姐夫,姐”马姐喊完这个喊那个,痛心疾首的撕心裂肺,那声音里透视着绝望,只希望能用她的真心把他们喊回来。
“马姐,别喊了,估计是时间太长了,叫不回来了”忆山缓了缓又继续说“你看他们的眼里没有任何神采了,就像……”忆山顿了顿,把话又咽了回去。
“就像什么”马姐低声焦急的询问着,她已经停止了哭声,这可能就是大悲之后的镇定吧。
“人之将死”忆山的四个字,让盼烟又仔细的看了看姐夫的眼神,确实是一点光泽都没有,站在上帝的视角就是魂魄没有了。
“你俩快去接七七吧,大姨大叔还在车上呢,今天谢谢你们了。”马姐镇定的说,她的变化让盼烟很担心她。
“马姐”
“没事,我还有儿子呢,还得守着他们,政府应该一会就能来人处理,你俩赶紧去接七七,万一七七……我死一万次也不够”马姐截断盼烟的话。
“马姐,跟我俩一起下去吧,把姐姐姐夫和瑶瑶一起带到你家去,你照顾起来还方便。”关键时刻还是男人比较冷静。
“那又要麻烦你俩了”
“马姐,你这话就见外了,不管怎样,人活着就好不是”忆山的语气惊掉了盼烟的下巴,这么多年没发现忆山还会用人的思维说话。
“看啥呢,赶紧帮忙拉起瑶瑶”忆山忙不迭的边拉起姐夫边对盼烟吼着。
盼烟斜了一眼忆山,刚对他有点好感,一下子全无了。
看着悲伤的马姐也没时间和忆山计较什么,挽着瑶瑶的胳膊,往起拽她,瑶瑶很瘦,那小胳膊简直瘦的就剩骨头了,一弯就要断的感觉,盼烟只能放弃胳膊,去抱她腰,一抱上她的腰,那感觉真是太好了,梦寐以求的a4腰呀!稍微一用力,瑶瑶就站了起来,盼烟领着瑶瑶,忆山领着姐夫,马姐领着姐姐一起走出门。
他们走的很慢,腿抬不起来,一步一步的挪,简直就是龟速,走到门口就感觉走了一个世纪这么久。
好不容易挪到了电梯口,在电梯门来回开关好几次,才把他们三人领进电梯。
电梯数字又一点一点的往下走,和刚上来的心情全然不一样,上的时候满满的恐惧,下的时候满满的伤感。
“开我姐的车吧,这样还能快点”出电梯口后,马姐拿着车钥匙对盼烟说。
忆山答应了一声,从马姐手中接过姐姐的手“马姐,你去把车开过来吧”
“你俩可以吧”马姐担心的问
“没事,有我呢”忆山信誓旦旦的回答。
马姐拿着钥匙快速走向车的方向。
突然瑶瑶的手攥紧了盼烟一下,盼烟回头看了瑶瑶的一眼,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血色,双眼的无神更严重了,连眉毛都白了。
“忆山,你看”盼烟指着瑶瑶的眉毛喊着忆山,同时也看向姐姐和姐夫,他俩的眉毛也是白的。
这时一辆领航员停在门口,盼烟一看这豪车呀!马姐不声不响的,姐姐这么豪呀!
盼烟领着瑶瑶往车上走,忆山拦了盼烟一下,把姐姐给已经下车的马姐,领着姐夫先上车,姐夫脚就要迈出大门了,忆山停了下来。
“姐夫,如果你有意识是不是也会选择自己先出门”忆山对着姐夫问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姐夫脸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也没有变化。
忆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用毛巾捂起了姐夫眼睛,一个公主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把姐夫扔进领航员,在盼烟的角度看就是扔,随后就是姐姐和瑶瑶,当然对待姐姐和瑶瑶,忆山还是比较温柔的,因为他用姐夫确定了他们是可以见日的。
马姐坐进后备箱,自己关上门,只剩副驾驶了,盼烟理所应当的坐进副驾驶,领航员真不是盖的,超大的车身,体现出来的不仅是威猛,而且周身散发出来的尊贵气息,让人肃然起敬,十字盾形车标,镶嵌在车头的正中位置,特别醒目,与大型的散热格栅融为一体。
18英寸的合金轮毂以及255毫米的宽轮胎,在领航员庞大的身躯下并不显得憨大。
忆山发动了车,环绕于车厢的音乐撞击声,让人不由得想起“滚石”舞厅中热血沸腾的人群。中控台的造型与宽大的黑色车身相呼应,特殊金属材料所特有的质感和视觉感与直线条的完美组合,营造出驾驶舱内舒适、惬意而大气的氛围。
盼烟坐在副驾驶位置,仔细琢磨各种开关和旋钮的功能,方向盘上的各种控制键,除了常规的电话、音响,还能调整空调的风量大小,因为车身尺寸的宽大,“领航员”的车内有更多的空间用来挥霍。设置在中排座椅中间的储物箱,大得可以放十几瓶矿泉水,却居然没有设置冷藏的功能,在盼烟看来这是败笔。
“你的口水快流出来了”忆山边开着车,边调侃盼烟。
“第一次坐这豪车,还不能稀罕稀罕”盼烟奋奋的答着“忆山,这车真牛呀,感觉像坐坦克”
“一分钱一分货,价钱也摆在那呢”忆山淡淡的回答
“你说他们为什么开这么好的车,却住那么小的房子”盼烟印象中开这种车的车主都应该住别墅的,盼烟压低的嗓音问。
“他们家住在观海湾,自从他走了,姐姐怕我孤单,就隔三差五的过来陪陪我,那时牛牛还在家,没上大学,不太方便,所以姐姐就在咱们小区买了个小户型房子,留着她自己住,后来牛牛上了大学,姐姐过来的日子越来越多,姐夫和遥遥也就一起来了”马姐的声音从后方隐约传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回答盼烟的问题。
观海湾呀,传说中的豪宅区,整个安市最豪华的住宅庭院,据说小区里根本没有高层,都三到五层小洋楼,还有动物园,游泳池、高尔夫球场等娱乐场所,一年光物业费就要十几万,为了保证业主的隐私和清静,外人根本没法进到小区内部参观的,安市人都知道观海湾的豪,做梦也想不到观海湾的大豪主现在竟然是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所以呀人不管多有钱,在大自然中都是渺小的,盼烟自己默默的感叹着。
满地尸骨,忆山不得不把车开的七扭八歪的,不管是不是真的末世,日后会不会有人收,也要尊重他们的遗体,车缓缓的停在马姐家门口,马姐先下车打开自家房门,忆山也打开了后车门,准备把姐夫一家运进马姐家里,刚打开车门,姐夫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了忆山,像发了疯一样的厮打着忆山,当然只是上半身,下半身依然是无法快速移动,忆山手快的把眼睛蒙上,姐夫停止了厮打,迅速安静了下来。
“马姐,这样不行,你一个人弄不了三个,现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也拿不准他们什么时候会攻击人,万一……你自己没法应对的。”忆山随手关上了车门,回身对马姐说着
“马姐,牛牛你有没有联系,他怎么样?”
“没有,一直没顾上”马姐摇摇头,深思着。
“要不这样吧,先去医院看看,那边有什么办法”忆山想了会说,他也是被姐夫刚才的举动惊到了,想到马姐一个人面对三个这样情况不明的亲人,后果可想而知。
“那七七……”马姐也是没有主意了,但是心里还一直惦记着远方的七七。
“她都大了,现在看情况都是高层出现这样情况,七七住五楼,早上通过电话,嘱咐过她了,一时半会应该没事,你联系牛牛,确定一下安全,接完七七在去接他”盼烟也没征得忆山同意,擅自主张的去东北接马姐儿子牛牛。话说出口容易,从平市到牛牛大学齐市要1000多公里,还不能确定这次事件的范围,这其中未知的风险就更无法预料了。
“盼烟……”马姐又开始哽咽起来
“马姐,快给牛牛去个电话”盼烟赶快转移马姐注意力,然后和他一起坐在后背箱
忆山开着车又去往医院方向
“妈妈,你那啥情况?你有没有事,姨妈呢咋样”电话没响几声就听见牛牛在电话里喊,盼烟和马姐一同松了一口气,看样牛牛和姨妈的感情真不一般,这个姨妈也没白疼这个外甥。
“妈妈和姨妈都没事,挺好的,放心吧,你好不好呀”马姐说了谎
“这的天要塌了,温度骤降了,感觉降了有20度,现在在宿舍盖的被,还穿的羽绒服,同学们都没出去,好多老师都没来,在七楼自习的同学都跳楼了,我正好回宿舍拿书,逃过一劫,同学们都说是世界末日了”牛牛慢慢的陈述着事情过程,这个时候看男孩还是比女孩的抗压能力强。
“牛牛呀,你保护好自己,盼烟阿姨去接七七,然后再去接你,这期间你一定照顾好自己,不要到高于6层楼的地方,也别看天特别是不要盯着天看,就把眼睛闭上,吃的东西分配好,尽量不要出门”马姐嘱咐着。
“怎么是盼烟阿姨呢,姨夫呢?他不能来接我吗”小孩子的思想有时候缜密到你意想不到。
“担心奶奶那边有问题,姨夫第一时间过去了”马姐的应变能力真是不一般呀
“哦,那麻烦盼烟阿姨和叔叔了”
挂了电话,马姐的眼泪又开始流了起来,她又担心远方的儿子,又放心不下姐姐一家,举棋不定、左右为难呀!
一阵急刹车,盼烟赶忙抬头望向窗外,医院两个大字赫然入眼,同时入眼的是黑压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