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动手
皓镧宗，闭关密室。
萧然过来的时候守门的两个弟子还在。他们看到萧然后，远远地就行礼拜见。
“萧长老。”
萧然点点头，看着紧闭的大门问道。
“师父什么时候开始闭关的？”
其中一名弟子道，“回长老的话，三日前长老您送韩先生回去后，宗主就开始闭关，一直到现在也没出来呢。”
另一名弟子也道，“宗主还吩咐，除了钟师兄外，他人一律不予放行。”
萧然笑笑，拢了拢耳边长发。
“是吗，这三天师父饮食方面可还正常。”
一名弟子点头。
“宗主每日三餐都由钟师兄送来，一切照旧。”
萧然想了想。
“这便好。”说完，她看向二人又问，“这三日你们可有轮换？”
另一名弟子说，“日间是陈师兄与安师兄，夜间才是我兄弟二人。”
萧然说，“我知道了，你们先去休息吧，我有些事情要与师父说。”
两人面上一愣，下意识地互看一眼，又看向了萧然，面上是一副犹豫之色。萧然自然也知道这话有些为难，微微一笑，挥手道，“你们过来。”
话音刚落身穿皓镧服饰的两名萧姓弟子就齐齐出现在萧然身后。
萧然看都不看他们，又对守门的兄弟二人道，“我记得你二人是堂兄弟吧。”
二人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道。
“多谢长老挂念，我二人是来自青岩村的孙平孙凡。”
“你二人入门多年，在宗门大试上也没有什么亮眼的地方，实属遗憾，此次大试与往日不同，即便没能取的优胜，只要表现出彩，展示出自己的实力，就都会得到嘉奖，具体嘉奖什么，我也不便多言，但必然有助于修行的好东西。所以趁这个时间，好生修炼一番吧。”
孙平眼前一亮，当即明白了萧然的意思，立刻道，“是，我兄弟二人这就前去修炼。”他说完拉着孙凡便走，但后者眉头一皱，甩开了孙平，站在那里既不说话，也不敢看萧然。
跟在萧然身后的萧姓弟子萧水萧火见状，面色不善地上前一步。
这么一来，孙平大骇，连忙去拉孙凡，可孙凡仍旧站在那里不动。
萧水萧火对视一眼，齐齐上前，正要动手的时候，就听身后的萧然微微一笑。
“呵呵，你还真有意思。”
萧然说着，挥挥手斥退了二人，孙凡硬着脖子行礼道。
“宗主说了，要我二人守在这里，除了钟师兄外，任何人都不能进。”
耿直如牛的孙凡把孙平吓得大急，更害怕他惹恼了一旁的萧水萧火两兄弟来打他们一顿，连忙呵斥道，“那是萧长老，宗主的弟子，你算什么东西？”
孙凡面白如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然微笑地看着他道，“那我要是强行去见师父呢？”
“旁人也就罢了，师姐想见，当然是说见就见。”
温和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一身白衣的钟浩，微笑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师兄！”
钟浩点头，应了这称呼道，“你们先去吧。”
二人得了令，匆忙跑去。
钟浩等他们离开后，走到萧然面前。
“师姐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要在这个时间来见宗主？”
“和他商量下让位的事情。”
萧然淡淡地说完，开门便进。萧水萧火等她进去后，立刻站在石门的两侧，对着钟浩比划出禁止靠近的手势。
而钟浩并不意外，甚至连点情绪起伏都没有，依旧和煦地打趣道。
“这样看来，要不了几天，我这个大师兄的位置就保不住了，到时候萧水师弟和萧火师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还要多多提携我这个昔日大师兄呀。”
二人抱拳行礼，却无一字多言。
……
密室内，李承乾负手而立，站在角落，看着萧然进来的时候，面上的表情也极为僵硬。
而萧然，神情如旧。
“师父，不请自来，萧然失礼了。”
“呵呵，无妨，有什么要紧事值得你这么晚的来跑这么一趟？”
面上虽然带着假笑，但心里已经是禁不住的打鼓，虽然看着萧然，但视线已经落在了一旁的青钢剑上，并时刻警惕着萧然有可能会袭来的攻击。
生门与杜门之间隔着一条看不见的鸿沟，这在萧然迈入杜门的那天理解到的东西。他们可以看到更多的东西，听到更多的东西，所以映在杜门萧然眼前的是一片宽阔。李承乾是如何提心吊胆，又是如何不着痕迹的挪向青钢剑，甚至如何偷偷调动体内的气用来准备抵抗她的，萧然都看的清清楚楚。像是慢动作，所有的信息都映入眼帘。
这是杜门。
只是杜门。
而站在杜门武者前的不仅仅是一个生门末期的武者，还是她的师父。
萧然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将双手放在膝头，以端庄的态度坐好，确保让李承乾能看到她的双手双脚，以此来证明，她不会像韩子笑一样背后偷袭。
“确实是要紧的事，师父，我不知道有没有跟你说过，萧悟是我的死穴。”
李承乾心里‘咯噔’一下子，呼吸都凝滞了几分。
“我儿子被韩子笑拐了，你安插我家院子里的下人，趁着这空档烧了我儿子的院子，虽然人没事，但我还是吓了一跳。师父，我真的害怕了。”
李承乾也害怕了，涩声道。
“这怕不是误会吧，我几时往你的院子里送人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别藏着掖着了吧。”
萧然淡淡地说。
“你和非吾之间让我左右为难，我的底线其实你应该一开始就知道，不要杀了韩非吾，你想要他的功法武技，商量就是了。就算他想杀你，还有我呢，你不动，我不会让他动的，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你们为什么都要把它搞得这么复杂？”
“萧然，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算了，说什么都晚了。”
萧然摆摆手，不再纠结那些。
“韩非吾要重整皓镧宗，你把宗主之位让出来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你离开这里，离开曲栾境，找个地方修行，所需要的钱财等物，我也给你备妥，以后你就别回来了。”
李承乾，少年天资，中年英武，堂堂皓镧宗宗主，下三域魁首，拥有绝对权利的统治者，如何忍的了萧然的话！当即也不管不顾了，青白着脸喝道。
“住口！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放肆？！”
“我是杜门武者，师父，我想你走的体面些。”
李承乾面色一红，让他放弃执掌多年的皓镧宗任谁都不会愿意的，当即心中一根，猛地抽出一旁的青钢剑，狠狠地向萧然刺去。
萧然躲都不躲，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剑尖逼近，幽幽地叹了口气。
“生门与杜门是天壤之别。”
话音落地，剑尖停在了萧然的眼前。李承乾的脸涨得通红，他用出全力要将剑刺入她的身体，可是剑却像是抵在石头上一般，分毫都不能深入。
“你害死了韩非吾的父亲，这个仇他一定要报，要么走，要么永远地留在这囚室，这是我为你争取到的两条路。”
李承乾不听，收剑的瞬间，胸中运气，只见剑上红光渐起，并散发出阵阵热浪。
“哼，我的路用不着你这孽畜替我选！萧然！受死吧！苍穹剑意！”
言罢，李承乾挥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光，点点星火伴随着弧光出现，向着萧然就飞驰而去。
而萧然，依旧不躲，她微微叹息，起身一步步走向李承乾。
“师父，中阶功法，中阶武技，对于未能入得杜门的武者毫无意义，你们全都被韩非吾骗了。”
“啪！”
一声脆响，萧然只用一只手就断了他的剑。
李承乾面上一白，胸中气血大乱，还没完全施放出来的苍穹剑意，直接反入到李承乾本身。
“噗——”
一口热血喷出，萧然侧步，便避开了这些猩红。
“或许对同级别的武者有点意义，但生门与杜门之间是隔着一条鸿沟的。”
萧然遗憾地说，慢慢地伸出手，五指并成两指，对着李承乾的气海而去。
李承乾惊恐无比，气海，武者的命门，一旦被破，那就是修为尽废。他想要躲开，远离萧然，可是明明已经看穿了萧然的动作，身体也可以行动，但是萧然双指接近的动作，却分毫不差。
“不，不要！萧然，不要这么对我，我是你师父！”
“我想你活着。”
萧然说，双指点在李承乾的气海。
那一瞬间，李承乾僵住了。所有的气在快速地流失，内海中，开门，休门，生门，三道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毁坏，直到最终陷入一片黑暗。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财富，名誉，权利，武学巅峰，在活着面前都如草芥，师父，你不愿走，便留下吧。”
萧然说完，转身离去，关上门的时候，是来自于李承乾的歇斯底里之音。
“萧然！！！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喀嚓。”
伴随着一道声响，厚重的石门紧紧闭合。
萧然叹了口气，看了看守在门处的萧水与萧火道。
“一日三餐不要怠慢。钟浩要来，那就让他来吧。”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