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功法武技
达到开门境界后,便可修炼功法,之后每多一门便可多学一部功法。说到功法就要说到武者使用武技时所需要的‘气’。一旦进入开门境界,体内便会出现一定量的‘气’,拥有‘气’以后,武者才能使用出武技。一旦‘气’耗尽,武者能用出来的招式也就只剩下花拳绣腿了。故此‘气’对于武者来说至关重要。而提升‘气’数量与质量的唯一方式就是修炼功法,而功法又分上中下三阶。
就拿韩家的家传功法《磐石心诀》来说,这就是下阶功法。
下限低,上限也是低。通俗来讲就是上手容易,修炼容易,精通也容易,但效果对‘气’的影响极低,确切的说不仅仅是《磐石功法》,而是所有的下阶功法都是如此。修与没修,根本没多大区别。所以除了下三域的武者,没有人会去修炼下阶心法。
中阶功法比下阶功法强了许多,它极大地提升了‘气’的数量,自然门槛也高一些,上手有些难度,若没有过来人指点,单靠自己一个人悟,简直难如登天。所以宗门的重要性在就在此处显现出来,更重要的是这些中阶功法只在宗门之间相互流传,根本不会外露到市面上,更不会流传到下三域,这也是为什么下三域中全是下阶功法了。
中阶功法影响‘气’的数量,上阶功法影响的就是‘气’的质量。高质量的‘气’,会让武技的威力更强的同时,让武技所需消耗的‘气’也会变少。而想要得到上阶功法,就只能去跨过云海,进入上城。
功法是一个道理,武技也是一个道理,韩非吾归来养伤的故土下三域,就只有下阶功法和下阶武技。
那为什么不能出现个例呢?比如某个在中州混不下去的武者来到下三域以兜售高级功法武技为生?
原因无他,因为下三域能给的,除了钱,什么都没有。而钱对于杜门以上的人来说,是最无用之物。至于为什么,那就都是后话了。
说回来,韩非吾当年没到开门的时候便被逐出韩家,自然也没修过《磐石心诀》。他是在下三域与中州接壤处的天堑前进入杜门的,所以他是没学功法便进入了中州,而后又没用了多长时间就拜入了中州的苍穹顶,首次修炼的功法就是《苍穹星诀》等其他四种功法,后来进入上城后,刚开死门,又重修了八种上阶功法。所以韩非吾此刻如今即便身处下三域,但他最不缺的就是上阶功法或者上阶武技。
而现在韩非吾首先要修炼的就是助他在三千世界之力面前苟活下来的《涅槃菩提》此功法大成之后,可令‘气’中含有滋养经脉之功效,效果强大到他当时将三千世界之力逼入临渊后,明明已经感觉到自己必死无疑,是《涅槃菩提》给他留了一口气,而也正是这口气,让他等到了宇都晴的救治。所以重来一遍的韩非吾直接把自己攻击力最强的功法《王不留行》抛之脑后。
干架什么的,往后再说,先活下来才是王道。
凝神,运气,入内海。
不消片刻生门门柱上就已经染上了少许莹绿色的光。待到此门柱绿光大盛时,就是《涅槃菩提》大成之时。除了内海之中的变化,对于‘气’的变化,也很明显。韩非吾很清晰的感知到自己体内的‘气’受到了《涅槃菩提》的影响,流经四肢百骸,断骨之痛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不过修行一事,在于持之以恒,循环渐进才是正道,贸然突进,只会走火入魔,所以感受到今日再无进展后,韩非吾便退出了内海,当然也是因为他听到了别人的脚步声。
南宫嵘,一个令韩非吾十分费解的女人。
韩非卿把自己一个瘫子扔在这不蔽风雨的小院,也不派仆人过来,明显是要把自己冻饿而死。但是这个女人,昔日刻薄势利,处处看他不起,如今自己在别人眼中就是废物一个,旁人避之不及,她却日日到此。不仅带来吃食,还服侍他沐浴更衣,要知道他现在是个瘫子,行走坐卧一样都做不到,能动的也只有两只手,还不能大幅度的动,所以更不可能自理,不管是吃饭入厕都需要照顾!韩非吾实在想不明白,要是韩非卿想监视他,随便找个人即可,何故非得让他的妻子南宫嵘亲自来做这些下人都嫌弃的事?
思来想去,唯一说的通的就是即便此刻韩非卿在韩家只手遮天,唯一能信任的人也只有南宫嵘。
想着的时候,南宫嵘已经提着食盒进来了。
她放桌布餐,不发一言。
他吃喝自如,也不发一言。
思来想去,唯一说的通的就是即便此刻韩非卿在韩家只手遮天,唯一能信任的人也只有南宫嵘。
韩非吾得出这样的结论时,视线也落在了南宫嵘的脸上。
不得不说,南宫嵘确实漂亮,即便已经育有一子,但风韵依旧,或者说比当年青涩的小姑娘更有韵味,不过韩非吾是知道的,这具漂亮的皮囊之下是一颗势利之心。
察觉到韩非吾视线的南宫嵘还以为韩非吾已经吃好了,正要收起碗筷,就看到他示意了一下碗中的粥食,还剩一口。南宫嵘又只得将热粥送入他口中后,才将这些收起。
“从辈分上来讲,现在我应该叫你一声嫂嫂。”
温和的声音,让南宫嵘有些恍惚,在她的印象中,韩非吾是冷傲的人,他不常说话,但一开口就是戾气满满。那个时候南宫嵘对他厌烦的狠,明明连开境界都达不到的人,却分外的咄咄逼人。但是现在,他身受重伤地归来,还被族中人如此对待,南宫嵘着实不忍,所以日日背着韩非卿前来照顾,也意外发现如今韩非吾的性格意外地亲人。
殊不知,独自一人在外界闯荡的韩非吾经历了大风大浪,是在此世完成了他本该在上一世就该体会到的沉浮,现在的他是见过天地之广后,世间之恶却依然抱有济世之心的韩非吾。所以他才能在面对韩非卿的羞辱之时,淡然处之,也还能在修为尽毁之时依然沉稳地叮嘱上城诸事。
“你愿意叫便叫吧。”南宫嵘说着收拾好了餐具食盒,又自然而然地上前替他宽衣,为他擦拭身体。
“我一个废物,你却百般照料,我是否理解为你是心中有愧才会如此的?”
擦拭身体的温热布巾微顿,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南宫嵘的手抚过瘦骨嶙峋的背也抚过了那些大大小小深可见骨的疤。
“所以,韩非卿做过什么事,你清楚么?”
南宫嵘摇头,继续擦拭着他的肩膀,“非卿已经是生门末期,迈入杜门也不过是这一两年的事,你已经不是武者了,即便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又能做什么呢?”
“呵呵,生门末期,好,就如你所言,我不顾父母之仇,随他而去,那韩非卿非要置我于死地呢?”
“他不会。”
南宫嵘快速地说完,也擦拭完了半身,在一旁洗净了布巾后,又褪去了韩非吾下衣,还递出夜壶,南宫嵘不以为羞,韩非吾也不以为耻。
“你如何笃定他不会杀我?”
“现在你对他还能有什么威胁?”
韩非吾挑眉,盯着她的眼睛道。
“因为我父亲是杜门初期?!”
瞳孔紧缩,面容微白。
果然。
李承乾毕生梦想就是突破杜门,以他皓镧宗在下三域的统治力怎么会允许出现一个不愿意归顺于他的杜门之人?
南宫嵘自觉失言,本想转身离去,但看着衣冠不整的韩非吾到底是于心不忍,已经走出门外复又折返,替他穿好衣物,又耐心道,“你天赋本就不佳,如今又修为尽毁,能活着回来就是侥幸,现在非卿这么对你,也只是少年时期的意难平,时间一长,他自然会放过你的,往后就好好活着吧,别再瞎想了。”
韩非吾轻笑着摇头,“嫂嫂还真是不甚聪慧,以皓镧宗的心性,又怎么不会做斩草除根之事?”
南宫嵘摇头,“萧然不会同意的。”
萧然,一个被韩非吾抛之脑后数十年的名字,在此刻重新映入韩非吾的脑海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