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领兵出征
“我不该,不该……”千尘就算再笨,也不敢将刚才的想法告诉萧远之,为此脑中飞快转动,后又出声“不该出手抵挡师兄的掌风,就应该乖乖的受着。”
“你”萧远之自是听出了千尘话中的意思,心中顿觉生气。
“也不对,师兄武义高强,又怎会值得我让,自然是分分钟要了我的小命”千尘自知萧远之此时怕是脸色不好看到极点,也不去管,接着又否定刚才自己的观点,自言自语道。
“胆肥了,看来师兄我还得加把力度?”心中虽有些生气,但不过片刻,萧远之面色如常,对着千尘嘴角上扬。
“师兄,别别别,我错了还不成”见到萧远之那一抹阴冷的笑意,千尘连忙求饶道。
“出息?”见此,萧远之轻轻吐出两个字,却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此时千尘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脸色慌张,磕磕绊绊的将口中的话说出口“师兄,你你……胸前,有东西在发光。”
此话一出,萧远之似是察觉到胸前有一股暖意,便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这一看倒是让他有些错愕,收了牵制着千尘的手。
连忙将隐藏在衣衫里边的那块玉佩,从脖子上取了下来,拿在手上,端详了一会儿,后又喃喃地说了句“凤凰血玉”
因手被萧远之弄得有些酸疼,千尘低头揉着自己的手腕,当听到这几个字之后,猛地抬起头,便看到萧远之手中那块泛着炎炎红光的东西。
“什么,你说这是凤凰血玉?”千尘一脸不敢置信,指着萧远之手里的那块东西。
他这才仔细打量起那块玉,状似凤凰,“凤凰于飞”倒是个好兆头,再加上这玉的材质是极好的,这种材料恐怕早就找不见了,唯一独特的地方在于它泛着火烈光芒,让人看了有些心慌。
萧远之没有回答千尘的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从边疆回来的那一晚,到了府上之后,便去沐浴,可谁知就在要脱下身上那件风尘仆仆的衣衫时,便见一个东西从身上掉了下来。
他见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白玉,想必这块白玉是当日与苏婧一辞别之时,她趁自己不注意,放进自己怀里的,心想“也好,留作纪念!”。
为此也没往深处想,可如今见到这块玉的本尊,他才知晓原来这竟是凤凰血玉,凤凰血玉天下只此一块,不知苏婧一知不知道它的用途。
“一一,你可知晓这意味着什么?”萧远之心中默念。
赠男子红玉意味着女子心系男子,愿与之结为连理,修琴瑟之好,女子不好意思开口,这个习俗便流传于民间,现如今已是常见,不知道苏婧一到底知不知晓。
转念一想,心中那份悸动忽的消散,心道“她懂什么?连最基本的男女之爱都不知晓,在她的心中估计自己只是她的依靠,可以信赖的人。”
“萧远之呀!萧远之,你又期待什么呢?”萧远之眼神不离手中的凤凰血玉,似是自嘲一般,连着冷笑几声。
“哎!得到凤凰血玉,你不开心呀!”千尘见萧远之脸上表情十分丰富,就是没有得到凤凰血玉后的喜悦,不由得问道。
“开心,自然开心”萧远之被千尘打断,连忙收敛情绪。
“开心就好,本来我还为你此番前去北狄担心呢?看来此行也算是能放心了”千尘见此,嘴里小声嘀咕着。
“你怎么还在?”
一句话将千尘问晕了,一脸迷茫问道“我不在这,在哪?”
“你是没事干了吗?”萧远之见某人很是不爽,尤其见到他这张欠揍的脸,便又想到刚才这小子泼了自己一身酒水,现如今回过神来,觉身上十分不舒服。
继而不等千尘说什么,又道“还不快去给本王拿件衣袍来。”
说着不等千尘回过神,便起身向着不远处的温泉走去。
榭水阁共有两层,此间便是第二层,阁楼十分宽敞,四周中空,没有任何的房间,仅有一处温泉,这温泉之水是从宫里华光池所引流而来。
池子很大,足足能容乃百人,温泉之处皆是由珠帘与外界阻隔。
“你你你,还“本王”,惯会摆架子使唤人”直到萧远之隐没在珠帘之内,千尘才反应过来,指着萧远之消失的地方,气呼呼道。
萧远之与千尘的关系,若说是手足之情也不为过,在缥缈之境的那些年,由于他不善言辞,更不善表达情感,其他人都不愿与他说话,更有甚者说他是个怪物。
唯有千尘总是缠在他身侧,说着不厌其烦的琐屑之事,就是这些陪萧远之走过了整个年少时期,给他的心中带来了一丝光亮。
待千尘离去后,萧远之坐在浴池边,手掌不断地摩挲着这块天下仅有的凤凰血玉,出了神儿。
心中百感交集,眉头紧锁,喃喃道“一一,你在边疆可还安好?等着师父,待此事完结师父便去找你。”
很快便到了大军开拔的日子,天气有些阴沉,好似在昭示,这些将士即将面临的厮杀场面。
萧远之坐于马上,望着这座城门,心中有了思量,哪怕有所期待,他也知道是痴望,狠下心来调转马头,驾马来到大军的最前面,举起手来一声令下“众将士听令!”
声音威严,令人精神为之一颤,哪怕隔着百里之外的士兵也能听到,因为萧远之在声音中加注了些许内力。
这些士兵当中有一半之多,并没有跟随萧远之打过仗,但也知晓他“战王”的称号不是虚设。
少年将军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用兵如神,铁骑踏足之地,必定攻城拔寨,从无败绩,所以他们虽知此次敌军人数众多,生机渺茫,可是当知晓此次由战王萧远之带军,军心已稳。
一声“在!”,冲破天际,万分响亮,将士们对战争的渴望油然而生,来回应战王的号令,两万将士皆坐于马上,脸色庄重,将手中的刀剑举过头顶,场景肃杀,气氛尤其浓烈。
“即刻启程!”萧远之目光看向前方,打了一个手势,继而勒紧缰绳道。
随即而来的是,将士们跟随在萧远之身后,一起驾马离开这座富贵的京都。
远赴千里之外与北狄接壤的边境,严寒之地,四季风沙,实在不是个好地方,可自古帝命难为,只得俯首遵从。
萧远之远去,再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京城,因为他知道萧帝是不会来为他践行的,自始至终,他的路都是他自己走,没人能帮得了他,也没人真正关心过他。
帝王家的父子情意也不过如此,又何必纠结?他的命自己做主,他的功绩自己挣来,哪怕前方悬崖万丈,他也要自己去面对,以前是,以后也是。
不管是父子之情,还是兄弟情意,他都不在乎了。
城楼之上,一位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着一件深灰色长袍,身姿不算挺拔,反倒还有些发胖,面貌也不算俊逸,留有一撮短短的胡须,脸色肃静,帝王之气也略显其表。
“皇上,现下战王殿下已经开拔”站在身后的周平见萧帝望着远处大军离去的方向,有些走神儿,便提醒道。
萧帝这才回过神来,想到刚才战王一身玄黑色盔甲坐于马上,墨发高高竖起,显得格外干练,他的容貌是所有儿子当中最高挑的一个,想必是继承了他母妃雪姬的优点,可惜一记黑色面具遮挡了半张俊脸,只露出完美的下颚和挺立的边角额头,这也足以让京城中的世家小姐心动。
“你觉得他像朕吗?”萧帝忽的脸色骤变,转身问向身后的周平。
没由来的一问,周平实在没想明白,不过片刻便似醍醐灌顶般,一脸谄媚道“战王殿下是皇上的儿子,自然是像的,如今的一股拼劲儿和年轻时的皇上如出一辙。”
“是吗?”听了此话,萧帝并没有多大感触,脸色不显分毫怒意,但语气倒是能听出来,他心中的不悦“朕觉得他一点都不像朕?倒是有些像于桢。”
此话一出,吓得周平连忙下跪,将头抵在地上,不敢抬起头,声音十分急促“皇上息怒!”
若问他于桢是谁?估计在整个莫渊国无人敢提,这是萧帝的忌讳,想当年摄政王萧于桢在朝中势力碾压萧帝,可谓是一呼百应。
萧帝早已心生怨念,杀心四起,才会有了后来的“金水之宴”,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是萧帝给摄政王下的圈套,就这样一代贤臣因帝王的猜忌而陨落,让人惋惜。
事后萧帝害怕引发民愤,对外宣称“摄政王有谋反之心,朕替天下百姓除之”,就这样骗过了所有人。
当时,知情的一些大臣和参与此次事件的侍卫皆已被诛杀殆尽,真相自然伴随着那些人长眠于地下。
而当时雪姬,也就是战王殿下的生母还在世时,宫中便传去雪姬和摄政王萧于桢有私情的消息,这些宫中秘事,最终知情的都被萧帝给斩杀了。
今日也只剩下宫中的几位娘娘和他还知晓,若不是自己侍奉萧帝得心,想必此时,自己坟前的草都能喂养几十只兔子了。
见周平身子抖得不成样子,萧帝一脚踢在他的肩膀上,转而粗着嗓子怒道“没用的东西,还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