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做吗?
他站在密室门口,转身回望还坐在床上的她,勾唇一笑:“姐姐不过来看看吗?”
见她还是满眼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宫祁似乎很好脾气地又走了回来来到她面前,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将她拽起:“你必须知道。”
知道所有他对她的执念。
他带着她来到走进密室,映入眼帘就是密密麻麻占满三面墙壁的照片——全是她的照片,偷拍的,合照裁下来的,画的等等都有,各个角度,各种神情,如果离的近了,甚至还可以看见某些矮一点的照片上面的斑驳。
杨舒绵惊恐地捂住嘴巴,如坠冰窟,忍不住往后瑟缩,撞上了一堵肉墙。
他从后面圈住她,低头附在她的耳边,语气痴迷诡秘:“姐姐,你真美。”
密室没有灯,只有两盏放置在桌上的复古灯,昏暗与明亮交织。
他带着她往博古架走,强势让她看清楚上面的每一件东西。
杨舒绵就这样被他桎梏在怀中,无法逃离,强迫着看这些东西,小到一小条橡皮擦,一根头绳,大到裙子衣物,还有那条红得刺眼的围巾。
这些都是她在过去岁月里无缘无故丢失的东西,红围巾除外,那是杨妈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宫祁也曾说弄丢了所以才给她织了新的。
如今真相大白。
他亲昵地亲了亲她的侧颈,怀抱着她,开始给她讲述里面每一件东西的由来。
“这些都是我爱你的证据啊。”
他拿起拇指大小的橡皮擦:“我刚认识姐姐的那年,姐姐身边有一个非常讨人厌的男同桌,我透过窗户看到他故意和你借这块橡皮擦,别人怎么能触碰你的东西呢?”
放下橡皮擦,他又拿起一本草稿本:“姐姐肯定不记得这个了,这是姐姐用完的本子啊,我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姐姐那次连晚饭都不去吃,伏在这本本子上算了数学题,你的胸还会顶在它上面,真是让人兴奋极了。”
之后就是一张白色的卫生纸:“这是姐姐在宁川中学校医院擦眼泪的纸,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哭起来也好美?”
他一件一件讲述着这些东西背后的小片段小故事,语气温柔得要死,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不能说的,但态度强硬,只要怀抱中的人有什么闪躲的迹象,他就会强硬地捏着她的下颚强迫她继续听继续看。
期间每一件小东西都没被落下,甚至曾经沈燕见过的“结发”。
最后到了那条红围巾:“姐姐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年,每年冬天我都要围这条围巾,我可爱惜了。”
他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亲手温柔地将这条围巾给她围上。
一圈一圈,那目光充斥着诡异的满足,但太过诡异,杨舒绵有一种他下一秒就可能会用这条围巾将她勒死的错觉。
他问:“我准备了一间用来给姐姐住的密室,里面每一件物品都是我亲手置办的,姐姐要不要进去看看?”
杨舒绵注意到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只不过是他卧室墙后面的一间小密室,而这间小密室一侧墙还有一条黑色深不见底的通道,这就是他所说的通往给她准备的那间密室的通道。
不寒而栗。
杨舒绵颤抖着摇头,眸中不知不觉含着泪,被吓的。
宫祁笑着抚摸她的脸:“姐姐说不想,那我们就不去,反正我也改变主意了。”
直到出了密室,那面洁白无瑕的墙恢复原样,杨舒绵还是心有余悸,仿佛做了一个噩梦,但现实告诉她这不是梦,就是事实,那个曾经软糯可爱,性格一向清冷淡漠,长着一张漂亮脸蛋的宫祁,他居然无数次想囚/禁她!
密密麻麻的照片是真的,放得满满当当的博古架是真的,深不可测毫无光亮的密室通道是真的。
她脖子上围着那条早已经该丢失的红围巾。
宅子里所有的灯都已经打开,敞亮光明又刺眼,刚刚的黑暗仿佛与现在不是一个世界。
杨舒绵捏紧手心,看着这个长得高大英气的男人向自己走来,笑着将她握紧的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扳开。
“这么晚了,姐姐肯定饿了,我去给姐姐做饭。”
他漂亮的脸蛋笑得妖异,仿佛还和从前一样,只有彼此心知肚明。
不需要女人的回应,他将她打横抱起走出房门。
杨舒绵捏着他的西服衬衫领口一角:“我自己走。”
听到这话的宫祁停下脚步,低头看她,轻笑一声:“我说过了,姐姐的一切由我掌控。”
掌控一切?现在连路都不能自己走吗?
他将她放在餐桌前的椅子上,示意她好好在这坐好。
屋子里暖洋洋的,不冷,他半跪在她的身前,余光中瞥向门的位置:“姐姐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哦,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来。”
杨舒绵远远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身子一直没能回温。
更严重的事情是什么?反悔想将她关进为她打造的密室吗?还是发怒在简随秦央和许一鸣身上。
她一向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可也知道自己进入了死局。
她现在根本不能靠外力来对抗他,突破口到底在哪呢?
之后的两天日子,杨舒绵真的过尽了他所说的“由他掌控一切”的日子,所有的一切真的由他掌控。
他不再去公司,她的手机被没收,每一顿饭菜都由他亲自做好,每进口的一口食物都由他亲手喂给她,连喝水都是他握着杯子喂她,刷牙洗脸都由他来完成,她身上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每一件衣物都由他亲手穿上。
他会遮住眼睛,但即使这样,也丝毫不影响发挥。
因为自制力足够强大到诡异变态。
这样的日子,杨舒绵过来了。
手机被没收之后,外界的事情她不知道,所以当许一鸣找来的时候,她还感觉在梦中。
宫祁手里还拿着放着监控录像的平板,笑着抚摸怀中人的侧脸:“不出去见见吗?他可在这门前一上午了。”
有保卫在,就不可能让他进来,但他颇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
杨舒绵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乱成一团,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到底出去还是不出去?
她想了一会点头,下一秒自己的下颚就被掐住,他低下头凑近她的脸,与手上强势动作不同的是狗狗眼水汪汪,语气委屈:“姐姐不喜欢我了吗?”
话音刚落,他又立马精分似的换了一张强势的嘴脸:“不行!舒绵姐姐只能喜欢我!”
杨舒绵抿着唇说:“我放我下来,我出去后结果一定让你满意。”
她这几天的态度很冷,他不像从前一样吃她的装可怜,她也不吃他撒泼装软的那一套。
宫祁妥协了,将她放下地,地毯很软,又给她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住才带着她去庄园门口那边。
保安不让他进去,许一鸣在这叫骂了一早上,幸好周围没其他人家,不然他一定要上娱乐头条。
一见到杨舒绵出来,他眼睛都亮了,冒烟的嗓子也不疼了,急忙冲上前,但还是被保卫拦住。
宫祁在她身后低语声,她明白自己不能再继续往前走了,于是就这么隔着距离和被拦在门外的许一鸣说话。
“你回去吧!我没事,我在这过得很好。”
许一鸣当然不相信:“我给你手机到了几百个电话,又从海市赶回来去你公司打听,这个狗男人早就纠缠你了!你要是过得好怎么不接我电话?是不是这个狗男人欺负你了?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一连串的问题让杨舒绵无法招架,她头脑冷静,生怕宫祁生气,尽快抓着重点讲清楚:“我没事,我很爱宫祁,他不是什么狗男人,而是我的男朋友,是我心甘情愿留在这的。”
许一鸣双眼发红:“这怎么可能?他才回来多久?”
杨舒绵面色平静:“我高中就对他情根深重,他回来多久不是什么要紧的。”
围在腰上的手越发紧,她皱眉催促:“你快回去吧!别来了!”
宫祁显然已经耐心告罄,带着她回宅子。
许一鸣就这样看着杨舒绵被宫祁带走,宫祁回头看他那眼也着实恐怖。
宫祁后来并没有再拿监控视频给她看,估计许一鸣已经走了,杨舒绵舒了口气。
现在已经够乱的了,许一鸣最好还是别搅进来,他好不容易在娱乐圈打拼到今天,可不能功亏一篑。
她懒懒躺在床上,反正也没事,她也实在不是很想理宫祁。
宫祁已经处理完事情回到房间,床的一侧塌陷,他已经将她拉进她的怀抱,杨舒绵枕着他的手臂。
最近两三天他们天天这样入眠,杨舒绵勉强有点能适应了,她不想见他这张脸。
烦。
于是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她之前也跟他解释过送秦央的事,他回他知道,他后来就调查清楚了。
多少话语从权衡利弊说到父母家人,他油盐不进,杨舒绵也懒得再多费口舌了。
他的呼吸扫在她的脸上,响起一声磁性的声音:
“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