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这就是爱
“想要怎样的结果?”凌浅双手捂着孕已五月的肚子。
正思索着。
宗洲低头就在他额上亲了亲,一见他闭了眼睛,又将这温暖人心的碰触,近到他眼睛和鼻尖。
“我说的挺大方的,”宗洲蹭着他的唇,“你想要什么,我都会为你拼尽全力,只一件事,我做不到。”
凌浅微微抬眸,一双明眸蕴着水光,清辉依依,柔情缱眷。
他相信这世上没有宗洲做不到的事。
哪怕这人随心所欲在这花海,向着圆月退上一步,就能超脱凡尘,成魔成仙,也只在一念之间。
若说这留念人间的男人,还有什么私欲。
就算不言明,他二人也早已心意相通。
“我不会离开你的。”凌浅倏然笑得蜜糖一样甜。
宗洲尝了尝他讨人喜爱的蜜糖嘴,深深浅浅地勾着他的呼吸。
直到他额上微微发汗,脸颊也透着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的苹果红,方才与他蹭了蹭额头。
小声轻柔地说:“我知你重诺,可我还是要说,爱如果扎根在心里,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动摇。”
“我不会动摇。”凌浅轻笑一声,竟有些宠爱呵护的温柔。
明明眼前的男人强大过自己万分,在床笫之事上更是占着绝对的主导地位。
就比如此刻。
也是宗洲撑在椅背,气势上压着他。
可偏偏这人一谈情,就好似他才是主导这感情前程的掌舵人。
“就这么爱我吗?”凌浅对感情算得上迟钝,可爱情得以开花结果,就必然不会只在一人心里深深扎根。
宗洲“嗯”了一声,很是理所应当地点点头。
凌浅倏然起身,搂着对方的肩膀一转身,将宗洲按在椅上坐好,跨坐其腿上。
半点不知羞,半点不犹豫。
头一低,眼微眯着,就将柔软的唇紧紧压在对方的薄唇上。
转瞬,已将自己由外自内,全然呈现给这男人,无一处不相贴,无一处不享受。
有些事,只将爱挂在嘴边,总不让人心满意足。
非得是他也学着在清醒时主导一回,索要一回,才真真是让人深信他爱得深沉,就算海枯石烂,也断不会再放手这份真情。
只是如今他到底是有着五月的身孕,再有心放肆到底,宗洲也不许他劳累过重。
不过才在这人挥手化出的竹屋内,尽|欢了一回。
这人就“体贴”取来一张美人榻,却不是让他休息,而是将他压下,替了这份劳累。
“说怕我累,也没见你停。”凌浅用膝盖轻轻顶着这男人的腹部,不许近前。
宗洲就势将他这条腿压倒一侧,一旦掌控情|事,便如魅|魔,语气勾|引:“卿卿撩人,无心推拒,我这永不知足的魔,可不得再接再厉,方教你知晓厉害。”
凌浅眉心微微一皱,不过须臾,这眉眼已尽显享受。
他想,这厉害是真的厉害。
若非如此,怎会让他这样清修一生的人,一旦开了情窍,便食髓知味。
今日更是主动了一回,就再不顾忌仙门之人的内敛。
如何能愉悦自身多一分,就如何迎合这男人动作多一分。
愉悦最盛时,他甚至在想,待到胎儿降生后,待他灵力运转自如时,他必然能体会到这男人说的更极致的厉害。
“快些,恢复了才好,我才好,让你知道,我也不是,这么弱的。”
……
……
话说得倒是痛快。
可体力不支也是紧随其后。
纵然有再多的灵宝供着他安胎固灵,可外力到底不及自身的灵力,总有个消耗一阵,补充一阵的时候。
他懒洋洋地从人怀里醒来时。
又不知过了多久。
“日月同辉的地方,真不好。”凌浅眼睛都未睁开,可抱怨天气的小语调,已然惹他靠着的男人笑得胸口嗡嗡震动。
凌浅如今应当是被人宠得娇贵了。
从前是只身在外,幕天席地都能酣睡的人,如今却是连这微微震颤都觉扰人清梦。
他轻哼的声音还有着晨起时不满的鼻音,竟有些他自己察觉不到的孩子撒娇的味道。
“嗯……别动,脑仁疼。”
“我给你按按?”宗洲从前也一定不是一个伺|候过人的。
以他魔修霸主的身份,只怕才是那个随便往哪一靠,就有数不尽的人,巴巴地上前给他揉肩捶背的。
可男人一旦动了真情,要待一人好,学会摘星摘月都不在话下。
“左边一点,再右边一点,”凌浅受用极了,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翻过身来趴在人身上,双手搂着人脖子晃了晃,甜甜地说,“你要永远对我这么好。”
“等回了逍遥宫,我只怕你试过仆役捏肩的舒坦,才知我手法生疏,嫌弃今日。”宗洲抚着他的背,轻轻嘬他嘴唇。
凌浅喜欢一醒来就知道自己被人疼爱着的感觉。
从不在这样相处的时候睁开眼睛。
就要懒懒地在人怀里亲一会儿,就算太阳都已晒得他的脸热乎乎的,也不要醒来。
太阳?
还是能晒得他脸发烫的太阳?
凌浅忽然反应过来这地界可不是那日月同辉,月冷胜过日暖,总让他身子骨透着寒气的地方。
他赶紧睁开眼睛。
宗洲却很快用手给他望着天空的双眸遮了遮光。
关怀地说:“看久了寒天,可不能这么急着瞧太阳。”
凌浅迅速眨了眨眼,趁着这日光被人遮住,热情极了地吻了吻宗洲微微开合的嘴。
原来初醒时,自己主动去亲近一下心上人,更得愉悦。
“小浅,你再多给我一些,我都不想回人间了。”宗洲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下。
凌浅吃痛,清醒许多,却又不觉有多痛,反而心跳更是窜得快了。
“你喜欢这里除了花什么都没有吗?”凌浅玩笑着说,“是不是无论三界何处,都会比这仙魔交界有意思的多?”
“我喜欢这世上,只有你我,”宗洲撤开手,让日光温暖地洒匀在他美丽纯洁的面庞,“魔花之渊,于我而言,是最幸福的地方。”
而一旦离开了这唯有他二人的地方。
凌浅的心就会被太多事占据。
师门、师尊,还有正道无数人的议论纷纷。
宗洲双手拨开他鬓边垂下的发丝,爱不释手,爱不释手……
“没有旁人的地方,你的心,才是最纯粹的。”
纯粹的,只属于我。
……
……
“宗洲,这地方真的就是天柱所在吗?”
“宗洲?”
凌浅在看见日光压过月光后,几乎不曾犹豫地觉得高兴。
这是他自出关后,最想来到的地方,不为求仙问道,不为天下苍生,只为了寻到他那在世人口中,遭了难的师尊。
为此他夙兴夜寐,一日都不敢懈怠。
可他很快,又将早已习惯在宗洲面前不加掩饰的高兴,藏在心底了。
只因这条明明是宗洲指引的路,并不真让宗洲高兴。
若是能看见笑容,大概也是这男人为了哄他开心,才勉强勾起唇角。
“宗洲,你看前面若隐若现,直通天地的,是不是就是天柱?”
凌浅与宗洲再次启程后,说了好些话,可这人的回应就是不如从前快。
他笑了笑,自答自话:“也许是我看错了罢。”
“不是的,小浅,我觉得你猜想的是对的,”宗洲只要开口,都是温柔的,“我不是在你醒来后就说过,魔花之渊和这里本就是仙魔交界,我们已然走出了花海,不过是等你心境稳了,才能看见了光明。”
“那也是你助我稳固心境,我才能看见的。”凌浅笑得一如从前明媚、温暖。
可宗洲却一见这笑容,就不知不觉敛下眉。
“你若不是在魔渊,受到魔气乱心,以你的修为境界,无需我助你,从仙门禁地应该能更容易找到天柱,”宗洲说话之时,眼睛忽然红光瘆人,“光明啊,真是刺眼得很。”
凌浅看着这人。
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人难以压制魔族面相的脸,一言不发。
宗洲也在看着他,尽全力地克制着魔气,用着力所能及最柔和的眼神看着他。
这静态,变化就在一瞬。
凌浅扯下自己束腰的雪白柔纱,轻轻缠绕到宗洲的面上,用来遮挡住那所谓“刺眼的光明”。
他的举动突然,可宗洲全无本能抗拒的姿态,由着他调整,直到他系了个好看的结,满意为止。
宗洲自他垫脚遮眼,再到扶住他双臂,弯腰配合,不可谓不细致。
“好了吗?”宗洲问着话,又替他缠了条五彩宝石的细链子在腰上,勾了勾,确认勒不着肚子。
凌浅双手捧着心上人的脸,细心又检查了一遍白纱,道:“这纱轻便,可是个能隔绝灵力但不影响视物的好宝贝,我用这个在魔花之渊束腹是为防止魔气冲撞了孩子。”
他将手在宗洲眼前晃了晃,“你能看见我的手吗?”
“能的。”宗洲捉住他的手捏在自己手里。
凌浅又问道:“还会觉得仙门灵光刺眼吗?”
“小浅,宝贝。”宗洲揉了揉他的发顶,深情地唤了唤。
“我是好认真的在问你呢。”凌浅满目关切。
他当初在逍遥宫,眼盲之时用的白绸,为的是在试探檀乐时,不让对方瞧清自己的眼神。
可也正是因为亲身试过,才知道能够视物,更觉自在。
他有心待人好,可这人,却半晌不将用上的感受,说与他知。
“小浅,我以为你会因为我待你不如先前,有些气恼的,”宗洲语气略有些无奈,“我已是人间魔修巅峰,可谓是半魔之躯了,来到这天族圣地,真是……”
凌浅很机灵地接了话:“真是一感受到仙道有意压制,就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比之在魔渊,更加魔心难抑了。”
“你也会受到些影响的。”宗洲话音渐轻。
凌浅一笑灿烂道:“当然会,我乃仙门之人,越是接近天柱,越是会被激起浩然正气,瞧见魔族,只会越看越生厌。”
宗洲掐紧他的手臂,“可你……”
凌浅倏然双臂搂紧宗洲的腰身,“可我就是瞧你欢喜,全无厌憎之感,哪怕你是天魔降临,我也一样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