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梦”除夕前夜
“小全子，你怎么看？”
“哎呦，回陛下，奴才怎敢妄议二皇子。”
趴在地下，不敢去看姜王的脸色。
“有什么不敢的，算盘打得连你都听得见了。他平日里怎么亲近老大都没什么大事，可这次居然为了那个女子来求朕。她还真是有本事，把朕的两个儿子”
小全子哪敢接茬，二皇子心狠手辣是宫中皆知的，只是对姜宸有所不同罢了。他今天要是敢在陛下面前说句他的不是，明天指不定伤哪儿
“奴才愚钝，陛下拿主意就好。”
“哼，如果再让我知道他为她做什么疯事，就该像老大一般了”
饶是小全子再笨也该知道，眼前这位多疑的帝王，对姜宁产生了不满。但是却把罪魁祸首轻拿轻放，明显是在忌惮着什么。
报信的黑鸽自由翱翔在夜空中，没有不长眼的人去拦下来。黑鸽落在东宫院中，新来的小厨娘偶见这么一漂亮的鸽子不拿来给殿下炖汤喝，可惜了。提着裙摆就要去捉它，黑鸽呆呆站在鸟笼上，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就在小厨娘快抓住它的时候，一道白色的影子出现。看清来人，小厨娘羞愧的收回手。
“朱凭大人。”
“这没你的事了，走吧。”不动声色的把绳子往前移，隔绝了小厨娘望黑鸽的视线。
小厨娘偏头还想看看黑鸽，“咳！”被吓走了。
朱凭背着一只手，上前抓着黑鸽往殿内走去。殿内的姜宸在火盆旁“看书”，待到朱凭进去顺带关上殿门，他的书才放下。
殿下出奇的关爱属下，这不，两人一手交鸽一手交茶。
信中所言，暗中保护青晏的一行人根本无用武之地。什么麻烦都是她自己解决的，看着她吸风饮露的几天几人是很想出手帮助的，又在想到主子的吩咐放弃了。姜宸也从信中知道，青晏会武，不是什么只会皮毛的弱学生。
还提到，在到北夷雪脚时，几人亲眼看着青晏姑娘进入雪顶。他们想跟上去，却被一种无形的东西弹开，再次见到青晏姑娘的时候她一身是血地躺在消失的地方。
几人忙把昏迷的青晏抬回锆京。（对此，青晏以为是昏迷后司命送的）
姜宸：“朱凭，快到除夕了。”语气那叫一个沧桑。
朱凭：“是的殿下，明晚就是除夕夜。”
不自觉地望向窗外，厚厚的宫墙外是热闹有香火气的人间。明明声音很嘈杂，可是有了它们一切就好像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
他突然好想见见这热闹，站了起来。
“朱凭，备车。”
“殿下要出去？寒冬腊月的，身子弱的人是不能出去的。”
“那我记得南墙那边有个狗洞。”
“呃，殿下，这不合适。您是何等尊贵的身份，怎么能和二虎一样钻狗洞呢。”
“你不想出去吗？”
“这么些年，属下都快习惯了”
最后朱凭妥协了，二人装着一般商人的着装从狗洞出东宫。看着太子殿下如此利索不做作钻狗洞的朱凭，第一次产生了自己比殿下还要娇贵的错觉。没来的想，就感觉自己屁股中了一脚，随后身体不由控制地钻出了狗洞。
朱凭：这力度
“凭儿，愣着干什么，跟上啊！”
朱凭整理了自己的衣裳，看见自己的衣裳是深色不易见那脚印，才放心。
“闻涧！你不守着北疆回来干嘛，还有我说过了咱俩一样大。别成天占我便宜！”
“我这不是有好消息，带回来了，想亲自回来向殿下禀报。”
“所以，就把你妹一个人扔北疆了？”
“话是这么说、”
“你们俩，贫完了吗。合家团圆的日子，你们也不想蹲水牢吧？”
“好嘞”异口同声。
于是街上就见三个戴着奇丑面具的男人，在人群中算格外亮眼的。
在注意到三人好像很引人注目时，朱凭在自家殿下的眼神示意下去了一个小摊。摊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面具，不过都是美丽的，像他们戴的奇丑那种，还是没有的。
“公子，看看面具啊。每一只都是我弟弟亲手做的。很好看的，来几个吧。”
摊主是一个窈窕的姑娘，戴着一个孔雀羽面具。面具很精致，在无数灯火的照耀下闪着神秘的色彩，女孩笑眼弯弯。
一时间，朱凭看入迷了。直到闻涧也找过来，“买个面具磨磨蹭蹭的。”
他回过神来，“奥，那个可以把你戴的这个面具卖给我们吗？”
女孩疑问的抬头，直视朱凭的眼睛。两秒之后，她露出了为难之色。
朱凭想说，要不算了。谁知闻涧从袖子里掏出几锭金子，“开个价吧？”何其财大气粗。
同样的，在朱凭以为女孩不会同意时，女孩笑嘻嘻的揭下面具。露出一张黑羽面具，是不知名的鸟类。
“既如此，四千两，如何？”
朱凭刚想拦，就见闻涧从胸口摸出一打银票。少女皱眉，“黄金。”
朱凭：“兄弟，冷静。不值当，不就是一个面具。”
闻涧抚开他抱着他的手，从腰带拿出一枚小印章。扔给摊主，摊主很轻松的接住了。
“那不是、”北疆暗卫头头的身份印章吗！我的个神嘞，这么草率。“你施了什么妖法？”
摊主身形一顿，笑着收摊了。
闻涧带着四个面具回到姜宸身边，姜宸望了一眼他怀中的面具，再对比自己戴着的据说是朱凭高价从宫外买的面具。果断摘下，戴上闻涧带回来的面具。
三人开始逛了起来，除了闻涧有经验，这俩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迎接这扑面而来的热闹。
人潮拥挤中，不知是不是天意使然，闻涧、朱凭和姜宸走散了。
灯火阑珊处有一个青色的纱衣女子，只瞧着背影都让人心动。但是灯火辉映之下又显得她很渺茫，好像下一瞬间就会飞走。姜宸慢慢走过去，女孩还是听见了背后的动静，转过身来。
她也戴着面具，是一个青羽面具，今年好像很多戴鸟羽面具的人。
少女看了他，轻笑着，手里拿着一盏蓝色的花灯。花灯很漂亮，看得出是稀少物件，脚旁还有一盏，一模一样的花灯，他没见过却觉得熟悉。
“这位小公子，小女子等你很久了。呐”她把花灯递给姜宸，他不由自主接过来。
女子的低语都像是有别样的魔力，他好像无法拒绝她。
她慢慢地和她牵在一起，姜宸在少女欢快奔跑之时瞥见了她面具之下的容颜，是青晏啊自己刚来之时她很热情，熟络地冲她笑，可见是约了人的。约了谁？还是男子，想到这他有些吃昧。
原来你竟和别人那么熟捻，这一刻无数个烦恼的瞬间的情绪积攒在一起，他被这夜色灌醉了。醉得不想松开，这只温暖的手。
“你看这个怎么样，嗯，是不是比上次挑的好多了。”
“试试糖葫芦，你不能总吃酸的吧，为什么这么喜欢酸味。”
“我就喜欢杏干还有芒果！”
“你怎么跑那么快，我都跟不上了。小心我回山里揍你。”
“这些有什么好看的，上次给你看的书都看完了？”
“进步是不小。”
“我亲手下厨做的小糕点，怎么样没吃过吧，这叫蛋糕，软软的，就像你的头发一样。”
两人一起下厨、一起听折子戏、逛街、放河灯、挂许愿条，放烟花，在河边吹风做尽了好玩的事。就好像在弥补什么，到后半夜他越来越看不清她了。
“殿下，殿下！醒醒。”朱凭提着灯叫醒姜宸。
姜宸醒来，恍恍惚惚，稍微动了一下，脚边的酒瓶滚到别处。他揉揉头，不胜酒力的他嘴里还没什么酒气就醉倒了。
“把本殿叫醒作何？”
“殿下，你忘了？您昨日叫我准备准备今日去逛夜市，除夕夜前一天的夜市很热闹。您说想去看看，怎么醉倒在院子里。夜市就快开始了”
“你说什么？”
“逛夜市啊。”
“哦，走吧。”
“殿下，怎么停下了？”
“闻涧回来了吗？”
朱凭疑惑道：“没有啊，殿下您不是让他盯着北疆诸国的动向。只是一个除夕，他哪会千里迢迢回来。”
“是么”
“回去吧。”
朱凭银子都准备了一大袋，准备好好逛逛的，听说逛夜市花钱多，结果他说不去了。朱凭能忍？
“多嘴去水牢”
“”是的他能忍。
东宫没有如其他宫一样张灯结彩，就连除夕夜宴，都是早早回来。东宫又冷清了一年啊
【用这十年寿命值吗，你本来寿数就短。】
【左右都会离开，还他一个美梦罢。】
【你要不是为了命簿，舍得这么冷落他？我上次回仙界查到些东西】
【想要我好好完成轮转，就别多嘴】
司命：又是别多嘴，这不天生一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