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常欢透过后视镜的瞪了一眼张时凯，张时凯识趣的闭上嘴。
“谁说我没钱啦。”康泽抻着脖子，势必要捍卫自己“富二代”的尊严，事实上这几年他家渐渐入不敷出，他还是虚张声势道：“你打算出多少钱？”
张时凯随口说：“至少一人一百万吧”
“什么？四百万？你开什么小店要四百万？”康泽吓了一跳，他的小金库还真没有这么多，他眼珠子一转，心想张时凯的小金库怕也不定有这么多，他试探着问，“你有一百万吗？”。
“没有。”张时凯诚实回答。
康泽像抓准了救命的稻草立马抓住痛脚就回他：“那你还要四百万的店！”言外之意就是，你自己都没钱还好意思埋汰我。
“我没有，我老子有啊，随随便便拿点，一百万轻轻松松。”张时凯对康泽这种老实巴交的孩子他多说两句就胸闷。
“你爸给你吗？”康泽问。
张时凯还是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他嫌康泽太白痴，“算了，不说这个了，常欢，你暑假去你爸公司实习不？”
“要，不过趁着这几天还能休几天。”顿了一下，常欢注意着张时凯的脸色，说，“前段时间我在高尔夫球场碰到你爸了。”
“和那女人一起的吧。”张时凯透过后视镜和常欢对视。
康泽神情紧张的竖起耳朵。
“嗯，她怀孕了，还算有本事。”常欢说，张时凯的父亲带着“外面的女人”招摇过市，识时务的人已经改口称呼那女人为“张太太”。
原本是圈里茶余饭后的谈资，可落到朋友身上没办法一笑而过，尤其是最近张时凯他爸还将自己手中的原始股分了些给那女人，可想绝不是玩玩而已的场面做戏。
“早就知道了。”张时凯露出一丝苦笑，吊儿郎当的面具下充斥着愤怒、不堪，“我爸这身体素质好吧？四、五十还能生呢。”
康泽说：“你就任由着那女人生下孩子和你分享家产？”
去年他爸给那女人买房子时，张时凯闹也闹了，还拿刀指着他爸，但再怎么说也只是十七岁的孩子，他做不出大义灭亲的事儿，也就没大人拿他当回事。
“那能怎么着？老的不省心，小的也不省心，这事，得这么去想，有人替我妈伺候我爸，省的我操心，那女人也就现在敢狐假虎威，她要是老实点，我还能容她。要是想跟我抢位置，等张家易主了，我第一个就收拾她以及她的小野种。”张时凯刻意强调“我”字，像是在宣誓主权。
康泽急着宽慰朋友，慌不择言，“这种婚外情不受法律保护的，她要敢拎不清，擅长离婚官司的律师，我爸事务所多的是。”
常欢缓缓开口道：“家丑闹到满城风雨惹得自己身子都是狐狸味儿，要想利益最大化的处理方式是从那孩子下手，趁着孩子还没生下来解决掉。婚外情是不受保护，孩子是同样享受继承权。要是没有指定继承，按法定继承下来那女人肚子的种分的都是凯子的钱。法律是最基本的道德，你要跟道德败坏的人讲法？”
“你这是要我做掉孩子？我这于心不忍呢。”张时凯怂了。
“那就生下来，你比他大十八岁，等你接手广盛的时候你爸也老了，到时候还不是你想怎么弄就怎么样。”
常欢分析的头头是道，正好和张时凯想的不谋而合，“哎呀，我还得继续讨好着我老爹啊，这看人脸色的日子难熬啊。”
康泽插不上话。
张时凯说：“亏你爸还是那么有名的大律师呢。你这都不知道。”
康泽问：“那你爸要是真打算分家产呢？”
张时凯郑重的对常欢说：“常欢，到时候你会帮我，对不对。”
常欢皱着眉，康泽也期待的看向他，他从不轻易做出承诺，常欢看了一眼康泽，想了想，“再说吧。”
张时凯如释重负的笑了，常氏集团的帮忙会让他的家产之战稳操胜券。
康泽仗义地说：“我会帮你的。”
“哈哈，有你们两个我夫复何求啊。”张时凯大笑道。
“我是说真的，要是你需要我，你就喊我一声，二十四小时以内，天南地北我都赶过来给你出气。”康泽说。
“钱上面的事情有什么气不气的，她就是要钱，你发在再多气她也不会当回事，要想真正解决问题，还得从根本上去下手。”
康泽小声道：“常欢你吓到我了。”
张时凯嬉皮笑脸地说：“常总，你吓到我们可爱的小泽泽了。”
康泽听出话里的嘲讽，怒骂道：“去你的，是社会太险恶了。”
张时凯哈哈大笑，又转而认真，“阿泽，你放心，社会险恶有我呢，天塌了我给你顶着。”
常欢脸色一变。
这小子不对劲？
康泽颇为感动：“我就知道凯哥最靠得住了，我要把你升级为我的a级朋友，地位排名1。”
“那我呢？”常欢醋意满满。
康泽拿话逗他：“你嘛，勉强算并列第二吧。”
“嘿哟，还并列，说说看都并了谁？”张时凯饶有兴趣地问。
“就常欢和路阳啊。”
“呵，我才并列第二啊？”常欢腾出一双手掐着康泽的脸颊子问，“也太没良心了吧，今天下午你还说我好呢，你个小没良心的，转眼就忘了。”
“嘿嘿，那都并列第一，你们都是我的no1。”康泽揉着小脸颊献媚道。
“那不成，都第一算怎么回事啊，别忘了，你前两天还吃了我一顿火锅呢，这火锅的情谊不能比包的情谊轻吧？”张时凯抬手就去薅康泽头发。
“别弄我头发，这是吹了好久的呢！”
“你这都抹了啥啊，油滋滋的，忒恶心了吧。”张时凯摆弄着手指，皱眉道。
“发蜡，很贵的，一百多一盒呢，我可先说好，你刚薅的那些起码值五块，必须赔啊。”
“你们什么时候一起吃的火锅？”常欢不爽道，怎么又不叫我。
“臭凯子，赔我五块钱！”康泽还在和张时凯吵吵。
常欢：“”
两人就五块钱的赔偿问题在车上一路闹到酒吧门口，常欢早屡见不鲜了。
几人站在门口又给路阳打了电话，路阳已经到了，正被小女生们缠着瞎聊，正好解围。
四人一见面，康泽率先跑过去，扭着身子孔雀开屏似的炫耀新包，生怕路阳大晚上的看不清。
他越是炫耀，跟在后头的常欢心情越好。
路阳手脚都长得比人体模特的好看，他喜欢名牌，尤其钟爱法国品牌，不说话的时候往那一站，浑身透着“不可亵渎”的骄傲。
康泽显摆新包时，路阳双手插兜，只看一眼就认出是vip内购的新款，国内应该是没有，“嗯，挺好。”
“嘿嘿，常欢送我的。”康泽丝毫没注意到常欢送他的包会给他们四人的小友谊掀起多大的风浪，满心思就想着炫耀，他把对张时凯说的话再照着路阳说一次，“这包是邮差包，你看这袋子。”
路阳对康导购的介绍毫无兴趣，“打住，谁送的？”
“常欢啊，嘿嘿，好几万呢。”康泽继续得瑟。
“常总，人家的呢？”路阳冲着常欢阴阳怪气道。
还不等常欢开口，张时凯酸溜溜撞了撞路阳的胳膊，“常总专门送康泽的，我们俩都没有，太伤我心了。什么时候把你家的专家啊教授啊带上好好给常总检查检查心脏，看看他这心到底是不是偏着长的。”
常欢礼貌的笑笑，脸上写着四个大字：“你奈我何”
“买，我给你们买。”康泽怪自己太得瑟，害得常欢背负偏心骂名。
“买什么啊，你钱多没处使了。”常欢拎着康泽的衣领子，拉着他挤进拥挤的人群，往店里走去。
康泽感觉常欢今晚心情不错。
路阳和张时凯也随后进了酒吧，酒吧里镭射灯刺眼，闪得康泽的眼花缭乱，服务员带着他们七绕八拐到一处卡座，位置对着舞池，是全场的正中央。
四人坐好就开始点酒，常欢看着单子，俨然一副东家做派，“喝什么？啤的还是洋的？”
康泽拍拍自己的妙蛙种子钱包，大手一挥、豪气冲天，“今儿康哥请客，大胆地点。”
“哟——大手笔哦？”路阳接过酒水单，意思意思的问了一下，“你们喝什么啊？”
常欢说：“啤酒就行。”
路阳说：“那就先来个套餐。”
张时凯说：“也行，多点下酒菜。”
“我就喝上次那个吧，一打也行。”康泽歪着头冲着路阳眨眼睛，等着他点单。
路阳不明白他的‘上次’是啥：“什么？”
“就上次那个啊。”
张时凯摸摸下巴：“三得利？”
“不是。”
张时凯咂舌，又说：“雪花？”
“不是！！”
张时凯来了兴致，势必要一猜到底：“粉槟？”
康泽急了，“不是，就上次，上一次聚会那个，你们都在啊，我喝了好几只那个。”
“总不能是桃花酿吧？”张时凯搜肠刮肚才把日子往前推了一年，琢磨出去年他们在粤菜店喝的‘饮料’。
“哎哟，不是！”康泽急得腮帮子都红了。
“persiancat。”常欢原本打算等着张时凯慢慢猜，顺便看看康泽有没有和张时凯他不知道的“上一次聚会”，越猜不到他越满意，要是康泽还背着他和张时凯见过面，他会连着张时凯和路阳一快收拾了，等到康泽急了，他才对张时凯慢慢悠悠的提醒道，“上次在亚龙湾喝的那个。”
康泽激动地点头，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懂我！”
亚龙湾都是高一的去的了，怎么都算不着“上次”，张时凯闷声道：“你的‘上一次’太久远了。”
猜谜游戏后，路阳继续点单：“persiancat要一打吗？”
“额，也行吧。”反正不含酒精也喝不醉，康泽说，“多来点也行。”
“再开个香槟庆祝我们高考结束。”常欢提议。
“行，来个套餐、两瓶唐培里侬，还有一打persiancat。”路阳把酒水单还给服务员。
“persiancat是什么？波斯猫？”张时凯不解的问康泽，康泽抿着嘴唇不作答。
“张少，persiancat是调制鸡尾酒。”服务员说。
张时凯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