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徐氏讨打
陈冬生深深叹了一口气,他这辈子欠吕静的,怎么都还不清了。
但是努努力,等自己到七老八十,欠的那十六两银子应该能还清。
只要娘子在,家就在,人也就有希望了。
正当陈冬生努力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的时候,一句“天杀”,把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门口正要驾马车走的大夫听见声音,悄悄的给药童使眼色,几人又进了院子。
看八卦走不走?
走!
陈老大正打算带着隔壁村的大夫去家里坐牛车,才离开没两步,就听见他娘的一声吼,又止住了脚步,急忙赶了过去。
她又想干嘛?
凌秋月眼睛转了转,跟着众人往声音怒吼的地方走去,她都好久没见徐氏了呢,这可是她的老故人呐。
王大娘听村里人说凌秋月回来之后,已经迫不及待想通过拉家常,拉近两人关系了,刚赶到陈冬生家,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徐氏拿着烧火棍打毛蛋,毛蛋紧紧咬着徐氏的耳朵自然不松口,徐氏痛的嚎叫着,对一个五岁的孩子也下了死手,她拿着棍子就往毛蛋头上砸。
“啧啧,我的天,快把毛蛋抱下。”王大娘大叫着。
“住手!”陈冬生看着徐氏拿着那么粗的棒击打着孩子的头部,大惊失色。
毛蛋一边忍受着疼痛,一边用自己的牙紧紧咬着,他感觉到棍子一下比一下重,看见人都来了,便使劲从徐氏耳朵上撕下一口。
“呸。”他把刚咬掉的耳朵吐在地下,恶狠狠的说,“叫你欺负我姐姐,等我长大以后要杀了你。”
在场的人看见这一幕,皆是一愣。
“啊啊啊。”徐氏无法忍受自己耳朵被咬下来了,拿着烧火棍使劲向毛蛋头上砸去。
陈冬生立马上前将徐氏推倒,抢回了毛蛋。
毛蛋头上被砸的全是血,他一直忍住没哭,直到看见陈冬生来了,才憋不住哭了起来,“姐…姐夫”
陈冬生心疼的抱着孩子,赶紧递给大夫看。
“你看看孩子,秋月,你看看。”
凌秋月长舒一口气,这小孩可真让自己得劲儿,舒服了,再多灵泉都没事,她又续了一瓶灵泉,从陈冬生的手上接过孩子。
给孩子喂了半瓶,在他的伤口上撒了半瓶,估摸着伤口快好了,便悄悄在毛蛋耳边说,“聪明宝宝,装睡。”
毛蛋本来还哭的不能自已,但忽然感觉头上不痛了,便听着凌秋月的话,躺在她肩上,边哭睡着了,这个姐姐身上好香,戴着好舒服。
“三哥,我给他喝了水,没事儿了。”凌秋月悄悄告诉陈冬生毛蛋没事。
陈冬生终于卸下一口气,这一卸整个人直接晕了,陈老大看见连忙把他扶回屋里。
凌秋月对刚刚赶来的王大娘和各位大夫、村民哭着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我这婆婆到了哪家,哪家都倒霉啊,毛蛋才这么大,就被打成这样,弟妹的孩子掉了,小叔子也累倒了。”
村民哪里能不知道吕静家发生了什么事呢?只是悄悄讨论,哪比看到案发现场更加直击心灵呢。
徐氏掉了一只耳朵,在不断的哀嚎,陈冬生一个160斤的男人推她那一下,力气也不轻。
“天哪,我这过的什么日子啊。”徐氏嚎啕大哭,她是真觉得心碎。
凌秋月抱着满头是血的毛蛋,不嫌弃的拿自己帕子给轻轻擦擦眼睛,水混着血,看着恐怖非常,但她知道他是个乖小孩。
仔细想想肯定是毛蛋,想去找徐氏报仇,才引发的这场闹剧,但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徐氏恶名在外,还这样打别人小孩,她就是不占理的。
即使耳朵掉了,别人也会认为是她先去打的毛蛋,然后自讨苦吃。
突然,凌秋月感觉到自己的手镯热了起来了,莫非是又要升级了?
大概是村民脸上同情的表情太明显。
孔氏无奈的只能把所有村民请出去,凌秋月看毛蛋正鬼机灵的睁了一只眼,只能笑着将他带到屋里,给他洗洗头。
所有的大夫又被重新请回了里屋,于是和陈冬生只有一间房,这些天,吕氏生病,陈冬生都是拿两个桌子拼到一起睡的。
“不是,只是太过疲劳,休息休息就好了。”大夫说完也摆摆手,没有收钱。
陈老大感激的拱拱手。
“那外面那个老妇人可需诊治?”
陈老大沉默了两秒,“耳朵掉了,也不能接上,家里已经没钱了。”
大夫听懂了陈老大的潜台词,就说治任何人都可以借钱,但是治她没钱。
也是,这人治了不是白白浪费银子吗?
“好,那我们先回去了。”
陈老大点点头,先和大夫一直出了门去,自己再去送邻村大夫。
一打开门,哇,好多人,全贴在他三弟门上听笑话呢。
村民看见他出来了尴尬一笑,都纷纷往家里走。
陈老大长舒一口气,算了,也不是第一次这么丢人了,习惯就好。
“这边请。”陈老大低头弯腰的将大夫请了出去,三弟这里有孔氏看着,自己倒也不着急。
凌秋月将孩子交给了孔氏照顾,自己去了院子里,看着院子里没人,只有一个在哀嚎的孔氏时,忍不住笑了。
“贱女人,你笑什么?”徐氏都狠狠的说,还想要掐凌秋月。
天知道,她听见道长说凌秋月没换人的时候,心里的恐惧全部变成了这段时间的怨气,一个被人按住的小蹄子,还能翻上了天?
凌秋月看着徐氏飞快的爬起,想要过来掐自己,嘴巴咧的更大了,看见她飞扑过来,凌秋月一脚就踹到了她的胸口。
那一脚用了十足的力,徐氏像皮球一样飞了起来,砸到了地上。
之前锤的那几拳腰伤养好了,不知道这次又得养多少天呢?
孔氏在屋里被这声音给吓到了,她偷偷溜出去一看,发现是凌秋月站着,徐氏已经飞出三米外了。
低头思考了一下,最终没有说什么,又走了进去,吕静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便问了一句,“嫂子,外面是什么声音?”
孔氏摇了摇头,拿起木勺摇了勺粥喂给吕静,“没什么,吃吧,不用管了,有人替你报仇呢。”
吕静藏在被子里的手暗暗握紧,然后又慢慢松开。
等自己养好再说。
凌秋月看见想疯狗一样的徐氏还想再打她一顿,但怕把人打死了,于是,用脚在徐氏的手掌上碾了碾,意犹未尽的进去了。
其实捏死徐氏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只是她不知道做了杀人的事对空间有没有影响,所以还不便轻易出手。
徐氏趴在地上疼得颤抖,她养的儿子,她养的好儿子,如今都成了别的女人的狗了。
秋生啊,快回来吧!娘坚持不住了。
凌秋月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便想着先回家去吃饭,新房建造好了,自己还得去县城买些东西来布置新家呢。
与孔氏、吕静告别后,她就骑上了小白飞奔回家,顺便去铁匠铺子里定做了两个大锅,去木匠铺子里订了一批红木家具和新床。
至于做炕这件事,她没想过,虽然炕很舒服,但是没有人可以烧炕啊,反正她不会。
凌秋月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过些天就等新房入住了,这时,凌老爷过来了。
“月儿,房子收拾好了吗?”
凌秋月一脸疑惑,平时什么都不管的便宜爹,怎么开始问自己房子的事了?
“已经收拾好了,我过些天买些东西就可以住了。”
“有什么事吗,爹?”
凌老爷听见这回复后,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就说,“这是你的家,理论上你住多久都行,只是你们兄妹二人还是离远些比较好,你哥哥今年得考举人了。”
凌秋月还以为怎么了呢?原来是这老家伙担心自己影响了凌淮竹考试。
“好的,爹,过些天我就搬回去了。”凌秋月一脸真挚的说道。
说实话,这凌老爷的忧虑也并非全无道理,自己要是天天和凌秋月处下去,爱上这个优秀的男人,还真有可能。
长的帅,又有钱,人品又好,这要去哪里找?
凌老爷看着凌秋月随便就答应了,他原以为按照女儿的性格,还会挣扎一番,也是,都是当娘的人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幼稚的小女孩了。
“爹也没什么意思,其实你住哪里,只要住的舒服就好。”凌老爷又照例说了点场面话。
凌秋月歪嘴一笑,挑了下眉,“那我不去了?”
凌老爷咳嗽两声,不接话了,站起身来对凌秋月说,“这两天天气寒冷,多穿点衣服。”
说着就走了,只留下一阵暖风吹到凌秋月脸庞。
“呵呵。”凌秋月低声一笑,看着空中的皎皎明月,忍不住的想起了她的家人和朋友。
是啊,这天,确实有点冷了。
凌秋月饮下一杯酒水,垂下眼眸,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