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牙行
等凌秋月到了胭脂铺，发现五六个奴仆在卖力擦拭着铺子里的柜台和墙上的货架，前面一共大概三十平米的样子，后面是可以制作东西的作坊后院，最后面还有两个房间可以住人，一个小的储物间。
这个铺子位置处于东西市交界之处的繁华地带，古时候讲一个铺子可以养三代，可尹氏为了自己却早早关了这个铺子，凌秋月不由得感动起来。
“好端端的，何故这样看着我。”尹氏看见凌秋月的眼神，调笑的说。
“娘对我真好。”凌秋月跑过来搂着尹氏。
“那是自然。”尹氏扬了扬眉毛。
“夫人，铺子打扫得差不多了，这是钥匙。”一个仆人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月儿，这钥匙你拿着吧。”
一个仆人拿来了一个小筐子，里面装着一些剩下的胭脂水粉什么的。
凌秋月拿过来端详了一会儿，发现这些胭脂扣有的是用木头做的，还有用瓷器做的。
凌秋月接过钥匙，“娘，你知道哪里有雇人的地方吗？
“你想好要做什么了？”
“是，我还是打算开胭脂铺子，但我有了更好的想法。”
“那我们去牙行看看。”尹氏先带着凌秋月去了西市的牙行。
“夫人，人都在这了。”
一个女人谄媚的跑过来，她就是人牙子。
面前一排排全是即将被买卖的人口，脚上戴着脚链，男女老少皆有之。
“我想给一个胭脂铺子招人手，不知有没有人接触过这方面。”
众人纷纷摇头。
“哪有谁觉得自己口才好，可以卖胭脂。”
一个十几岁小孩犹犹豫豫的走了出来，“我可以卖东西。”
凌秋月转头看向了旁边的人牙子，人牙子赶紧弯腰。
“娘子不知，这人是家里犯了事，便被发卖了，倒是身世清白。”
凌秋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其实不想要这种没成婚的，未来还涉及到要不要给他娶老婆，太过麻烦。
“夫人，我是有把子力气在的，什么都可以做。”少年看见凌秋月没有看自己，十分着急，他从面相上看便觉得这个主人错不了，何况人家已经明说了胭脂铺要人。
“你别急，我先看看别人。”凌秋月慢条斯理的说出这句话。
少年不好意思的闹了个大红脸，凌秋月看着也很无奈，不知这少年以前家里怎么养的，身处奴籍，却仍是这副不怕虎的牛犊样子。
人牙子狠狠瞪了一眼刚刚还大声说话的少年，少年仿佛害怕了，嘴里呐呐的说不出声。
“女人里面有没有卖过东西的。”
众人皆摇头，凌秋月一阵无语，莫非是自己问话方式有问题？
她转头看向人牙子，人牙子用手指了指一个40多岁的妇人。
“这个女子之前伺候主家，对胭脂水粉颇有心得，即使不用在铺子里做个粗使婆子也是好的，只不过她们家还有个坡脚的男人，那男人会驾马车，懂些木工活计，咱家也是心善的看不得小两口分离…”
凌秋月一听估计是这男的卖不出去了，这人牙子当自己是冤大头了。
“我买人是干活的，你给我一个坡脚的男人能做什么，真是有碍观瞻。”
人牙子赶紧连忙解释，凌秋月说：“好了好了，我看着女子不错，这男的我是不想要的。”
“小姐呐，凌府和我也是经常打交道的，这娘子和那男子给你算十二两如何？”
凌秋月到不觉得贵，思考着什么都没说。
“夫人要不在看看那个男人。”人牙子没等凌秋月开口就给身边人使了眼色，一个坡脚的男人跌跌撞撞被推了进来。
“夫人，买了这夫妻俩吧，也给铺子图个吉利。”
“老实说，他来了也无车可驾，你把他卖给我，除了多吃我们家饭，还能做什么？”凌秋月一脸不耐烦。
人牙子不知道说什么了，可是这男的又不能不卖，这腿已经让自己打断了，谁会买断腿的劳壮力？
“夫人，要不这三人你都要了，我给你算十五两。”人贩子咬咬牙确定了最终价格。
凌秋月看见一个十几岁的女子也眼巴巴的望着那个少年，便问了下那个女孩的价格。
“夫人，这女子是和妹妹一起被卖了来的，今年13岁，她妹妹今年8岁”
凌秋月还想着做了化妆品后，培养几个化妆师，这年龄正好合适。
“加上这两个，我知道女孩不值钱，也做不了力气活，凭这模样，你可别给我高要。”
“二十二两银子，实在是不能再少了，如今不是荒年，这人的价格确实高。”
“行吧，交易愉快。”凌秋月微微一笑，其实她觉得还能在压。
人牙子心里都快吐血了。
新买的下人，被其它仆人已经带去胭脂铺和采买吃穿住行的一些基础东西。
路上，凌秋月和尹氏坐在马车上，分别又采买了一些制作东西用的盆子和磨子、石钵等。
“青瓷轩的东西确实不错。”凌秋月看着玲琅满目的瓷器，只觉得钱包空空。
“那是自然。”掌柜就候在一旁，他以为是凌家要买什么名贵摆件。
“我想要一批胭脂盒子，就用这种普通的就行，大概定五十个便可，宽的水粉盒子也定五十个便可。”凌秋月指了指柜台上的胭脂盒子。
“好的，那便先付200文定金，然后我们送货上门然后再付尾金。”
掌柜拱拱手，这单生意就算成交了。
接着凌秋月又买不停蹄的去木工那里订做了木头和竹子做的便宜胭脂水粉盒子，同样送到店铺。
凌秋月又找人订做了牌匾，店铺名为莘妆阁。
回到店铺里，店铺里新买的人急忙迎了上去。
几人一同跪下，坡子拉着那个妇人说：“谢谢小姐的救命之恩。”
少年也连忙说道：“夫人肯给我们一个安身之地。”
那对姐妹也开口道谢，并且请求夫人赐名。
凌秋月用手指着一个一个给赐了名，“你叫凌令毅，毅力的毅。”凌秋月指着那个瘸了腿的男人。
“你叫凌令洱，三点水的洱。”凌秋月指着少年。
剩下的女子按年龄大小分别叫“凌灵姒、凌灵舞、凌灵柳。”
在场的人一听，哦，原来是给了自己一个编号，不过这样也好记出，外出也有书面名。
凌秋月又问了一些具体的问题，原来瘸子的腿是牙行人打的，因为他和妻子分离，便偷偷往回跑，被主人发现又送回给牙行，牙行只能将他和那个妇人一起卖，少男和少女是同村，少男希望将自己卖出去，以后在主人面前表现好，主人可以把那两个女子买回来，这些人也算有情有义。
“后面有两间房，大的房间给女人住，小的房间给男人住，每个月我给你们280文，出力最多的人再奖励50文，如果销量好的话，月钱还会上涨的”
一般人在县城做一月工也就400文左右，买这些奴仆还给他们做工钱，还包吃住，凌秋月自问已经够大方了，何况她给的价格还是参考了凌府给下人月供的钱。
“这些就够了，夫人对我们真好，不仅给我们新衣服还给我们月钱。”
凌秋月的笑了笑，没说话，摸了摸灵柳的头。
凌秋月，带着一行人去了后院，拿出了自己今天买的一袋米和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