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及时雨
犀牛很狂，却也阻挡不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所有丧尸。
何况人类丧尸对它们两个来说就是小不点，踩人远没有砸车好玩。
燃烧的车辆被顶撞得零件漫天飞舞，人类丧尸也循着血腥味找到那辆红色的混动suv。
有丧尸爬进去，没见到活人，也要伸出舌头在车座位上舔舐鲜血，咬破沾有血迹的座椅真皮吞下去。
在扛着老陈安全转移的路上，还有斑驳的星点血迹，丧尸沿着又找到陆启和老陈躲藏的废弃汽车。
赌运的时候到了。
车里，陆启的手紧握scar不动，眼看丧尸绕着车辆走动。
他们灵敏的嗅觉在极力捕捉空气中的丝缕血腥味，主要是集中在车的底部。
汽油混合鲜血，从车的门缝流出来，在车底汇聚成一个洼坑，然后汽油挥发掉，留下稀释过的人血。
“吼哇，吼哇……”
丧尸趴在车上拍打，在试探里面是否有装死的人类。
强烈的汽油味也刺激得他们很不好受，嗅觉越是灵敏的生物，越是不愿接近这辆废弃的汽车。
坐在车里的陆启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的直视前方，保持眼球不动，因为死人的眼球就是不会动的。
然后用眼角的余光时刻注意车窗外丧尸的动静，忐忑不安中，时间缓慢流逝，令他如坐针毡。
还好，倒的汽油量够多，味道太冲，丧尸都难以忍受，有一个丧尸趴在地上去舔稀释溶化开的血，都气得吐了出来。
几分钟后，丧尸们悻悻地离开了，就此之后，也再没有丧尸靠近。
“以后要还遇到这种情况，也可以试试用汽油掩盖体味。”陆启记下了今天发生的一切，用汽油淋身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以后还真不一定有条件和勇气再试。
一直到后半夜，周围才算安静下去，偶有汽车燃烧的爆裂声响起。
“真疼呀。”紧张地度过几个小时，体内各种激素的抑制作用退散掉后，陆启不得不清醒面对伤口带来的痛感。
suv被犀牛蹂躏翻滚时，他和老陈在车里不受控制乱甩乱撞，头部和身上留下不同程度的伤。
有时候最疼的，不是流血的外在伤口，而是跌撞出来的瘀肿挫伤，轻轻碰一下就能疼得龇牙咧嘴。
“他妈的，还睡？”陆启真想揍老陈一顿，晕过去就不管事了，不知道死亡临近是什么体验，气不过就在他青瘀色的肩膀使劲掐一把出气。
就这样，老陈也无动于衷，任由陆启撒气。
看车外的天色，马上就要天亮了，天空中有几朵雨云游弋，随时可能下雨。
对车内的两人来说，下雨是好事，可以冲掉身上的汽油。
所以陆启也决定耐心等一等，真要下雨的话就拉老陈出去痛快淋一次，不下也无所谓，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扔掉就好。
吃过罐头后，陆启在车里耐心等待，左等右等，没等到下雨，等来了一个车队。
看到天亮后城外没了动静，丧尸也散的差不多了，昨晚在城内藏身的一队幸存者开车出来，希望能舔个包。
一队共四辆车，人都坐满了，虽人多势众，行进中也不敢造次发出大的声响。
因为人还没下车，加上他们也不敢打开车窗，所以都没留意陆启他们所在的废弃车辆。
“妈的，是那两头臭犀牛来过这里，难怪昨晚吵得崩天响。”车上的人看到凌乱的现场，被踩成一坨屎的丧尸，路面上留有成串的蹄印，瞬间明白作案的凶手是惯犯犀牛。
他们在这一带活动，也没少受犀牛的气，对它们印象很深刻。
看到翻在路上的红色suv，车队放慢车速开过去，还有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就停下来，从一辆车上走下三个人，谨慎地靠近suv。
“竟然有枪？”陆启看到下车的三人，打头阵的人手持一把警用的微型冲锋枪，猜测可能是从警局拿的，另两个人都是砍刀。
还在车里的两人不知道是什么装备。
按照下车几个人的武器配置，其余三辆车应该也是一把枪四柄刀，或者是两把枪三柄刀的装备。
“风哥，没人。”拿冲锋枪的那人检查过后，对车上坐副驾驶的男人说道。
“看有什么用得上都带走。”副驾上叫风哥的人下令，拿冲锋枪的男人点头。
三个人一起爬进车里，顿时喜笑颜开，没想到收获还不小，车里有两箱没开封的纯牛奶，还有十几瓶汽油，估计有三十五升的量。
此外，车里还散落有不少糖果。
“快，把糖果藏好，别让风哥知道。”车里，拿冲锋枪的男人抓一把糖果塞进裤裆里，另两个人也嘿嘿笑跟着做。
末日里，糖果是很宝贵的东西，这东西吃了特别补能量，没饭吃的时候吃两颗也能顶一阵子。
“那还有个充电宝和榔头。”
“有了汽油，发电机就能用上了，排插要吗？”
“都带上，用不上再扔掉。”
三人将车里的东西搜刮干净，提着十几瓶汽油回到车上时，叫风哥的男人满意地点头，说回去会论功行赏。
除了这辆四轮朝天的suv，他们就找不到能用上的东西了，准备掉头回城的时候，有人闻到空气中的汽油味，并很快指出味道飘来的方位。
“完了，还是被发现了。”车里的陆启见到那人手指他们这边，恨不得一枪崩了那人。
“走，过去看看。”领头的风哥看相距就几十米，开车眨眼就到也不费事，现在还能闻到汽油味的车，说不定是昨晚和suv一起出的事，立马让人开过去。
轰隆隆……
看着车队接近，陆启都想主动下车讲和了，说不定还能加入他们，结果好巧不巧，天空落下一道耀眼的白光，劈在他们之间。
砰！
闪电是光速，雷声要在它之后才会响起，炸的每个人的耳朵都生出颤音，不由自主就要踩刹车停下。
道路中间，被雷电劈开一个深坑，还在滋滋冒着烟。
近距离体验雷电的伟力，恐怖如斯。
车里的风哥抬头仰望天空，如龙似蛇的电光在浓厚的乌云中翻滚，雷声接二连三地响起，仿佛随时会有第二道闪电劈落下来。
四台车一字排开停在一起，都看到了头顶的景象，没人敢再往前。
“怕什么，没听科学家说过吗，被雷劈死的概率比中彩票头等奖还小，雷电是不会劈同一个地方两次的。”风哥咬牙，不愿放弃，嘴里说着狠话，叫开车的不要管那么多，带头冲过去。
砰！
开车的两股战战，还在犹豫，不曾想又一道白光劈下，在路面上炸出一个更大的坑。
“卧槽你大爷的。”
陆启差点被吓死，刚才那道雷就劈在车的三米远，就算不会直接劈死他和老陈，电光也极有可能引燃汽车烧死他们。
只要存在概率就一定会发生，墨菲定律在此刻显照发威，吓住了四辆车。
是，雷是没有劈在一个坑里，但就差那几米，有区别吗？
“风哥，还要过去吗？”开车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这太不吉利了，不会是他们几天前杀人越货被老天爷记住了吧，现在要降下天雷惩罚？
“去你妈，要去你自己下车走过去。”风哥也想到不吉利的事，一巴掌扇在开车的脑壳上，让他快开车回城。
目送四辆车走远，陆启才松一口气，这把是老天爷照拂，侥幸活了下来。
天上，雷电还在翻涌，体温46c的陆启对气温的变化格外敏感，稍微凉下来就察觉到在降温，看样子这雨是下定了。
果不其然，三分钟后，大雨倾盆，洗刷着这座城的一切血腥和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