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复杂的人性
孟芸的脸唰的白了，想解释可是白嘉荣根本没给她机会，六神无主的看向许钟乐。
许钟乐叹口气，拉住白嘉荣小声道，“看不出来人家在向你表白，装什么装？”
“表白？”白嘉荣大吃一惊，再次看着孟芸，“我有女朋友，你是不是过于急切了？再说，我认识你吗？”
白嘉荣说完转头问许钟乐，“你没和她说吗？我有主了？”
“说了，”许钟乐没好气道，“坚持表白，我拦得住吗？”
“嗨，”白嘉荣整个大无语，“我正牌女友在这，你还敢对我表白？你的三观得碎成什么样啊？”
“这位女士，我不知道你的家庭教育是什么样的，但就目前来看我觉得很失败。如果我以后有女儿敢这样做，我一定会打断她的腿。”
“我？”
孟芸像只柔弱的猫，低眉顺眼的样子也透着一股媚俗的娇气。
“别我了，”白嘉荣打断，“反正你也不是我女儿，我犯不着替别人管教孩子。”
“哎，”白嘉荣转身叫杜香，“你等下给许钟乐办理离职手续，你们新任的执行董事长认命过几天就下来了，销售这块你先代理。”
杜香有些惶恐，但升职的喜悦已经在嘴角荡漾开，“好的，白总！”
说完拉着许钟乐离开，出了公司门白嘉荣对小蒋道，“查一下这个人，小鬼难缠，妥善处理。”
“明白，老板！”
许钟乐“哼”了一声，靠在椅背上审视白嘉荣。
白嘉荣立马凑过来，“哼什么？”
“不知道你是蓄谋已久还是临危受命。”
白嘉荣好笑的看着许钟乐审问的眼神，“此话怎讲啊！”
“既然鹿墨一开始就是给我的，为什么中间同意让曲庆接手？曲庆接手后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问题？这边曲庆刚走你就走马上任扶我当董事长，我前脚拒绝你后脚就安排好了执行董事长。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
“鹿墨确实是打算给你的，但是我妈妈施压让曲庆接手，她一直很鼓励曲庆从商。不过，你我都看得出来他在这方面没天赋。
之前接手的广告公司管理的乱七八糟才会出现吴仁的事情。答应曲庆接手鹿墨一方面是因为我妈一方面是想让曲庆知难而退，彻底断了从商梦。”
“鹿墨接二连三出现问题是你？”
“这些问题本身就存在，不过被人利用了而已。”
“我看和你也脱不了关系。”
“这件事挺复杂的，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总之，我不会害曲庆，更不会害鹿墨。”
“我信你！”许钟乐靠在白嘉荣的肩上，“也看得出来你很看重这个弟弟，就怕他走歪路。”
白嘉荣意外道：“这就完了？”
“什么？”
“审问啊，”白嘉荣摊手，“刚才照片的事情你跳过不问？就只关心我有没有害曲庆？”
“嘻嘻，”许钟乐笑道，“照片的事情我一点都没怀疑你，为什么要审问？而且，我刚才在大家面前狠狠炫耀了一把，开心都来不及。我现在理解我爸爸以前在亲戚朋友面前炫耀我成绩的时候心里有多骄傲。”
“嗯，这一点你做的特别好，不接受任何人的诋毁和挑衅。她们质疑你就是质疑我对你的爱，所以，一定要反抗，还要带着我一起。”
“嗯，带着你一起，一起反抗！”
秦氏已经打了很多次电话，白嘉荣拒绝了几次，最后秦卿以同学交情提出见他爸爸一面，白嘉荣答应了。
会议室，双方都带了秘书、财务、经理级别的管理层，明显不是奔着聊天去的。
只是一开始的会谈，让其他人先出去了。
秦沛率先开口，“‘微晶’项目给你一半冠名，项目不能参与。”
白嘉荣笑道，“秦叔叔，如果你还是打算老生常谈，我们就没必要搞这个会议了。既然诚心谈就要拿出诚意，‘微晶’项目嘉荣集团参与不参与都可以。只是项目负责人是聂师哥，david又不愿意让步，我夹在中间也很为难。”
“嘁，”
秦沛冷笑道，“嘉荣，这件事你打一开始就奔着我秦氏来的。‘微晶’项目不过是你给我画的大饼，是我自己跳进来的。”
“秦叔叔，您这么说我可听不懂。您让秦卿回国的目的，可不是您自己跳进来，是想让我跳进来。结果，我没有跳进来，您还生气，还想治我个忤逆罪。”
秦沛脸色变了变，手掌撑在桌子上，“嘉荣，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拿你当半个儿子一个女婿来看待你自然清楚我什么意思。”
“我和你父母私交甚好，你和秦卿的事情我们大人自然是乐见其成。你俩结合，以后白氏和秦氏是真正的背靠背的关系，秦氏还有海外的资源，这不是双赢的事情吗？你为什么不同意？”
“我和秦卿的事情上次已经和您解释过了，虽然做不成夫妻但是同学朋友之情还在，一点不影响我们的合作，只是您缺乏对我的信任，或者您心虚呢？”
秦沛的脸色已经成猪肝色，想发火又不能毁了这次好不容易达成的会议，不发威又有失长辈的威严，骑虎难下。
“秦叔叔，咱们还是书归正传吧。‘微晶’项目，我们要一半的冠名和一半对项目的决策权。”
“不可能！”秦沛拍桌而起，“嘉荣，你不要太过分，这个项目我们前期已经投资了十几个亿，你现在一张口就要一半的决策权，你怎么好意思。”
“我不好意思，”白嘉荣靠在椅子上，笑道，“项目还在研发阶段，后面的研发经费我们嘉荣集团全部承担，您看怎么样？”
秦沛听到这个条件才慢慢坐下，“一半的决策权不行。”
“海南的项目我可以让出3的股份给秦氏，算是我的一点诚意。”
“5！”秦沛道。
白嘉荣摇头，“只能3，再多方董事长就不高兴了。”
“可以把方氏踢出局，这个项目我们完全可以合作。”
“秦叔叔，您当年就是这么把我踢出局的，我曾经淋过雨，自然想为别人撑把伞。海南的项目我只让3，‘微晶’项目一半的冠名和一半的决策权。您要是同意就叫其他人进来我们商谈具体条件，您要是不同意，‘微晶’项目就会无限期的搁浅。当然，我可以让david和母校直接合作，你们秦氏就被彻底踢出局。”
“你！”
秦沛被说的面红耳赤又无法反驳，他看着白嘉荣脑子里无数次想，如果我生的是个儿子和白嘉荣一样优秀的儿子该多好，如果他是我的女婿该多好。
他也不至于为了项目亲自和个小辈争执。
还输了！！！！！
一周后，富源公司和秦氏的签约仪式上了报纸，许钟乐无意间瞅了一眼，突然一把从白嘉荣手里夺走，瞪大眼睛看着站在庄荷旁边的人，“这，这不是，这不是申悦吗？”
“嗯，”白嘉荣轻笑，眉眼温柔，“申悦现在是庄荷的首席秘书！”
“她俩怎么？”许钟乐不解，“申悦不是投奔曲庆吗？怎么最后给庄荷当秘书去了？”
“她喜欢当秘书，目标是年薪百万，曲庆现在可付不起这个工资。”
白嘉荣不太想许钟乐深究这里面的东西，人心人性，感情交杂，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谁又能说的清楚。
许钟乐休息够了才去杨竹公司上班，之前见过的人再次看到许钟乐依然热情，尤其是钱勒，笑的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
“你还是坐我旁边。”
许钟乐和热情的许英拉着手寒叙半天才坐下，“师傅，这次我可要跟着你好好学习。”
“你只要愿意学我就知无不言。”
杨竹受某人的叮嘱特意跑过来想给许钟乐换个师傅，可一看许钟乐开心的样子又不好打击。
“钟乐，你平时和许英她们多沟通学习，都是销售的一把好手，经验老道。”
“嗯，”许钟乐笑道，“我知道，强将手下无弱兵。”
“”杨竹尴尬一笑，当着其他同事的面话也不好说的太明显，但是白嘉荣给的任务又不能不完成，挣扎片刻道，“下班就及时回家，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许英疑惑道，“老板，您的意思我们不用加班了？”
“我是说钟乐，她不是新来的吗？刚来就加班，不是显得我们太资本家了？”
许钟乐立马表态，“老板请放心，我虽然是新来的，但也是二进宫，不算太新，自然和其他同事共进退。”
“说得好！”许英远程和许钟乐击掌。
“”
杨竹快把鼻子扣掉了也没想出体面的办法，憋了半天最后灰溜溜的走了。
许英很快和许钟乐打成一团，说八卦聊公司新研发的产品，听钱勒讲医疗设备的前景，大家一说到自己的专业各个眼里发光，浑身充满干劲。
许钟乐看着听着，非常自然的融入进去，这才是她喜欢的公司氛围！
“研发团队马上就搬回国内了。”钱勒说。
“还和一家做血氧仪的企业联合搞研发，生产线在咱们这里。”
“听说是有人介绍给杨总的。”
“现在咱们公司在研发这块算是顶尖了，这就是底气。我就不信还追不回杜老板。”
“杜老板？”许钟乐听着耳熟，“哪个杜老板？”
“就是医疗器械销售巨头，杜翘，杜老板！”
“你是说之前单子飞了的就是这个杜老板？”
“是呀，这个行业里除了他还有几个姓杜的。”
许钟乐心想，这位杜老板不是鹿墨的客户吗？难道是鹿墨把杜老板撬走的？
电光火石间许钟乐串联起很多事情，脸色都变了，“我记得你们当初说这个杜老板就是被一个叫‘鹿墨’的公司抢走的是吧？”
钱勒点点头，“是的，当初这个公司也不是专门做医疗设备的，所以在行业里没什么名气，杜老板被他抢走，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后来才知道，他们是靠低于市场价的卑劣手段把杜老板骗过去的。”
“这件事杨总知道吗？”
“知道，他找了好几次杜老板，都被杜老板拒了。”
许钟乐愣住，鹿墨当初这么干是为了什么？
是白嘉荣的意思吗？
他为什么要打压杨竹？靠这种卑劣的手段抢杨竹的客户，损人不利己，他图什么呢？
许钟乐因为这件事郁闷了一下午，想来想去给杜香打了电话。
“老杜，你现在还能联系上赵总吗？”
“赵总？”杜香疑惑，“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嗯，有件事我想问下赵总。”
“哦，什么事啊？”
“关于鹿墨为什么要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和杜老板公司签合同。”
“这个啊？”杜香停顿了一下道，“我可能知道。”
“什么？”许钟乐惊诧道，“你之前不是不知道吗？”
“我前几天帮财务干活整理报表，看到鹿墨之前和嘉荣集团有财务往来，就问了一下财务。
我才明白，原来当初鹿墨低于市场价和杜老板签合同的亏损部分都是嘉荣集团承担的。也就是说，这部分的损失由嘉荣集团兜底。”
“怎么会这样？”许钟乐喃喃道，“嘉荣集团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我就不知道了，”杜香道，“其实我也很不解。鹿墨本来的主营业务不是医疗器械，可是后来赵总说要大力发展这方便的业务，就把医疗这块的业务当成主业务来抓。”
“还有，”杜香压低声音道，“钟乐，你知道新任的执行董事长是谁吗？”
“谁？”
“白总的妹妹，白泽。”
“什么？”许钟乐已经不够清明的脑子彻底停摆了，“白泽！”
一通电话的信息量太大，许钟乐下班都没什么精神。
白嘉荣来接时就看到了一棵移动的掉光叶子的梧桐树。
“怎么了？”白嘉荣递过来一瓶水，“无精打采的。”
许钟乐扭头盯着白嘉荣，不说话。
白嘉荣被看得心里发毛，移开目光笑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看我？”
“白嘉荣，”许钟乐眉头微蹙一副探究的眼神，“你这个人真的好复杂。”
“我？”白嘉荣叹口气，“谁又说我什么了？”
“越了解你我越看不懂你。”
“你能不能说事情？”
“你为什么要打压杨竹？为什么指挥鹿墨抢杨竹的客户？而且是用最卑劣的手段，打经济战，你知道这样做会搞垮杨竹的公司。”